56. 西蒙·莱利
    一“谢菲尔德暗中支持马卡洛夫搞事,成功挑起米鹅矛盾。他想过河拆桥杀了马卡洛夫,所以马卡洛夫只能反杀他来自保,是这个意思吧?”西蒙听到你的总结,点点头,补充道:“另一个世界线中,那个我就是掌握了谢菲尔德叛国的证据,所以遭到灭口。这个世界......我没有为谢菲尔德效力,死的是另外两个人。”你了然,又转向克鲁格。“谢菲尔德将军是个谨慎的人,他为什么会愿意亲自前来?”克鲁格也没有废话,干脆回答道:“两个理由,首先是他的妻子有一件势在必得的拍品,一条项链,谢菲尔德和他的结发妻子感情很深。”想不到还是个情种。“那第二个理由呢?”“给他邀请函的,是......你未来的继子安德鲁王子。”你愣了一下,脑袋这才自动翻译这句话:“泰伦斯的儿子?”“对,小儿子。”你皱起眉头:“为什么安德鲁王子要越过他亲爹,邀请一个艾美莉卡的将军?”“泰伦斯更宠爱大儿子,所以咯。”难不成是什么取得艾美莉卡的支持,取代哥哥,继承王位这种事?虽然这种时候笑出来不好,但你还是有点绷不住笑容。捏马的,刺激啊,你还没嫁进去呢,就知道了这么不得了的王室八卦。到时候和王储结婚了,那不得坐在特等席位吃瓜?你可以开个直播账号,给吃瓜群众讲讲这些吗?旁边的西蒙看你的眼神有些无奈,却又有点笑意。你们所在的走廊,有一整面墙都是玻璃,可以看到大半个卡厄斯。此时的卡厄斯,正沉浸在圣诞的节日气氛中。新世界大酒店遭遇的袭击,并没有在整个城市传开。你能看到远处的主干街道,热热闹闹的圣诞游行正在筹备中。还没有亮灯的巨型圣诞树、圣诞驯鹿,还有那三辆精美的圣诞花车,此时都在道路一头蓄势待发。除此以外,街边小贩也已经做好营业准备。炸串小摊、麻辣烫小摊、水果和冰淇淋也是必不可少的。气球、圣诞帽、波板糖......应有尽有。让人看了,忍不住高歌一曲《圣诞要你命》(牛蹄警告)。“公主,你们拆尼斯应该不过圣诞节。”“还是会有年轻人庆祝啦,找个理由和朋友出去吃饭嗨皮一下罢了。”在这里的三个人,都是不相信上帝的。走廊走过一半了,很快就要到达剧院入口,也是你们此行的终点。“真想不到,去年的圣诞节,我还在家里和美智子涮火锅,今年就已经在这里,和你俩在一起。都说,所有的相会,一生只有一次。真不知道和你们的相会,我是该珍惜,还是该说一声晦气。”“你好过分,公主。”你无视了撒娇的克鲁格,略微半侧头——但是,和你的相会,有两次,西蒙·莱利。二自从五年前的那次圣诞节,西蒙·莱利就不再过圣诞了。就在平安夜那天晚上,他最后一个战友,死在他身边,死在地牢里。战友死前已经有些意识不清,告诉西蒙他想看雪。即使身在千里之外,他也知道,此时此刻的家乡,一定会被圣洁的白色、艳丽的红色和鲜活的绿色所包裹,那是圣诞的颜色,是冬天最美的风景。可是,在这里,在阴森森的地牢,哪里能看到雪呢?西蒙紧紧抱住这最后一个战友,很紧很紧。他希望通过他的体温和力量,来延缓战友走向死亡的脚步。“西蒙,我好想回家,就算是死,我也想死在故土……但如果只有你活着回去,也是我们艾美莉卡的胜利,是正义的胜利。”最后,他在西蒙耳边说——“圣诞快乐,西蒙。”西蒙·莱利以为自己的心坚硬如铁,是个合格的战士,是一把完美的尖刀。在此之前,他遭受的全部酷刑,都没能瓦解他的意志。可是现在,在圣诞来临的刹那,在平安夜最深沉的夜色中,他突然失声痛哭。——“圣诞节快乐,西蒙。”西蒙·莱利抬起头,看向说话的你。你甚至没有回头,好像刚才那句话只是轻飘飘的风——从梦里吹来的风。很快,旁边的克鲁格证明了这不是在梦中。“公主,你都没让我圣诞节快乐。”你没好气道:“你小子,不用我祝福,每天都是快乐的。”克鲁格又开始低声偷笑,就像一个愉悦的麻袋。很快,走廊尽头那扇门已经出现在视野中,穿过它就能进入剧院。你情不自禁加快脚步,想要立刻感到那个幽灵身边。就在这时,一声巨大无比的爆炸声在你们头顶响起!轰隆隆——那阵仗,让你觉得恐怕是世界末日了。四面八方都传来冲击波,背部的感觉尤其明显,仿佛有一只大手,将你硬生生按倒在地,让你差点咬到舌头。听力瞬间受损,甚至其他五感都有几秒封闭。天花板后知后觉开始有板材坍塌,灰尘和一些天花板装饰扑簌簌往下掉。也幸好都不是重量级建筑材料,且你所在的地方比较幸运,天花板没有直接坠落,只有一些细小碎片砸在你身上。很快,下一道爆炸和冲击波袭来。这一次,你听到楼上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你们旁边的玻璃也开始有了裂痕。与此同时,还有密集的枪声,以及零星的惨嚎和叫骂。有谁将你一把捞起,三两步跨越走廊,冲进了剧院大门。等你被那人放在地上,你才看清,是西蒙。同时,你听到克鲁格叫你的名字。你循声望去,他正在楼梯间门口。“公主,我还有事,得先离开你一会儿。”你知道,这小子大概又要去搞事了。“你去做什么?”“杀了马卡洛夫。”克鲁格倒是没有隐瞒的意思。见你面露疑惑,他解释道:“本来我也不想干的,毕竟留着他挺有意思。但有人给的价格太高了,我拒绝不了。”你寻思着,他少送点那些有的没的,钱不就省出来了......你无语地目送克鲁格消失在楼梯间。然而下一秒,他又回来了。“嗯?你——”刷!银光一闪,一把飞刀擦着你耳边飞掠而过,你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你的脸颊已经被克鲁格的大手捏住,迎接了他炙热的吻。与其说是吻,不如说他咬了你一口。这一次和克鲁格的接吻完全不同以往,以前的他是温柔的,是被动的,是引导的。但这一次......他相当凶狠,你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凛冽的杀意,混合从一开始就存在的雀跃,仿佛通过口舌传达到你的体内,令你也微微颤抖起来。他没有抱你,同你的接触除了嘴唇,就只有捏着你的手。就连他的手上动作都算不上温柔,你的脸完全被他捏成了嘟嘟嘴的样子。那边,西蒙躲开飞刃,刚站起身就被克鲁格的行为惊到,接着就要过来找他算账,完全忘了自己也曾在基根面前做出差不多过分的事情。这个吻很短暂,西蒙冲过来的时候,克鲁格已经松开你,将你大力推开。同时完全掀开自己的网纱,金棕色眸子在隐隐颤抖。“我给自己的战前鼓励,公主。”你向后倒在西蒙怀里,听克鲁格这么说,你含笑:“那我就祝愿阁下,武运昌隆。”克鲁格同你对视着,倒退几步,然后转身笑着走进了楼梯间。你明白,要成功杀死身经百战的马卡洛夫,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使是克鲁格,也不一定有百分百的胜算。但是......那小子明显就是在跃跃欲试。因为,你能感觉到心脏那代表兴奋的战栗。在你们跨越那道大门的时候,你轻声问:“为什么突然改主意了?你不是还打算抓我走吗?”左脚跨出,你推开帷幕,见到了幽灵,见到了与你邂逅第二次的西蒙·莱利。与此同时,你听到西蒙的声音从你背后传来:“因为,如果是我临死前,应该会再想见你一面。”三幽灵在这个世界醒来的那一刻,一直到现在,他都弄不明白一件事:到底这个世界是他的梦,还是他才是另一个西蒙·莱利的梦?他看过一个来自拆尼斯的故事,庄周梦蝶。那么,到底哪个西蒙才是蝴蝶?在另一个幽灵车上安装炸弹,炸毁他的车,然后取而代之,一切都进行得很容易。只是,那个幽灵似乎没有死去,只是跳下了大海。这不重要,就算他没有遭受碎片伤害,爆炸带来的冲击,以及从桥上掉落大海的震荡,他活下来的概率并不大。有时候,幽灵觉得自己很可怕。怎么会有人杀害另一个自己如此顺手?就好像他从来没把自己当一回事。甚至是......看到另一个自己掉下大桥的那一瞬间,他感到一种赎罪般的快乐。本就该如此的,本就该和母亲他们一起死去的。慢慢地,他了解到,这个世界的自己加入了141基地,握住了那天普莱斯伸过来的手,也有另外的人代替他被谢菲尔德杀害。更重要的是,这个世界的自己,竟然恋爱了?他躺在病床上,看着你扭扭捏捏走到面前。不得不说,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品味真不赖,女朋友竟是个东方美人。你并不算是多么让人惊艳的大美人,但你身上有一种浑然天成的魅力......那层柔弱外表只是一层伪装,里面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存在,让人无法停止注视你。你的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是为他而哭的吗?不对,是为另一个他而哭。他会起一些恶劣小心思那就是顺理成章的了:要求你和他坐一辆车,诱导你和他十指相扣,谎称自己摔倒把你骗到房间......最后吻你。另一个幽灵,都对你做过吗?他是如何在造成那些无可挽回的损失之后,心安理得开始新生活的呢?四原来你还不是他的女朋友,而且原因竟然是另一个他拒绝了你。幽灵感到一些安慰,原来另一个他也是胆小鬼。141基地里的日子还挺惬意,除接任务以外,他还负责肃清叛徒的工作。每次都是从子墨那边拿到肃清名单,然后和善后小队配合。他动手,善后小队处理尸体。确实是很适合他的工作,因为他总是能狠下心对同伴动手。毕竟,他对自己动手都是毫不手软的。卡厄斯的气候环境也和嘤国很不一样,幽灵不喜欢嘤国的天气。温带海洋气候就是如此,天气变化非常迅速。有时候看到乌云还在天边,下一秒这云就开始追着人跑,一分钟以后就要立刻下雨。但这里不一样,这里总是懒洋洋的,连天气都是常常忘记变化的。让人觉得好像完成工作,拿一瓶啤酒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就是一天,也是一辈子了。当然,偶尔也会波澜一下,比如你竟然跟着暗影公司的老板出去玩了。幽灵作为金苹果护卫队的一员,当然要去抓你回来。他不喜欢金苹果这个代号,本能地排斥。虽然理智告诉他,这代号非常适合你。不管是被苏鲁以及141背后的势力关注,还是被几个男人追求,你都像一颗金苹果,象征着不可言说的荣耀。当柯尼格和肥皂他们,同暗影公司的人打成一团的时候。幽灵迅速重拳出击,打晕近旁两个影子,跟着你的身影走出了蚁巢。你今天穿得很美,人也很美,怪不得会被流氓骚扰。他都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站在你身后,用眼神提醒那两个流氓:眼前这个女人,是我的。他们就屁滚尿流地跑了。只是,你的眼神却非常不搭配你的穿着,你看起来很疲惫。然后他听到你叫他——西蒙。那一秒,就那一秒,他死寂的心脏好像重新跳动。不得不说,他喜欢你这么叫,虽然他明白你叫的是另一个西蒙。于是他决定跟着你,一是他确实没事儿做,二是他有些好奇,你溜出来想做什么。——竟然就是一些吃饭、抓娃娃、坐旋转木马的小孩行为。他曾经交往过的女孩,有好几个都爱约他出来做这些,她们说这是“约会”。所以他是在和你约会?幽灵一边怀疑自己,一边帮你抓到了小熊。他本来不想多管闲事的,但那只粉色小熊莫名有点像你。如果放任不管,那只粉色小熊就要被留在这个娃娃机里了,有点可怜。最后,你带他去了海边小酌。也许是气氛到位了,也许是他实在太过于疑惑。他看过你的档案,你是个高材生,脑袋很聪明,读书很厉害。那他是不是可以问问你,庄周梦蝶的故事最后有定论吗?幽灵尝试着和你说起他的过去,发现你都是第一次听,另一个他从不讲这些吗?难道另一个自己并不喜欢你?所以才把你拒绝了。那这么看来,另一个自己其实挺没品味的。你唱歌很好听,像来自大海的声音,而且一定要是夜晚的大海。黑暗、潮湿、温暖,让人想要回到你的怀抱,随着海浪永远荡漾下去。他问了你是什么歌,后来他回去搜,都没你唱得好听。以及,你劝他不要原谅上帝的样子非常滑稽,好像是说给他听的,又好像是你自己下定决心的宣言。他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说,他查过你的资料。被最亲近的人背叛,即使是他,也不曾经历过。他想起他这么多次被亲密战友背叛,感觉像是......上帝给了他一艘漂亮的水晶战船,并告诉他,他可以用这艘战船去往任何地方。然后,又亲手给他摔碎了。从拥有到失去,是痛苦的,是无法接受的。可是你呢?更像是斩断你的双腿和双手,再告诉你,想要像其他人一样拥有手脚,那就自己努力来挣。凭什么呢?

    别人天生就拥有的,一个人理应拥有的,你都没有。可是你却说,你佩服他。不是同情,不是怜悯,是佩服。你赞赏他挣扎的姿态,你把那当中可能有的退缩都称之为冷静,把怨恨称之为敢做敢为。这令幽灵很舒适,没错,但他却不喜欢这个时候的你,沉静得仿佛真的要化为黑色的海水,流淌去远方。他更喜欢你被他气得瞪眼的样子,于是他偷喝了你的啤酒。还......吻了你。五你发现了幽灵不再是幽灵。好像问题出在肩膀上,他很好奇是什么,但你不愿意说。他猜测,大概是伤口或者纹身一类的。看你那个傻不愣登的样子,他突然有点跃跃欲试。如果告诉你,另一个自己已经死了,你会是什么样子?你竟然朝他开枪了。你那个怨恨的模样,是他所熟悉的。伤心到极致,痛苦到极致,却又无能为力所带来的愤怒。你竟然......对另一个幽灵,喜欢到这个地步吗?幽灵感到畅快,又感到恶心。因为他既是受害者,又是凶手。他既是幽灵,又不是幽灵。他又感到一点踏实,只是这踏实更多带给他痛苦而不是安心。如果你只是喜欢他,那么你很有可能喜欢上其他男人。毕竟基根、柯尼格、子墨......哪一个的魅力都不输给他。但如果你恨他......那这个感情,一定是长久的。

    恨似乎就是比爱更长久。

    幽灵接受了谢菲尔德这头困兽的决斗邀请,放下枪,拔出军刀。

    他从不害怕肉搏战,他很擅长。

    只是他没料到,表现出如此深爱结发妻子的谢菲尔德,竟然会抓着一边恳求幽灵停手的妻子,把她推向自己。

    事出突然,幽灵收刀不及,刀身没入女人的身体。

    与此同时,谢菲尔德掏出了手枪,连带着妻子一起,对幽灵这边开枪,将6发子弹都打空了。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六谢菲尔德的其中一枚子弹从幽灵左眼射入,从他额头射出。但他还没死,只是记忆变得有些模糊。但他知道,他的使命,就是杀死眼前这个男人。

    区区致命伤,还无法令他停止行动。

    幽灵将匕首投掷出去,刺穿谢菲尔德的脚踝。

    谢菲尔德惨叫一声,扑倒在地。他条件反射还想开抢,但子弹已经打空,大多数都在他妻子的身体里。

    剧院其他地方,他的亲卫队和奇美拉的战斗也逐渐到达尾声。他精心挑选的亲卫队几乎都死了,只剩零星几个人还在抵抗。

    谢菲尔德知道,大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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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去。

    看着缓缓走近的西蒙·莱利,那受伤之后恶鬼一般的面容,令他看起来就是一匹来自地狱的修罗。

    谢菲尔德开始大笑。“西蒙·莱利,虽然这一次你战胜了我,但是时代最终会选择我,艾美莉卡最终会选择我,我会是最后的赢家。”这个人在说什么?时代什么的,艾美莉卡什么的,管西蒙·莱利什么事呢?而且这个西蒙·莱利是谁?

    “我会在地狱等着你,西蒙·莱利,还有你背后的普莱斯,还有——”幽灵一枪结束了谢菲尔德的胡言乱语。耳边是自己的喘息声,除此以外再没别的声音了。奇美拉的人见谢菲尔德和他的亲卫队都被斩杀,立刻鱼贯而出,奔赴新的任务去了。好像......结束了?他的使命完成了。

    他现在……应该去哪里等死呢?“幽灵!!!”有人在叫他,声音很熟悉,但他一时半会想不起是谁。转头的刹那,他看到零星几只红色的蝴蝶在眼前翻飞。很美,美得像一场梦。渐渐的,蝴蝶越来越多,扑棱着翅膀,遮挡了他前进的路。但在蝴蝶的尽头,他看到了......你。蝴蝶从眼前飞过,爱人奔跑在梦中。因为失血过多跌倒的瞬间,他跌入了你的怀抱。他听到你温柔地叫他——“西蒙。”啊,他认得你,他知道你的名字,你叫......“YN......”他感到有温热的东西滴落到他脸颊上,那是你的眼泪。他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差点让他忘记使命的女人。在你要被迫去换回你弟弟的时候,他有那么几秒,想过带你走。去天涯海角,去别人都找不到的地方。什么仇恨,什么使命,见鬼去吧。他听到你问他:“死,是什么感觉呢?”“做一场什么都没有的梦,但是现在,梦里走过了你。”七爆炸在继续。那些炸弹似乎是从最顶层开始,逐一被引爆。现在已经爆炸到三十多层,大概二十分钟以后,整栋建筑就会化为火海,彻底变为炼狱。

    有罪之人,无罪之人,都将在这里接受审判。“YN,我们该走了!”幽灵转过头,越过你的肩膀,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作对选择的自己。“你为什么来了?”“为了保护她。”“为什么让她来?”“因为我爱她,因为你也爱她。”一个人类应该如何走向死亡?答案多种多样,西蒙·莱利的答案是:在爱人的怀抱中走向死亡。这时,那句话,自然而然出现在他口中——“对不起。”对另一个自己,感到抱歉。剧院内也逐渐弥漫起火灾,是刚才奇美拉和谢菲尔德的亲卫队作战引燃的。剧院内易燃物本就多,现在火势越来越大,隐隐有控制不住的趋势。“火,真是个好东西,它在两个地方熊熊燃烧——炼狱和无间地狱,一个渡化罪恶,一个惩罚罪恶。”然而,在爆炸引发的大火冲天而起的时候,卡厄斯却在这个冬天下起了一场大雨。本不是下雨的季节,就算要下雨也只会是毛毛雨。这么大的雨,十年未见。你和身后站着的西蒙听见了旁白的天气实况转播,在你怀里的西蒙也听见了。“这是......”他突然明白了,明白你和另一个自己那些心照不宣的笑容,原来都是源自于此。他缓缓闭上眼睛,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他轻声道:“最后,能见到你们,能听见这玩意儿,真好。”八“YN,走!”在西蒙强行拉着你站起身的时候,另一个西蒙,突然在你们眼前化为无数的红色蝴蝶。它们好像自地狱而来,携带着熊熊烈火,燃尽了无数羡慕,燃尽了所有嫉妒,燃尽了全部的爱与恨。最终,它们纷纷消失在西蒙·莱利的身体里。你看见西蒙全身一震。

    靠,那是什么?

    你强行压下悲痛的情绪,焦急问道:“怎么了?你有没有觉得怎么样?痛不痛啊,西蒙?”

    然而,他没有回应你,连眼睛都失去了焦距。形势逆转,刚才是西蒙企图拉着你跑,现在变成你拉着呆滞的他跑。爆炸进一步逼近,你感到耳朵有温热的东西流出,同时爆炸的声音变小了。你知道,不是因为爆炸停止你们安全了,而是你的耳朵被炸伤了。你推着西蒙往外跑,幸好酒店的剧院有一条专用出口,你们不需要再沿着刚才的走廊返回。“别发呆了,西蒙,再发呆下去要死啊!”就在你们跑出酒店的那一瞬间,爆炸来到个位数楼层,冲击波瞬间引爆剩余楼层的玻璃。被压缩的空气裹挟着玻璃碎渣,眼看就要袭上你的后背。你本能拉着西蒙往前扑倒,这还是他之前教你的避难姿势。就在这个关键时刻,西蒙却忽然动起来了!他将你一把搂进怀里,整个人当了你的肉盾,替你抵挡了所有的冲击波和玻璃碎片伤害。你虽然被他的力道推到地上,摔得有点懵逼,却几乎没怎么受伤。他在倒地一瞬间,还不忘用手肘撑地,避免压着你。没有任何歇口气的时间,幽灵像没事儿人一样,迅速把你捞起,继续往前跑。你大声给他指方向,因为耳朵受伤很难控制说话的音量大小。在你手指的方向,那辆保时捷还在原地乖乖等着你们。你将幽灵扶进保时捷副驾驶,自己则坐上驾驶座。随着又一次巨大爆炸,你倒转车头,脚踩油门,拼命往反方向开。后视镜中,你能看到最后一辆奇美拉的吉普车也开走了。你没空担心克鲁格,但你就是有个感觉,他一定没死。大雨倾盆,甚至让你的雨刷都快不管用了。在这样的视野中,任何景色都变得朦朦胧胧的,温柔又有些伤感。那些灰尘和污垢都被冲走,仿佛世界在烈火中再一次接受雨水的洗礼,最后重获新生。你安静开了半个小时的车,这才勉强靠在路边停下来。你想休息一下,然后就送自己和西蒙去医院。你先是找了一包湿巾,擦了擦耳朵流出的血。你有些担心,自己不会失聪吧?不过你也不是完全失去听觉,还是能够听到一点声音的。看来你得尽快歇口气儿,然后就去医院。这时,你又觉得有些头晕,干脆打开车载冰箱,果然在这里发现了可乐。你递了一罐给西蒙,自己则打开另外一罐。【那些蝴蝶,是那一个我的记忆。】西蒙大概是顾及你的耳朵,掏出手机打字给你看。你挑起眉,表示知道了,然后喝了一大口可乐,任凭碳酸饮料刺激你的喉咙。【他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过来。】你叹了口气,回答道:“我只是,不想再妥协。”过去的日子中,你做了太多妥协。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为了维持自己的情绪,你做了一次又一次理性的选择。但唯有这一次,你不想妥协。你已经退无可退了。“西蒙,你是我的锚点。”是你打开那扇门之后,曾经的世界唯一留在你身上的烙印。——最后的同理心。西蒙又在打字,但是你看到迎面开过来好多辆车。其中为首的是一辆火红的法拉利,其他车辆则印有暗影公司的标志。格瑞夫斯气势汹汹下了车,完全不打算打伞。他果然在给你的车上安装了定位系统,现在这不就找过来了......你眼睁睁看着他冲到保时捷面前,刚想起锁门,他已经直接拉开车门。“啊,嘿嘿嘿......”你冲他露出谄媚的笑容。然而,格瑞夫斯没有说话,也没有下一步动作,他只是抿着嘴盯着你。救命!你宁愿他说点什么,骂你都好。有几个影子已经在对面将西蒙拖出来了。格瑞夫斯挥手,淡淡道:“送他去医院,再通知141的人来付医药费。”西蒙想要挣扎,但他伤势不轻,又好像屁股上挨了一针什么,很快就失去意识,被抬上车了。你尝试着开口:“格瑞——”啪!格瑞夫斯打了你一耳光。

    下一秒,你被拉进他的怀抱。

    你隐约听到他在你耳边说:“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