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昌平君的派头真是不小啊,恐怕就是秦王亲至,也不过如此了。”
韩国旧王宫之外,一身白衣胜雪的张良缓缓开口道。
“天下还未大定,昌平君便如此,这一次栽跟头顺理成章啊。”
“只不过,希望他回到楚国之后能奋发图强,而不是因为此事一蹶不振。”
站在前面的便是韩国大将军卫庄,一头白发随风飘扬,眼神冷漠如冰。
从昌平君进入新郑之后,他便一直在暗中观察这个对手和以后要合作的人。
卫庄知道,昌平君并不是一个好大喜功的人。
只不过如今他在秦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势滔天到这个地步,恐怕任谁也会心中自满。
“山东五国如何了?”
“最先赶到的便是距离韩国最近的魏人,他们已经进入上党。”
“赵国代王、燕国联合派出了三万兵马在墨家巨子的统领下日夜兼程,如今距离新郑不足百里。”
说到正事,张良立刻严肃起来。
被秦国不断压缩生存环境,只能依靠北地恶劣的天气苟延残喘的燕、赵两国这一次能派出三万兵马已经是极限了。
按照张良的计算,这恐怕两国的几乎所有家当了。
足以看出,燕、赵两国这一次新郑起事的重视。
“农家派出了人数最众的神农堂由朱堂主和侠魁两人率领,共计五万余人,分为数路正在来韩的路上。”
“不出三天便可抵达。”
作为这一次起事的主力,楚国的五万人这让张良出乎意料。
“而且齐国通过商贾运送来了大量的粮草和器械,现在存放在新郑外的大山里。”
这一次,可以说山东六国,有人的出人,有钱粮的出钱,空前的团结合作。
比之之前的几次合纵伐秦还要团结。
这与秦国的刀剑已经架在他们的脖子上大有关系。
“已经到了生死关头,这些人才醒悟,未免有些太迟了。如果之前,但凡他们能少一点算计,秦国早就亡国了。”
“何至于此。”
卫庄冷笑道。
对于各国人的秉性他再了解不过了,这是到了危难之时才会如此。
如果是胜利在即,绝对会为了利益互相暗中使绊子。
“等各国的兵马全部抵达,我们手中可以动用的兵力就会超过十万。”
“只要夺回新郑、上党,天下必然一呼百应,这一次未必不能复国。”
得到的消息越多,此时张良愈发觉得这一次可以成功,而不仅仅是靠起事削弱昌平君在秦王心中的地位。
只要韩国能成功复国,各国贵族和百姓们看到希望,狼烟四起到处起火,大秦很难兼顾过来。
“人数虽多,可是真正能征善战的老卒没有多少。”
“等到各国兵马抵达之后,再根据情况行事。”
作为大将军的卫庄自然知道,凭借人数优势在战场上是最没用的。
如今的大秦,一名全副武装的锐士,六国三五名布衣百姓不能奈何于他。
卫庄深知战争的残酷,面对强大的秦国锐士,他们必须谨慎行事。他决定等待各国兵马汇聚后再根据战力统一调动,做出决策,以确保胜利的可能性。
接下来的几天里,昌平君就住在新郑的韩国旧王宫内,这里已经被改造成他的临时住所。
韩国旧地的政务都会送到他的手中处理。
“怎么回事,最近流民、灾民这么多吗?”
昌平君看着各地刚刚送来的竹简皱着眉头说道。
因为就在最近的一个多月里,从山东五国逃来了大量的灾民来到新郑、上党等地。
这让昌平君很是疑惑,因为他没有收到来自燕地、赵地官员们关于灾情的文书。
“从各地灾民的口中得知,灾情主要发生在燕赵边境处,可能是燕地和赵地的官员们都会以为对方会上大王奏报吧。”
旁边一位大夫思索道。
“哪里还有什么燕地、赵地,都是我大秦的土地。”
昌平君依然紧皱眉头的开口提醒道,不过这个说辞太苍白了。
“难道是各地官员隐瞒不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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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敢!!”
“秦法昭昭!所有隐瞒,大王必然问罪!”
“哼,不论什么原因,都需要尽快查明,立刻派出信使分别前往邯郸、蓟城,问清缘由。”
昌平君当机立断道。
这种事他不能等着大王开口询问他,而是要先查明情况向大王汇报。
至于竹简上还说了,齐国的商贾们好像往新郑周围运送了大量的粮草。
这一点倒是没能引起昌平君的注意,因为商贾无利不起早,现在可能发生灾情。
粮草价值千金。
至于农家弟子,在进入韩国之后便化整为零,从四面八方借道分批而来。
这让新郑的官吏们并未发现异常。
只是因为灾情的缘故,现在新郑城内外已经聚集了上万的流民。
这点不得不引起秦人的注意。
“派出兵马维持好秩序,谨防宵小之辈趁机作乱,打开粮草每日每人
限量供应吃食。”
昌平君最后下令道,这些流民们无所事事,也不能让他们吃饱,只要饿不死就行。
韩国旧地发生的一切,此刻除了罗网查到了蛛丝马迹外,其他人还并不知道。
因为丞相昌平君正在新郑,一干事务皆被他所处理。
而秦然这两个月一直待在咸阳,无所事事。
中间想要找自己的大师哥盖聂见上一面,可是自己连咸阳宫的大门都没有进去。
自己好像被政哥遗忘了一样。
而且某一日秦然想离开咸阳去城外转转,结果到了城门时却被守城士卒拦了下来。
“秦将军,王命,将军你需要暂留咸阳,不得外出。”
听着这话,秦然只好返回驿站,虽然自己可以趁夜偷偷离开咸阳,可是却不能这么做。
“就算派我去攻打楚国,也比现在好啊。”
现在的秦然好似一个正在等待判决的犯人一样。
自己虽然知道新郑之乱,可是昌平君刚刚前往韩国旧地,这“乱”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是现在还是三年五年后,自己并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