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脸皮真厚,打得我手疼[大修]
    实在是过于嚣张了。

    醉玉楼内,本来还有些发愣的修士气得七窍生烟。名为理智的弦在脑内崩断,十几个身影举着武器直冲宿眉卿而去。

    灵气涤荡带起的狂风将少年乌黑的长发吹起,伴随着发饰玉石碰撞的凌凌脆响,宿眉卿身姿矫健,出手更是干脆利落。

    骨节分明的手捏住剑柄时也格外的秀气,少年单手抓住一人的手腕,袖袍下滑露出一截雪白皓腕,而腕骨之上,则虚虚卡着一个金镯。

    被抓住的人灵气一滞的瞬间,少年那柄寒气四射的长剑就到了面前。

    那人看着直击面门的剑尖,慌得双手双脚齐齐并拢,当场给宿眉卿表演了个原地立正。

    好听的轻笑入耳,宿眉卿扯住一人的同时折腰往后一滑,将同时攻击他的人聚拢到了一处。

    随后,在他们没有反应过来时,宿眉卿扬起了手。

    啪的一声脆响。

    一个巴掌扇最少扇四个。

    被打的人捂着脸,无一不是目光呆滞一脸不可置信。

    他们!竟然!被一个!才炼气一层的人!给打了!!!

    在众人惊讶之际,罪魁祸首则在一边倚着剑,他长眉下压的同时还一脸的嫌弃。

    宿眉卿晃了晃打疼了的手,一脸随意:“脸皮真厚,打得我手都疼了。”

    “一群废物!”醉玉楼掌柜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分外荒谬,他示意身边站着的店小二,“直接动手,务必给我抓住了!”

    店小二齐齐应了一声,随即便运转灵气直冲宿眉卿而来。

    醉玉楼的店小二基本全是筑基期,也正是因为这个,刚刚那些人即使眼馋宿眉卿身上的东西,也不敢造次。

    修真者境界每跨一个小阶段就是一条不可跨越的实力鸿沟,这样的情况只会随着修为的增高而变得愈发明显。

    刚刚攻击的人大多数是炼气期,所以宿眉卿能够打赢也并非全无可能。

    但已经筑基的他们是不一样的,修士一旦筑基,便能运用五行之力,使用各种口诀进行战斗。

    于是,颜色各异的灵力在空中交织成一个大网,随后扑向了宿眉卿。

    少年混不在意,他扭响左手手腕的镯子,一层淡金色的灵气以宿眉卿为中心,朝着四周扑开的同时迅速蚕食掉了带着杀意的灵气攻击。

    “就这?”独属于少年人的嗓音似冬雪初化,带着几分清冽的寒意。宿眉卿嘴角一撇,“不过如此。”

    少年起跃间落在了小二面前,随后扯住人的肩膀,一个用力便是一阵人仰马翻。

    大街上的修士还没弄清楚状况,他们眼睁睁看着宿眉卿一路连摔带打,所过之处鸡飞狗跳。

    被他抓住的人甭管是炼气还是筑基,在他手里就和随便拎起一只猫猫狗狗一般。

    不,拎猫猫狗狗他说不定还温柔许多。

    围观的修士听着那几声骨头断裂的闷响,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他们看着宿眉卿溢满灵气的剑尖,神色是如出一辙的疑惑。

    现在的炼气一层已经可以做到引气入剑了吗?那不是筑基之后才能做到的事吗?

    宿眉卿对那些疑惑视若无睹,他笑意盈盈越过躺在地上打滚的修士,走向了掌柜所在的地方,然后停下了步子。

    他看着挡在掌柜面前的人,十分客气礼貌:“你好,麻烦让让,挡着我的路了。”

    本来站在掌柜前面的人脑子没转过来弯,他迅速朝旁边一让,结巴道:“不,不好意思……”

    “不是,哥。”有人看不下去了,“你是掌柜的打手啊,你不去保护你家主人,你搁这不好意思什么呢?”

    被说的那人气愤道:“你行你上啊!”

    一张符纸啪的一下贴在了那人脑门上。

    宿眉卿:“好安静,我以为我们一直有话说。”

    那人:“唔唔唔唔唔?”

    宿眉卿:“高阶禁言符。死小子,真是便宜你了。”

    那人胸膛剧烈起伏着,最终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众人:“……嘶。”

    有了这一遭,宿眉卿毫不费力地拨开人群。他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慢慢走到了掌柜面前。

    掌柜看着少年,嘴唇颤抖:“你……你不能动我,我上头可是……”

    哐当一声巨响。

    才追出醉玉楼的掌柜,下一秒就又倒飞进了大堂里。

    桌椅板凳毁坏无数,连带着房梁都为之一颤,积攒在上面的灰尘扑梭梭往下掉着。

    宿眉卿一脚踏入醉玉楼大堂,他看着被损坏桌椅埋住的掌柜,嘻嘻一笑。

    “本来徒步数十千里才来到这么一个破地方就烦。”宿眉卿咬牙切齿地微笑,“茶都没喝上一口,你还跑我面前显眼,到底是哪只眼睛让你觉得我好欺负?”

    掌柜捂着剧痛的心口,挣扎了几下都没能从地上起来。

    本来待在醉玉楼看戏的刀疤脸走了出来,他看着来势汹汹的少年,不信邪道:“一群修仙的人,抓不到一个废人也便罢,竟然还被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刀疤脸说着,人就到了宿眉卿身前,他的攻击风驰电掣,搅动着四周的空气,最后砍向了门边的少年人。

    “那便让老子来会会你!”

    攻击眨眼便到了身前,宿眉卿啧了一声,精致昳丽的眉眼间满是烦躁。

    他朝旁边一躲,反手捏住了刀疤脸拿剑的手。

    刀疤脸看着自己手腕处那纤细的手指,忍不住轻嗤一声。

    这般养尊处优的手,他用灵气随便一挥,便能将其尽数折断。

    宿眉卿冷哼一声,他抓着刀疤脸的手以极其刁钻的角度往下一摁——

    灵根的脉门被死死捏住,原本运行流畅的灵气突然就断掉了。

    “怎么可能……”刀疤脸双眼睁大,一脸震惊看向宿眉卿,“你竟然……”

    宿眉卿不等他说完便掏出一张符纸贴了上去。

    随着符纸纹路光芒一闪,刀疤脸突然觉得自己轻盈的身躯像是突然压了一座大山。

    “走你~”宿眉卿声音轻快,出脚的力度却大得出奇。

    醉玉楼里的人只看见一道残影从他们面前经过,随着劲风吹乱彼此的头发,刀疤脸被重重砸在了大堂最里边的柱子上。

    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整个醉玉楼似乎都颤动了一下。

    “有意思。”靠在窗前的剑客轻笑,他周身灵气流转,竟是位快金丹的修士。

    “别靠近他,直接远攻就可以了。”剑客出言提醒,“这小子知道怎么掐住脉门,不让灵气流转。”

    原来是这样!

    众人恍然大悟。有了剑客的提醒,本来还有些忌惮的人群,又恢复至之前跃跃欲试的模样。

    炼气期的人没办法动用灵气化为攻击,便只能叹息着站在外面看戏。

    数不清的招式夹杂着灵气在大堂之中反复回旋,把空气挤压得十分稀薄。

    剑客来势汹汹,少年也不是吃素的。

    他被逼退至柜台,凛冽迫人的剑气眨眼间便紧随而来。

    在剑招落下来的那一刻,颜色各异的光芒争先恐后从宿眉卿身上爆发了出来!

    杀气腾腾的攻击在接触到那里三层外三层的结界后,直接被原封不动的反弹了回去,连带着刚刚说话的剑客也被同时掀飞,砸在了刀疤脸身上。

    围观群众被刺眼光芒逼得齐齐后退一步,随后看着完好无损的宿眉卿揉了揉眼睛。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些光是不是全是灵器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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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出来的?”有人不确定发出疑问。

    “他把他家所有的灵器都穿身上了?”

    当笨蛋还在怀疑自我时,机灵的修士早就干脆利落的掏出武器冲进了楼里。

    “一个炼气一层的修士带着怎么多灵器,这不抢?这不抢?这不抢?!”

    一语惊醒梦中人。

    本来略显寂静的场面如同热油滴入烈火之中。几乎是一瞬间,所有人眼珠泛绿,提起武器争前恐后扑向了宿眉卿。

    宿眉卿见此手一撑,整个人腾空飞起。

    迫人的攻击一朝落空,直直劈在了醉玉楼的柜台之上。

    红木做的柜台在一瞬间四分五裂,而放在上面的一沓账单则被灵气带着在空中冲散。

    顿时,骚乱的人群全被白花花的纸张铺满了整个视线。

    “妈的,什么鬼东西!”有人眼看着就要把宿眉卿抓住了,措不及防被这么一耽搁,一招攻击被迫落空。

    他一脸暴躁,伸手把盖在自己脸上的东西扯了下来。

    不少人都做出了和他一样的动作。

    宿眉卿喘着气站在楼梯口,他握紧手里的长剑,目光警惕。

    而刚刚被宿眉卿打晕的掌柜这时才悠悠转醒。

    他一醒,便瞧见人手一张账单。掌柜浑身哆嗦着朝某个角落爬了过去,只恨不得自己现在立刻马上消失在众人面前。

    众人看着手里的东西,只觉得浑身都热热的。

    这上面记的一桩桩一件件,可不就是刚刚打翻桌椅要赔偿的欠款嘛!

    众人来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对价格那是心知肚明,眼瞧着纸上的账目长度多了两倍还不止,顿时怒了。

    “醉玉楼!!!!”剑客目眦欲裂,他抄起手里的武器,转头对上了醉玉楼的小二和掌柜,“我去你大爷,你这个黑心肝的,今儿我不把你打成屎那都是爷爷我心慈手软!!!”

    “软什么软啊!”有人暴躁得顶着一头树杈子,“哪个杀千刀的搞偷袭?眉毛底下挂俩蛋,你光会眨眼不会看吗?!”

    场面一时间变得十分混乱,众人的目光短暂地从宿眉卿身上移开了。

    少年处理掉企图趁乱伤害自己的人,这才慢慢往后退着。

    突然,宿眉卿的背一空。

    紧接着,他便一个趔趄倒着穿透一层虚无屏障。

    眼前杂乱的攻击突然消失,紧接着便是一处种满灵植的小院。

    小院装潢典雅,绿茵茵的草地上隔段距离便铺上灰白色的石板。

    浓郁充实的灵气随着地面上的锁灵阵流动,不断冲刷着地面上栽种的各类灵植。

    小院中间的石桌上,还泡着一小院中间的石桌上,还泡着一盏新茶。

    茶水之上热气袅娜,清透的茶香不断钻进宿眉卿的鼻子里。

    宿眉卿见惯了好东西,知道不远处的那盏灵茶品质十分稀少。

    少年呆呆站在廊前,他身后还隐隐传来大堂的吵闹,身前则是醉玉楼静谧的后院。

    宿眉卿伸手敲了敲四周的柱子,见没有什么害人的机关后,这才慢慢走到院子里。

    “日钟雪芽?”宿眉卿来到石桌前,他扫了眼桌子上的茶杯,随后眉心一蹙,准确地说出了茶水的名字。

    这味道……光是闻着就是对他鼻子的一种残忍。

    “呜呜……”

    就在宿眉卿四处转悠寻找出路时,一道细微的挣扎声从最里面那处灶台旁传来。

    有人?宿眉卿眼里带着几分疑惑,他试探性地朝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浅红色的衣摆随着主人的走动,上面的织金花纹流露出极其绚丽的金光。

    似乎是察觉到了宿眉卿的靠近,灶台前的动静变得愈发强烈起来。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