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门弟子?”逢乐天一怔,“大师兄,那他们需要并入新弟子队伍去勉学殿见过长老么?”
观鹤行本想再嘱咐几句,可手边佩戴的玉石却闪烁起来。
他只得改口道:“你看着安排,我去趟飞阳殿。”
观鹤行一走,四周或是好奇或是不解的目光全都看向了平台。
“几位道友既然入了飞阳宗外门,虽然未曾入名册过心阶,但我们还是以师兄弟相称吧。”逢乐□□着底下招了一下手,一位和他年岁大差不差的青年跑了上来,“这是知命,专管外门弟子的住处和修炼场地,你们待会跟着他去吧。”
南知命先是对逢乐天笑了笑,随后招呼宿眉卿:“几位师弟便随我来吧。”
宿眉卿几人彼此对视一眼,在众人的注目下,跟着南知命往一条小石子路走去。
逢乐天才刚目送几人走远,自己便被长老召了过去。
“刚刚那几位师弟是大师兄特地带回来的,要好好相处,知道么?”临行前,逢乐天唇畔带笑,细心给在场的同门叮嘱道。
众人亲眼看着逢乐天捏着御气符离开,随后大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突然,人群开始躁动起来。一名弟子一拳锤在树上,一脸不可置信:“不是,他们凭什么啊?!”
“心阶不爬,考核不去,一入门就是外门弟子?”有人气笑了,“大师兄说不去他们就不去,哪来这么大的脸啊?”
“我没看错的话,他们中间还有个炼气一层的人吧?”另一人同样一脸不服气,“这样的人,若不是因为大师兄,恐怕连飞阳宗的山脚都无法靠近。”
“金丹以下的入门弟子,全都得去做杂役一年参与下次考核才能得以晋升。”又有人加入了讨论,“他炼气就是外门弟子了,那我曾经做杂役的三年算什么?!”
“可是这是大师兄带回来的……”在一众讨伐声里,响起一道微弱的提醒,“可能有其他异于常人之处?”
人群一静,原本还气势汹汹发出质疑的人,在听到大师兄三个字后全部偃旗息鼓。
“那又怎么样。”良久,一位弱冠男子憋红着脸硬气道,“我就是不服气,在座诸位虽比不得大师兄,但也算是天赋异禀,难道还能比不过那个炼气一层?”
“几位师弟,这里便是你们的住所了。”南知命带着人一路穿过树林,最终停在了一处铺满落叶的小院前,“今年新入门弟子有些多,不少阁楼小院都已经安排好了。我也是刚刚才得知消息,所以就委屈你们先住这里吧。”
宿眉卿探头看着面前的院子,理解了南知命所说的委屈。其实说委屈也算不上,院子还是挺大的,只是比起一路过来看到的,这个院子委实显得简陋了许多。
既没有光华流转的阵法,也没有攀上院墙的花束和灵植藤蔓。
院子里就一个要死不活的老树,地上还全是它掉的落叶。
“时间比较紧急,我还要去安排其他人,这里就劳烦你们自己动手打理一下了。”没了旁人在侧,南知命神情变得十分冷漠疏离。
“那我们该去哪……”宿眉卿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南知命挥袖打断了。连带着,一道气劲随着飘飞的衣袖凝聚而出,直冲宿眉卿面门而来。
气劲威力不算小,若是全部落在宿眉卿身上,只怕会受不小的伤害。
不等宿眉卿身上的灵器亮起,他便被一只手拉了过去。
闻扶光一手扶住宿眉卿,另一只手带着灵气对上了那股力量。
南知命眼前闪过极其浅淡的青光,下一刻他便被翻滚起来的气浪震飞。青年在地上滚了一圈,倒在地上不住咳嗽。
“师兄抱歉。”闻扶光收回手,他面无表情看向南知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衣袖下会跑出来一道攻击。”
南知命猛咳几声,压□□内逆行的气血后才缓慢从地上爬了起来。
萦绕在周身的灵气抚平了南知命的狼狈,他起身站好时,已然恢复了曾经翩翩如风的模样。
“我以为能得大师兄青眼破格升入飞阳宗的,会是什么能人异士。”南知命眸色阴沉,他看着宿眉卿一笑,“你除了躲在你朋友身后,还会什么?”
宿眉卿在南知命不屑的目光下缓步上前,他整理了一下被吹乱的长发,然后对着南知命粲然一笑。
南知命:“你对我笑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问我会什么吗?”宿眉卿慢条斯理地说着话,“我来告诉你我会什么。”
少年话音一落,抬手一抓。
南知命反应极快,他折手躲过宿眉卿的攻击,嘲讽少年不自量力。
两人就这么过起了招,闻扶光伸手拦下了想上前帮忙的五诏云,在人疑惑的目光下缓缓摇了摇头。
花竟夷看了半晌,蓦然发现了不对:“南知命为何不用灵气?”
一旁的林暮渊冷笑:“自大狂。”
被称为自大狂的南知命躲过眼前的树枝,心里逐渐弥漫起寒意。
不知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他每次捏起的灵气总是会被宿眉卿精准打断。
眼见自己隐隐有处于下风的形式,南知命心中一边恼怒一边又不得不对着一个炼气期认真起来。
他逮住宿眉卿躲开的机会抓紧运起灵气,火红的颜色似绸带一般缠绕在南知命手臂之上,随着主人心意一动便如离弦之箭破空而出!
宿眉卿回身时,手里拿的树枝被火星焚烧殆尽。炽热的灵气扑面而来,却在靠近少年脸庞时,被他发间的金链散发出来的光芒一股脑挥散。
金色丝线应声而出,顺着南知命的灵气缠绕而上。
南知命瞪大双眼:“这是什么东西?”
宿眉卿左手抓住绷紧的金线,右手如抚琴一般轻搭其上。
少年眉眼若画,笑着看人时毫无攻击性。他扯住金线的一瞬间,南知命就被送到了宿眉卿面前。
“师兄不是说还有事忙么?”宿眉卿拎着南知命的衣领,贴心道,“刚刚和我打这么久肯定是耽搁了不少事,我也不是什么冷漠无情的人,我便送师兄一程吧。”
南知命一边挣扎一边忍不住出言讥讽:“你连御剑都不会,还想送我?”
“送师兄岂需御剑?”宿眉卿收回金线,他在南知命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提起力气,把人用力朝着天空扔了出去,“师兄慢走哦。”
宿眉卿把手放在眼前,看着南知命在天边变成一个小点。
确认南知命短时间内不会再回来后,宿眉卿拍着手回头,便发现自己的小伙伴们正直勾勾看着他。
宿眉卿挑了一下眉:“怎么了?”
“没事。”林暮渊最先回过神,他默然道,“原以为你就是个依靠灵器的柔弱废物,没曾想居然是个空有一身力气的莽夫。”
闻扶光:“可是,你不觉得他很厉害么?”
五诏云:“好熟悉的话。”
花竟夷:“惹了南知命,我们几个还有好日子过么?”
闻扶光:“没事,比起为难我们,他可能更不想自己打不过一个炼气期修士的影像流传吧。”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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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几人震惊的目光下,闻扶光掏出了早就开启的留影石。
五诏云在看到上面复刻的影像后,对着闻扶光竖起了大拇指:“论阴险还得是闻兄。”
刚刚他们光顾着看了,谁还记得给南知命录像啊!
花竟夷对此表示不能理解,他扭头看着身后的院子:“也是难为飞阳宗的人了,能从成千上百的院子里找出这么个小破烂来……你们要休息么,要的话还得扫扫?”
其实花竟夷是不想动手的,毕竟他自会走路开始就没休息过了,基本都是在彻日彻夜的修炼。
“扫吧。”五诏云锤了锤自己的腰,“我都要累死了,还是躺着舒服。何况,我们这里还有个不得不睡觉的。”
不得不睡觉的宿眉卿看着手里的扫帚,陷入了沉思。
飞阳主殿从远处看就如同一个散发着金光的太阳,观鹤行落在金台上,把坠云剑收回了自己的体内。
他一入殿门,原本刺眼的光芒顿时黯淡下来。
观鹤行神色如常,他先是朝着长老点了一下头,然后才面向了飞阳宗以外的人。
青年左侧金座上,分别坐着朝月宗与落星宗的人。
观鹤行:“不知几位长老前来所谓何事?”
落星宗的长老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他看着年迈,精神气却十分不错。
落星宗长老捋了捋胡须:“老夫来此只想问少宗主一句话,花竟夷那几个小娃娃,是不是被你带走了?”
观鹤行干脆点头:“是。”
落星宗长老一顿:“那仙器……?”
观鹤行:“这我就不知道了,我过去时仙器已经没了踪影。”
“您也知道。”观鹤行面不改色道,“飞阳宗近日正是招收弟子的时候,我观其中两位天赋异禀,邀请他们拜入飞阳宗。至于花竟夷,长老若是想的话,可以带他走。”
落星宗的长老赶紧摆手拒绝,他来这里只是试探飞阳宗,不是来请神回去的。
朝月宗来的人是年流歆,她靠在奢华的靠背上,冷笑一声:“我不在意什么仙器不仙器的,那东西就是一个残次品,效果不大。”
她微抬下巴,目光紧紧看着观鹤行:“我来此只想要三个人。那个叫宿眉卿,闻扶光和五诏云的,他们灭我夫君满宗,抢我夫君宝库,此事无论如何都该有个交代!”
“你夫君?”观鹤行脸上的表情总算有了变化,他温和的眸子里透着冷光,“青雨宗库房内的东西,怕是还比不过宿眉卿身上随意一枚不起眼的玉佩吧?”
年流歆咬牙:“那我宝库失守也是事实。”
观鹤行一笑:“据我所知,前些年青雨宗宗主险些伤我飞阳宗弟子,原因竟是看上了他身上的灵器飞灵锥。
您夫君什么心思您比我们更加清楚,您说的这三位已经是飞阳宗外门弟子了。年师姐若是想要带走,恐怕还得等长老查明真相才可以。”
年流歆硬生生挤出一丝笑:“你们飞阳宗连炼气一层的废物也要收成外门弟子,你那些师弟不闹么?”
观鹤行:“这就不劳您一个外人操心了。请问二位还有事么,没有的话就慢走不送了。”
年流歆来之前就能想到可能会要不回来人,可她却没料到连宿眉卿她都带不走。
女子憋着一团火,一面后悔当初没有追进秘境里,一面拂袖而去。
落星宗的长老还想再问什么,他甫一张嘴,观鹤行便笑着打断了。
“仙器之事向来能者居之,长老,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