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春带雨哭道:“什么我都会帮你的!”

    王江山笑了一下,感觉胸口碎掉的骨头还在隐隐作痛,往外吐了一口血:“我要是死了,请把我的尸体送出宗门。”

    “我知道了,”春带雨点了点头,没忍住呜咽,哭着说,“你不死也可以离开,求求你活下去!”

    王江山闭上眼睛,把喉咙里涌起来的血吞回去,有些无可奈何又十分温和轻声说:“安静些吧,让我休息一会儿。”

    “你睡吧。”春带雨止住哭声,擦了一把眼泪,红肿着眼睛,哽咽着回答。

    王江山十分困倦,渐渐真的睡了过去。

    廖长老和戒律堂的弟子一起到寒潭旁边,想看看接受惩罚的王江山究竟有没有认真悔改。

    众人进入妖兽森林,还没走近寒潭就觉得十分惊讶,这里有一种刚刚被大火肆虐过的景象。

    起初,他们以为是有森林里的妖兽冲出来搞破坏,走了一段路,却没有遇到任何危险,都有些奇怪。

    他们转而认为这是妖兽戏弄他们的诡计,加快了脚步,冲向了寒潭,以为要么能看见妖兽和弟子战斗,要么能看见妖兽和弟子商讨怎样潜入宗门,没想到,看见王江山和春带雨。

    众人都吃了一惊。

    廖长老皱了皱眉头,往前一步,面色严肃,隐隐有些不耐烦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春带雨转头竖起一根指头在唇边,对他们嘘了一声,小声回答:“别吵,他在休息呢!”

    廖长老大踏步走了过去,也顾不得越靠近越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紧紧皱着眉头,走到春带雨面前:“这是怎么了?”

    春带雨也皱了皱眉头,缓缓把王江山放在地上,站起身来,挡在王江山面前:“他受了重伤,正在休息!”

    “大胆!你居然敢对长老不敬?”边上一个戒律堂的弟子,往前一步怒视着春带雨,大声呵斥道。

    春带雨面无表情,站在那里,整个人都阴沉沉的。

    戒律堂的弟子都吃了一惊,不由得警惕起来,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长老挥了挥手,让他们稍安勿躁,看向春带雨问:“好端端一个人待在寒潭旁边,怎么会重伤?”

    春带雨很不耐烦,沉默了一会儿,皱着眉头缓缓说:“他的伤太重了,你们先把他送到回春堂去,他接受了治疗,我再说。”

    廖长老略一沉吟,点头同意了。

    戒律堂的弟子们走上前去就要把王江山抬起来。

    王江山还是被吵醒了,起初他只是迷迷糊糊觉得周围突然有点吵,想睁开眼睛,感觉身体沉重,不太听使唤,半梦半醒之中就想坐起身来,和自己的身体挣扎了一会儿,一下子把眼睛睁开了,像僵尸一样坐了起来。

    周围的人都被他吓了一跳。

    戒律堂的弟子们又惊讶又紧张,用警惕的目光紧紧盯着王江山。

    春带雨眼前一亮,三步并做两步扑过去,眨巴着眼睛小心翼翼问:“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王江山迷迷糊糊点了点头:“好。”

    他用目光往周围扫一圈,回过神来,对春带雨说:“事情还是在这里说完比较好。”

    春带雨急得眼睛都红了,眼泪汪汪说:“可是,你这么重的伤,之前不能随意挪动也就算了,怕加重你的伤势,现在已经可以离开了,你怎么能不去?”

    王江山对他笑了笑,回答说:“我可不想在回春堂治疗到一半就被赶出来。”

    春带雨愣了一下,沉默了。

    廖长老等得不耐烦了,大声问:“你们聊好了没有?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再不说清楚,把你们通通赶出去!”

    春带雨张口想要说话,王江山拦住他:“说话的机会还是让给我吧。”

    春带雨愣了一下,点了点头,王江山看向长老说:“我在接受惩罚的期间,想要擅自离开,诱骗了同门帮忙,进入了妖兽森林深处,所以才受了伤。”

    春带雨瞪大了眼睛。

    廖长老挑了挑眉,似笑非笑说:“你知道,在接受惩罚的期间,违反规定会受到更严重的惩罚吧?”

    王江山点了点头,低眉顺眼回答:“我知道。”

    “妖兽森林深处是禁地中的禁地,未经允许就擅自进入,一定会被惩罚,”廖长老注视着他,面色严肃,“明知故犯,会受更重的惩罚,你也知道吧?”

    王江山点头,心中兴奋,回答说:“知道。”

    廖长老居高临下看着王江山,平静宣布结果说:“既然如此,从今以后,你不再是宗门的弟子。”

    春带雨终于忍不住了,大声道:“不是这样的!”

    廖长老看向春带雨,抱着一种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说什么的心态,笑了笑说:“那你讲。”

    春带雨立刻连珠炮似的说:“我进入妖兽森林执行任务的时候,弄丢了东西,我绕开了巡逻偷偷回来找,威胁他帮我的忙,我抢了他的手环,让他替我去妖兽森林,他没有办法,只好去了,回来的时候就重伤了,还把东西给我带回来了。”

    他涨红了脸,皱着眉头大声说:“想也知道吧!谁会愿意一个人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如果不是被威胁,怎么可能?”

    廖长老笑了一声,看着他问:“你已经拿到东西了,他已经没有用处了,你还想着救他做什么?”

    春带雨面色平静说:“他替我拿回了东西,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王江山吞掉春带雨给他的那些药丸之后伤势已经好了大半,更别提,还休息了一段时间,但感觉此刻听见春带雨说这些维护他的话,一股腥甜气从喉咙里涌了出来。

    王江山往外吐了一口血,也忍不下去了,皱着眉头说:“不是那样的!我进入妖兽森林深处,是因为离开森林就会被发现擅自离开,没办法继续玩,替他找东西,只是骗他的,路上恰好捡到了,就带回来给他了,没想到他那么天真!”

    王江山一想到很可能没办法离开宗门,说完话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春带雨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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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忙把王江山接住,对廖长老催促说:“不管是什么惩罚,都是我的错,请快点把他送到回春堂去吧!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不能再拖了!”

    廖长老把他两个看了看,对旁边的戒律堂弟子们说:“一起送到回春堂去,先治好了再说,不然别人还以为,我们这么大一个宗门,连个人都治不起!”

    春带雨小声说:“谢谢!”

    廖长老似笑非笑说:“不客气,之后慢慢清算,总有你们受罚的时候。”

    王江山被送到了回春堂。

    他醒过来的时候,春带雨在旁边紧张看着他,他拉着春带雨问:“最后究竟是怎么罚的?”

    春带雨愣了一下,缓缓笑道:“长老说等你醒过来再谈。”

    王江山躺了回去,感觉眼前一黑又一黑。

    春带雨吓了一跳,站起来往外面喊:“来人!”

    王江山拽住他:“我没事,别喊了,头疼。”

    春带雨立刻坐下来,细声细气说:“对不起。”

    房间的帘子被掀开了,一个白衣人走了进来,王江山以为这个人是回春堂的弟子,春带雨却吃了一惊,站起身来,拦住那人:“你是谁?”

    白衣人好脾气对他笑了笑:“我姓何,是本门长老,平时负责回春堂这边,听说妖兽林来了两个重伤弟子,特意来看看,如果伤势真的很重,我可以提供治疗。”

    春带雨的脸涨红了:“抱歉。”

    “没关系,”何长老面带笑意,挥了挥手,看向王江山问,“你需要帮助吗?”

    春带雨立刻说:“他需要!”

    王江山缓缓摇了摇头:“治疗还是给更需要的人吧。”

    何长老的笑意加深了,注视着王江山的目光温和中带了一丝欣赏,往前一步说:“我还是检查一下吧,这本来也是我的职责。”

    王江山想接受惩罚之后就可以离开了,倒也不必在这种小事上纠缠,便没有再说。

    何长老诊脉后,有些惊讶问:“你总是受这样重的伤吗?你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如果你之后有时间,可以多来我这逛逛吗?”

    他若有所思,收回手说:“这有助于我对治疗的研究。”

    “如果能帮上忙,”王江山随口说,“我很愿意。”

    何长老眼前一亮,缓缓露出温和狡黠的笑容:“一言为定!”

    话音未落,沉着脸的廖长老出现在外面,看见房间里这么多人,皱了皱眉疑惑问:“什么一言为定?”

    何长老转过身笑盈盈说:“到外面去,别打扰了病人休息。”

    廖长老看了他一眼,觉得他有点奇怪,但还是走了出去。

    何长老给王江山掖了一下被子,笑眯眯说:“好好休息。”

    王江山懵懵懂懂点了点头。

    何长老走了出去。

    走到回春堂外一片空地上的廖长老停了下来,转过身看向何长老问:“你什么意思?”

    何长老笑眯眯说:“那是个好苗子,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