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可不应该私闯民宅,”镇长在门口拦住了王江山,用教育的口吻说。
王江山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没看见他身上冒金光,眯起眼睛:“我可没说过自己是什么好人。”
镇长叹了一口气,颇为烦恼说:“我劝你早点回去休息,这样第二天醒来,还可以当个正常的居民。”
王江山怒道:“谁要当你的居民?”
“那就没办法了。”镇长摊开手。
王江山抽出了刀,向着镇长走了过去。
镇长摇了摇头,无奈道:“你怎么就不听呢?”
王江山一刀砍了过去,冷冷说:“聒噪。”
镇长如同看小鸡仔一样看他,目光中有种过分变态的温和慈祥:“你打不过我。”
王江山的刀落了下去,镇长的身影在原地闪了闪,突然出现在另外一个地方,王江山转过身去,看见镇长出现在他背后的角落,皱着眉头,走过去,再次一刀。
镇长的影子又闪了一下,出现在另一个角落。
王江山感到烦闷,仿佛被耍得团团转,忽然回忆起用过的阳火符,盯着好整以暇的镇长,口中念念有词,吹了一口气,一团火突然出现在半空中,向着镇长砸了过去。
镇长的面色一变,转头就走,那团火跟在他身后,闪了闪,出现在他背上,立刻把他的衣服点着了。
他整个人都烧了起来,发出惨叫,在地上打滚,把火扑灭了,站起身来,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脸色发红,瞪着王江山说:“你惹怒我了!”
他一步一步向着王江山走了过去:“本来想留你一条命,现在看来没有那个必要。”
王江山好整以暇道:“动手啊!”
镇长感觉自己从来没被人这么轻视过,挥了挥手,一阵阴风平地而起,冲向了王江山,王江山被吹了个跟斗,在原地打了个转,站稳之后不屑道:“亏你还是个镇长,只有这么点本事吗?”
镇长气得瞪大眼睛,啊的大喊一声,红色的月光顿时更亮了,落在地上如同一片鲜血,散发着浓郁的腥味,王江山寸步难行。
镇长走到王江山面前俯视他说:“已经很久没有人能让我这么生气了,我会狠狠折磨你的。”
他一边说一边动手,王江山迅速虚弱下去,看着血条逐渐减少,停在了一的位置,眼前一亮,仿佛身体里涌出了无穷的力量,握着刀往前一挥,砍中了镇长。
镇长身形一闪,吃了一惊:“什么!你到现在还有力量?”
王江山从那片血液沼泽般的月光中爬了起来,蜘蛛一般直视着他:“继续战斗吧。”
他的刀起了金光。
王江山看了一眼自己的刀,摩挲了一下刀柄,念念有词,刀上起了火,他转头直视着镇长,冲了过去。
镇长瞪大眼睛,转头就跑,王江山把刀丢了出去,刀子扎在了镇长的后背上,镇长一下子扑倒在地,后背出现一个巨大的火红色的伤口,但没有流血,发出哀嚎。
王江山走过去,把刀拔了出来,又捅了镇长一刀,镇长身体抽搐着,一时发不出声音,王江山提着刀绕开他,走进了院子,观察了一下金光的位置,找到了一间密室。
他试图开门,但是门很重,他一脚把门踹了,门轰隆一声开了,王江山走了进去,一下子顿住了。
里面有个和尚,盘腿而坐,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似乎正在诵经,一半的身体被血色的荆棘缠绕着,一半套着锁链,身下是一个圆形的法阵,荆棘从中生长,长出来的尖刺扎在血肉中,以至于那部分身体干瘪如柴,形如骷髅,十分恐怖。
他的身上散发着浓重的阴气,半张脸颊上爬满了厉鬼才有的复杂黑色纹路,令人眼花缭乱,看来用不了多久就会死,变成鬼。
王江山倒吸一口凉气。
镇长拖着重伤的身体赶了过来,脚步非常沉重,扶着墙靠在旁边,对王江山嘲讽道:“你不是一定要进来看吗?现在你看见了,有什么感想?”
王江山转头看向他:“他是谁?”
镇长一愣,哈哈大笑:“我还以为你抱着希望才闯进来,原来什么都不知道?
他是多年前失踪在鬼界的佛子慕善,来之前发誓,此地不空,誓不离开,被困住之后,每日虚弱下去,只能念经,念了太多遍,效果已经不好,明天就要死,死了之后,和你一样变成鬼,你们都逃不掉!”
王江山怒道:“滚!”
镇长不再担心王江山可能活下去,扶着墙,一阵一阵笑着走了。
王江山三步并做两步冲向慕善,慕善没有反应,王江山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慕善猛然抬起头来,身上的荆棘褪去,锁链哗啦啦响着,落在了地上,他站起身来,面无表情,注视着王江山,仿佛只是看一个没有生命的物品。
王江山吃了一惊,没料到他的情况居然真有这么严重,慕善单手竖掌对他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王江山睁大了眼睛,慕善话音未落,一巴掌扇了过来,王江山往后一躲,慕善把那条胳膊往下一砸,王江山便往旁边一让,慕善用那条胳膊斜着向王江山撞了过来,王江山矮身下去,血量逐渐恢复。
地面上忽然长出荆棘,荆棘缠绕着王江山的胳膊和脖子,把王江山拉了下去,王江山猝不及防,后脑勺砸在地上,砰的一声。
他被砸得眼冒金星,慕善抬脚便踩过来,王江山骤然用力,扯开了荆棘,往旁边就地一滚,慕善踩空了。
王江山单膝跪在地上稳住身体,深吸了一口气,衣袖破损,胳膊上还缠着断裂的荆棘,皮肤冒出星星点点的血迹,看起来格外狼狈。
慕善向王江山走了过来。
王江山缓缓站起身,掏出了刀,慕善顿住脚步,口中念念有词,身上长出了荆棘,地面上的锁链如蛇一般支起身来。
慕善念了一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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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棘和锁链就向着王江山冲了过来,如同两条忠诚的狗,王江山两刀下去,锁链哗啦一声,落在地上,荆棘断成两节,断裂面在半空中溢出血来,颤了颤,分外可怜。
王江山走向慕善,刀背向下,砍了过去,慕善往旁边躲闪,锁链和荆棘在地面上游动,向王江山的脚踝缠绕过来。
王江山一脚踩下去,荆棘一点一点碎掉,变成一滩粘稠的血污,锁链后半段缠绕在王江山的腿上,但没能阻碍王江山,反而被带动着,响尾蛇一般哗啦啦向慕善靠近。
慕善没法离开屋子,躲了一圈,终于累了,站在原地不动,王江山一刀砍下去,把他敲在地上,敲木鱼一样狠狠敲他的头:“醒过来!”
慕善的目光逐渐清澈,抬起头来,王江山压在他身上,歪头看着他:“醒了吗?”
慕善乖巧收起了荆棘和锁链:“刚才小僧神志不清,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王江山摸摸有点发麻的小腿,若有所思:“没事,这的情况你都知道吧?”
慕善闭眼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知道。”
王江山凑近了问:“怎么解决?”
慕善叹了一口气:“小僧知道一篇经文,只要用血写完,就可以解决这里的问题,只可惜,贫僧此时与干尸无异,没有血。”
王江山眼前一亮,支起身来:“我有血,我的血能用吗?”
慕善把他看了看,点头说:“可。”
王江山掏出空瓶子,一刀割在手腕上,血从里面流出来,很快满了一瓶,他又掏出新的瓶子,在结了痂的伤口上再来一刀,新的血冒出来。
慕善欲言又止:“多谢施主!只是还有一事,小僧必得说明,虽然有血就可以写经文,但若是中途被打断,是没有效果的,若是受到其他影响,写错了字,效果可能完全相反,偏偏若真落了笔,整个镇子的鬼都会靠近,向小僧发起攻击,小僧在书写时不能分心,到时候还要请施主多多照应。”
王江山掏出一个新的瓶子,又割了一刀,把伤口悬在瓶口上,看着血落在瓶子里,目光逐渐兴奋,唇角勾起道:“简单,不管是谁来,我一定把他们都挡在外面,保证你的安全,毕竟,你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了啊。”
慕善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看了一眼天色:“时间不早了,三瓶血应该已经够了,再不开始,恐怕写不完了,施主止血吧。”
王江山把伤口在瓶口敲了敲,抬起胳膊,二指并拢,在伤口处沾了沾血,在胳膊上画了一道符,含笑道:“既然如此,你写吧。”
慕善把那三个瓶子拿过去,走到密室的一角,凝神聚气,沾了血开始写经文,那并不是平时用的文字,看起来很是复杂。
王江山只看了一眼就挪开目光,站起身来,走到了门口,往外一看,院子里已经聚集起了许多的仆人,这些仆人白天是镇长的家奴,夜间也成了厉鬼,向密室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