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人没有躲自己,沈潮生笑着伸出手在她脸上摩挲几下,继而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眼睛道:“说实话,心里是有些遗憾的,但若是真正心中孝顺恭敬,日后我再去祖父坟前跪拜也是可以的”。
看着男人开怀的样子,陈楹月害羞又钻进他怀里去,瓦声瓦气说:“我知道你的心意,但今晚我也想让你知道我的”,说着拉着沈潮生的手往自己心口上摸去。
一边的沈潮生还傻愣愣的没反应过来,“你的心意……?”片刻后突然欣喜若狂,把怀里女人拉出来看着她眼睛急切问:“你的心意……难道……阿楹……你如今的心意也跟我一样吗?”
陈楹月低下头,乌发垂下来衬得她一张小脸儿瓷白灵秀,只轻微点点头。
不想那男人却朗声大笑,胸膛都震动起来,双手把人抱起在原地转圈儿,嘴里反复道:“阿楹,我今日太高兴了!”
“欸~你干嘛?快把我放下来”,猛然被人凌空抱起,饶是陈楹月再冷静的人也被吓了一跳,又觉得不妥,拍着男人的肩膀:“这样像什么样子?快把我放下来!”
沈潮生的笑声惊动了其它牢房里的人,一些脾气不好的开始骂骂咧咧:“你个龟孙子抱着女人嘴巴就合不拢了是吧?怎么不去死?挨千刀的贱人玩意儿!”
又有些注意到陈楹月,朝她吹着口哨,“哟,这小妞儿长得挺漂亮的啊,什么时候让俺老兄尝尝?”目光极放肆的上下打量着她。
沈潮生听完这话怒火中烧,指着对面牢房的人骂着:“你再敢乱说话看我不撕烂了你们的嘴!”
“哟,口气还挺横,有本事你来撕啊,牢房都出不去吧?也不知道干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被抓到牢房来!”那边也开始骂起来。
眼看局势越来越激烈,陈楹月扯了扯他衣袖,对他摇摇头,示意沈潮生停止。
沈潮生看了一眼她,刚想辩解,这时有狱卒提着大刀进来吼道:“一个个都想死是吧?哪个再吵看我手上这把大刀不把他手砍了!”一番狠话下来,对面人开始闭嘴,转眼鸦雀无声。
毕竟狱卒的狠毒他们是知道的,虽大盛狱卒不能随便斩杀犯人,但不代表着不可以折磨犯人。随便一个大刀下去,他们这双手就要废了!
“哐当”一声,见恢复了安静,狱卒转身把铁门关上出去。对面那群人不敢再骂,只眼神还在狠毒的看着二人。
“叫你脾气收敛些,凡事不能上来就跟着骂,你得有些自己的想法,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知不知道?”陈楹月有些生气,皱着眉头说。
沈潮生看女人一脸不高兴,也知道自己刚刚做错了事,乖乖认错:“阿楹,我知道错了,只是看到他们这样说你,我心里气不过”。
“你再有下次吗?”
“下次……”沈潮生小声说着,不敢看女人眼睛,“再有下次,我估计也是忍不住……”说完就低下头来。
看他还挺诚实,陈楹月都要被气笑了,“嘴皮子工夫谁不会动?但拿起大刀砍向敌人能有几个人?凡事忍让三分,这样才能走得长远你知不知道?”
“阿楹……你知道的,一遇上你的事情我就会失去理智……”男人拉着她手身子贴上来说。
冷不防听到这样一句话,陈楹月此时脸上可谓五颜六色,复杂的很。想挣扎开他的束缚,可又哪里是男人的对手?男人死死把她摁在怀里继续表白,“阿楹,我喜欢你已经很久了,你知道吗?我曾无数次幻想过你我二人的孩子,有一回我梦见你生了个女儿,她长得小小的,很爱笑,看见我就喊爹爹,头上扎着两个小揪揪,蹦蹦跳跳跑过来抱住我的腿……”男人絮絮叨叨说着。
要是他今天不说,陈楹月还真不知道他这么能想。说实话,就算成亲嫁人了,她觉得自己还是个小孩子,并不想这么快要孩子。
要是男人此时知道她的心理话,不知道作何感想。
一豆灯光下,一双情人在喁喁私语。
……
次日,顾知县果然升堂审问二人。对方死死咬住她们是蓄意杀人,陈楹月这边又找不到证人出来作证,知县无法,只能继续关押二人。
不过对她们并未多加为难,只是说着:“现在那沈海还在昏迷不醒,到时候你们如果无罪,本官定会给你们一个清白!”
一听这话,陈楹月眯着眼睛心下紧张,等那沈海醒来要是执意指认就是她们二人砍的怎么办?到时候还有活路吗?难道真要跟知县说沈海欲对自己行不轨之事?
说实话,陈楹月不想说,她不想当着众人把自己血淋淋的伤口扒出来。
沈潮生也担心,可如今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握紧女人的手。
一夜无事。
下一天清早又被知县请去,待到大堂时,顾远手中的惊堂木“哒”的一声拍下来,忍着怒气道:“尔等草民还不认罪!”
二人一骇,马上跪下来,心中惊异不已,小心抬头看看知县,发现顾远锐利的目光也在看着二人,陈楹月忙低下头去。
不解问道:“请问青天大老爷,小民不知犯了什么罪,何来认罪一说?”
“沈海昨晚病情加重已经死了!今早仵作去验尸体发现是头部伤势过重,失血过多致死。人是你们杀的,事到如今还不认罪?”
二人对视一眼,俱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不是前天还好好的吗?怎突然就死了?不可能是老郎中骗她们,难道说沈海是被人害死了,顺势想嫁祸给她们二人?
陈楹月脑子飞快运转着,仔细分析她们是得罪了什么人。细细想下来,没有人跟她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无法,只能将当日之事从实告知了,陈楹月抬头腰杆即使是跪着也是笔直,她清晰说着:“回禀青天大老爷,当日是沈海来到我家欲行不轨之事,草民当时是正当防卫,且当时已经去请郎中过来给沈海瞧,这个杀人的罪名请恕草民万万不能认!”
“那你昨日为何隐瞒不报?”顾远捋着胡子,不知道心中在想什么,慢悠悠问。
“是因为草民觉得这事对自己名节有损,您也知道名声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意味着什么,故而不曾告诉知县大人”。
“那如果沈海没死,你们打算如何脱身?”顾远目光如鹰,一环接一环问道。
“既然大人都说沈海没死,自然不能定我们的罪,况沈海身上的伤是我当时正当防卫导致的,大盛律法我也了解一二,这并不能定我们二人的罪”。
顾知县听完,眼睛看着陈楹月,似笑非笑的,嘴里道:“你这小妮子,嘴巴倒是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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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话风一转,“可是沈海妻子执意指认是你杀了她丈夫,且还有几个证人能作证。而你这里一个都没有,本官不能听信你的一面之词,不知道你的话是真是假”。
“大人,草民妻子所言句句属实,实在是不知道是哪个恶人要害我们夫妻啊!还望大人为我等主持公道!”沈潮生在一旁,额头都磕红了。
顾远不为所动,铁面无私道:“那你们找个证人出来,作证沈海不是你们杀的”。
“民女能找到证人!当时是西山村的高郎中来为沈海诊治,确定沈海伤势无大碍的,大人只消去把人请来就是”。
陈楹月话音刚落,顾知县对着旁边那衙役使了个眼色,那衙役麻利儿下去了。
仵作高万全就在旁边站着,在人看不到的地方,他双手握拳,心中紧张不已,生怕知县看出什么问题来。
“高万全,你说人是头部受伤致死的,身上没了其它伤势是吗?”顾知县突然开口问道。
高万全稳住身形,低着头过去作揖行礼道:“回大人,正是如此。今早我等奉命前往沈海家查验尸体,发现沈海身上除了头部上口,再没其它了”。
“那你真确定人就是死于头部上口?就没有别的可能?比如说……中毒?”顾知县话音未落,堂中几人都骇了一跳。
高万全是心中有鬼吓的,陈楹月二人是被下毒二字吓到的。要真是下毒,那害她们那个人肯定是蓄谋已久。她们估计已经一步步进入那人的圈套了!
想到这儿,陈楹月再不能冷静下来,磕着头急切道:“确实有这种可能,大人一定要为草民讨回一个公道啊!”
顾远点头,这个自不必说。
没想到刚把人押下去没多久,衙县门口就聚集了一群人,声讨着要他们替天行道把杀害沈海之人就地正法。声势之浩大,把衙县门口都淹没了,眼看着事情就要越闹越大,顾言打马经过衙县看到如今壮观,忍不住派代安下去问明情况。
不一会儿代安回来禀报说众人在请命,要老爷将那犯人就地正法,还说犯人是一对夫妻,男人叫什么“沈潮生”。无怪乎他能记得住这个名字,实在是人一听就知道名字的主人是个海民。
却不料顾言听完眉峰一拧,抓着代安衣领问道:“你说那男子叫沈潮生?犯人还是一对夫妻?”沈潮生这个名字可是牢牢刻在自己脑海里面,想忘也忘不了。
“是啊少爷,俺听得真真哩,那男人名字就叫沈潮生”。
“不好!”顾言得到代安肯定,知道陈楹月遇到了困难。一个侧身从马上下来,大步就要往衙役里面走去。怪不得她前日跟江伯的约定没有来,原来是出了事儿。要是说陈楹月杀人,他是万万不信的,自打第一眼见到她起,她远远站着在跟众士子理论老庄陶潜二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冰清玉洁,风度翩翩之感。
她身上那个力气,能杀个男人?恐怕连只鸡都杀不死吧?
答案只有一个,不,两个。要么是有人栽赃陷害,要么是沈潮生连累了她。要是前一种可能,他一定尽自己所能给陈楹月一个公道。要是第二种可能,他一定要把姓沈的生吞活剥了,以泄心头之恨!
自打第一眼见到那男人,浑身上下都是心眼子,他就知道沈潮生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