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公子,你怎么样了?”陈楹月抬脚进去,倒给里面的人一个猝不及防。顾言何时在她面前如此不堪过?急得抓床上的被子裹在身上,嘴里呵斥,“出去!”
“顾公子,您……没事吧?”刘川仿佛没听见他的话,执意要进来。实在是担心他阿娘做下的糊涂事儿,伤了公子的身体,到时候县令怪罪下来可怎么好?
顾言这个衣衫不整的模样被陈楹月看了去,本就心情不快。加之药效的作用,人也比平时暴躁了不少。嘶吼一声,“给我滚出去!”
二人站在门口被吓得不轻,无奈,只能扭头出去。
刘寡妇和连娘也跟着转回来了,实在是刚刚青岚的话让她们有些后怕。开始时觉得连娘长得好看,想必那顾公子也是有几分心猿意马的,要是顺理成章成就了好事儿,即便正头娘子做不成,当县令家的贵妾,也是农家人一辈子的造化了。
偏偏事情未成,还惹下一身的骚。要是真怪罪下来,她们可怎么办?连娘忍不住皱眉问道,“姑姑,你不是说此事万无一失吗?”怎么事情还没开始就砸了。
刘寡妇此时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没好气道,“我咋知道?那药不是你带来的吗?怎么武林上钩他就不上钩?”难道说二人体质不一样?
连娘白了她一眼,这两货能一样吗?顾言是贵气端方的世家公子哥儿,那武林是甚么东西?酒楼窑子里的常客,看见女人都要上去摸一把,他不上当谁上当?更何况当时有长辈在场撞见,武林又被家里催成家立业催得紧,自然会同意娶她当妻子了。
看刘寡妇急得团团转,没有解决的法子,连娘把她搭在自己胳膊的手一挥,冷笑道,“姑姑,此事俱是你一人所为,要不是你叫我来刘家小住,我也不会惹上这么大的麻烦。要是害得我后半生嫁不出去如何是好?”
听着侄女冷漠无情的话,刘寡妇也有几分恼怒。怎么就成她一个人的错了?她所做一切不都为了她连娘吗?果然不是亲生的,心不会偏向刘家。在心里啐一口,刚要开口训斥,连娘又故技重施,嘤嘤哭起来,泪珠滚瓜般落下,看着实在可怜。
刘寡妇也想起多年前连娘也是这般模样在自己面前哭,小小的身子抖动着,看着可怜不已。于是到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转身叹一口气。
这边,青岚终于熬好了药端进来。顾言也顾不上把药晾凉些,直接一个闷口灌下去。待一饮而尽,重重把搪瓷碗甩在旁边的桌子上。毫不客气问,“喝了药何时能好?”
青岚知道主子此时定然不好受,也不敢犹豫,“还要一两个时辰,药效才能彻底发挥作用。公子可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稍加休息,这样能更快些”。
一晚上下来,顾言已经被搞得精疲力尽,挥手让人下去了。青岚刚准备端碗下去,又被顾言叫回来,“如果阿楹她们还在外面,就把人请回去吧,说我身上已无大碍,不必牵挂”。
“是,那刘寡妇她们如何处置?”直到现在顾言还没明确说要治那姑侄两的罪,青岚心中有些拿不准。
说到那两个人,顾言目光一冷,“一切等明日再说,我绝不会放过这两个毒妇!”
鲜少听到顾言称之为“毒妇”,心中可谓是恨透了刘寡妇二人。青岚心里默默为她俩点了一根蜡。
回到东屋,油灯里的豆油还没有燃尽,豆油便宜,只不过燃烧起来一股难闻的气味有些呛鼻。沈潮生半倚在床上,在等陈楹月。
“还不睡?”看他脸色苍白,此时还不好好躺下来休息,陈楹月皱眉道,“快点睡吧,不然好不快,我明天跟顾公子一起走了,留你一人在这里”。
“阿楹可不能吓我,你走了为夫可怎么活?到时候爬也要爬到阿楹身边”。沈潮生状似玩笑道。
“隔壁院子怎么了?”
“顾公子被刘寡妇和她那侄女下了药,还是那种东西。我说怎么今晚饭桌上突然来了什么连娘,先前见也没见过,估计是看上顾公子的身份地位,想着一夜良宵攀上高枝儿”。
“那他身子如何?那药可能解?”
“自然能解,你忘了他身边的青岚是会医术的,寻常的药可难不倒她”。陈楹月脱下外衣,解下绢花头饰,准备上床休息。好在她头上不想当时在县令府当小姐时那样繁琐,三五下就好了。转头刚准备吹灭灯火,看到沈潮生直愣愣的脸,有几分憨态可掬,忍不住捂嘴笑道,“你在想什么?”
知道阿楹取笑自己,沈潮生不好意思摸摸鼻子,“我在想阿楹刚刚所说的青岚姑娘是谁……”
话音落下,陈楹月才想起遇到青岚时,沈潮生并不在家。解释道,“她是济世堂的一位医女,当日顾公子救下她的阿弟,为表报答,青岚就跟顾公子签下契约到顾府当女婢了”。
“原来如此……”沈潮生喃喃自语,又想起刚刚阿楹的话,忍不住问道,“那连娘知道攀顾家高枝儿,阿楹会不会也觉得顾公子身份地位显赫?不但如此,人长得也是极俊美的……”
“沈潮生,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我会像连娘一样去做不知廉耻的事儿?你疯了吧!就算我陈楹月没人要都不会去做这等事情!”小小的县令有何显赫的?虽她之前只是知县家小姐,可外祖家可是在京城天子脚下当官的,她会在乎一个县令之子?
心中也实在是生气,气沈潮生总是时不时试探她,不相信她,这种感觉真的如一块巨石压在胸口,闷闷喘不过气来。
“阿楹,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见人背过身子不说话,沈潮生慌了,好端端的自己刚刚说那些话作甚?
他挣扎着起身,过去把人抱在怀里轻哄着,“阿楹,我不是那个意思,我错了……”陈楹月迟迟不说话,沈潮生手掌放在她胸前处,感受到一滴湿润的泪珠,忙去看她的脸。
只见陈楹月眼眶通红,正咬着嘴唇憋着泪,可情绪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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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憋得住?
“阿楹,你莫要哭,都是夫君不好,夫君说错话了,你莫要伤了身子……”手忙脚乱去擦她脸上的泪珠,脸上心疼不已。
他嘴巴笨,总是不说出好听的话来,总惹阿楹生气,明明想表达的意思不是这样。他真想给自己两巴掌。
独自伤心了一会儿,陈楹月渐渐缓和了情绪,深吸一口气对他说,“我讨厌你总是时不时言语间对我的试探。我承认虽爱慕于你,但感情并不是太深。可是你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水性杨花的事儿我干不出来,要真是如此当初我为何与你在一起?青县大把好男儿,我还怕找不着比你优秀的?以后你要真想问什么直接说好了,用不着拐弯抹角,要是觉得咱俩不合适,好聚好散也罢!”
说完就挣扎开他的怀抱站在旁边,油灯照耀下,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沈潮生听到这话,不亚于五雷轰顶,目光呆怔,眼泪蓄着一汪泪。摇头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怎会怀疑试探你?”
“那你刚刚的话什么意思?”
“我身世低微,面对顾公子本就自卑,更害怕我努力一辈子也给不了你好生活。刚刚如此说,是觉得顾公子确实是个好人,我能看出他对你的情意。要是……你也不用跟着我受苦……”说到这儿他低下头吞吞吐吐,觉得一个大男人流眼泪实在有失体面。
“还说没有试探我,你这不就是赤裸裸的试探吗?”陈楹月实在是怒极,一对柳叶眉也竖起来。
“我……我……你……”沈潮生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似乎越说阿楹越生气,脸都憋红了,可一句反驳的话说不出来。
看他那股憨傻的劲儿又冒出来,陈楹月知道他是为自己好,怒气已经消失了大半,坐在床沿边道,“这样的话你以后不必再说了,顾公子人再好我也不喜欢。你要真觉得对不住我,就应该养好身子,进书院苦读诗书,到时候考个好名次回来让我扬眉吐气一回,就不用担心我跟着受苦了”。
听完她的话,沈潮生有些迷茫的神色变得坚定起来。是啊,阿楹这样好的女子,自己怎么舍得辜负她?就是日后头悬梁锥刺股,他也要考上!
旋即握住她冰凉的手轻轻摩挲道,“阿楹,我知道错了,先前是我狭隘,让你受了许多委屈。你放心,往后这样的话我再也不会说了,我会努力念书考取功名。你就跟顾公子一起办私塾,咱们各司其职,好不好?”
办私塾的事儿陈楹月已经跟他说了,他一直知道自己的妻有大志向,不是池中之物。只要一朝遇风云,便能幻化成龙。
“我是你的妻,你应该对我有足够的信任,不应该说刚刚那番话的”,陈楹月声音软下来,闷闷道。
“我知道,以后再不会说了。我自认能力不差,阿楹也不是池中之物,咱们夫妻两个一定能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一豆灯光下,透过窗牖可以看到一对静静依偎着的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