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一个多月,沈潮生的身体终于无大碍,可以进入书院跟着各位士子们一同学习,考取功名了。
这天清晨,陈楹月跟着他一早醒来,衣物被褥等昨晚就收拾好了,特地雇了一辆马车来拉。
毕竟是初次进书院,陈楹月也跟着紧张,一同前去。只是到了门口,家眷不可进入,只能止步于此。
沈潮生身板挺得笔直,眼里全是对未来的憧憬渴望。看到自己的妻还站在外面目送,心中的伤感也被勾起几分。在书院每个月才能回家休息一次,其余时间不能出来。下次再见,只能是一个多月后了。
他勾起唇角,努力笑了一下,朝陈楹月摆手让她回家去。自陛下赐宅院后,二人就搬进去住了。虽说顾言那所宅子也很不错,到底小了些。现在的新宅子足足三进,还有碧湖橙园,亭台楼阁,无比惬意。
云隐书院内,顾淮之和书院其它书生早已在正堂等着,书童带他去放好东西后又折回来。
顾淮之手里拿着戒尺,面容不怒自威。对他道,“如今你身子也养好了,今日正式进入云隐书院,按照老规矩,先对老夫行拜师礼罢”。
随即站在旁边的一位老者吆喝,“下跪!”沈潮生麻利跪下,不卑不亢。
“叩首!”沈潮生恭谨对着夫子叩首。“起身!”站起来后,顾淮之手里拿着一方砚台给他,“这是云隐书院的规矩,凡是本书院的书生,皆可得到夫子的一件赠品,代表先生对其才学品行的认可”。
沈潮生顺从接过,嘴里道谢,“多谢夫子”。
“你如今进入书院了,就莫要辜负大家对你的期望。好好学,将来必定是大盛的栋梁之才!”顾淮之谆谆教诲。
“学生必定不负所托!”沈潮生沉声应下来,眼中都是坚毅之色。顾淮之赞赏看着他,他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这个青年,必定前途不可限量。
拜师礼过去之后,就正式学习了。因为沈潮生基础不好,被安排在丙班。书院总共分为三个班,分别是甲乙丙。自然甲班最优,丙班最差。但是划分每个月也是流动的,如果月考考得好,可以从丙班调去甲班。
总之,看的还是真才实学。顾言是举子,资质在云隐书院也是佼佼者,自然被分在甲班。
一节课下来,沈潮生听得不是很有压力。毕竟他也跟着阿楹学习这么久了,悟性又好,四书五经自然不在话下。
书院给每位书生分了学舍,沈潮生被分在丙班其中一个学舍里。待散学走进去后,发现自己的衣物被褥被人扔在地上。其余人面色不变,仿佛这事儿跟自己没关系。
对床一个身材矮小的同窗看不下去了,过来帮忙把东西放回床上,对沈潮生笑着道,“沈兄,刚刚你东西不小心掉到地上了,我帮你放回去”。
沈潮生拱手行礼,姿势端庄,“多谢这位兄台,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我姓卢,单名一个行字,家里人习惯叫我老行,你要不嫌弃也可这样叫我”。
“那我叫你卢兄罢,今日之事多谢卢兄相助”。
卢行却腼腆摆摆手,“咳,这有甚可谢的,以后大家就是同窗了。早就听说沈兄的英勇事迹,今日一见,果然气宇轩昂”。
话音刚落,传来一声嗤笑,“我说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云隐书院,原来是苦肉计感动了陛下啊!”其余几人也一脸轻蔑看着沈潮生。
沈潮生却没有丝毫恼怒,当蛋民这么久,早已经不知道受过多少人的冷眼恶语。如今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还不足以让他发怒。
只是笑着问,“莫非这位兄台在质疑陛下的决断?天子一言九鼎,岂是我等凡人可以怀疑的?”
“好你个时候沈潮生,骂我是不?”那人一脸不服气就要冲过来,被旁边人拉住,“苏兄,天子确实一言九鼎,咱们可不能在这里失言被人揪住错处,告到夫子那里,何必跟这个乡巴佬一般见识。听说他家里穷,连学堂都没进去过,咱们往后就等着看他的笑话好了”。
苏青本来怒气冲冲的,一听这话也反应过来。夫子一向不喜书院人产生矛盾,到时候那个乡巴佬告到夫子那里怎么办?
他也不是成心和沈潮生过不去,而是看不惯他那得意样儿。凭什么他就能不用考试选拔进入书院?肯定是走了后门,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居然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气煞人也!
苏青挥袖而出,其余几个小跟班也屁颠屁颠走了。卢行在旁边低声道,“他叫苏青,是隔壁州长史家的公子,一向娇生惯养长大。因仰慕顾夫子的才学,诚心前来讨教学问。却被夫子拒之门外,但是他始终不放弃,日夜守在书院门前。”
“夫子看他可怜才允许进书院旁听,但并未答应收他为弟子之事。苏青硬生生坚持了半年,终于感动夫子,这才录取他为书院学子,故而他进入书院艰难,心里可能对你轻而易举进来之事不满,这才言语冲撞。不过他本心是好的,还望沈兄海涵”。
沈潮生并没把刚刚之事放在心上。书院每一位学子都是夫子掌眼把关的,他相信夫子的眼光。
“对了,沈兄贵庚?”卢行问道。
“我腊月生人,今年已经二十有三”。
“我也是腊月出生,不过今年才过加冠,比沈兄小了几岁”。
“既如此,我叫你卢兄便不妥了,要是你不嫌弃,我唤你一声卢贤弟如何?”
“怎会嫌弃?自我见沈兄第一面就觉得你气宇轩昂,眉宇间都是韬略,将来定是能高中的!”
一番话说得二人唇角都扬起来,“借卢弟吉言,我观卢弟眉宇间俱是笔墨丹青,不消明年必可平步青云!”
两个人在那里互夸。
一转眼一天已经转去,待晚上沈潮生躺在床上,心中不自觉想起家中的人。她此时在做什么呢?是同样在月色下思念他,还是已经早早进入梦乡与周公相会了?
想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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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他忍不住笑起来。阿楹睡姿不雅,经常半夜拱到他怀中,不知他不在的日子,阿楹半夜会不会掉床底下?
因为书院宽敞,还有许多空床,苏青忍受不了跟沈潮生同处一室,申请去其它学舍住了。室内空旷,只剩下沈潮生,卢行和另一个年纪十五六岁的少年。
能进书院学习的,要不家境好,要不才学高,更多的是二者都占的学子。卢行父母是平民,可他舅舅是走南闯北的布商,家中奴仆成群。为了改善社会地位,舅舅十分支持他科考之事。
夜深,沈潮生听到旁边那少年床上淅淅索索的声音,睁开眼睛来,卢行已经走过去把人被子扒拉开小声道,“在干什么呢?”
少年名唤刘宗,是青县县丞的本家。此时人正面色通红,急急忙忙把手中的书籍往被窝里藏。卢行手脚麻利,一下把书抽出来,嘴里道,“没想到刘弟如此用功,深更半夜还在被窝里面看书,实在让为兄惭愧,不对……你这……”
待看清上面的内容后,卢行的表情变得玩味起来,笑问,“怎么,刘弟想女人了?按捺不住在被窝里偷偷看春宫图?”又揪着他耳朵装作严厉道,“你可得藏好了,这种禁书万万不能让夫子发现,不然到那时候你就完了!”
刘宗一把把书抢回来,嘴里嘟嘟囔囔,“放心,我做事隐蔽,绝不会被发现的”。
“做事隐蔽?如今可不就是让我们发现了?”说着又躺回自己床上,“实话说,我也想女人了,家里帮我找了个媳妇儿,良辰吉日已经定下了。可如今我进书院念书,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高中,到时候骑着高头大马去娶她”。
看到旁边的沈潮生不知在沉思什么,忍不住问道,“沈兄,你比我大了三岁,不知成亲了否?”
沈潮生讪讪一笑,有些不好意思,“自是成亲了,已有半年之久”。
“什么?”二人听完鞋子都不穿连忙蹦过来一脸好奇道,“嫂夫人何方人士?芳龄几何?长得标志吗?”
沈潮生不愿说,只含糊着道,“她比我小几年,自然是长得花容月貌”。
卢行托着下巴,笑得狡黠,“敢问兄台,洞房花烛夜滋味如何?”刘宗也在旁边嘿嘿笑起来,这对他们两个没经历过的人来说实在好奇。
“你……你们……这叫我怎么说?等你们娶媳妇儿的时候自然就懂了。不跟你们说了,我先睡一步,明日还要早起背书呢”。闺房之事沈潮生怎么可能愿意分享出去?此等隐秘之事只能属于阿楹和他两个人的。
“嗳,沈兄,别睡嘛,你快起来跟我们说说……”那两人不依不饶。这时有巡夜的先生走近,在窗牖处呵斥,“吵什么?还不快睡是想挨板子吗?”
声音在夜色中十分清晰。卢行二人一惊,吓得连滚带爬回到自己床上。之前发生过学子晚上不睡觉在吵闹,先生气得直接把人从被窝里提溜出来打了十大板。那学子疼得鬼叫的声音到现在还在脑海里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