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骂他什么?他一直被关在牢房里,什么都没做,也没有见什么人,那他是怎么惹她伤心的?”琴相濡有些想不通。
然而他的话,却忽然提醒了花榆。
上官曦没离开过牢房,他确实什么都不能做。
至于见没见什么人……
花榆微微一怔,猛地想起拂衣道长
想到这里,花榆急忙抬步追向雁未迟。
雁未迟先一步回到住处,刚进门就迫不及待翻开手上的册子。
可这册子上记载着圣医族每月分发分利的内容,倒也没有什么特殊内容。
既然没有特殊内容,为何上官曦拿到此物,就忽然让她嫁给琴相濡呢?
就在雁未迟想不通的时候,花榆的声音忽然响起:“圣医族的名录?!”
雁未迟看向花榆,惊讶道:“你见过此物?”
花榆猛地愣住,忽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他略显尴尬的看向雁未迟,急忙回应:“没……没见过。”
他确实没见过,那日夜闯皇城司之后,拂衣道长就跑了。
他也不知道拂衣道长有没有偷到这东西,如今看来,确实是得手了。
不仅得手了,拂衣道长还将这玩意,交给了上官曦。
雁未迟见状微微蹙眉,想了想说道:“我知道了,这东西是你跟拂衣道长一起弄到手的,你们去后宫偷的?然后拂衣道长,又将此物,给了太子殿下?既然如此,那你一定知道,这东西代表什么是不是?花榆,你告诉我,你都知道什么?”
“我……这……我……”花榆实在不知如何回应。
他的本意,是不想告诉雁未迟,她跟上官曦九成九,是亲兄妹。
可他又不愿意对着雁未迟说谎话。
而且就算是说谎,眼下这种情况,他也编不出一个能自圆其说的谎言啊。
花榆最终还是没能抗得过雁未迟质问的眼神。
当即将那天夜里他跟拂衣道长的所作所为,都和盘托出了。
就连去皇城司的事儿,都没有隐瞒。
自然也没有隐瞒这圣医族名录的事情。
听完了花榆的叙述,雁未迟只觉得自己大脑一阵嗡鸣。
一直以来,她心中无比坚定的信念,总是会遇到巨大的考验。
就好比现在。
似乎所有证据都在证明,圣医族只有木桃清一个活人,而其他圣医族的血脉,都一定是木桃清的后人。
雁未迟重重叹口气:“罢了,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我觉得……我觉得这件事儿,一定还有转机,你也不必太……太难过。”花榆不知道要如何安慰雁未迟。
雁未迟看向花榆,苦涩一笑道:“你以为我在为自己的出身难过?”
花榆疑惑道:“难道不是么?”
雁未迟摇头:“不是,从始至终,我都十分坚定的相信,我不是上官晴。我之所以难过,不是因为这个身份,而是因为上官曦的态度。他似乎……从未坚定的选择过我。”
这才是令雁未迟难受的地方。
“然而我又没办法去责备他,伦理、道德、身份、责任都是他逃不开的枷锁。我没有立场、更没有理由去怪他。无法改变他,又无法责怪他,除了难过,我似乎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