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唏嘘间,花厅外头有人问:“那人可有说,他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呀?”
窦大舅摇摇头,表示不知,“他说,怕连累人,就不提了。若有一日大仇得报,再来与我报喜。”
答完发现问话的似乎是名男子。朝外头一看,是个身着白绫缎面直缀,挺拔如松,面白如玉的少郎君,身后还跟着位脸色苍白,面容略显憔悴,却长相俊俏,满身贵气的小郎君。
苏织起先只看到大兄,有点心虚,低头站起:“大兄来啦。”
意识到这人是苏家少郎君,窦大舅连忙站起,施礼道:“主家郎君好。”
苏敏时迈步而入,看也没看苏织,先和颜悦色扶起窦大舅,又附身看了看人参,赞道:“好参。好人。”
他回首与那位小郎君说:“我本想,那商人既能逃进山里,必然不在远处。若有名姓,或可帮他一帮。”
那位小郎君笑言:“这有何难。苏兄着人打听,哪里有山匪作乱,哪里又有灭门惨案,当即可知。再着人去问被灭门的亲眷,是非曲直,自有定论。”
言下之意,是不能单听商人一面之词。
旁人尚可。低头假做乖巧的苏织却如遭雷劈。
她猛地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也走进花厅,站在大兄旁边的人。
对方注意到她的目光,拱手大礼拜下:“在下陆景如,当面谢过五娘子大恩。”
宋止戈好奇的看着他。这人白面庞,剑眉星眸,穿件宽袖道衣,举止文雅,全不似当日遇到那般狼狈。转念想起五娘子说他撒谎骗人,又心里愤愤,怒瞪着他。
留意到他的目光,顾祯也看过来,笑着拱手道:“也还没谢过小哥儿的指路之恩,回头定有大礼奉上,以表感激。”
他这般客气,倒教宋止戈无所适从,下意识求助苏织。
苏敏时挥袖,挪动一步,挡住众人视线。他瞧着苏织,缓缓说:“十三贤弟太客气。古人说,人命至重,有贵千金。祖父常教导我们兄妹,救人如救己。舍妹功劳不多,要谢,十三贤弟还得谢天命。”
他意有所指,警告般瞪了苏织一眼。说:“阿织,这位就是陆景如,他与我家乃世交,你可唤他陆兄长。”
顾祯忙说:“我家中排行十三,叫我十三哥就好。”
苏织牙关紧咬,握了握拳。勾起唇角,作出娇怯小娘子样,道:“陆兄长。”
在大兄的目光下,不情不愿下拜,又道:“之前是我胡闹,给陆兄长赔罪。”
顾祯又还礼,“阿织妹妹没有错。怪我贸然闯入,惊吓到你。”
他叫得倒亲热,苏织心里腹诽这人不要脸皮不见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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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来一往,拜的客气,叫窦大舅他们好不自在。
等他们终于拜完,分头坐下,窦大舅还想再说,苏敏时已轻松道:“我已知晓长者来意,您放心,不会叫您空跑一趟。”,说着吩咐小厮:“去,请胡大夫来。”
胡大夫年逾四十,其父是京城名医,与苏温乃至交好友。苏温在任时,胡父得罪权贵,被迫离开京城,苏温叫他们父子来淮阳安家。
胡父郁郁寡欢,来到淮阳没几年溘然长逝。胡大夫承继其父医术,却不愿坐馆,有一搭没一搭的给人看病,日子过得潦草。苏温告老返回淮阳城,见故人之后生计潦倒,叫他进府做府医,其实与亲人无异。
胡大夫和苏温差着辈分,自无话可多说,好巧不巧,他和苏织阿爹苏九亭都是爱花之人,性情相投,又是平辈,倒成了至交好友。
他孤身一人不愿成家,膝下无子女,苏家子弟几个,最是疼爱苏织。
苏织走得匆忙,他得知后对崔氏心生不满,怕她郁郁寡欢,又挂着她体弱,怕她乍然换了环境水土不服,自个儿装上药箱,叫小药童赶着马车跟上了福银等人。
避开众人,给宋大哥号脉摸骨,然后净手,返回花厅。说:“这伤治得不错。你们先前请的大夫尽心了。”
窦大舅心陡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