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 26 章
    一路疾行,回到顾玉曼所居小院,关门落座。

    东篱打抱不平:“去年诚意伯府的主母来给他家四郎君探问,主母说他家风不正,心意不诚,没有应允。年头里,刘翰林家的小公子对娘子一见衷心,托人来问,主母嫌他家穷,也不同意。如今却……”

    顾玉曼和顾祯同一日出生,比顾祯只晚了几个时辰,生母早逝,陆氏刚产子,母爱丰沛,将她抱到身边抚养,和顾祯同吃同住。及至顾祯稍长,父亲对他寄予厚望,不许陆氏插手他身边事宜,只能送衣送食。陆氏一腔母爱无处寄放,把顾玉曼当亲生般疼爱,锦衣玉食长大。

    自懂事起,她就知道母亲不是生母,但她从来没有当回事,只当她亲母亲敬重孝顺。

    如今看来,血脉亲缘,果然差一分一毫都不行。

    她捏着手里的红玉髓珠串,任丫鬟打抱不平,只不说话。

    凡高门富户家中有女,十八九岁,甚至更晚一些成亲,别人当你家疼爱女儿。可好人家不等人,普通人家十一二岁开始相看,十五六岁定亲,然后备嫁。

    她今年都十五了,还没定亲。

    母亲曾吐露称,想她嫁给陆家表哥。陆家在朝中虽无高官,但也是大族。陆家舅舅,正经的四品怀化中郎将出身,走关系谋了姚安府路分都监,掌管着姚安府禁军屯戍、训练和边防事宜。

    据父亲说,他在任上颇有建树,上下关系打点得宜,在任上三年得评中上,因银子没给到位,留任三年。但只要银子准备充足,前程有望。

    陆家二子,大表兄陆景如已经定亲,只待完婚不提。表弟陆谓礼,比她小一岁,不爱读书,从小跟着陆家舅舅军中打混,但毕竟大族出身,姿态礼仪足够。

    若能嫁给表弟,她心里是情愿的。表弟从前有个议亲的人家,那家小娘子身体单弱,还在议亲时不幸亡故。陆家舅母找大师算命,说他命中有煞,要等到十七八议亲,才能躲过去。

    从前陆家舅母来家,对她赞不绝口,送了这串价值连城的红玉髓串当礼物。

    她只当母亲和陆家舅母已有默契,谁料到十三哥一场劫难,竟要搭进她的后半生?

    采菊掀帘子进来,叫后头跟着的小丫鬟放下食盒,低声训道:“你少说两句。家里什么气候,再多嘴多舌叫人听了去,可有好果子吃。”

    一面心疼的看着顾玉曼:“娘子还没用膳吧,我在咱们茶炉上下了碗银丝面,娘子且垫补一口。”

    过了晚膳的点,再叫厨房捅灶起火,不成样子。

    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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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篱不忿:“若在往日,不论多早晚,知道娘子没用膳,还不都颠颠上来巴结,娘子要吃什么,哪怕没有也去现买。”,厨房那些小人,见风使舵。

    采菊瞪她:“你且噤声吧。”

    主母心情糟糕,不叫晚膳,娘子错过了饭点,就只能回来垫补点心。多亏从前主母心疼女儿,叫耳房里点个小炉子热茶热水,今日才能有碗银丝面。不信去看各房各院,连十七郎君算上,哪个屋里能在秋天点火炉子。

    顾玉曼看着热气腾腾,银丝细面,心里想到她十一那年夏天。

    暑热难当,她贪嘴多吃了冰碗,到晚间不愿用膳。母亲听闻后,不顾日头,冒着暑气急火火来看,好一顿数落,又吩咐厨房去做开胃山楂饮,教导她正在长身体,一顿不吃就亏欠。

    自打外头传开流言蜚语,她心下惴惴不安,生怕父母把错误归咎己身,每日茶不思饭不想。十三哥出事后,又担忧,又害怕,每日以泪洗面,在母亲面前还得强打精神温言劝慰。揽镜自照,已憔悴瘦削得像换了个人,府里主子下人上百口,除了她的两个丫鬟,竟无一人留意。

    她在心里冷漠想:书里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又有说,‘金逢火炼方知色,人与财交便见心’,古人诚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