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折成三角形的黄色符篆乖乖躺在秦安琳手中,秦安琳原本还想将它带在身上,被庒灵止打岔后,又不敢再多碰张黄符。
“你不信我也正常,年轻人嘛,总以为自己没见过的就是不存在的。”长修说道。
这话说完,庒灵止还没什么反应了,严明脸色反而不好看起来,瞪了一眼长修:“什么存不存在的,有本事你召个鬼出来瞧瞧,不然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长修叹气:“言尽于此,诸位听也好不听也罢,个人有个人的命,强求不得。”
“哦?”庒灵止似是来了兴致,问道:“什么叫个人有个人的命?那为什么有些人明明是贫困普通的一生,却硬是年纪轻轻便飞黄腾达?”
李贺眼角抽了抽,余光隐晦地看了长修一眼,见老道士并没有表现出异样,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的样子,才放下心来。
“命运,不是一成不变的,是我们自己选择的结果。”长修似有所指,“每一次选择,都是对命运的重新塑造,选了贵人相助,当然会有好的结果,选了小人,也只能认栽。小道友,你说呢?”
“道长说得在理。”庒灵止说完,便又坐了回去,好似刚才那个举动只是为了刷自己在雇主面前的存在感。
秦安琳看看庒灵止,又看看长修,最后有些不敢置信地将手放在腹部抚摸,脸色变幻莫测。
而她身边的严明眉眼间更是阴鸷,两人都这把年纪了,今年都没有同房行为,秦安琳突然怀孕的消息对他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但他还没发当场发飙,如果此时发火,几乎在对所有人宣布他六十多岁了还被老婆戴了绿帽子。
众人安静片刻,长修又继续说道:“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护身符也已送到,小贺,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一步。”
“唉?道长,这别墅你不顺道看看吗?”庒灵止叫住他,“此地原本应是一处藏风聚气之地,但现在却被煞气笼罩,楼顶最甚,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被放在那了?”
长修脸色微变,“是吗?我怎么看着像是有人在妖言惑众?旦夕祸福乃是常事,只要我的护身符不离手,秦女士不会有任何问题。”
庒灵止抬头看向天花板,目光如炬。
风水的改变往往伴随着某些不可见的力量在作祟,他伸出手,感受着其中的气息流动。
“装神弄鬼,哗众取宠!”严明心情不佳,看见什么都万分烦躁。
庒灵止目光落在严明身上,道家面相之术,讲究的是观察人的五官,气色和形态,以此来推断人的运势和吉凶,此时看着严明眉心新鲜涌上的一丝黑气,庒灵止提醒道:“严先生,注意脚下,会有血光之灾。”
“呵呵。”严明懒得正眼看庒灵止,他此时心里都被绿帽子这件事挤满了,看向秦安琳的目光都带着一点愤恨。
是,他知道自己是入赘在秦家,可这么多年来他什么事不是听秦家的,连儿子都和秦家姓,但秦安琳这把年纪了还要和别的男人搞出孩子,可真是一点也没把他放在眼里!
“严明,都这个岁数了,你能不能稳重点?”秦安琳皱眉道,年轻时贪图严明颜色好,生的孩子也好看,但没想到严明到老了也是这样的性格,没有一点长进,连带着自己儿子也不懂事,天真过头。
“我不稳重?那谁稳重你找谁去!”严明听到这话越发觉得刺耳,气冲冲地就要往楼上走,故意擦着秦安琳的肩膀过去。
秦安琳站立不稳往后倒去,却没有摔在地上,被庒灵止扶住。
反观严明,不知怎么的“哐当”一下摔了下去,额头磕在楼梯上,鲜红的血液登时流了出来。
“谁!是谁绊了我一脚!”严明晕了好一会,才扶着额头站起身来。
客厅里候着的管家赶紧又叫了医生来给他上药,那血看着吓人,其实只磕破了一点皮,简单擦了碘伏消毒,又用纱布缠上就没事了。
秦蒙看得一愣一愣地,一会觉得长修厉害,一会又觉得庒灵止料事如神。
“这,这……”秦安琳受了惊,严明又在缠纱布,秦蒙看向庒灵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庒灵止笑笑,没法跟秦蒙说明原因,难道要说秦安琳肚子里的鬼胎受到刺激,为了保护母体让自己顺利出生,才暗害严明吗?
还好鬼胎现在能力还不强,不然严明现在能不能站起来都要两说。
“庒道长……”秦安琳看向庒灵止,别人不知道,她刚才可是有感觉的,她只觉得肚子里那个像是有神志一般,在她肚子里动了一下,很轻,但和严明摔跤的时间一致。
而且她很清楚自己没有和任何人有过亲密接触,不可能怀孕,又结合这段时间家里发生的事,肚子里的是个什么东西谁也不好说。
庒灵止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先去顶楼看看,长修道长,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过去?”
听到这话,李贺心跳如擂鼓,面上不显,只扯了扯长修的衣角。
长修表面稳如泰山,道:“那就去看看也无妨。”
别墅共六层,第一层和二层待客,第三层四层住人,五层则是秦安琳留给秦蒙的娱乐场地,六层她几乎不曾踏足。
管家走在最前面,带着庒灵止一众人缓缓踏上通往别墅顶楼的楼梯,顶楼和下面大为不同,像是荒废了很多年,楼梯上积满了灰尘,每一步都伴随着轻微的吱嘎声。
“顶楼没人打扫吗?”秦安琳皱眉问管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让她忍不住捂住鼻子。
管家闻言惊讶,“不是夫人您说顶楼不让人进的吗?”
“呵,别是藏了什么秘密吧?贵人多忘事。”严明捂着脑袋嘲讽。
秦安琳没空搭理他,只觉得心惊,她自信自己绝对没有理由,也确实没有说过不让人上顶楼,但管家不会无缘无故这样说,难道是,有鬼?
管家显然也想到这点,两人脚步都不由得放缓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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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安琳站在庒灵止身边,手不自觉地抓紧了他的衣角,尽管她试图掩饰自己的紧张,但紧锁的眉头也不时四处张望的眼神出卖了她的不安。其他人则跟在后面,几人的脚步在空旷的楼梯中回荡,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氛。
顶楼景象更是荒凉,完全像是没有人来过的样子。破碎的家具随意散落在地板上,墙上的壁纸已经剥落,露出下面的石膏板,窗户大开,风从外面吹进来,带动着窗帘像幽灵一样飘动。
“……这栋别墅才建成五年,怎么可能……”秦安琳的话戛然而止,她都怀孕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庒灵止走到一扇窗前,向外望去,他的目光锐利而深邃,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秦安琳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外面是一片荒芜的花园,杂草丛生,几棵枯树在风中摇曳,显得格外凄凉。
“那栋别墅自从被人买走之后,就没见有人住进来过,听说物业想上门帮着收拾,但是别墅主人不让。”秦安琳声音微微颤抖,似是勉强坚持着。
庒灵止点了点头,目光在屋内扫视,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线索。其他人也在四处查看,说实在的,虽然秦安琳夫妻和秦蒙都住在别墅里,可竟然都没人到顶楼来过,也不知是为什么。
突然,一阵风吹过,顶楼一扇门被猛地吹开,发出巨大声响。秦安琳吓了一跳,紧紧抓住庒灵止的手臂。
“好啊,粘得这么紧做什么?见到年轻男人就走不动路了吗?”严明冷声道。
秦安琳没有心思和这么个没脑子的男人计较,只跟在庒灵止身后,往那扇门走去。
门后是一条狭窄的走廊,通向顶楼的另一端。庒灵止走在最前面,秦安琳紧随其后,秦蒙则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庒灵止似乎没有发现李贺和长修站在刚才的房间没有动弹,自顾自地带着两人往前走。
一阵阴风从外面吹来,带着刺骨的寒意,似有不知名的邪灵试图靠近,但是,当这股阴风过接触到庒灵止时,就像是遇到了一堵无形的墙壁,被硬生生地挡在了外面。
秦安琳能够感觉到那股力量的冲击,但她站在庒灵止身边,却丝毫未受影响。
“小道友还有几分本事,可惜已入我阵,再有本事也只能来世再发挥了!”长修站在原地,声线森寒,连严明都感到不对劲,想要去找秦安琳,但转眼间就已经找不到刚才的入口。
秦安琳和秦蒙呼吸急促,眼睁睁地看着来路消失,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庒道长,这,这是怎么回事?”秦安琳拉着自己儿子,神色紧张。
“没事,只是阳护阵。”庒灵止说道。
正统阳护阵是一种利用阳血结成的护法阵,通过三十六枚铜钱按照天罡星的位置排布,以此来蒙蔽冲身恶鬼。
而此地的阳护阵则正好相反,和别墅内的“释艮阵”一样,被人为转变成了一个拥有强大气场,用以吸引邪灵的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