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止,庒灵止!”模糊间,庒灵止听见有人在叫他。
这声音好耳熟,好像是师叔……
庒灵止挣扎着睁开眼睛,入目是一张放大的脸,两人离得太近,导致庒灵止没有第一时间认出面前这人竟然是竟承。
“……师叔。”庒灵止想问竟承离他这么近干什么,还有他们刚才不是在双极大厦黑黢黢的负三层么,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亮了?
但还没来得及将剩下的话说出口,竟承便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那掌心碰到他的那一刻,他便打了个激灵,竟承手心竟是微凉的温度,都没有往日一半灼热,庒灵止瞬间提起了十二分小心。
竟承似乎没有发现异常,只微微蹙眉,和他拉开了一些距离,“这种时候还敢发呆,不要命了是吗?”
挡在面前的脸骤然离开,庒灵止才得以看清更多,这不看不知道,师叔竟然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件黑色广袖长袍穿在身上。
那长袍极其精致,其上用金线绣着一些符文,庒灵止说不上来用的什么技法,但比他从竟还床底下翻出来的那件紫色法衣看起来要贵重得多。
不对,不只是衣服!
庒灵止眼睛都睁大了,不敢置信地看着竟承,师叔的头发什么时候这么长了!
竟承一头及腰黑发用一根同色发带束在脑后,只留额前几缕碎发在被风吹起,漆黑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庒灵止,仔细看去,庒灵止竟觉得面前这个竟承要比师叔年轻些许!
庒灵止正要说什么,忽然被一道光晃了眼睛,原本安静的四周响起几声凄厉的尖啸。
“来了。”竟承沉声道。
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庒灵止手腕一痛,他被竟承猛地拉了过去,险些趔趄摔倒。
竟承扯着他的手腕极速后退,同时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把长剑,挥出道瞬间不知和什么东西碰撞出像是划拉黑板的声音。
身后似乎有个异常凶猛的阴物,在即将被追上的时候,庒灵止被一只大手按着头压进了竟承怀里。
“砰”的一声,耳边发出气球爆破般的声响,一股强大的气浪打在两人身上,虽没能让竟承后退半步,却推着庒灵止前进,将两人的距离压得更紧。
隐约间,庒灵止似乎听到竟承发出了一声轻笑,胸腔震动引得他耳朵有些痒。
“起来吧,它死了。”竟承的声音从庒灵止头顶传来。
庒灵止吸了口气往后退了两步,更觉得面前这人不可能是自己师叔,但他目前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只能暂时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看面前这人有什么目的。
他习惯性地将手往口袋伸,想要拿出手机,却没成想,手探了半天也没找到口袋,反倒引得竟承侧目。
“你做什么?”竟承问道,说着便想要拉他的手看看是怎么个事。
庒灵止反射性把手往后缩了缩,视线下移,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也穿了一身黑色长袍。
他身上的黑色长袍和竟承身上的款式一模一样,只是上面绣着的金色符文不同,而他胸前,竟也飘着一缕长发。
庒灵止摸了摸自己的头,不是假发!
不知是不是他此时的行为举止太过怪异,面前的竟承好一会没有说话,半晌才略显强硬地拉过他的手,将他的手指摊平。
“手里什么也没有。”竟承说,“那你躲我做什么?”
“我没有躲你。”庒灵止心怦怦跳,一手被不知真假的竟承捏着,另一只手背在身后掐诀,做好和面前人死战的准备。
“哼。”竟承轻哼了一声,听语气似是不太在意,接着松开他的手,说道:“从你拜师后,竟还没有管过你一天,我教你整整十年,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
错了。庒灵止在心里默默想,他明明拜师才一年,而且平日里都是竟还教的他们,竟承连露面都很少,话也没这么多。
竟承见他不吭声,又说道:“你人都是我养大的,跟我闹哪门子脾气?”
此时的竟承看着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说这话实在难以让人信服,庒灵止几乎已经确定面前这人不是他师叔,只等这人什么时候暴露目的。
“好了。”竟承揉了揉他的头顶,“事情还没办完,搞快点。”
“什……”庒灵止打住了要脱口而出的话,四处打量起来。
这里看着像是一块空旷荒芜的岛屿,不是很大,只有一千平左右,四周被湖水包围,再往远处的岸边隐约能看见有人影在岸上走动。
这座小岛像是和外界隔绝了一般,上空盘旋着一股阴气,偶尔有阴魂从上方坠落,又被岛上的阵法消灭。只是岛上阵法似乎还未能完善,有极少数的阴魂会意外从漏洞处穿过阵法,而后被竟承击杀。
再看那个假竟承,已经离他十丈远,一袭黑色长袍随风飘扬,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他手中正握着那把长剑,剑身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而剑尖在竟承的控制下,缓缓在地面划过,留下深深刻痕。
这个过程很漫长,长到庒灵止过了许久才发现,竟承剑下刻出的痕迹,竟然就是双极大厦负三层地面的阵纹!
随着剑尖的移动,地面上的尘土被轻轻扬起,形成了一道道细微的尘埃轨迹,那长剑在竟承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剑尖在地面勾勒出的阵纹越来越复杂,也越来越贴近双极大厦地下的那个法阵。
“还愣着?”竟承抽空抬头看他一眼,漆黑的眼眸反射着一点剑芒,看起来格外吸睛,他下巴朝庒灵止左后方抬了抬,“把你的剑捡起来,早点把诛邪镇弄完。”
庒灵止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地上果然躺着一柄和竟承手中长剑差不多的剑,剑身上沾了不少灰尘。
剑被庒灵止捡起来后,只是轻轻抖了两下,剑身上的灰尘便尽数散去,银色剑身亮得能清晰地照出他的脸。
庒灵止眨了眨眼睛,怎么感觉他自己也变年轻了?
来不及多想,那头竟承已经布置下任务:“这边的你接着画,我去补另外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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庒灵止握着长剑,心如擂鼓,他又不会画阵纹!
显然面前这个假竟承觉得他是会画的,庒灵止不知道如果这件事暴露,会产生怎么样的后果,他只能回忆着在双极大厦看到的阵纹,硬着头皮往下画。
虽然他对阵法不太熟悉,但也知道一个阵纹不会经由两人之手,竟承这样自然的让他去接着画,那“他”和假竟承的关系肯定非同一般,或许“他”真的是由这个假竟承养大的也说不定。
不过这个假竟承把他拉到这里来做什么?
庒灵止一边思考,一边斟酌着怎么下手。
事情比他想象中的顺利,才沿着竟承留下的阵纹续上一键,这具身体便像是有肌肉记忆一般,将剩下的一点画完。
“还行,有长进,比你师兄师姐画得好。”竟承说道。
庒灵止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想了想,又问道:“师叔,在这里画这个阵干什么?”
这个问题有点冒险,很可能他这具身体本身就知道这个阵法的缘由,但庒灵止不知道自己会在这里待多久,左思右想还是决定试探试探。
果然竟承抬眸看了他一眼,似乎在思考面前这人被阴魂上身的可能性,但盯了几秒,却没有察觉出端倪,好像庒灵止就真的是他带大的那个“庒灵止”。
“你师祖不是说过么?”竟承说着,手上长剑也没有停,“岛上有仙丹,吃了能长生不老,所以吸引各种妖魔鬼怪,自然需要诛邪阵。”
“仙丹!?”庒灵止都不知道自己要先惊讶这世上真的有仙丹,还是要先惊讶仙丹真的能长生不老。
他并不怀疑竟承话里的真实性,毕竟能吸引这么多阴魂,那仙丹即便不能长生不老,也一定会有其它很重要的作用。
而且如果这里就是双极大厦建立之前的样子,地下藏了个仙丹,那么就能够解释幕后黑手为什么这么急切地想要找人破解阵法了。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假竟承的表情也要比师叔丰富许多,此时他脸上带着明显的疑惑,“我们方仙道一脉,炼点仙丹很奇怪吗?”
“师叔,我……”庒灵止发现自己即便知道面前这个竟承是假的,但对这他这张脸,也很难编出借口来,除了那些细枝末节和师叔不一样之外,面前这人简直就是年轻版的师叔本人。
他还想再问为什么要把仙丹放在这岛上,但看竟承的脸色,没敢再做声。
“罢了罢了,赶紧弄完回去。”竟承说着,加快了速度。
随着最后一个阵纹的完成,竟承猛地将长剑插入地面,剑身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整个法阵开始发出淡淡的光芒,阵纹之间的光芒相互连接,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法阵。
他缓缓地站直身体,长剑依然插在地面上,剑柄上的光芒与阵纹相呼应,但发出一种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好了,我们回去吧。”竟承说道,朝庒灵止伸出手,“灵止,过来。”
庒灵止警惕地后退了一步,回去是回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