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身着一袭上好的丝绸白袍,腰间系着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手持折扇,风姿俊朗,一看便知非富即贵。
“姑娘,这仙草膏和椰蓉膏确实闻所未闻,别有一番风味,可是你亲手所制?”
男子用木勺舀了一勺仙草膏放入口中,目露赞赏之色,随即将手中的竹筒递给了身后的小厮,开口问道。
这男子的声音,也如他的人一般温和清朗,仿若春日里的一阵春风,让人心生亲近。
“正是”,桑沃微微一愣,随即缓过神来,从地上站了起来,掸了掸裙子上的灰尘,“请问您是?”
“在下顾清澜,是个生意人”,男子眼眸流转,扫视了一下眼前的摊位和木牌,微微一笑,“姑娘这卖法颇为有趣,看起来也是个懂生意的,请问怎么称呼?”
“我叫桑沃,这是我的阿嫂柳宛凝。”桑沃指了指旁边正帮忙收拾摊位的柳宛凝,笑吟吟回答。
她的直觉告诉她,眼前此人来头不小,说不定会是她未来的金主。
顾清澜点了点头,目光再次转向摊位上的仙草膏和椰蓉膏,“桑姑娘,你这仙草膏和椰蓉膏的制作方子,可否卖予我?两个方子,我可出三两银子。”
他用折扇轻轻一挥,后面的小厮就恭敬上前,将三锭银子地摊在桑沃面前。
原来银子长这样啊!
桑沃来到这里,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银两,她和柳宛凝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欣喜。
三两银子,就是三贯钱,换做铜板,可就是三千文,全部买成粮食,也够一家人吃一年了。
桑沃心里盘算道,即便像今天这般生意好,总共也就赚了不到二百文,除去买椰子壳的成本价十文钱,真正赚到的不过百十文钱,等村民过了新鲜劲儿,也不一定能卖出这么多钱。
思及至此,她又转念一想,这人愿意出此价格来买方子,说明必有销路,卖方子毕竟只是一锤子买卖,不是长久之计。
桑沃心里有了主意,开口道,“顾公子,这可是我的独门秘方,轻易不外传,不过,既然您这么感兴趣,我可以考虑与您合作。”
“合作?桑姑娘有何高见?”顾清澜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显然对桑沃的提议感到意外。
“看顾公子举手投足气度不凡,想来并非寻常人,我这仙草膏和椰蓉膏,绝对是岭南独一无二的吃食,若顾公子愿与小女子联手,此物必能风靡岭南。”
桑沃直视着顾清澜,继续说道:“不若,我来负责制作和供应,而顾公子来负责售卖,若卖不出去,我分文不要,若卖的出去,那所得利润我们五五分成,如何?”
桑沃对自己的食物有信心,她要的是长远合作和稳定渠道。
闻言,顾清澜眼中露出一抹饶有兴趣的目光,他原本只是代替家父来拜谒林大学士,没想到遇到新鲜的吃食,更没想到,一个村里的女子居然这般能言会道,还与他谈起了合作。
“桑姑娘甚是爽快,那便如此定了,”顾清澜伸手一指前面的商行,“就先从这清川县卖起,你每日清晨将仙草膏和椰蓉膏送至顾记商行,自有人送至县城,每三日一结,如何?”
“成交。”桑沃笑着说道。
“甚是有趣,”顾清澜摆弄着手里的折扇,打趣道,“你我头回相识,桑姑娘不怕在下骗了你的吃食?”
“顾公子身上随便一件物品都价值上百两,没必要花费时间来骗我一介乡下女子。”桑沃缓缓道。
顾清澜看着眼前年岁不大容貌清丽的女子,觉得她比这食物还要更新奇。
“桑沃!”
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桑沃回头望去,是带着桑吉安从学堂归来的陆骞。
陆骞三步并两走了过来,不着痕迹地打量了顾清澜一番,眼中带着明显的警惕,他转头看向桑沃,低声问道,“你没事吧?”
桑沃摇摇头,把此事的来龙去脉与陆骞简单说了一遍,又给他介绍顾清澜。
“请问这位兄台是?”顾清澜挑挑眉,淡淡开口问道。
“这,这是我的夫婿,林有全”,桑沃想起自己是借了别人的身份帖,咳了一声,干巴巴说道。
陆骞闻言一怔,随即顺势牵起桑沃的手,轻声道,“娘子辛苦了。”
顾清澜微微颔首,“桑姑娘按时送货即可,在下先行告辞。”
看着顾清澜逐渐走远的背影,桑沃将手从陆骞手中抽了出来,无奈道,“以后免不了要与人交往,你我可都得借助这层身份了。”
“无妨。”陆骞想起刚刚手中柔滑细腻的触感,心下仿佛被一片羽毛轻轻挠过,语气中带了些不自然,转过头收拾起了摊位。
~
桑沃数了数手头的铜板,今日赚了一百八十文,加上陆骞之前给的还有九十文,现在家里总共有已有二百七十文钱,头一回手中有了这么多钱。
更令人开心的是,若是能从顾清澜这边打开销路,往后赚钱应当是越来越多,桑沃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
除了买粮食买肉,也是时候把那间破茅草屋拾掇下了。
现今,茅草屋里还只有一张秸秆铺的床,桑沃柳宛凝和桑吉安睡床上头,陆骞只能卷了草席睡在地上。
岭南潮湿,地上怕是多有蚊虫鼠蚁,睡久了湿气入体,对人身体伤害极大。
桑沃决定了,“先去买一张床。”
这大余县集市格外热闹,四人逛了小半圈,先花七十文买了张木床,多出五文钱叫人抬到家里去,又花了三十文买了两张棉麻材质的被褥。
经过杂货铺,又花二十文买了两个大木盆,用于制作仙草膏和椰蓉膏。
除了器具,制作仙草膏和椰蓉膏的人手也是个问题,如今需要每日供货,仅靠桑沃和柳宛凝,每日最多也就做上个四五十份,明显是不够的。
桑沃边走边思考,不消一会,几人就走到了猪肉摊子。
“掌柜,猪肉怎么卖啊?”桑沃看了一眼猪肉摊子,发现掌柜正是那日在集市里帮过自己的林有福,“林大哥,是你啊,我是桑沃,前日里在集市多谢你出手相助。”
“是你啊,桑姑娘,举手之劳”,卖猪肉的林有福似乎有心事,站在肉案后面,精神恍惚地说道,“看你买肥买瘦,纯瘦的三十文一斤,带肥的二十文一斤。”
“那劳烦给我切一斤肥瘦相间的,还能熬点猪油。”
“好。”林有福应了一声,正用刀在猪肉上切割,突然,一滴眼泪就掉到了案板上。
桑沃本不想多问,但看到此情景,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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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忍住开了口,“林大哥,你可是遇上什么难事了?”
本来林有福还在憋着,遇上人关心,就直接绷不住了,他把切肉的刀放在一旁,顾不上擦手,抹了把眼中的泪水,哽咽道,“我娘病重,怕是要不行了。”
“家中可是有人照料?”看到屠夫落泪,柳宛凝也动了恻隐之心。
林有福摇摇头,“家中就我一个独子,干着这祖上留下来的杀猪营生,老父走得早,老娘多年卧病在床,村里头没人愿意把女儿许给我。”
“可曾把令堂带去十水郡里医治?”桑沃心想,也许是这村子里医疗条件太差,老太太的病被拖出来了。
“哪有钱啊,赚点文钱都拿去交税看病了,乡亲们也借遍了”,林有福用手背擦掉眼泪,叹了口气,继续拿起刀切肉,“桑姑娘你们别介意,我刚是没忍住,本不想冲你们吐这苦水的。”
桑沃摆了摆手,没有说话。
林有福将割出来的肉放上称,又用草绳寄了起来,递给桑沃,“您拿好。”
桑沃接过猪肉,又将它递给陆骞,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林大哥,你曾帮过我,或许我可以借你些银两,姑且够你去郡里瞧病。”
林有福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自己带着病重的老母亲当了这么多年鳏夫,因着看病借钱欠债,几乎所有亲戚都不愿再与他们往来,生怕被借钱。
桑沃从袖中掏出一百文钱,又拿出了二十文猪肉钱,“先带你母亲去郡里看病,无论能否医治,都莫要留下遗憾,回来赚了钱再还我便可。”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林有福曾在自己危难时刻挺身而出,又是个重情重义极具孝心的人,桑沃也想在能力范围内帮他一下。
“桑姑娘?”林有福眼中含泪。
“都是北人,互相帮忙是应该的”,桑沃柔声道,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林大哥,可否把不要的猪骨和鬃毛给我一些。”
~
院落里。
“你要这猪骨头和猪鬃毛作甚?”陆骞看着用刀削着猪骨的桑沃,不解地问道。
桑沃一边用力将猪骨头削成几根细长的扁状,一边用火点燃稻草干,烧出了一盆草木灰,随即又将草木灰抓入清水中。
“做几支牙刷啊,你们的树枝刷牙是刷不干净的,时间久了会有口腔问题。”
眼下勉强解决了温饱问题,是该操心卫生的事了,古人都习惯用柳树枝里的纤维来刷牙,再用清水漱口,桑沃早就想做牙刷和牙膏了。
她先将削好的猪骨穿了几个小孔,又将其与猪鬃毛一并放入草木灰水中,烧开大火煮沸,助力猪骨猪鬃毛脱去油脂。
“真不知道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神奇做法。”柳宛凝边煮肉,边走过来看了一眼,也是满脸惊奇。
桑沃笑一笑,用绳子绑在脱脂后的猪鬃毛中间,将其穿过猪骨牙刷上的小孔,直至将所有孔都填满,再用细剪修剪一番,一把像模像样的猪鬃毛牙刷就做好了。
“以后我们就用这个来刷牙。”桑沃将做好的几只牙刷放入竹筒中,又用粗盐和竹炭一同烧制了些清洁粉,“以后每日早晚,都蘸取此清洁粉来刷牙。”
她指了指桑吉安,“尤其是你,正是换牙的时候,一定要勤加刷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