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自己说自己偏心,贾赦素来孝顺,哪里能让贾母这样说自己:“老太太别这样说,当年老太太给我们兄弟二人分院子时,也是因为如今家里只有二弟在朝中领职,人情往来需要接应,若是住在偏院之中,接待外客也不方便,倒像是怠慢人家似得,后来我也领了闲职,母亲也知道我也不是一个会做官的人,也懒于这些俗物,因此也没变动。”
先时贾赦自然是觉得贾母偏心,后来他发现自己另居一处,还少了许多管束,因此倒还好,虽然还是会觉得贾母偏心罢了。
贾母听贾赦这般说心里才好受些,贾赦虽然不着调唯一的优点便是孝顺了:“你倒是个实心人,我也不能都让你吃亏,如今府里要打动,趁这个机会,咱们贾府便分家吧。”
这话无意于惊雷,把贾政贾赦二人都惊了一跳,两兄弟忙跪下劝贾母:“母亲,父母在不分家,何至于此啊。”
贾母道:“若是没有这个园子也不这么早就分,住的地方还是原样,只是账务上你们兄弟二人分开罢了,况且往后的银子花的地方多了去了,我还没那么厚的脸皮一直让老大吃亏。”
邢夫人心中高兴,她一直被王夫人压了一头,若是两家分开,她便可以自己做主了。
谁知贾赦却道:“母亲,此事系家族之荣耀,咱们贾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花些银两也是应当的,虽然此事是二弟的荣耀,但也是咱们贾府的荣耀、赦的荣耀,赦虽不才却也不敢忘当日父亲之教导,不敢忘兄弟帮扶之理。”
这话别人听尚可,把凤姐给镇住了,凤姐印象中贾赦是个小老婆一大堆的人,下人对此多有埋怨,谁知今日一番话,竟然是如此堂皇正大,竟不想往常贾赦在众人口中的角色了。
贾母道:“你放心吧,这自然是要你出银子的,不然,这园子也盖不起来。”
贾赦还要再劝,贾政在旁边劝说道:“老太太说的对,大哥便听老太太如何安排吧,兄若不从,弟也实在觉得羞愧。”
贾赦见贾母坚持,贾政也同意,方才愿意。
贾母道:“我的主意,公账上的七万多两现银不动他,跟着我算是家里的日常开销,银票二百三十万两,园子预算一百八十万两,少修几处院子把预算压到一百六十万两,剩下七十万两,你们兄弟二人一人三十五万两,这便是银票的分配,再有家中三处出息,若论地域就算做两处,一处是北边的庄子一处是南边的庄子和房租。”
先前贾母说的是存款,这些是每年的出息之物,几人都不说话,听贾母如何安排。
“北边的庄子一共是三处,一处大些,一年不算东西,银两出息折算大概是三万出头,两处小的,每处一年是一万两的银子,我还要出面应付外面的人家,且又住在这里,因此跟着老二过;家里大头的人情节礼也要老二在走,加上老大还有一个姑娘在这边养着,再有便是老二住在荣府的正院,这荣府大部分人的月钱也要老二出,老大只管着他院子里面的人就好,这一处大的庄子便给老二,两处小的庄子货物不算,银钱加一起一年也有两万两,这归老大,老大你可有异议?”
贾赦没有什么话说:“二弟要奉养母亲,这是应当的。”
贾母又道:“南边的是两处庄子,和百来间商铺房屋的租子,一处庄子收两季,每季一万两,一年两万两,一处是两季一年共一万两,还有房屋的租子,一年也有一万两,这些暂不拆开,等收上来之后,你们兄弟两家平分。若是有什么产出送到京里来也是你们兄弟二人平分;再者,贾政这边的人多事多,我也跟着他住,让贾琏夫妻两先到你二叔这里帮忙,也历练历练,自然他夫妻两个一应的月钱开销,都从你们二叔这里走,等日后宝玉成了亲,娶了媳妇再把管家的事情归她,你们仍回老大家去,府中现有的财物,因为家里要准备动土,便各色都分老大三成,如此,你们可有异议?”
贾赦想了想,这确实也算公道,头一条,年节送礼不用他们出,况且他们住在旁边的院子里面,还能趁着荣府的下人用,下人的开销也极少,几个小的也是吃老二的米粮,除了这个其他都是均出,因此贾政每年多进项一万两也能接受。
“儿子没有异议,只是如今家中开销大,儿子再少要一成也使得。”
贾母缓和了脸色:“老大,你倒是友爱,你既然如此说,便再多分老二家半成吧。”
贾政面带惭色道:“是大哥吃亏了。”
贾母道:“他也没吃亏,我算的准的,你这一家子的下仆,又要加上人情节礼的供应,一年多上一万两才刚刚好够支撑。”
像贾家这样的人家,一年的人情往来若是算上银子怕是得花两三万两才能堪堪足够,只是贾家需要往外送,外面的人家也要送进来,如此循环每年贾家的人情开销这一处才能稳定在五六千两左右。
贾政道:“儿子惭愧,还要母亲为儿筹谋。”
邢夫人虽然有异议,但是贾赦都答应了下来,加上畏惧贾母也不敢多说什么,此事也就算定了下来,贾母雷厉风行,让下面的管家都动起来,立刻就银钱物划分。下面的管家初初听到贾府两位老爷分家还吓了一跳,赶紧细细打听,毕竟贾母要立刻便分割财物,再知道只是分账后又冷静了下来,还有的聪明些管家还在暗地里与同僚吐槽,原以为贾母是个偏心到家的,没想到还知道看顾大老爷一二呢。
邢夫人起先觉得不公,但是后来察觉了好处,毕竟他们家不用跟老二家分钱,手里的银子可就更多了,不过家中的帐也不让她接手,仍被贾赦牢牢把控,她也不挑,稍微捞些油水就满足了,再说了之前贾家帐上的钱再多也不过是账面的数字,也不能落到他们手上,如今虽然也不能随意花,仍有老祖宗的旧例管着,也是怕后代大手大脚直接败了家业的意思,好待这些钱都是他们小家的。
别人都尚可,唯有贾琏似乎浑身都不自在,家中账房清点对账交接忙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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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如荼,贾琏在房中只是听着。凤姐一连打发走几个管事媳妇,又吩咐人将新做好的春季的衣裳给各房中送去,转头便看见贾琏要死不活的躺在炕上。
凤姐过去推他:“我的爷,你怎么在这时候发呆,家里都忙成一锅粥了,你好歹也去各处看看,或者是随便选一个库房去盯着他们查东西呢,如今大老爷二老爷大太太二太太和有头脸的管家都去了,我要不是还有府上的事情要照应,这里离不得我我也去,怎么你能去的只在家中躺着?”
贾琏不答长叹一声,竟然好端端地红了眼圈落下泪来。
这可把王熙凤给吓了一跳,她也顾不上旁的,忙问:“这是怎么了,今日不好端端的,谁也没给二爷气受不是。”
贾琏道:“你别管我,我只是心里难受罢了。”王熙凤便哄贾琏:“二爷若是因为什么事,说出来我日后也好不犯这个过错,二爷也知道,我有时说话是不甚在意的。”
贾琏擦了眼泪不好意思地笑道:“也不为别的,只是我自小长大,家里都是亲亲热热地一家子,好也罢歹也罢,一家子和和气气,亲密友爱的,如今冷不防的家里要分家,我一时接受不了,想那银子也是一家的银子,为了他就要闹到分家,我便有些接受不了。”
凤姐听了抿唇一笑:“论理,我不该嘲笑二爷,二爷可还记得之前你跟我说二妹妹的性格要改,有什么利益可是要厮杀出来的,如今二爷又说这话,二爷想想是不是前言不搭后语呢?”
贾琏笑道:“一个是对外面,一个是对内,自然是有不同了,也没有对外人和对家里人都是一样的人啊。”
对于贾琏更接近于一种破灭感,家里最为尊崇的老祖宗,竟然亲自分银两,怎么不是一种打击?
凤姐知道贾家从上至下的风气便是轻视银钱,在他们这,提钱是个很掉价的行为,甭说像贾琏这些的主子,就是家中一些三等的小丫头,三等的媳妇有的还羞于说到此物。
因此委婉的劝道:“这也是老太太一片好心,不至于太偏心呢,二爷想想若是不分家,修园子布置就得一百八十万两,回来准备宴席又要几万两银子,这样一环一环的大家又要求好看,还不知道最后花多少呢,如今老太太缩减了开支,只允许一个范围,自然是努力在这个范围之内;而且也没分家,只不过银钱上分开了,咱们这原来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顶多算是分红多分了大老爷一笔,和以前又有什么区别?再者说了,咱们还是大老爷那边的人呢!”
贾琏想了想好笑道:“你这样说,显得我白难受了。”
“可不就是白难受了。”
贾琏之后留意,果然和之前也无甚区别,方才渐渐的好了。
此事宝玉等年纪小的自然是不知道的,只有黛玉探春两个格外聪明的,才从大人们的话语中隐约察觉了此事,但是说到底也不与她们相干,大舅舅(大伯)和二舅舅(父亲)分账,她们的日子也是照过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