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了个大早,想在去侍奉克劳德之前找安娜打探下他的事情。
结果刚塞了几口面包,玛丽突然推门进来了。
“莉莉!你听说了吗!”
“咳咳,什,什么?”
“安娜也病倒了!”
你惊讶极了,两个贴身女仆,两个都生病了,就算说是巧合也没人信。
玛丽显然也这么认为,她咽了咽口水,“莉莉,你说会不会是……她们会不会是被克劳德少爷给传染了?”
随即又用担忧的眼神看着你。
“你要不要别去了,我怕你……”
你和玛丽住在一间房间,她不光是担心你的安全,也担心她自己的。
譬如从刚才到现在她都站在门口没有进来,和你保持距离就能说明。
但你并不担心自己会被传染,一来你手拿剧本,知道克劳德得的并不是传染病,二来你这具身体只是一组数据,死了还能再换,并不会真的对你的生命安全产生威胁。
你将手中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里,起身道:“你知道安娜的房间在哪儿吗,我想去看看她。”
“啊,知道是知道,可是……”
“你放心,我去看了她后不会回房间,我会向海莉管家申请住在之前安妮的空床。”
安娜和安妮是姐妹,她们住在一个房间。
被看穿心思的玛丽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她就在二楼拐角靠花园的那个房间,很好找的,你自己注意点,我就不陪你去了。”
“谢谢。”
你来到了安娜的房间,进去的时候女人面色苍白,即使裹着被子也冷得瑟瑟发抖。
安娜认识你,看到你的时候很意外。
“你怎么来了?”
“我是我看你的,听说你病了。怎么样,有看医生吗,,医生怎么说?”
仆人的房间可没有壁炉,你给她倒了杯热水,毫不顾忌地坐在她的床边。
安娜想说什么,你弯了下唇角道:“没关系,我也接触过克劳德少爷,要真的是传染病我也跑不了。”
“是啊,你也和我一样倒霉。”
她接过热水喝了口,神情恹恹地说道:“我这个病很蹊跷,医生来看过了没看出什么来,就让我好好休息,等天暖和点应该就会好转。可是这种话他也对克劳德少爷说过,我想我应该是被少爷传染了,只是没有少爷那么严重而已。”
“不严重就好,毕竟克劳德少爷身体虚弱,才病来如山倒,安娜姐姐你好好休养肯定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你顿了顿,这才斟酌着说出了今日来这里的目的。
“就是有一点让我有点担心,你生病了,晚上谁来照顾克劳德少爷呢?”
安娜也在犯愁,“我也不知道,庄园能胜任贴身女仆的不多。要是玛丽的母亲没事的话,我的这个职位应该由她来顶替。”
“可惜了,玛丽没办法胜任……“
你说到这里瞥了一眼面露难色的女人,试探道:“要不这样,在你病情没有好转之前,这些天我帮你照顾少爷吧。”
“啊,可是你白天也要照顾他,这样连轴转你身体吃得消吗?”
“没关系,就几天而已,再说了只是贴身女仆就我一个人而已,又不是其他的仆人也不侍奉了,我要是实在撑不住了可以让他们帮忙看着点,这并不难应付。但克劳德少爷身体虚弱,身边不能没有贴身侍奉的人。”
你看着安娜的眼睛柔声说道:“再说了克劳德少爷可能得了传染病,除了我也没人愿意来贴身侍奉他,就算有估计也不会尽心。”
安娜思索了片刻,最终点了头。
之后你和安娜一起将这件事同海莉管家说了,她也在头疼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你毛遂自荐,她也便答应了。
如此,你的女仆任务进度,总算从3/1到了3/2,从庄园女仆,正式成为了克劳德的全天候贴身女仆。
当然,你费了那么多周章也不单单是为了任务进度,最主要的是为了更好照顾克劳德。
昨天晚上,你发现克劳德的血条又掉了,从一丝掉到了一丝丝。安娜的照顾非但没有让他好转,反而自己也给折进去了。
攻略对象死亡,这对你来说可是大麻烦。你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晚上,你提着星星灯,再次进入了克劳德的房间。
床上的少年面色比昨日更苍白,不,可以说是惨白,一点儿血色都没有。不过神奇的是他的嘴唇还是那么鲜红,头发也依旧有光泽。
“怎么是你?安娜呢?”
克劳德对你的出现颇有微词,尤其是你一进屋又去点了壁炉。
刺眼的火光何不适的温度让他眉头微皱,冰蓝色的眸子里盛着不悦的情绪。
“安娜生病了,之后这段时间在她病好前晚上由我来侍奉你。”
你补充了一句,“顺带一提,白天也是我。”
克劳德沉默地盯着你。
“少爷为何这样看着我,可是有什么吩咐?”
“是海莉强迫你来的?”
你摇头,“没有,是我毛遂自荐,我是自愿来照顾少爷你的。”
克劳德嗤笑了声,显然不相信。
“你不会以为安娜和安妮接连生病只是意外吧,医生没告诉你我得的很可能是传染病吗?”
他费力支着头,铂金色的长发在壁炉的暖光中泛着润泽的光华。
“趁着你还没怎么跟我接触过,我劝你还是尽早离开为好,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在克劳德的床边打好地铺,将自己的东西放在旁边。
你装作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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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克劳德语气里满满的恶意,弯着眉眼道:“克劳德少爷你是在关心我吗?关心区区卑贱的仆人的我的性命吗?”
“克劳德少爷,你真温柔。”
克劳德噎住了,没把你气到反而把自己恶心到了。
“要待着就待着吧,你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
他冷哼了一声,闭上眼不再搭理你。
可你却不能不管他。
你觉得克劳德的身体一直没有好转,一方面是病情或许实在严重,另一方面是他太任性,自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病情这方面你无能为力,后者你倒是能人为干涉。
你看着克劳德手脚从被子里露了出来,走过去帮他把盖好,这一动作不可避免碰到了他的身体。
嘶,好冷,冷得跟块冰似的。
壁炉已经烧了有一会儿了,屋子里的温度也升高了,可克劳德的体温还是这样冷。
是体质问题吗?这也太夸张了。
你觉得这或许是克劳德身体一直不见好的原因。
你又摸了下被子,里面也是冷冰冰的。
要不是系统面板上还显示着克劳德的状态,你以为床上躺着的是一具早就凉透了的尸体。
这个念头让你很不安。
“克劳德少爷?”
你唤了他好几声,他都没有回应。
克劳德睡着了。
这个认知让你更恐慌了,你害怕他就这么一觉不醒。
你顾不上什么主仆规矩,本来你来当女仆接近克劳德都是为了任务,任务目标死了,你也回不去了。
你脱了鞋子,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克劳德的确睡着了,可在你贴上来的瞬间就清醒了过来,柔软温热的身体贴在他后背,烫得他一激灵。
他恼怒的想要将你这个大胆的女仆一脚踹下去,下一秒,你的手从后面紧紧抱住了他。
你将脸埋在他后颈,呼出的气息湿热,因为太冷也太害怕,你的声音都在颤抖。
“别死啊,克劳德……”
克劳德眼眸一动,看着圈在自己腰上的手缓缓眨了眨眼睛。
她这是干什么?爬床,投怀送抱?
这种事情在贵族中并不少见,有不少不知身份,妄图走捷径的奴仆都这样干过。可是他现在这情况,她到底是投怀送抱还是送死?
她不知道自己身上有死气,被侵蚀久了生命垂危,却也应该被他们危言耸听误以为是传染病才对。
为什么她不躲开反而靠近自己呢?
难不成她刚才说的不是被逼迫,是自愿来照顾自己是真的?
可是她为什么要做这种百害无一利的事情呢?
克劳德思考了许久,得出了一个可笑又最为合理的答案。
哦,她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