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季观棋起床的时候,还看到站在外面的萧堂情,也不知道对方是否是站了一夜,浑身都沾了点寒气。
他看了眼萧堂情之后,便径自转身朝着外面走去,以至于本来准备开口的萧堂情下意识顿了顿,反应过来后立刻跟上去。
“再有两日就是宗门大典了。”萧堂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道:“昨夜之事是你上报上去,还是我来?”
“你。”季观棋随意应了一声,头也不回地朝着山下走去。
正如萧堂情所说的那样,还有两日便是宗门大典,护宗大阵已经开启,大家都猜测是否是提前进入试炼阶段了。
修士们的住处不在这边,都在山脚之下,大家都老老实实地待着,不敢在这个有天下第一宗之称的玄天宗面前放肆。
“听闻昨日镇南仙尊出关了,但是很快就再次闭关,这种情况可是没听说过的。”
“不知道,谣传吧?”
“这可是玄天宗内门弟子说的,怎么可能是谣传,你说这一次宗门大典,镇南仙尊会不会收第四位关门弟子?”
“仙尊早就说了,此生只会收三位。”
……
一堆外来修士们凑到一起,好奇地打量着玄天宗的一草一木,而此刻季观棋正坐在屋顶上看着他们,他嫌这些场面有些烦闷,以前碍于自己“首席弟子”的名头,不得不担下这些繁琐之事,如今他都准备撂挑子了,谁还管这些。
他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别的,主要是看一下当年那个小师弟奚尧是如何惊才绝艳,震惊世人,以至于他那个常年闭关的师尊都打破誓言,再次收徒。
“当年宗门大典之后,便是下山历练。”季观棋在脑海里捋顺了上辈子发生的事情,他单手握着君子剑,随意坐在屋顶,喃喃道:“这次历练是出了事的,罗县的被邪修入侵,祈求玄天宗的庇护,也是在这一次,奚尧被邪修掳走了,回来的时候身受重伤,而其它师弟也有伤亡,作为领队的大师兄未能尽到保护师弟的责任,因此被罚。”
十道戒鞭,鞭鞭到骨,以至于他趴在床上整整半个月都下不了床,走不了路。
他下意识抬起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仿佛还能摸到那时候留下来的疤痕。
“我还以为你是去修炼了,没想到是来这里了。”
萧堂情的声音响起时,季观棋并未有什么惊讶,他早就感觉到了对方气息的靠近,只是原以为对方是来找奚尧的,却没想到是来找自己。
“你哑巴了吗?”萧堂情几次三番挑起话头,偏偏季观棋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让他略微拧起眉头,何曾被这样冷待过的他顿时觉得不悦:“往常叽叽喳喳的话多,如今倒是学的安静了。”
“不是你让我少说点话吗?”季观棋忽然开口。
这话噎得萧堂情半晌没吭声。
忽然下面出现了一阵骚动,季观棋被这动静吸引住了,转头看去的时候才发现是两个人为一枚丹药争了起来,由于这里禁止发生冲突,违者都会被踢出玄天宗,所以这两个外来修士暂时还不敢动手,矛盾冲突也只在口角争辩的层面上。
季观棋看了两眼便觉无趣,正准备起身离开时,忽然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声音道:“二位道友都是来玄天宗参加招选的,若是发生了冲突,引来外门执法弟子,反倒会误了大事,不如各退一步,互相讲和吧。”
“可这灵丹只有一枚,难不成还要劈开吗?”其中一人不满道。
“奚尧……”季观棋的瞳孔骤然紧缩,死死盯着眼前的人,对方穿着白色衣袍,看似年纪不大,估摸着也就刚成年不久的样子,模样还有些青涩。
这幅温和良善的模样和当初陷害他时那副委屈难忍的模样重合在了一起,季观棋只觉得灵力微微有些乱了起来,他立刻心生警觉,平复心绪。
他下意识看向了身边的萧堂情,只见对方的目光早就被奚尧给吸引住了,似乎是从奚尧出现的那一刻,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奚尧的身上。
季观棋心中冷笑,又觉得这样才合乎情理,上辈子已经发生过一次这种事情了,无非是再经历一遍而已,又有什么值得诧异的。
“这……不如这样,我这里有一些灵石,足以再买下一颗灵丹了。”奚尧似乎是有些为难,他取出了自己的乾坤袋,从中拿出了一袋灵石道:“二位道友不如商量一下,一个拿灵石,一个拿灵丹吧,各自退让一步……”
“谁要你的灵石?”另外一人直接推开了奚尧,冷笑道:“都是来参加入门弟子的招选的,谁不知道现在灵丹才是最要紧的东西!”
“这……”奚尧被推的一个踉跄,而后便被一人扶住,那人将唯一的灵丹握在手中,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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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视了一眼,低声道:“下品丹药。”
“你!你干什么!”
两名修士眼睁睁地看着萧堂情将这枚丹药直接碾碎,就要上去动手时,却被强大的灵力直接压制住,顿时有些骇然。
“现在丹药没了,你二人也无需争斗,再有这种事情,直接逐出玄天宗。”萧堂情本就不把普通修士放在眼里,他眼神里透着冷意:“滚。”
有人立刻认出了他,连忙拉住了还要上前讨个说法的修士,低声道:“道友别去,这是萧堂情,镇南仙尊座下二弟子。”
此话一出,周围顿时一片安静,而后众人皆后退了一步,萧堂情早就料到会是这种场面,并不觉得诧异,身后的奚尧嗫嚅道:“多谢二师兄……不,多谢道友……”
萧堂情应了一声,抬起头去看季观棋的时候,却微微一顿,发现原本季观棋坐着的地方已经空了,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
他的心情顿时沉了下来,说不上来哪里不高兴,但就是觉得不太痛快。
此刻的季观棋正坐在树上喝酒,人太多的地方就是噪杂一些,不如这林子里安静,最主要的是还能避开萧堂情,不过一想到最吵闹的还不是萧堂情,而是三师弟乔游,顿时觉得头疼起来,对方向来看不上他,萧堂情好歹只是冷漠了点,而乔游则是嘴毒得厉害。
“我上辈子是怎么忍下来的?”季观棋想想自己上辈子的遭遇,就觉得自己可真是能忍,他深深叹了口气。
此处其实距离镇南仙尊闭关的地方并不远,但季观棋看的并不是这里,而是万丈崖。
那个他身死道消之处,如今崖壁还完好无损,未被方天画戟直接捅进去,他下意识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胸膛处,轻轻倒吸了一口凉气,而后飞快握着酒壶,狠狠灌下了一大口酒,闷声道:“镇南仙尊……乌行白。”
他忽然猛的回头,手中的酒壶骤然砸向了身后的树干,直接碎片四溅,他手握剑柄,厉声道;“谁!”
身后什么也没有,一片安静,但刚刚分明就有轻微的灵力波动。
那感觉,与昨夜在小木屋里感觉到的一模一样,他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看来这人的灵力远在他之上,若非刚刚忽然波动了一下,恐怕人走到他的身后,他都未能察觉出来。
一想到这里,季观棋顿时后背冒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