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朝着南方罗镇的方向御剑而行,下面的凡人见了,纷纷仰起头,跪拜在地,恭敬道:“仙师!”
不过这都不在他们这些修者的眼中,一般玄天宗庇护之下的城镇,都会有专门的修仙家族,而往往这些修仙家族都会和玄天宗有些渊源。
“罗镇的牧家也只有五年前送来过一个,不过天赋一般,测试之后只是当了个外门弟子,两年前出去执行任务的途中遭遇邪修,被杀了。”季观棋上辈子就整理过这些卷宗,所以这次稍稍一核对,就找到了牧家的事情,他道:“那名邪修是个无名无派的散修,被执法队找到之后,竟然直接爆体,因此关于他的消息并不多。”
“难保这次不是找牧家寻仇。”季观棋想了想,还是提醒了一句。
毕竟上一世其实查到后来,就是这名邪修的门派找牧家报仇,导致了灭门。
而这群杀人如麻的邪修不仅杀了牧家,还在镇子里大肆屠杀,试图将整个罗镇炼化,以至于那里像是个人间炼狱,然而当时季观棋带人前去,灭杀了他们,本来此事到此为止就该终结,可却不想这些邪修的功法落到了萧堂情的手中。
这也是后来萧堂情走火入魔的导火索之一。
想到这里,季观棋回头看了眼正在队尾的三人,而后收回了眼神。
“他看我干什么?”乔游本来正和奚尧说话,忽然感觉到了前方的视线,抬眼望去,就正好和季观棋的视线撞到了一起,对方径自挪开目光,乔游却是有些不满了:“什么眼神?”
“你近日对他越来越差了。”萧堂情说道。
“?”乔游满脸困惑地看着萧堂情,最后冷笑一声道:“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你近日怎么对他好起来了。”
眼看两人要吵起来,奚尧连忙劝架道:“二位师兄,不要争执,师尊还在前面呢。”
这话才有效制止了一阵争吵。
原定是三日赶往罗镇,但乌行白带队的速度着实有些快,然而对于他而言其实已经算是龟速,但后面的那些弟子已经累得不行,季观棋看了眼便道:“师尊,眼看天色将晚,不如找个城镇落脚。”
既然是季观棋提出来的,乌行白便应了声。
他们落脚处只是一个比较偏僻的小镇子,来往的修士并不多,所以当乌行白他们出现的时候,着实是引起了一阵骚动,季观棋立刻找到了这里最大的客栈,带着一行人入住进去,正好占据了客栈的全部客房,一间不多,一间不少。
“师尊一间,弟子和三位师弟分别两人一间,其他师兄弟三人一间。”季观棋将银两给了客栈老板,道:“烦请准备热水,多谢。”
这对于客栈老板而言简直就是天降横财,哪有不答应的道理,立刻笑呵呵地将银子揣到了怀里,道:“公子放心,都交给我就行。”
此次出行,大家把要带的东西都放在了乾坤袋里,一切井然有序。
乌行白被安置在了最好的客房里,而剩下的客房在分配的时候,就稍稍有了点争执,主要是乔游直接开口道:“我是不会跟季观棋住在一起的,平日里看着就烦,难道还得睡一起?”
季观棋早就料到如此,他道:“只有两间,要不你们三个一间,我自己一间。”
“凭什么!”乔游瞪大了眼睛,怒道:“你想得美,你和萧堂情一间,我和奚尧住在一起。”
萧堂情闻言微微蹙眉,虽然近日他的确对季观棋态度好一点了,但不代表他想要和对方住在一起,毕竟他可不想每日都听到季观棋聒噪的声音。
“大师兄。”奚尧忽然开口道:“如果大师兄不嫌弃,我想和大师兄住在一起。”
“小师弟,你不知道他……”乔游刚要说话,就被奚尧制止了,奚尧开口道:“总得有人要和大师兄住在一起的。”
这话听得……季观棋像是没人要了似的。
不过就现在的情形看来,他的确像是没人要的。
“不必。”季观棋刚准备说话,却听到楼上传来了开门声,他和其他三人仰头看去,只见乌行白站在三楼的天字号客房,冷声道:“我的衣物呢?”
大家的衣物都在各自的乾坤袋中,乌行白这话让大家都看向了季观棋,往常乌行白出行,这些都是由季观棋一手操办的,可如今他却露出了诧异的神色,道:“师尊的乾坤袋丢了吗?”
“……”乌行白顿了顿,而后才道:“没带。”
“这……”季观棋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他无奈道:“弟子的乾坤袋中也只有弟子的一些东西,弟子还以为师尊的东西师尊自己带着。”
言下之意是他压根儿没给乌行白准备行李,但也没提醒乌行白,反正现在什么都没有,你就自己凑合着吧。
乌行白站在原处,他垂眸看着自己这位一直以来事无巨细,心细如发的大弟子,这种纰漏出现在季观棋的身上,他有些困惑,但更多的是似乎感觉到了一点微妙,有种事情一点点超出他控制的感觉。
其他几人也看向了季观棋,乔游第一个就发难,指责道:“季观棋,你怎么回事,师尊的东西——呜呜——”
后面的话,他就说不出来了,嘴巴直接被下了禁言。
而这一块,能有实力给他下禁言的,也只有乌行白一个人了,乔游万分不解地看向乌行白,不明白师尊怎么禁言他呢。
“师尊若是需要,乔师弟的乾坤袋中应该装有不少东西。”季观棋唇角带笑,看上去并非有意如此,他温和道:“乔师弟想必非常乐意。”
一旁的乔游怒视了一眼季观棋,而后便立刻半跪在地上,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既然乌行白禁言他,他也只能立刻认错。
“嗯。”乌行白有些不悦,他眼神都冷了几分,季观棋也并不畏惧,两人之间短暂地僵持了一瞬后,季观棋立刻十分知趣地半跪下来道:“师尊勿要动怒,请师尊恕罪。”
这人跪在自己面前,语气不卑不亢,腰间的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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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袋看上去就有点刺眼了,他的视线在季观棋身上停留了很久,最后才道:“观棋和本座住在一起,你们三人分两间房。”
他说完就转身进了房间里,压根儿不管自己的话给这四人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凭什么!怎么什么好事都让你占着便宜了!”乔游解开禁言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季观棋麻烦,他咬牙切齿道:“往日师尊的乾坤袋都是由你收拾,师尊的行李都是你打点,如今你说你什么都没管,你这是不是故意的,就是想要和师尊住到一起去。”
“你想和师尊住一起?”季观棋压根儿不计较乔游的话,只提取其中关键词。
然而乔游却飞快摇头,拒绝道:“我不去。”
季观棋:……
乔游这三个字刚说出口,就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表现得太明显了,又立刻补充道:“师尊让你去的,我可不敢违背师尊的命令,只是我提醒你,明日我们就启程赶路,你用尽心机顶多也只得和师尊共住一夜。”
他似乎是又感觉自己的话有点歧义,想要继续补一下的时候,一旁的萧堂情看不下去了,他道:“既然师尊说了,那就按照师尊的安排,师兄早点休息,明日还得继续赶路。”
最后乔游如愿以偿地和奚尧住在了一个屋子里,而萧堂情自己住了一间。
夜深人静时,乌行白坐在床上打坐,他忽而睁开眼,开口道:“为何站在门外不进来?”
“弟子为师尊守门,师尊安心修行。”季观棋就抱剑靠在了门边,他看着外面浓浓的夜色,道:“师尊早点休息。”
“你进来。”乌行白直接起身,拉开了房门,正对上有些诧异的季观棋,他道:“进来休息。”
但季观棋没有进去,他始终只是站在外面,不肯进入这门半路,嘴上十分恭敬道:“弟子不能逾矩,还是请师尊早点休息,明日还需要师尊带着赶路。”
他的样子看上去这样恭敬,似乎是对乌行白敬若神明,一丝一毫不敢怠慢。
“观棋。”乌行白在沉默了一阵后,忽然问道:“等回了玄天宗,你搬到镇南殿住吧。”
季观棋的肩背微微一震,他站直了身子,抱着剑,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乌行白。
“青鸾不肯吃本尊喂的东西,它瘦了。”乌行白微微垂眸,他道:“那是你送给本尊的礼物,应当负责到底。”
乌行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好端端的提起青鸾,只是想起自那日季观棋身死之后,这只青鸾鸟便不吃不喝,直到有一日撞死在万丈崖的石壁上,乌行白就站在旁边,听着那只鸟发出了最后一声悲鸣,最后整个身躯朝着万丈崖下坠去,尸首无存。
“谨遵师尊的安排。”季观棋恭敬道。
乌行白总觉得眼前人和以前一样,又似乎有一点不太一样,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但总觉得不太安心。
的确是有些不一样了,至少曾经的季观棋绝不可能连乌行白的行李都没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