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赵云归站起身,孙妈妈便将带她去到了赵家的祠堂。
“二姑娘这几日便在这儿好好反省吧。”
“切记……”跪在这里好好反思,用心忏悔不得进食,否则……那可便是不敬先祖。
“明白了。”
“祖母气急,劳烦孙妈妈照看了。”
孙妈妈没再说什么,盯着赵云归在蒲团上跪好后便迈步离开这儿了。
平常的时间都不会有人靠近祠堂,如今就她一人呆着更觉静到仿佛那银针落地都能判断出方位来,而且此时的祠堂里没有点蜡烛,所见越来越暗,赵云归伸手轻按着隐隐作痛的腿,身后终于有脚步声传来。
微眯着眼,来人将蜡烛点燃,被光亮笼罩才舒服了些。
只是这里又只剩她一人了,“还真是狠心啊。”
过了许久,又有声音传入耳中。
这般声响,甚至不用回头便已猜出是何人来了,“王爷怎么来了?”
箫祁政在她旁边停下慕珂便到外面守着去了,接过他递过来的东西一股香气扑面而来,感受到手心上的温度赵云归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一声。
咽了咽口水。
可想到孙妈妈的话赵云归便依依不舍的将吃食还了回去,“我在受罚。”
“看出来了。”
“不过……”没有那位的允许他也不会带吃食进来。
“哼。”赵云归摇了摇头,再次靠近那香味已经缠绕她的鼻腔可她依旧选择无视,“我可不敢。”
孙妈妈可谓是再三嘱咐了,她可不信赵离会这般好心,若是她此时吃了说不定便是更严的处罚了。
此时又无他人,“迂腐。”
见她一个眼神都不分过来,箫祁政不客气的当着她的面打开吃了起来,赵云归只能低垂着眼眸不看他,眼不见为净。
“幼稚。”
本就是打算逗逗她奈何她根本不接招,太过无趣,箫祁政又将吃食重新包好了,“你这…气性也太大了些吧。”
“哦!”
“门在那边,慢走不送。”
今日总捕衙司来的消息早已传了个遍,箫祁政也猜到她气的是什么,可,“我只是想让你靠你自己找到自己的敌人。”
“不是有意瞒着你的。”
无论他怎么说,赵云归依旧低着头不理他。
若真的像他说的那般,之前带她去鬼市打探消息是为了什么?
试探?
或者是其它目的?
最后又将信息藏起来,能想到的都想了,还是没明白他做这些的意义是什么。
“你要怎样才能不生气?”
“我尽量满足。”
赵云归终于舍得转头看他了,既然他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那,“我要让他偿命!”
“他可是朝廷命官。”
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又不是什么飞鸟走兽,哪里能轻易便说取他的性命,万不该把性命看的如此轻贱。
箫祁政还想给她分析,可赵云归并不打算放下这个念头,“那我呢?”
“我就活该?”
齐卫本就不无辜啊,除了神医谷众人他的手底下还不知有多少惨死的冤魂。
可就算如此,“你又如何能杀的了他呢?”
他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可他还能站在原地等着人去杀不成?先不说单拳难敌众手,为了这样的人葬送自己好不容易捡回来的一条命,值吗?
两人各持己见,谁也不退步。
僵持不下之时箫祁政无奈凑近些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赵云归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两人便都没再说话。
箫祁政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这两日孙妈妈果真没来,也不让人给她送水,眼看着面前的场景都有些模糊了赵云归实在是撑不住倒下了。
等她醒来时脑袋还是沉沉的。
褪下外衫,把粘在肩膀伤口处的假皮撕下,疼的她的脸上冒出了冷汗,看着那因为没及时处理而溃烂的伤口,轻叹一声站起身。
唤了人来。
处理伤口时院子里的丫鬟告诉她孙妈妈派人来说,看在她如此诚心的份上,她的责罚便免了。
“知道了。”用力的咬了一口手上的糕点,也算是没白受苦了。
只是,一晃也过去了这么多天了,明日便到她的生辰了,赵心缇如今还是忙的抽不开身,按她的意思是这是赵云归回来的第一个生辰,自是应该让其他人看到其中的重视,才不会让她被别人轻贱了去。
赵心缇也是让她不用担心。
夜晚,赵云归躺在床榻上翻来翻去,无论怎样都睡不着。
想到明日的生辰宴是赵心缇用心准备的,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她该多难过啊,想到这儿她起身走到书桌前写着什么,将写好的纸叠好装好派人送了出去才感觉安心了些。
一夜好梦。
府上的人一大早便起来开始梳洗准备,赵心缇也早早的来到赵云归的院子里,拉她起来打扮。
打量着镜中人,“云归生的真好!”
虽戴着面纱可她光看她那双桃花眼便知她生的是极好的,只是,这脸……也真是可惜了。
“走吧。”让人等久了可不好。
伴随着铜管乐起,外面终于是热闹了起来,等宾客们都入坐后便呈上了一道道菜品,色香味俱全,令人垂涎,随后便是一系列繁杂的礼仪。
一直到正午时分赵云归才得以脱身,只身走到外面透透气,坐在人群的另一边,看上去有些格格不入了,路过的人看她的眼神都算不上友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避而远之。
只有箫祁政到她旁边停下了。
两人聊着,周围的视线却更加不友好了。
“你们看啊,瘸子配丑女,还真是绝配啊!”难听的话语从人群传出,一看便是些未经世事的世家子弟,说话都不过脑子的。
赵云归心中倒是没什么,可看箫祁政的脸色算不上好,看来有些人要遭殃了。
许是察觉到她的目光,箫祁政看向她笑着摇了摇头,“没事的。”
“去吧。”
赵云归点了点头起身找到人群中交谈的赵心缇,等了一会儿她才脱身,朝着赵云归走来,“怎么了?”
“我有些难受,剩下的便麻烦阿姊了。”
正欲开口便有人走来找她,没办法只得冲赵云归安抚的点了点头,“去歇歇。”
见人走远才回自己的院子,可她刚走进去便感受到脖颈处传来一阵刺痛来不及呼救便被捂住了嘴,紧接着就是一阵眩晕,失去意识倒地。
“快!”
“墨迹什么,动作快点。”
再次醒来时手脚都被麻绳绑住了,侧躺在一堆枯草上,只是周围的环境昏暗看不太真切,尝试挣脱却是无济于事,“来人啊!”
“来人啊!”
哪有绑匪把人绑来却丢在一边的,赵云归只能嘶喊着让外面的人知道她已经醒过来了。
果然没一会儿门就被一脚踹开了。
一个蒙面人走了进来,两人面面相觑,他也不说话径直走到赵云归旁边一手把她提溜着坐了起来,拔出小腿处的匕首轻拍着她的脸颊威胁道,“给老子乖乖等着。”
“别吵。”
看到男人的动作满是慌张失措,别过头一个劲儿的点头。
男人见她不闹便没再多做什么,收回匕首便又出去了,门从外面被关上,破败的木屋再次陷入昏暗。
“咳咳。”
本想着先想办法将身上的绳子解开,正想办法呢门又被打开一束光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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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赵云归的身上,那人虽蒙着面可看到那双眼睛便认出来了。
等了这么久,终于来了!
用黑布蒙着面的齐卫走进了没有开口说话,赵云归便装作不认识他,被绑住的脚在地面用力的蹬着,声音哆嗦,结结巴巴的道,“你……你…要干嘛?”
“别……别过来!”
“啊!”
见到赵云归这般模样齐卫只觉兴致更高了,微眯着眼睛打量着她,“不要害怕啊!”
眼中满是恐惧的看着蹲在面前的人,赵云归装作才认出她一般瞪大了眼,“是你!”
“放开我!”
赵云归用力的挣扎着,泪水夺眶而出。
齐卫伸手将她的外衫往下扯了扯,幽深的眼神被缠住的地方,好不犹豫的按上去。
“啊!”
“啊——”
白布上渗出丝丝血迹,疼的泪水从眼眶滑下。
“哼!”齐卫微微点头舔了舔后槽牙,果然是这样,“好样的!”
“啊——”
直觉肩膀上的刺痛刺激着她的每一根神经,疼的她控制不住的发抖,声音也止不住的发颤。
“疼?”
“疼就对了。”敢耍他,这点疼算轻的了。
没什么意思了,便松开手伸手将脸上的黑布拽下,嘴角全是完味,“那日你便认出我了吧!”
“你……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齐卫将手中的长剑拔出一些,赵云归被白光闪的闭上了眼,别过身缩了缩脖子。
“不要……”
赵云归声音哽咽道,“你……你…别乱来,不然……不然我阿爹是不会放过你的!”
“不会放过我?”齐卫只觉好笑,“可是你若是死了谁又会知道是我干的呢?”
聊了太多齐卫有些心烦了,不耐的起身拔出剑指着赵云归,准备了结了她,可一声破空声下齐卫感受到肩膀处的刺痛,手中的剑鞘应声落地,惊恐转身,“你疯了!”
“自己人!”
谁想那人根本不听他说话,直接就拔出剑朝他走来,齐卫抬手朝那人刺去,可身体上的刺痛让他有些力不从心,只能找机会跑了出去。
“二小姐自己小心些。”那人为赵云归解了绑才追出去。
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枯草,指尖拂过脸颊带走那一点泪珠,将外衫重新拉上,眼中满是冷意仿佛刚刚害怕到颤抖的不是她一样。
“我倒要看看今日……谁救你。”
等她走出去时外面一个个黑衣人躺地,齐卫也不见踪影了,只剩下早就准备好的一匹马拴在不远处,见她出来便叫了一声。
而此时浑身上下都是伤的齐卫正骑着马狂奔,肩膀上插着箭的伤口还在不停的往外冒血,嘴唇发白,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只觉眼皮越来越重。
这样下去迟早得栽在这儿。
“要死啊!”
“等我伤好了你们就死定了!”
强撑着到一个分岔路时他直接弃马走了另一条小路,这条路通的是普陀寺,只是这路很陡而且每月的这一日都会有贵人到,所以该寺每到今日都是闭寺不对外的。
天空渐渐的泛起一片金黄色光晕,普华寺佛音袅袅,钟声悠远。
寺内香火熏天,佛光普照众生,女子未施粉黛仍皮肤白皙,娇艳脱俗,披着一件白色斗篷跪在佛前,旁边的人接过她手中的三柱清香,插入香炉之中。
双手合十,虔诚庄重,“一愿郎君千岁。”
“二愿妾身常健。”
“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叩首,旁边的侍女走进将她扶起,走了出去,肖念安还是像往常一样亲自将写有‘愿郎君一切安好’的祈福牌挂上了。
双手合十,“我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