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令脑袋空白,害羞得完全失去思考能力。她哪里会知道这人喝醉酒是这个德行!
月光照在渡渊那张悲悯清冷的脸上。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渡渊时,也是一个月夜,他如神衹降世,再没有人像他。光是看着那张脸,就忍不住让人产生念想,但是又因为他与生俱来的距离感而生生止住脚步。
可是现在,神走下了祭坛,沉沦在世俗的欢愉中。
莫名的,宋令心里染上几分罪恶。
她错开渡渊的眼,手腕还被他握在手里。
“喜欢。但——”
渡渊不给她继续说话的机会,根本说一不二地吻上来。
唇齿相依,脑子被融化前,宋令脑子里闪过的最后一丝念想是:‘哪里来的亲亲狂魔!’
马车停下时,宋令已经被放倒了。
估计是渡渊喝醉酒,对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没个认知。而宋令根本就推不开他,至于是推不开还是心有期待,也就不得而知了。
两个人的心跳都很快,分不清谁的更加强烈。
马车停在渡府门前很久,可上面的人很久没有下来。
张叔都已经把安澜送进房间又出来了,见马车还停在门口没个动静,而且车夫都不见踪影,于是上前敲窗,“公子、宋姑娘,到家了。”
渡渊这个时候已经没有理智可言了,他的手刚刚游移到儒裙边缘。
心中警铃大作!危险信号不断在心中发射,张叔这句话是最后通牒。
宋令终于下定决心,手脚并用地把渡渊推开。
‘嘭’的一声巨响,张叔吓了一跳,刚想上前询问,就看见跌跌撞撞跑出来个人。
宋令踩上地面的一瞬间,脚还发着软,摔在地上狼狈不堪。
张叔上前,“怎的了,哪里不舒服?”
宋令没回头,跪在地上猛地抬手止住张叔,“我没事!”说着,她用手把自己撑起来,狼狈地跑进府里。
张叔不明所以,撩开车帘,看见马车里,自家公子眼神迷离,半倚在车壁上,面色潮.红,胸膛轻微起伏,眼神迷离。
都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哪里还不知道眼下的情况。不过光是看着公子的模样,张叔都老脸一红,他抑制住喜悦。
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个宋姑娘还是太有本事了,能把公子欺负成这样。
宋令还不知道这么大一口锅砸向自己,她疯跑进院子里。一脚踹开门扑进被子里。
小桃跟着她进来,见她埋在枕头里还以为怎么了,“宋姑娘,您没事吧?”
宋令不说话,挥挥手让小桃出去。
初春的夜晚很凉,但身上的温度还是很久才降下去。直到心率彻底恢复正常,宋令才后知后觉地触上嘴唇。
麻麻的、热热的,好像肿了。
*
渡渊睁开眼,窗外的阳光刺进来,照得他睁不开眼,用手贴住眼。
醉宿的后遗症是,第二日起床脑海中密密麻麻的刺痛。昨夜,他是怎么回来的?
放空片刻,不管怎么回想,记忆到同宋令上了马车之后就全然中断,没有一丁点踪迹。
今日还要陪她去见尹清最后一面,渡渊好生梳洗一番。
院子里空无一人,看着桌上的早饭,渡渊开口问张叔:“他们呢?”
看着如此正经的渡渊,张叔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昨夜意乱情迷的公子。
也不知道两人昨天在马车里做了什么,今天见到宋姑娘时,她顶着两个拳头大小的黑眼圈,脚步虚浮得很。
张叔将手抵在唇边,轻咳一声,“宋姑娘陪安澜去私塾了,她说她待会会直接去大理寺。”
渡渊抿唇,走到桌边,心中免不了泛起失落和忐忑。
忐忑是因为,他不记得昨夜发生的事情了,于是担心自己借着醉意对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眼下这个情况,也极有可能是他做了惹宋令不快的事。
到了大理寺,径直走进书房,他一眼就看见坐在侧边翻看卷宗的宋令。
听见脚步声,宋令并没有抬头,她耳尖红得厉害。
渡渊抽动手指,颇有些不知所措,他昨夜到底做什么了?
纠结片刻,他略过这部分,“与尹清私谈的时间有限,把要问的事先想好。”
宋令正在卷宗上做批注,渡渊进来那一刻,她的笔尖就停住了。
听见他声音如往常一般平淡,宋令倏尔抬头,撞进他温柔但是与往常无异的眉眼里。
她一愣,心里顿时觉得超级不平衡,难道只有她这么害羞吗!为什么渡渊像个没事人一样!
但现在并不是探讨他们感情的好时机,于是宋令把儿女私情从脑子里逼出去,声音依旧,“我知道。”
渡渊点点头,看她没有排斥自己,一颗高悬的心最终也是放下,“去见尹清之前,我想先带你去另一个地方。”
疑惑攀上宋令的眼,她跟着渡渊,先来到京城城郊的庄子前。
“这是?”宋令开口问。
渡渊:“这里是京城最大的慈济局,来这里走一遭,或许心中疑惑大概能解去几分。”
慈济局院门被贴上两个大大的封条,门外有士兵看守,见到渡渊也照拦不误。
渡渊从怀中取出一张明黄色的纸,两个士兵看过之后,将人放行。
“方才你给他们看了什么?”
渡渊将东西妥善收好,“皇上手谕。”
宋令向四周看去,一个被查封的慈济局,一个被重兵看守的慈济局。她瞬间联想到,很久之前,宋安澜的梦魇。他梦见有人要将他带走,不会就是这个慈济局的人吧?
慈济局房屋很简陋,院子里有好几棵长得茂盛的参天大树,让这里有了几分生机。
再往里走,就是孩子们平时生活的地方。
到目前为止,宋令还没发现这里的异常。
“这里有什么问题?”
“跟我来。”渡渊带着她穿过院落、屋舍,走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才走到慈济局的后半部分。
慈济局背靠大山,山脚下有一大片土地,这里似乎水土富饶,其上耕作的植物长势都非常好。
一间小木屋伫立在不远处,大约是存放农具的地方。
她跟着渡渊走进小木屋中,果不其然,里面堆叠着各式各样的农具。看着像是被人翻找过似的,现在很凌乱。
“看这里。”渡渊绕过大堆的农具,指向地面。
宋令睁大了眼,有机关!
小木地板上有明显的地缝,也就是说,这个小木屋下面还有空间。
她抬头与渡渊对视,“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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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密室还是通道?”
渡渊拿开堆放在上面的两把镰刀,轻车熟路地拉开木地板,“通道。”
随着地板被掀起,漆黑的地下空间暴露在宋令眼前。她从怀中拿出火折子,用眼神询问渡渊可不可以进去。
“嗯。现在危险已经完全清除,这里很安全。”
随着他话音落下,宋令已经跳进通道里面。
通道又黑又窄,宋令需要弯着腰,才能勉强通过。渡渊就更不用说了,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宋令拿着火折子走在前面,迟迟没有见到光亮便问,“要走多久啊?”
“需要一会。”渡渊跟在她身后,手中也有一个火折子。
“你当初是怎么发现这里的?”宋令知道这里的秘密需要她自己解开,但她十分好奇,渡渊是怎么根据她留下来的线索找到这里的。
一阵沉默过后,渡渊才说,“是安澜带我来的。他同我说了流浪时的经历,而我又通过百花楼查到了那些孩子的大致下落,他们都被送到了京城。如果他们一直在拐卖稚子,这么多年积攒下来,不会是小数。这么多人口怎么养活、安置在哪里,都是大问题。京城寸土寸金,几乎不会有这样的地方。但是安澜却为我提供了一条线索。”
宋令沉思片刻,有问,“所以你是怎么发现慈济局有不对的?如果是尹清控制,那这里大概戒备森严。”
这回渡渊犹豫了很久,就在宋令以为他不想说时,渡渊出声,“是安澜,安澜被抓进来后,我们发现的通道。”
眼前身影骤然停住,渡渊一下没刹住车,一头撞在宋令后背,把她撞得趔趄几步,最后摔坐在地上。
他慌了神,火折子的光剧烈的闪动。
宋令真是气笑了,坐在地上揉揉摔疼的屁股。
她很想责备渡渊,怎么敢让安澜一个小孩子以身犯险。但是转念一想,宋安澜估计也没少游说渡渊。别看他老实乖巧,其实内里胆子大得狠,鬼点子又多。
现在安澜已经平安归来,也正因为这一大胆的决定,让所有事情都水落石出,那她还有什么可生气的呢。
被渡渊扶起来,宋令拍拍身上的尘土。
最后她只说,“你们也真是胡来,幸亏最后结局是好的。”
渡渊点头,一副乖巧挨训样。
这时,她终于看见出口处传来的光亮。心中愈发好奇,宋令加快脚步。
出口处被很多树枝遮挡,有人为折断的痕迹。大约是当时官兵包围这里是留下的。
宋令沿着前人的足迹往下走,树木逐渐稀疏,最后豁然开朗。
原来洞口是在一个半山腰上。
山脚下,肥田流水,屋舍坐落其中,是一个小村庄。
一路走来,终见庐山真面目,颇有种桃花源的即视感。
可是这样一个世外桃源,却处处透露出几分诡异恐怖。明明树木丰盛,流水潺潺,一片春和景明的模样,但一阵恐惧还是慢慢爬上宋令的心头。
他们向山下走去。
宋令终于明白了不协调的源头,诺大一个村庄,一个活人也没有。
鸡鸭牛羊就在道路上闲自乱跑,田里已经长出了杂草。
渡渊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看着这片景色,冰冷的声音传来,“这里是袁培豢养死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