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的大眼睛扑闪扑闪,歪着小脑袋道:“夭夭知道,夭夭能认出坏蛋。可是姐姐不是坏人啊,姐姐是很好很好的。”
萧时晏还想再说。
夭夭忍痛从小荷包里又取出一枚草莓果干,塞到萧时晏嘴巴里。
萧时晏下意识地咀嚼。
然后就被这种酸酸甜甜的味道惊呆了。
这个时代,虽然早有果干,可没有草莓、西瓜、菠萝这些水果。
更没有22世纪对果干特殊的调味和处理手段。
所以这也是夭夭和萧时晏第一次品尝到酸酸甜甜的水果干的味道。
夭夭眯起眼,笑的狡黠:“哥哥,好吃吗?”
萧时晏下意识道:“好吃。”
夭夭笑的更开心了。
她就知道哥哥会喜欢的。
也会跟她一样喜欢仙女姐姐。
“小郡主,小世子,原来你们在这里啊!”
“小郡主,您怎么又乱跑呢?”
身后突然传来阮芷安和李嬷嬷的声音。
夭夭慌忙将荷包重新塞回小衣服里,然后凑到萧时晏耳边嘱咐。
“哥哥,我遇到仙女姐姐的事情,还有仙女姐姐给我吃的东西,都不能告诉别人哦!”
仙女姐姐说,糖糖和果干的包装袋特殊,让她不能拿到人前。
她还特地把东西都塞到了荷包里。
萧时晏下意识问:“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和姐姐的秘密啊!”
夭夭嘟着嘴道:“夭夭是不想哥哥难过,所以才分你巧克力糖糖和果果干的。哥哥你答应我,不能告诉别人,好不好?”
萧时晏看了她身后一眼:“连阮宜人也不能告诉?你不是很喜欢她吗?”
夭夭歪了下小脑袋:“那不一样!姐姐和老师不一样。”
姐姐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夭夭说不清为什么。
可她就是觉得不一样。
见萧时晏迟迟不答应,阮芷安和李嬷嬷又越走越近。
小团子急起来,大眼睛里蓄起泪水。
小手抓着萧时晏的衣摆晃:“哥哥,哥哥……”
“好好,我答应你!”
萧时晏向来是拿这个妹妹没办法的。
他总觉得,是自己在娘亲肚子里的时候太霸道了,才让妹妹那么瘦小。
而且出生就有心疾。
“小郡主,张太医来了,要给您请脉呢!老奴让香儿抱您进去!”
李嬷嬷让身边的婢女将夭夭抱走了。
自己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怜惜又心疼地看着萧时晏。
“小世子,上午发生的事情,老奴已经听说了。王爷这也太狠心了,您到底是他的亲生儿子,他怎么能为了一个外人,给您这么重的惩罚呢?就连顺喜都……唉!”
阮芷安一惊,她上午都在给夭夭上课,并没有听到消息。
“嬷嬷,发生什么事了?”
李嬷嬷看了萧时晏一眼,欲言又止。
阮芷安想起昨晚自己听到的。
难道说,小世子对付那位南溪县主失败了?
不可能啊!
传闻南溪县主卑微怯懦,软弱可欺的。
无论在哪里都是受尽嘲讽。
小世子连那些世家贵女都能整的哭爹喊娘、仪态尽失。
又怎么会对付不了一个姜南溪?
阮芷安犹豫着问:“小世子,昨日你说要见见那位南溪县主,莫不是,今日南溪县主欺负你了?”
萧时晏拳头猛然攥紧。
嘴唇崩成了直线。
他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要不是教养放在那里,他只想直接掉头就走。
他根本就不想回忆起上午发生的事情。
去清晰地一遍遍回想,那个坏女人有多不喜欢他,讨厌他。
那种讨厌,甚至比落在屁股上羞辱的巴掌,更让他伤心难受。
“应该不至于吧?我听说南溪县主性情很是温和无害……”
“温和什么啊!”李嬷嬷没忍住,气呼呼道,“阮宜人您都不知道,咱们这位未来王妃嚣张的很,今儿个早上不止打了小世子,还把伺候小世子的顺喜都给打了三十个板子。”
“那顺喜可是皇上赐给小世子的,王爷二话不说打了板子,还直接把人送去了军营。”
“皇上听说后,也没帮顺喜撑腰,反倒是让龙鳞卫直接把顺喜从军营提走了。”
李嬷嬷说到这里,忍不住连连摇头:“唉,这顺喜的下场,恐怕是不会好了。老奴在王府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王爷为哪个女人如此出头,竟然连小世子的心情都不顾了。”
“这还没嫁进来呢,就仗着王爷的宠爱无法无天。新王妃要是真的嫁进了王府。小世子和小郡主可就要遭殃了。”
仗着王爷的宠爱?
御王会宠爱那样一个声名狼藉的废物县主?
不,她绝不相信!
阮芷安的脸色惨白,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成拳头。
面上却还要强作镇定,忧心忡忡道:“这位南溪县主当真有如此霸道,如此不堪?那以后小世子和小郡主该如何自处?”
“谁说不是呢?”李嬷嬷越发叹气。
她一直是负责照顾两个小主子的。
对萧时晏和萧时窈兄妹无比疼宠,几乎就跟自己孙子孙女一样。
一想到新王妃进府,肯定容不下这两个比嫡子还早出生,甚至已经请封了世子和郡主的外室子。
她就忍不住辗转反侧,担心的夜不能寐。
“唉,若是新王妃是阮宜人就好了!”
李嬷嬷看向阮芷安。
“当初在王宫里,要不是有阮宜人你不顾生命危险,跳下数九寒冬的池子里把两位小主子救上来,小郡主如今恐怕早已……若是成为王妃的是阮宜人你,那一定会对小世子和小郡主疼爱有加,老奴也就不用日夜操心了!”
阮芷安面颊绯红,眼中却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口中柔柔娇嗔道:“李嬷嬷,你千万莫要这么说,芷安身份卑微,从不敢对王爷有非分之想。”
她羞涩地揪扯着手帕,一副少女心思被拆穿的样子。
李嬷嬷是过来人,哪里有看不透的,不由露出了然的笑意。
只是还不等她说话,阮芷安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犹豫道:“其实,或许有一个办法能让这位南溪县主知难而退,不再妄想成为御王妃。”
对上李嬷嬷的视线,阮芷安刚刚褪去红晕的双颊再次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