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吃吗?”
姜南溪却不知道怀中的小正太有这么多敏感心思。
想起之前那震天响的肚子叫声,忍不住又问道。
这一次,萧时晏没有再硬骨头地大叫不吃,而是默默捧起了早餐奶,小口小口地吸吮。
但他心机地没有退到原来地位置。
而是装作忘了自己在哪里,就那么紧紧挨在姜南溪身边。
姜南溪弹了弹他的小脑袋:“还是个口嫌体正直的小傲娇啊!”
随后,手一身,把他抱起来,安置在自己身边。
又把剩下的奶香小面包递给他,但嘱咐道:“这一次不可以直接咽下去,要小口小口地,然后咀嚼至少十几下,才能咽下去,否则就会像刚刚那样噎到,明白吗?”
萧时晏乖乖地点头。
姜南溪难得见这小祖宗这么乖巧的样子,笑容不由温柔了三分。
而萧时晏见坏女人没有把自己赶回原来的位置,心情莫名就飞扬起来。
俊美的小脸依旧冷冰冰的,正鼓着腮帮默默喝早餐奶、吃小面包。
可谁都没发现,他垂在下方的两只小短腿,正在轻快地一前一后地轻轻晃动。
……
另一边,城西镇北军伤残营。
“阮宜人,这就是你要找的人。”
阮芷安正在一个单独的偏远帐篷里喝茶。
这帐篷摆设简陋,收拾的却很干净。
可空气中隐隐飘散的腐臭味、血腥味,还是让阮芷安非常不适,眉头不自觉皱起。
正在这时,刚刚她派出去的人,带了一个大约三十几岁的男人回来。
这男人身材矮胖,长相颇有些獐头鼠目。
额头上包着一圈绷带,绷带上方还有个凸起的肉瘤。
让他那张本就丑陋的脸,更添了几分让人不适的狰狞。
一看到衣着华贵容貌娇美的阮芷安。
男人眼中就闪过贪婪好色的光芒。
但只一瞬,立刻就变成了诚惶诚恐地讨好。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谄媚笑着露出一口黄牙:“贵人,是您找小的吗?”
阮芷安嫌恶地看了男人一眼,挥了挥手,让另一人先出去。
那人脚尖点地,身影逐渐模糊,竟然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原地。
只是一直低着头匍匐在地的王海山没看到这一幕。
“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小的叫王海山,是护君营……”
阮芷安皱眉打断他:“我要你替我办一件事。办好了,绝对少不了你的好处。”
“贵人您请说,小的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阮芷安:“听说,去年周家小姐来伤残营的时候,你也在这里?”
王海山一愣,脸上露出犹疑的神色:“这……是,是的。小的当时也,也受伤了。”
事实上,他每次受的都是轻伤,根本不用来伤残营。
但王海山不像镇北军的其他士兵将士奋勇杀敌、悍不畏死。
他怕死又懦弱,贪婪又好色。
所以每次有点小伤,就装作快不行的样子,让人把他送到伤残营。
一年前,他确实就在伤残营。
那个被送来的周家小姐,他亲眼见过。
真是水灵啊,细皮嫩肉的,他远远看着就想流口水。
不过那小妞讲话太难听了,一副高高在上,把他们都当畜生的姿态。
不止镇北军的兵士被惹恼。
王海山也一肚子火。
但他发怒的方式,却是猥琐地在脑内将傲慢的周家小姐各种凌虐羞辱。
意淫让那种高高在上的贵女雌伏在自己身下,像母狗一样哀叫求饶。
王海山想着想着,神情都变得淫荡恍惚起来。
看着阮芷安的目光中都带了让人作呕的猥琐。
阮芷安目光一寒,几乎想立时将他这双眼睛挖出来。
但随即,她想到了什么,又露出了悠然的笑。
“一会儿,小世子会带另一位身份高贵的女子来这里,让她做与周家小姐一般的事情。”
王海山先是一愣,随即立刻明白过来。
与周家小姐一样?
那就是又一位被小世子嫌恶的未来御王妃了?
可王爷不是残废了吗?
还传言命不久矣。
怎么又跟哪家小姐结亲了?
他们怎么从没听说过?
“但那样的女人,自以为是高人一等的王妃,如何会看得上你们这些又脏又臭的兵痞子,更别提让她纡尊降贵伺候伤兵了!甚至可能还会像周家小姐一样,对你们口出恶毒之言。”
“到那时,王爷和圣上定然会厌弃她,她的下场只会和一年前发疯的周家小姐一模一样。”
阮芷安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面上却端庄贤淑地抿了一口茶:“但只是这样的惩罚,又怎么能解小世子的心头之恨呢?”
“这个女人身份比周家小姐低,却比周家小姐更贪婪骄纵,愚蠢恶毒,若只是将她吓疯,未免也太便宜她了。而且也难保她不会因此赖上王爷。”
“所以,我奉小世子之命来找你,就是要让你想办法,彻底断了她肖想成为御王妃的念头。”
王海山微微瞪大了眼睛,心脏砰砰砰直跳。
“彻,彻底断……怎……怎么断?”
阮芷安嫣然一笑:“这件事,只要你能办好,小世子定然会欣喜。到时候,封你个百夫长、千夫长,乃至于校尉,也不是不可能。”
说完,她不再多言,抬手捂住鼻子,起身离开了帐篷。
留下王海山跪在原地,两眼发直,想入非非。
脸上的神情也逐渐从激动,变成了淫邪和兴奋。
报复一个贵女,彻底断了她婚姻之路的方法是什么?
那还用说吗?
自然是彻底玷污了她的清白,让她名声尽毁。
到那时,她哪还有脸当王妃?
说不定还只能跪着求自己娶她呢?
睡那些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贵女,可是他做梦都想的事情。
而且还不用背责罚,反而能受到小世子嘉奖。
哈哈,天底下哪还有这样的好事!
这岂不是天上掉馅饼,活该他王海山发达了吗?
男人咧着嘴,笑得露出一口黄牙,额头上的肉瘤也一下下跳动。
随后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帐篷。
……
而就在这时,马车也逐渐停在了城西。
姜南溪放下撩开的帘子,露出诧异的神情。
萧时晏带她来的地方,竟然是镇北军的军营?
军营重地,难道不是应该闲人免进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