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主动出击
    春红去找尚嬷嬷拿了身契,又精心挑选了两个身手不错的婢女,一个叫锦书,一个叫雁回。

    回到枕云堂时,夏澜已经趴在桌子上不动弹了,手里还死死地攥着酒杯。

    春红掰了两下没掰开,怕伤到她的手指,只得任由她攥着,将人扶到里间。

    打来水,给她擦干净手脸,卸下发髻首饰,扶她躺下,盖好锦被。

    又盯着那酡红的醉颜瞧了会儿,真是越看越满意。

    她家主子模样好,本事大,一手活死人、肉白骨的医术,能保王爷长命百岁。

    出身不好算得了什么?

    嘿嘿,她家主子的医术,盖过天好地好的出身。

    至于义绝,那就更不是事儿了。

    天下人都知道周明瀚在洞房夜喝了掺有绝嗣药的合卺酒,直到义绝都没养好身子。

    春红走到外间,就见蒋惜梅还在一杯接一杯的喝,斜乜着醉眼说胡话,一会儿夫子,一会儿书生,还要香一个。

    春红嫌弃的不行,朝锦书、雁回递个眼神,努了努嘴。

    两人上前,一边一个架起蒋惜梅就往外拖。

    “我没醉!我还能喝!喝!”

    蒋惜梅一把抓过酒壶,仰头对着嘴灌下一大口,嘿嘿傻笑。

    春红摆了摆手,满脸不耐烦:“扔的远远的,别吵姑娘清静。”

    锦书雁回哪敢扔蒋惜梅,将人送去厢房,安置睡下,然后一个去廊下值夜,一个回屋歇息,等后半夜再来替换。

    春红前后院巡视一遍,没发觉异常,这才回到正房,在外间矮榻上和衣而卧。

    翌日,日上三竿,夏澜方才悠悠醒转,脑仁子突突的疼。

    春红先服侍她漱了口,然后端来醒酒汤,等她喝完,才为她更衣梳妆。

    夏澜按着太阳穴,打着哈欠问:“什么时辰了?”

    “回姑娘,快午时了。姑娘醒醒神,奴婢这就去传膳,待用过午膳再去汤池,您看可好?”

    夏澜点头,脑袋一晃就晕晕乎乎的疼。

    春红忍不住劝道:“酒大伤身,姑娘年岁尚小,还是少饮酒的好。”

    “知道了。”夏澜蔫巴巴的,活像霜打的茄子。

    前世林腾死后,她就没再喝过酒。

    一是末世生存压力大,必须时时刻刻保持清醒。

    二是每一次伤心失意都是林腾陪她大醉,酒与林腾仿佛无形中划上了等号,看到酒她就会想起林腾。

    穿过来之后,也就除夕那夜喝了一碗御酒,其他时候偶尔与蒋惜梅小酌两杯。

    昨晚是唯一一次醉酒,但事出有因,夏澜爽快的原谅了自己。

    午膳过后,春红带锦书、雁回过来给新主子请安,将三张身契呈上。

    “启禀姑娘,昨日王爷将奴婢三人给了姑娘,这是身契。”

    “秦王怎么舍得把你给我?”夏澜一愣,目光瞬即冷沉,“你都说了?”

    春红摇头:“奴婢不敢违背姑娘的命令。”

    夏澜将信将疑:“那秦王为何把你给我?我从沣阳回来就向王爷要你,他亲口说不舍得。”

    春红镇定自若,低着头毕恭毕敬的解释:“昨日姑娘疯魔似的跑出去,王爷岂会不管不问?贺氏来此大闹,奴婢就是想瞒也瞒不住。

    王爷知道咱们屋里人手少,就送了锦书雁回过来。姑娘身边缺个管事婢女,王爷就让奴婢过来了。”

    夏澜皱着眉头审视春红好一会儿,见她神态坦然,不像撒谎,这才收下三张身契。

    “既然成了我的人,以后就要听我的话。我眼里揉不得沙子,谁若背主,决不轻饶。”

    三人齐齐应道:“奴婢不敢,定忠心侍奉姑娘,绝不敢生二心。”

    夏澜抬了抬手:“起来吧,我去瞧瞧梅姐姐。”

    到厢房一看,蒋惜梅还在呼呼大睡,八爪鱼似的搂着枕头,咧着嘴一脸痴笑。

    夏澜皱着眉头眯了眯眸子,没眼看,怀疑她是不是做梦把书生给不可描述了。

    原想问问秦王受伤那一战发生的事,但蒋惜梅还没睡醒,只能等等了。

    去汤池泡了一下午,中间又睡一觉,醒来才觉得酒劲消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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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去瞧瞧贺姑娘。”

    春红眼眉头下意识皱起,十分反感:“姑娘瞧她作甚?怪晦气的。”

    夏澜一愣:“晦气?”

    春红满脸厌恶:“贺氏的贴身婢女采萍,昨儿夜里悬梁了。”

    夏澜眼皮子一跳,讶然失声:“就是昨天来的那个小丫鬟?好端端的怎么想不开了?”

    “那丫头不安分,撺掇着主子兴风作浪。贺氏怕受连累,婢女可不就得悬梁么!”

    春红轻飘飘一句带过,仿佛多说一个字都会沾染上晦气。

    昨天贺如茵说出“要打要杀全凭处置”时,她就知道,那丫鬟见不到今天的太阳。

    贺如茵够狠,够果决。

    这样的人,但凡再多三分聪明才智,还真能将后宅搅得鸡犬不宁。

    夏澜沉默良久,才问:“春红,你知不知道她是如何攀附上王爷的?”

    秦王从不主动带女子回来,即便是她,那也是借了“宋澜”这个名字的光。

    贺如茵跟“宋澜”可沾不上半点边,夏澜猜测,大概率是她主动送上门,秦王刚好缺一个工具人,就把她带回来了。

    春红将太后千秋节那日,贺如茵主动求秦王救命之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夏澜又问:“她们主仆犯了什么错?”

    春红不敢隐瞒,将来龙去脉一一道来,包括采萍初来庄子就敢偷走她落下的牡丹图。

    夏澜只觉得这对主仆蠢的可笑,竟然把春红当成秦王的宠姬,争宠算计玩到她头上来了。

    也不想想,秦王宠姬怎么可能独自去大厨房拿膳食。

    既然偷走牡丹图,烧了毁了都好,偏还要送回去,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夏澜翻了个身趴着,双手垫在竹编软枕上托着下巴,脑中飞快打算盘。

    知道贺如茵的软肋在何处,就好拿捏多了。

    只是贺如茵区区一个三品官家中不得宠的庶女,想要利用她接近官场中人,得到有用的信息,有相当大的难度。

    下一步该如何走,得好好谋划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