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相似的两对面容
    随着男人的靠近,一阵轻微的纸张燃烧过的味道传入祝生莲的鼻间。

    祝生莲眼皮下的眼球忍不住动了动。

    烧纸?

    为什么要在这么晚的时间去山上烧纸?

    一时间祝生莲脑海中闪过各种奇奇怪怪的灵异片设定。但想着小说原剧情可以说是现代言情类型的小说,所以应该不会出现莫名其妙的灵异元素吧?

    下一秒,祝生莲就回想起自己被扯进无限流副本的经历。

    “……”

    好吧,也不是没有可能。

    男人皱着眉,放下扁担小心翼翼地靠近了祝生莲,看着她面上干涸的血迹,心头一跳,连忙探测鼻息。

    好在鼻间有微弱的气流流出,还活着。

    但更糟糕的事情是,男人感觉自己的手在探测鼻息的时候,明明没有碰到皮肤,却能够感受到异常的热度。

    他理了理祝生莲的刘海,轻轻触碰这个孩子的额头,发觉手底下是惊人的滚烫。

    男人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在确认祝生莲无其他外伤之后,一把将祝生莲抱起,飞也似的向村里跑去。

    【宿主,为了扮演的真实度,我先解除痛觉屏蔽啦。】

    等、等等……明明之前没有这么难受的,你个狗系统不会给我增加痛苦程度了吧……

    祝生莲感觉自己脑袋变得沉重许多,全身软弱无力,还伴随着肌肉上的酸痛。

    真是要命,我都多久没体验过发烧了。

    祝生莲昏沉的脑袋靠在男人肩膀上,她悄悄地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向了不断倒退的树木,以及越来越小的山尖。

    脑海中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她这位养父预备役上山是为了干什么。

    如果没听错的话,养父预备役在刚靠近的时候,放下来一个颇为沉重的东西,震得祝生莲的耳膜都衰弱了几分。

    还有,遗存在他身上的燃烧过的纸的味道,以及,肩膀上的碎屑纸灰。

    其实,从直观的线索来看,养父预备役很像是去山上烧纸祭拜了,毕竟得烧大量的纸张才能够使得灰烬被风吹至身上。

    但……深更半夜去祭拜也太奇怪了,一般来说不会在后半夜去烧的,毕竟总有些对亡者的顾忌。

    而且……祝生莲对那个沉重的东西有些在意。

    那究竟是什么,让这位养父预备役深夜里带上山。

    想着想着,祝生莲陷入了睡眠之中。

    【宿主宿主,快醒醒,你被带到诊所啦。】

    等到她被系统唤醒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被轻轻放在了床铺上,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的是有些许发黄的白色天花板。

    耳边传来养父预备役与一个女人的对话。

    “杨医生,这孩子怎么办,不会烧坏了吧?”养父预备役的声音听上去非常的紧张。

    “我看看,你先给装点冷水过来,毛巾在架子上。”

    祝生莲呆呆地望向了旁边女人,一个目光沉稳冷静的女人,看着约莫三十岁。

    “醒了?”杨医生稍微呼出了口气,还醒着就好,原本看着祝生莲脸上的血迹,她也害怕这个不知道遭遇了什么的小女孩会从此一睡不起。

    杨医生伸出了手,柔软、略微带着点茧子的手轻抚上祝生莲的额头,在探了探温度之后,马上扒开了祝生莲的衣服,将温度计插在了她的胳肢窝里。

    养父预备役也打好了水,端着盆过来了,他放在了杨医生右手边的凳子上,方便杨医生取用。

    杨医生拿起毛巾,沾湿之后又拧干水分,一边为祝生莲擦干净脸上的血迹,顺带降降温,一边温柔地说道:“小姑娘,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说实话,看着这个小姑娘脸上的血迹,以及满是泥土、像是在地上打滚过一般的衣服,她就对祝生莲的来历感受到了担忧。

    毕竟,祝生莲看起来状态太差了,鞋上的痕迹看起来像是走了很久的样子,她怕是不负责任的父母将她丢弃了,但看衣服的料子很不错,不像是村里会出现的,也不像镇上的,感觉会给女儿买这么好衣服的父母应该也不至于丢弃女儿。

    顾忌到祝生莲现在的状态不太好,系统连忙提醒道。

    【宿主,你现在是失忆状态,什么都不记得了啊啊啊。】

    闻言,祝生莲呆呆地摇了摇头。

    杨医生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你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不……不知道。”祝生莲状似迟钝地回答道。

    听到祝生莲的回答,一旁的养父预备役肉眼可见地焦急。

    心里下沉了些许的杨医生谨慎地问道:“那你还记得自己从哪里来的吗?”

    祝生莲思索了一下:“树……树林里。”看起来很茫然。

    杨医生见状,换了个询问方式。

    “这样啊,那小姑娘你记得家在哪吗?”

    祝生莲看起来更茫然了,直接摇了摇头:“不记得。”

    杨医生心下一沉,看向了养父预备役:“没有线索,只能看看警察能不能找到了。”

    顺着杨医生的动作,祝生莲跟着看向了这位养父预备役。

    说起来她还不知道这位养父预备役长什么样呢。

    祝生莲略微抬头一看,心脏停滞了一瞬。

    这个人,和她在副本里的哥哥长得极为相似。

    眼睛,鼻子,嘴巴,这些常人难以改变的面部特征简直和哥哥祝木生一模一样,除了皮肤老化程度及一些略微松弛的脸部皮肤,此外就身材也颇为相似,都是瘦削的类型,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哥哥祝木生的中年版。

    感觉真的太恰好了。

    她心里有了些许怀疑,但没有更多的线索让她可以论证。

    养父预备役叹了口气:“那明天我带她去镇上的派出所报警看看吧,走丢了的话父母也着急。

    “只能这么做了,这么晚也没法上去。”

    杨医生擦干净了祝生莲脸上的血迹,看着额头上颇有些明显的伤口,她暗道一声女孩子脸上留疤可惜了。

    随后将毛巾放在水里洗了洗,拧干净后又简单地为祝生莲的脖子和小手擦了擦。

    而养父预备役在看清了祝生莲的模样之后,瞳孔也不可控制地缩了缩,看着这眼熟的面孔,他惊觉祝生莲与他常常做的一个梦里的小女孩极为相似。

    梦境的他是十七岁的模样,和娘一起住在以前住的那个村子,与现实有所不同的是,在这个梦里,他家收养了一个妹妹,娘和他会都很喜欢这个妹妹,他会带着这个妹妹到山间玩耍,以及……去往某些地方,而这个地方每当他醒来都会想不起来。

    他沉默了几瞬。

    这个梦他从十七岁开始就一直做到了现在,他回忆了下梦中妹妹的模样,和祝生莲的五官一一地对比,再加上祝生莲现在的体型,可以确信,这个小女孩和他梦中的妹妹一模一样,年龄也对得上。

    思及晚上上山后的经历,他忍不住想到,这是天注定的吗?

    盆里的水在经过几次换洗之后,由清澈变得浑浊。

    杨医生抽出了温度计看看,不是高烧,小小松了口气,她起身道:“祝木匠,麻烦你再换盆新的水来吧,我去拿个退烧药过来。”

    祝木匠应答道:“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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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暂时放下了心中的疑惑,拿起了盆又去往水源处准备打水。

    杨医生从药柜里拿出了一瓶小小的药剂,是布洛芬混悬液,一款常用于治疗儿童感冒引起发热的退烧药。她扭开盖子,在自带的小量杯上倒了五毫升进去,递给了祝生莲。

    “来,咱喝个药,这样生病才会好。”

    祝生莲坐起身来,乖巧地点了点头,接过小量杯将药剂都喝了。

    嗯是甜的,带着药物独有的甜。

    杨医生接过喝完的盖子,对正好接完水的祝木匠比划道:“五个小时后再给她喝到这里的药,五毫升,应该就能好了,要是烧还是没退,一定要来诊所找我。”她将指尖与量杯上五毫升的位置平齐。

    祝木匠紧张地点了点头,认真的记下了医嘱和量杯的位置。

    杨医生又洗了洗毛巾,继续给祝生莲擦擦身子降温,擦着擦着,好似想起了什么,“之前我买了一套衣服想给隔壁二婶家的菲菲,结果放在了这里一直没给出去,我去给拿来一下。”

    她从柜子里翻出了一套适合夏季的衣服,“现在天气冷,这个就用来给她换洗一下里面的吧。”

    祝生莲确实感觉自己身上这套穿了很久了,从原主被绑架到现在,至少过去了四五天,更别说自她来到这个世界,就不断地被迫往地上去。

    祝木匠接了过去,并马上从身上掏出来零散的钱,估摸着数额递给了杨医生。

    杨医生无奈地说道:“不用这么多的,一套旧衣服而已。”

    “要的,今晚上都打扰您了,这么晚杨医生你都还愿意起来了看病,还有药钱呢。”

    “真不用,这也是紧急情况嘛,做医生的,救治病人是义不容辞的责任。”杨医生摆了摆手。

    但祝木匠还是保持着递出钱的手,也不说话。

    在僵持了一会后,杨医生想到这人在村里固执的名声,还是收下了。毕竟时间太晚了,她明天早上还要去上门给不方便的老人看诊去。

    见杨医生收下,祝木匠也放下了手,他看向了祝生莲,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祝生莲看着祝木匠这般纠结犹豫的模样,想起了在副本中初见哥哥祝木生的时候,祝木生也是这般沉默、有言难开的模样。

    杨医生看了看两人,思及自己家里无法再住人了,以及明天祝木匠也还得带着这个小姑娘去派出所,就对祝生莲开口道:“小姑娘,你先跟着这个祝叔叔回去住一晚好不好,明天他再带你去找警察叔叔帮你找家。”

    祝生莲乖巧地应了声好。

    见她不排斥,杨医生也放下心来,祝木匠为人还是正派的,虽然性子有点子孤僻,但对村里的小孩都挺不错的,让他来照顾祝生莲她倒也算放心,而且,也是他救的这小姑娘。

    祝木匠原先紧张的神情也放松许多,他靠近祝生莲,说了句:“那我们走啦?”

    祝生莲张开双手,一副示意要他抱的摸样,祝木匠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将祝生莲抱起,拿上药物和衣服之后,向杨医生告了个别就离开了诊所。

    还没走多远,杨医生像是想起什么了似的,又大声对他嘱咐道:“你回去后给她喝点温水,她应该也饿了,弄点吃的吧,还有药啊,五小时后没有退烧就给她喝一次。”

    祝木匠应了声,表示知晓了。

    回程的路上,祝生莲依旧把脑袋搁在了祝木匠的肩上,她默默在心中对系统提出了一个疑问。

    他要带我去派出所,根据近期幼童失踪案件,再做个亲子鉴定,那我不就是会被找回去吗?

    这样剧情怎么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