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盟友自然越多越好,魏嬿婉心里暗下决心要在如懿不在宫的半个月时间里多在后宫走动,该清懿症的清,该交好的交好。
另一头,翊坤宫。
容佩跪在如懿身前,眼泪婆娑道:“娘娘,奴婢不怕吃苦,奴婢想要跟着您出宫去,否则奴婢如何能放心。”
如懿嘴角的的笑意浅淡了一些,眨巴着眼睛用气音道:“容佩,你放心吧,皇上会保护本宫的,你就安心待在宫里即可。”
容佩还要再说,如懿脸上却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思索片刻后道。
“容佩,你年纪也不小了,有没有心仪之人,本宫可以替你赐婚,让你风光出嫁。”
如懿脸上满是认真,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多荒谬的话。
容佩却十分感动,眼泪汪汪道:“谢主儿心疼,可奴婢已经年过半百,哪里还有出宫重新许配人家的机会,奴婢知道您心疼奴婢,可奴婢如今瘸了腿,就算再许嫁也嫁不到好人家了……”
如懿看了眼容佩的断腿,慈祥的拍着她的手背道:“无妨,你配不上那些好人家也可以寻那些家世差一些的。”
在一旁听了半天的海兰掏出帕子压了压唇角才勉强没有笑出声来,甚至有些同情起容佩来。
容佩十分感动,跪伏在如懿脚边道。
“主儿,宫中人心险恶,那些人见皇上爱重您便心生妒忌,无时无刻不想要陷害您,为难您,求您让奴婢留在您身边吧。”
这句话倒是说到了如懿心坎上,在她看来,魏嬿婉苏绿筠等人和她唱反调,不就是因为嫉妒皇上和她的青梅竹马之情,还有那双在困境中从不曾放开她的手。
海兰闻言也放下笔劝道:“姐姐,容嬷嬷一片忠心,您还是留下她吧。”
这满宫里怕是再难找出一个说话如此贴合如懿心意的马屁精了,睁眼说瞎话的功夫可不是人人都会的。
如懿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对海兰和容佩道。
“本宫不在的这半个月里,你们一定要提防着永寿宫,魏嬿婉性格毒辣,不得不多加小心。”
两人应是,如懿又皱着眉对海兰说道:“海兰,你最近总有些心不在焉,差事也没以前办的好了。”
海兰看看手边厚厚的薄子,知道如懿说的是上次她中风自己故意曲解她意思的事,因为自从理智恢复后,她处理起宫事来得心应手,根本不存在如懿说的情况。
她眼波流转间,顿时想到了一个借口,面上愁苦道。
“自皇上解了我的禁足便再没有升过我的位分,也不让我见永琪,我心中难受,做起事来难免有些分心……还请姐姐体谅。”
海兰看着如懿,期待着她会如何回答,毕竟自己替她打白工也这么长时间了,无论是表面上也好打心里也罢,她可从来都是站在如懿身边的。
如懿如今可是皇后,她要是愿意晋一晋自己的位分,或者偷偷安排她和永琪相见,也只不过是吩咐一声的事。
如懿听到海兰的话视线飘向殿外,眨巴着眼睛长舒一口气道。
“秋凉时节…听到这样的话可真是让人心寒啊……”
然后,她就自顾自的继续挑选起陪皇上出行需要穿的衣服,别说靠自己如今的身份帮海兰运作一二了,就连一句安慰的话语也无。
海兰看着如懿穿着老太妃衣服在镜前晃荡,一滴墨水从笔尖滴到了薄子上,晕开了一片污渍。
按着日子,弘历和如懿很快就出了宫。
‘身体抱恙’被留在紫禁城中休养的进忠跑永寿宫跑的格外勤快。
他和魏嬿婉两人都有前世今生的记忆,相处起来也不必伪装,十分肆意。
一日魏嬿婉靠在进忠怀里看书时,感觉头下有异物,便自然的伸手一摸,掏出了一块眼熟的玉牌,正是她送给进忠那块。
唯一不同的是,原先被魏嬿婉亲手刻上的
魏嬿婉永远不辜负进忠
被人磨去了前面的字,用蹩脚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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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改成了
爱进忠
后面的落笔和印章也都被磨的干干净净,一丝痕迹也无。
进忠的秘密暴露,忙将魏嬿婉手中的玉牌夺回重新放入怀中,耳根又悄悄红了。
魏嬿婉直起身子,眼神复杂的看着进忠不解问道:“进忠,你知道我送你这玉牌意味着什么吗?你为何……”
进忠勾唇一笑,摩挲着魏嬿婉手上滑嫩的肌肤道。
“我不需要你的愧疚,嬿婉,上一世我心甘情愿,这一世亦是如此,你对我毫无保留,我却不能害你,哪怕有一丝隐患也不行,以后不要做这样的事了,对我来说,能陪在你身边比什么都重要。”
魏嬿婉将头埋入进忠的胸口,泪水沾湿了他带着冷香的衣裳。
……
清西陵位于河南永宁山上,尽管路程很急,依旧能欣赏到沿途的美丽风景。
如懿穿着一件比褪红色还老旧的红色衣裳,跟弘历站在一起仿佛与他隔了辈分。
身后的一众御前侍卫骑在马上呈合围之势,将前面骑马的弘历和如懿严严实实护在中间。
与只顾埋头赶路的弘历不同,如懿宛如身上闹虱子般不停在马背上扭动,不时含情脉
脉的看着弘历,希望能和他深情对视。
弘历要和如懿单独来谒祖祭陵就已经够闹心了,哪里还有心思和她调情,所以如懿的期待都落了空。
如懿没能和弘历来个深情对视倒也不十分失望,继续在马上摇晃着身子扬声问道。
“皇上,您就带臣妾一个人出来,不大合规矩啊~”
听到如此神经的发言,弘历总算回头皱眉道:“你是皇后,朕不和你一起来祭陵和谁来?”
这本是一句正常问话,不知被如懿曲解成了什么样,她脸上瞬间绽开笑容,却因为弘历的视线不得不勉力压制,脸上的表情顿时又崩裂又别扭。
“皇上~这难道不算是偏宠吗~”
弘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