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十二章 初到宥阳
    贺老夫人如同描写中的爽利。只是对于我们几个女娃都表现很淡淡。然后我跟如兰就被打发了。于是乎,贺弘文哥哥样貌如何。直到下船,我也不得见。

    兴许因为是多了我跟如兰,盛老太太这次出行人员着实不少。因为我跟如兰不方便带太多人。就是带了一个大丫鬟,一个小丫鬟,其他人都由盛老太太安排。明兰就是带了丹橘。

    坐船也不是第一次了。盛老太太不可能把几个孙女都安排在跟前。船舱大小又是有定数的。所以就让我跟如兰一个船舱。对此,如兰脸上的不悦只是一闪而过。

    船不似马车,不会只有那么一小会儿。哪怕如兰小姐姐对我再不满也能如何。我们又不是小时候了,自然不能船上乱跑,而且船上还有贺家人。有贺弘文这个外男在,我跟如兰也不好时常出去,我们这个不尴不尬的年纪着实讨厌。船行途中虽停泊了一次,不管我还是如兰都是不够年纪可以下船到处看看的。

    如此,我跟如兰小姑娘免不了日夜相对,相处时间倒是比过去累计加起来都要多。

    如兰其实不难相处。就是我们到底不是一个妈生的。虽然后来我这个伪墨兰不与她争,可是小时候的事情她应该是记得清清楚楚。前墨兰她相处时间是一到六岁,如今我这个后来她相处时间是六到十二岁。如此她自然不会跟我有多亲厚。但是我跟盛老太比起来,她选择跟我说话,其实也是不难吧。

    于是乎我从她这里知道了余嫣然最后跟顾二是定亲又退亲。然后余嫣然后来议亲的腿脚不便。她小小年纪,长吁短叹。我不觉莞尔,倒也不发表什么跟她不一致的意见。如此一来二去,她对着我的时候,态度倒是好了太多了。

    时不我待,若有机会,我自然也要说说自己态度。即是给她听,也是想让王氏知道。所以,那日她忽然问我,“四姐姐不是喜欢音律吗?怎么不带琴?闲来就是看书,绣花,画画吗?”

    我低头画画不看她,只是说道,“这次我们是去喝喜酒的。又不是搬家。带琴难道是去长悟哥哥婚礼添彩吗?”

    话不好听,但是如兰却也没生气。再开口的时候,语气里带着喜气,可是话却更加不好听。

    她说,“四姐姐大了,跟林姨娘越来越不像了。”

    我抬头,瞥她,“妹妹这话要是我听了发顿脾气也是应该的。下回妹妹可以说,四姐姐大了,知礼了。这般我也不好反驳不是!”

    我学着她的语气,重说一遍。如兰闻言微震,然后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至此之后,跟我说话的时候倒是随意起来。我无语!

    待船终于到岸,如兰虽然还是有些扭捏,外人面前还是那副老样子,私下底却是跟我非常随意了。我无语,唯有配合。

    许是盛老太太难得回乡。这次是盛维和长子盛长松亲自来接。场面自然一团和气。只是那盛维看明兰的眼神到底热烈几分。如兰自持嫡女,对于这些商贾出生多少有些看不起。而我因为在林姨娘跟前,而他们对于妾……

    行吧,反正大家场面上过得去就行。

    等到车马准备整齐,这一次终于不用再坐马车。轿辇已经准备好。盛长松哥哥笑呵呵对着我们几个小的说说笑笑。三个人同在,这位大堂哥自然不好偏颇谁。他也不需要我们回答,就是介绍起宥阳盛家种种来。

    其实这一路上,我已经听如兰说过。盛家也不是毫无家底。虽然不是名门望族,却也家底丰厚。盛老太公经营有道,发家之后,堪堪才娶亲,生了三子。倒也没什么庶子庶女。不得不说我们的如兰小姐姐讲话容易后知后觉,也不愿意道歉。如此含糊过去之后,倒也卖力介绍起其他几房。

    我们的亲祖父,是盛老太公第二子。当年是名满京城的探花郎,后来娶了盛太太,似是夫妻不睦。不到三十便驾鹤归西……她说到这里时候,我忍不住提醒她用词不当,应该是撒手人寰。用驾鹤归西,总感觉是在嘲讽。她深以为然居然点头。然后继续讲故事。然后说祖父其实还有其他庶子庶女,但是祖母却是独独选了父亲记在名下。我指出,自己得到信息略有不同。似乎那个时候,时境不好,似乎只有父亲存活……然后如兰很不客气的指出,这一次是我用词不当,应该是健在。我说这词儿更不好。然后……

    然后就变成了八卦时间。她认认真真跟我讲了关于盛家大房的种种。那劲头好似亲眼所见。什么宠妾灭妻啦,什么差点散尽大房家产啦。什么盛老太太扶持,最后帮着大老太太拿回自己的啦。然后我就后悔了。可是这个理由说不出口啊!盛老太太不该带上我的啊!

    轮到介绍盛家老三的时候,如兰那不屑真是藏不住。

    等到了地方,我下了轿子,便看到盛宅正门大开,一群人巴巴的候着,都是女眷。然后就是相互认亲问安。

    这便让我知道,来接的那个年纪稍长的是盛维的夫人李氏,年轻的那个是长松的妻子文氏。

    然后一路叙话,一直穿过二门,顺着长廊到了内宅。盛宅地方不小。走了一会,我略觉脚酸。兴许是又是船,又是轿子的。终于,到了大老太太的正屋,就看见一个头发全白的老夫人,立即站起。盛老太太急步上前扶住了她,喊道,

    “大嫂子。”

    因是背对着盛太太,此刻我只能看到大老太太。老实说,从她现在容貌丝毫看不出她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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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时候的荣色,只觉苍老。唯有一双眼睛让人印象深刻。

    待两位老太太相携坐下,大老太太道,“弟妹,多年不见了。你身子不好,又随着宏哥儿四处赴任,我也不好总累着你,只盼着有生之年还能再见你一面,今日能如愿真是佛祖保佑。”(引号摘自原著)

    说着,声音有些哽咽。盛老太太看似颇为感动,也跟着说了一会。这才轮到我们见客。再然后,我就看到传说中品兰。她圆脸大眼,模样颇似李氏,一对英气的秀眉挺拔,整张脸显得生机盎然。(品兰长相摘自原著)

    我们几个相互见礼。许是之前对彼此略有了解。如兰对于品兰淡淡。品兰对如兰客客气气。倒是看我到时候着实有些藏不住的不悦,再看向明兰的时候,又是一副心心相惜的样子。

    品兰这娃真是个直肠子啊!

    再到下午,这才算是见齐了大房女眷。出嫁的盛纭姑姑还有堂姐淑兰也回娘家来拜见盛老太太。女眷一多话题就多。大家亲亲热热,只是我总感觉自己像是个局外人。似乎还是因为我这个庶女身份。

    唉……说起来,明兰她姨娘不在了。老太太养着,也不管庶女不庶女的。如兰一如既往的端正大气。可是到底不熟地方不会太放得开。外加对于盛家大房她受了王氏影响,到底有些瞧不上。虽然这样如兰不会讨喜,到底身份摆着。然,林姨娘就是盛宏老爹姨娘的起源啊!这家人多恨姨娘妾室的存在啊!我这个庶女,就是不该来!

    然后,盛三房的三太太了来了。对,是三太太,不是三老太太。她长的不算刻薄,可是言行举止确实让人不悦,她身边还跟着一个年纪略长的女孩。介绍之后知道她是三房最小的女儿盛慧兰。

    待三太太她坐下之后,众人照常说笑,却是当她不存在。也不知道说到什么她忽然发难,

    “只是如今外头人都说,盛家大房二房都金山银山堆填了海,却只看着自己兄弟叔伯落魄的要讨饭了也不管上一管!”(引号摘自原著)

    我惊!立马去瞧大老太太跟盛老太太,两个长辈在前。她是疯了?!

    果然,大老太太脸色一沉,眼睛里射出精光,淡淡道,“绉儿媳妇,你今日是来拜见你二婶子的,还是来寻衅的,在长辈面前如此大呼小叫的。是要我立规矩给小辈们看吗?”(引号改自原著)

    三太太脖子一梗,毫无惧意怼道,“大伯母莫要搞错了,我可是三房的。”

    我咋舌,傻子,一定是个傻子。果然,大老太太冷哼一声,便有那管事媳妇要送客。盛老太太也不说话。三太太边上的女孩却是面红耳赤。我感叹,这打秋风变成抢劫,果然是难得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