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二十章 出门
    贺老夫人这次来,我们几个都见了见。许是盛老太太说了什么,这次贺老太太对于我跟如兰她也是多看了几眼。另,大抵两个老太太对于明兰跟贺弘文的婚事有了默契,贺老太太瞧着明兰到底不同。这不同到如兰也看出来了。果然,跟着洪嬷嬷跟洪姑姑,如兰可谓一日千里,她只是悄悄捏了捏我的手,拿眼瞧了一眼明兰。我微笑对着如兰看着,不动深色的表示赞同。

    又是过了几日,华兰回盛家小住几日,她自然不会放心庄姐儿在忠勤伯府,便也是带了回来。于是乎,我们都知道了华兰这些年处境。明兰来着庄姐儿外头去玩,如兰对着我演绎着她自己想象中的给华兰出气,逗得我咯咯直笑。

    待到庄姐儿笑呵呵进来,手里倒是多了小小香囊。跟进来的奶嬷嬷帮庄姐儿收好,明兰脸色却是怪怪的。我跟如兰相识一眼,如兰想问,却被踢了一脚阻止了。很多事儿顺其自然吧。再然后我知道了,贺老夫人原来是要住京城了。以后会跟盛老夫人常来常往。于是,我的心又开始痒了,能还是不能呢?关键是我又不能去人家府上小住,会让人误会的。另则我这头还有女学的课呢。又不能每次两位老夫人叙话,我求授课,中医这东西哪有这样学。这年代,中医可都是童子功,哪是上了大学之后,开始苦读的。唉……

    这边不等我想出结果,那边如兰开开心心来告诉我有好事。古代女子一年也出不了几次门,这正月进香便是一次。今年是我们到京城第一年,盛老太太发话,进香挪到二月。于是乎,王氏对着海氏微笑。所以不用王氏开口,海氏已经应下,着手安排。

    京城寺附近寺庙自然不会少。香火鼎盛的,各有其名。那广济寺坐落于城西玉梅山顶左,乃京城三大名寺之一,本朝开国时太祖爷曾亲笔题词‘普渡众生’四字而扬名,寺庙并不特别宏大华丽,只前后三座大殿,分别供奉着如来佛祖,观音大士和米勒罗汉等,两侧再各一个钟楼,香火并不如另两座大寺鼎盛,贵在清净,盛老太太便选广济寺。(此段摘自修改于原著)

    一大早出门,睡意朦胧。坐马车似乎已经习惯,所以这刚刚开始癫,我已经犯困。等到被明兰捏着鼻子醒来,我才知道已经快到了。头有点晕,睡意什么的还真的没那么容易驱赶。如兰赶紧拿出她提早准备的薄荷叶,我嗅着虽然清醒了不少,却也不觉莞尔,还好我不是猫属性人。

    等我彻底回神,已然可以听到外头的声音,伴随而来的似乎还有檀香味。许是因为我们都去过宥阳,此刻,似乎对于外面也没那么好奇。我们三个都是侧耳听着,就想着到了地方再好好游玩。忽的,马车急停,惯性使然。我们不可控制的东倒西歪。明兰小姐姐关键时候发动了现代人的平衡感,一手抓着我们一个。我也是现代人,对于急刹车也是相当有经验的。唯有如兰……

    等到马车停稳,我们三个面面相觑。外头很热闹,但是这看还是不看,是一个问题。

    “狗奴才,瞎了你的狗眼,敢挡着爷的路,爷便一气踩死了你,便如踩死一只蚂蚱!”(引号摘自原著)

    哈?谁?这般嚣张是因为他爹是谁谁吗?忽然很怀念现代。

    如兰听了,皱着眉头挪到车帘子之前,小心翼翼掀开一条缝,顿时放下帘子回头,挪回我们中间小声说,“是荣显,小荣妃的侄子。六妹妹那日不在,我们都看到他了。”

    说着声音更低了,“瞧上平宁郡主独子可不是只有嘉成县主。据说小荣妃娘家的侄女对那男子一见钟情……”

    明兰略略吃惊。那日,明兰称齐衡为平宁郡主之子之后。如兰再提齐衡,便说是郡主娘娘独子。今儿因为认真八卦,故称呼还算完整。时隔多年,剧情我副线剧情我已经不太记得。闻言就是点点头。外头还在吵,各种嚣张跋扈,肆意狂笑。我们三个的眉头都蹙在一起。

    忽闻一声冷冷的男音道:“想抽人回去寻个奴才抽个痛快,便抽死了也无人管你,在这儿现什么眼?今日杨阁老的公子在后山梅林设了诗会,一会儿人可都要上山了!”(此句摘自原著)

    这次轮到明兰了,她闻言挪到车前,也是掀开门帘去瞧,很快又放下了。

    只见她一脸严肃,“我们一会千万不要接近后山,纨绔聚会不是什么好事儿。”

    求神拜佛,我是没什么兴趣的。就是跟着大家应个景。等到这一圈拜完,看到求签的,如兰跃跃欲试,明兰兴趣缺缺。可如兰要求,我们自然碰陪到底了。求什么呢?我瞧着周围一圈跟我一般大的,都是在求月老神签。自然也是拿起签筒,跪在蒲团之上摇了摇。拿起掉出来签,我一瞧,上面赫然写着第一签,不由汗。再瞧明兰跟如兰,两人也是抱着跟我一色签筒还在摇晃。我走到外头签文处,私下一张。

    月老神签第一签,上上大吉

    诗曰: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另曰:春木宿鸟,正好追求,男婚女嫁,月老签成。

    好!很好。这个样的我都不需要去排队解签了。想了想,我掏出随身荷包,拿出几个碎银子,大约两三钱,丢进了随缘捐助的木箱里。这个玩意儿跟现代的简直如出一辙,就是置放位置不同。

    然后明兰得了,脸色不是很好,她攥成一团,也不去解签。而那如兰神秘兮兮,却是十分得意。于是排着队等着解签。明兰走到我身边,却也不问我求得何签,而是拿钱看着如兰。

    等到如兰回来,我们也懒得问她,而且现在也不是说话的好时候,便由陪同的婆子带回到盛老太太这里。那里已经另有几个华服女眷。盛老太太没打算介绍,我们三个也是相视一眼,略略施个万金油的礼,便由小沙弥引着去了别处。就是如此,还是听到什么“府上真会养人”云云。

    跟着小沙弥走向一个厢房,他掀开帘子,走了进去,一会出来对着我们三人双手合掌,

    “里头已有一位女施主。三位若不嫌弃,便随小僧进去。”

    这上香要有独立厢房是着实需要预约的。这小沙弥年纪虽小,瞧着也是跟女眷相处习惯,如此里头定然跟我们年纪相仿。也是走累了,我们相互瞧了瞧都点了点头。

    刚刚走进厢房,我不由眼前一亮。里头正在喝茶女孩十五六岁的模样。生的柳眉杏眼,容色娇艳,眉目间带着几分娇媚(此句摘自原著)。

    我们有了地方歇息。婆子媳妇便是端着随车的茶果点心进来摆放。等到一切安顿好,婆子媳妇也就退了出去。此间,那女孩连头也没抬一下。嘴角的弧度却暴露着她内心不屑,脸上也带起了高高在上的神色。

    我对这样最懒搭理,如兰也不喜欢这样的人,明兰从来不是自来熟。这般偶遇,点过头也算是客气了。我们三个吃着茶点,碍着有外人在,也不好自顾自的叙话,倒也安静的很。

    又过了一会,两个女孩笑嘻嘻的打帘入门。瞧见我们也是微愣。其中一个对着如兰看了又看,忽的问道,

    “你们可是工部盛郎中家的姑娘?”

    认识?我瞧了一眼明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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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似乎也是不知。我们只有一起去看如兰,如兰微微一想,也不起身,只是笑,

    “正是。姐姐可是钦天监黄监判家的?”

    女孩闻言脸色微红,却是引荐了之前那个女孩给认识,那黄姑娘道,“这位是富昌伯的嫡女,闺名飞燕。小荣妃的侄女。”

    女孩之间又不是那诰命还要分个高下。出生门户高低不可选择,但是要不要结交,要不要巴结却是可以。我率先起身,行了同辈之礼算是打过招呼,如兰,明兰跟上。这是标准一家姐们出门见到同辈生客时候的礼仪。那黄姑娘微愣住。而那荣飞燕居然也不起身回礼,只是微微颚首。我们三个互视一眼,坐下之后继续沉默。

    那边两位少女倒是丝毫不拿我们当外人,说着外头瞧见的八卦,忽然,另一个少女冲着我们问道,

    “听闻平宁郡主独子与你们长兄曾一起读书?”

    “哥哥与何人同窗,我们做妹妹的自然是不知道的。这位姐姐说笑了。”我对着那少女嫣然而笑。她看着不过十一二岁。她听着我叫她姐姐,脸上立即露出瞠目结舌的表情。

    “真是可惜了。”黄姑娘说惋惜,我便去瞧她,她脸上的神色到不似作伪。也是,这世间也不知道有没有女子可以在初见刹那不被齐衡容姿给惊艳的。

    “说起来,这嘉成县主真是不要脸。这般缠着齐二公子。”那十一二岁的少女愤愤不平。

    “藩王家眷不好好待在藩地,老往京城跑是怎么回事?一个两个都这样,不是坏了祖制么?”(引号摘自原著)

    那荣飞燕口气不悦。

    可是说到这里,我们不走着实不太好。可这里还有我们自家带来的东西……正为难着,却有婆子来请我们回去,用斋饭的时间到了。到了外头,我们三个又是不约而同松了口,开开心心去用膳了。

    这老太太本就打算在这里歇个午觉才回去。我本来也是非常困顿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喝过了茶居然来精神。如此,王氏倒是立即发挥了慈母心肠。命两个婆子跟着,让我们广济寺后院走走。

    于是,我们稍稍商量,边往那滴露亭去了。好在没什么人,我们三个坐在亭中,如兰命两个婆子在下面守候,忍不住八卦起来。

    “真没想到那小荣妃家里这般没规矩。”如兰声音不大口气却是不好。也是,今儿这荣飞燕着实无礼。

    明兰小小声问如兰,“姐姐跟太太出门,每每遇见都是这黄姑娘这般的?”

    如兰眉头微蹙,语气意兴阑珊,“也不全是。这平宁郡主府,在登州的时候我可是常去的。”

    明兰靠向如兰,“五姐姐,我们也是一同从宥阳回来。回来之后,太太带着姐姐一个人出门统共也就那么几次。是妹妹错了。”

    如兰吐出一口气,对着我笑倒,“四姐姐,如今我可是喜欢你喜欢的紧。瞧见那些所谓贵女,真正比不上我家四姐姐。姐姐快说,今天得了什么好签。”

    我囧,就看到明兰看好戏的摸样。

    “无甚。如今我喜欢五妹妹也是喜欢的紧。真真知书达礼,文能吟诗作对,武能拳打恶女,理家管事儿也是好手……”

    我话还没说完,明兰这里也是拍起来手,还顺带着摇头晃脑,

    “是呢!如今的五姐姐既会踢毽子,跳百索,又是治下有方……”

    如兰对我到底很少嬉闹,对于明兰就不客气了。

    如此嬉闹了一会,一个仆妇来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便跟着她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