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渊将头慢慢靠了过来,梁浅看着他的眼睛,眼神显得格外认真,他的眼睛像一汪清水,却不是像他名字一样的深渊,梁浅也是这时才看清他的脸庞,此刻灯火映照着他俊秀脸庞显得格外棱角分明。
梁浅一时看得入迷,突然意识到他口中昨晚的事情是什么事情,清醒了过来,所以他刚刚是把我的装傻充楞当成情趣了吗?
梁浅反应了过来,于是一把按住萧明渊的肩膀,萧明渊在即将靠近梁浅的嘴唇时被迫停了下来,梁浅感觉太容易暴露自己的心思,就转而将双手移到萧明渊的胸前。
萧明渊呆呆的看着梁浅,仿佛没有预想到她是这样的反应。
梁浅灵机一动地说道:“夫君,我内急。”梁浅傻笑着看着萧明渊。
萧明渊无奈地摇了摇头,梁浅便乘机溜下了床,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门。
走出房门后,梁浅靠着房门深呼吸了半晌,没有想到这一天怎么这么难,现在只有能拖延一会儿就是一会儿。
然后梁浅便借着月光慢慢的走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月亮,想起今天这一系列的事情,梁浅这才感叹了起来,月亮啊月亮,怎么到哪里都这么难呀。
在现代的她,看到一些同学朋友才毕业就结了婚,人人都说这样才算稳定,可是当她看到表姐结婚后每天被催生,有时还要被他人嘲笑,还听到一些说她身体有问题的闲言碎语;
看到师姐即使生了孩子,可是仿佛也并没有松一口气,身体上的疲惫,精神上的压力,想到上次见到师姐时,匆匆忙忙说了几句话,师姐便要带着孩子回去了。
还有加上父亲母亲这些年的相处,梁浅看到的往往是聚少离多,看到的永远是无止境的争吵,所以,现代的梁浅久而久之就对婚姻,对亲密关系产生了畏惧。
所以她拼命的找工作,要让自己独立,暂时不去想其他的事情,有了工作才能有钱,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或许终极目标就是有钱又有闲的躺平生活,但也意味着梁浅想看的风景也还有很多很多。
此时,她却一穿越过来便成了有夫之妇,梁浅深深叹气,又抬头看向天上的月亮,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即使穿越过来了,她也不会改变她原来的想法,她不想当被困到只有这一方天地不得自由的高墙大院,她要的是属于自己的自由。
梁浅在外面晃了好一会儿才回去,梁浅打开门,房间里面静悄悄的,梁浅悄悄往床边走进,发现萧明渊已经睡下。
梁浅便轻轻卸了钗环,悄声拿了一件披风,到床尾处的一方榻上躺下了。
见萧明渊没有动,梁浅终于放松了下来,看着屋里的灯火跳动着,梁浅有了睡意,沉沉睡去。
梁浅这一觉睡得很沉,莫名梦到自己是一位女侠,行走江湖申张正义。
天蒙蒙亮的时候,梁浅迷迷糊糊的感觉好像有人把自己抱到了床上,就开门出去了。
梁浅实在太困,便又睡了过去,现代的自己因为毕业,所以自己每天都很焦虑,找不到适合的工作,身边的人都有了offer,或者已经上岸,自己却好像停滞不前。
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睡过懒觉了,梁浅心想,反正现在在古代,也没有手机玩,逃婚也得从长计议,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先多睡一会儿吧,应该睡到点了有人叫我吧。
于是梁浅这一觉便直接睡到了晌午,梁浅蓬头垢面的坐在梳妆台前,边打着哈欠边向身边的芸香问道:“芸香,你怎么都没有叫我起床。”
芸香笑着回应道:“姑爷早上走的时候交代过,小姐这几日辛苦了,想必会多睡会儿,让我们不必打扰,做好吃食备着就好。”
梁浅看着端进屋子里面的午饭,心虚的向芸香问道:“芸香,我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梁浅联想到那些古装电视剧里面的新媳妇要孝敬长辈侍奉夫君什么的,怕自己此时的懈怠暴露自己。
芸香看出了梁浅的担心,回答道:“小姐放心,如今萧府上下已然没有什么长辈,萧家的叔侄婆媳大多都今日早些时候便回了平州老家,如今只有姑爷和萧二小姐在家中。”
“萧二小姐?昨日我怎么没有见过?”梁浅疑惑地问道。
梁浅仔细回忆,昨天确实没有见过这位二小姐,甚至都没有听人提起过。
芸香将梁浅的头发梳成新婚妇人发髻,然后语气平和地说:“前日小姐姑爷大婚时,萧二小姐是在府中的,昨日听说是城南新进的西北良驹到了,萧二小姐争着去抢,所以小姐才没有见到,想必今日已经回来了。”
梁浅心想,这样看来,萧二小姐应该不是普通的闺阁女子,将门虎女,眼里揉不得沙子,自己更加得谨慎才是,且昨日萧家众人说了这么多,都没有提起这位萧二小姐,或许是不被萧家众人重视,又或许她身上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
无面自从昨日从萧府出来,便一直在萧府后门的茶摊等着,中途回据点没有找到解药,晚上又到房梁上等着,不知道被蚊子吃了多少口,终于天亮。
今日又在茶铺吃茶一直到了中午,才见到梁浅身边的婢女芸香出来。
无面恭敬的走在芸香身后,心里却已经不知道骂了那个疯女人多少次。
无面心想等到事成之后一定要让这个女人吃点苦头才好,是去买点含笑半步癫给她吃,还是继续抢她的生意,让她在刺客这行干不下去,无面暗自想着这一切偷笑着。
芸香交代好一切便离开了,无面被安排到马圈中给马儿喂草养护,正当无面抱着桶和刷子往马圈走的时候,他看到一名女子骑着马好像朝自己走来。
萧府有一片开辟出来的马场,虽然不大,但是足够萧家人在此处练马了,此时,一名身上着紫衣的女子正骑着一匹高大的马儿在场上驰骋。
她拽着缰绳的手远远看上去纤细而有力,驾马的手法看上去就是行家,挥舞马鞭也是每一次恰到好处,高大的马儿显得女子身躯并不大,可是你仍然能够感受到女子铺面而来的掌控力和自信力。
无面一时间看呆了,这女子的马术可以说是他这些年看到最好的。
作为刺客,他以无面行走江湖,可以说见过家族中为了争家产争得头破血流的男女,也见过同行个别冷血刺客的阴险狡诈,更见过朝廷官员的阴谋算计。
他从来没有见过在骑马如此潇洒的女子,也从未见过女子这样的充满自信的笑容,第一次有人让他看入了迷。
眼见那女子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朝自己这边走来,无面赶紧放下手中的工具,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然后准备用平时江湖上侠客的礼仪行礼。
只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ins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 + id + '"></ins>');(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见那女子对无面说道:“你是新来的马夫?”
无面一愣,才想起来自己如今扮演的是萧府的马夫,密诏还没有到手,还需要继续的装下去,于是无面眼睛一闭,转换手势,恭敬的朝女子行礼应答。
女子说道:“我是府中的二小姐萧明汐,这是我才带回来的西北良驹,你可要好好照顾,若有什么闪失,唯你是问。”
无面恭敬应答,伸手去牵来萧明汐手中的马儿,俨然一幅专业的样子,让人看不出破绽。
无面见萧明汐还在轻轻的抚摸着马儿,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无面便问道:“不知小姐给这匹马儿取了什么名字?”
马儿全身黑色,四肢和额部倒是有白色点缀,萧明汐笑着回答说:“我打算叫她白雨。”
无面笑着满脸欣赏地回道:“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这马儿倒确实像黑云未遮时落下的白雨一般。”
萧明汐眼神警惕了起来,稍微收起笑容,且有些疑惑的看向无面。
无面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暴露了,一时因为欣赏就将心中的话脱口而出了,没有想起自己是马夫,这样的学识有可能会引起萧明汐的怀疑。
无面于是马上补充说道:“这句诗句正是我家小姐最喜欢的诗句,去年柳家到江南游湖,听到小姐念了好几回,便记住了,如今看来,我家小姐与萧二小姐也是有缘。”
萧明汐稍微收起眼神,回道:“原来如此,不知你家小姐是?”
“我家小姐正是北安候的新婚妻子。”无面语气平静的回答。
“原来是嫂嫂。”萧明汐将马鞭整理好拿在手中,正打算离去,突然转过身来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无面沉默片刻,朝萧明汐回礼答道:“小人无面,还请萧小姐放心,小人定会恪守职责,照顾好萧小姐的马儿。”
*
梁浅吃好午饭便开始搜罗自己的嫁妆行李,翻箱倒柜后却发现堂堂柳家的大小姐,竟然只有十几两银子,梁浅瞬间心就凉了半截,自己想成为富婆的梦想怎么感觉遥遥无期。
芸香见梁浅不开心的样子,便安慰梁浅说:“许是小姐忘记自己将东西放在哪儿了,过几日应该就想起来了,若是小姐急着用钱,芸香这里还有小姐之前赏给芸香的五十两银子。”
梁浅吃惊的看着芸香,怎么她比我有钱这么多,先是婉拒了芸香的好意,梁浅又突然转念一想,如果柳烟晴在逃婚前为了给芸香一个好出路有保障,所以才将这么多财产都发了出去,这样仿佛也说的通了。
可是既然是逃婚,为什么她不自己多带一些私产呢?莫不是像无面说的都被打劫走了?
可是袭击我们的高手按照无面的描述应该主要是为了我身上的密诏而来,拿了密诏后的赏金可比我这里的小钱多多了,或许这样看来能解释的便是柳烟晴对于自己的逃婚其实是有把握的,甚至是安排周全了的,而只是无面的闯入没有预料到罢了。
想到这里,梁浅倒是不急了,一方面如果能拿到密诏自然是能赚到赏金的,另一方面如果拿不到密诏,暂时还是可以“借”萧府的钱一用,作为本金,到时候赚了钱还给萧明渊,或者分点利给他也不是不行。
说干就干,梁浅便立即向芸香问道:“芸香,你可知侯爷现在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