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终于要上班了
    梁浅和萧明汐两人手牵着手来吃着晚饭,萧明渊坐在一旁边看书边等着两人,见两人来了,才放下书起身。

    在饭桌上,梁浅和萧明汐两人坐在一起,两人低头说着话,满脸笑意,萧明渊也只是宠溺的看着两人,时不时给两人碗里夹菜。

    三人正欢欢喜喜的吃着饭,门外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月银进来行礼说了一个消息,户部的王尚书今日在家中暴毙,明日将会在王家府中设立灵堂。

    房中刚刚的气氛戛然而止,三人面面相觑,萧明渊沉思片刻说道:“知道了。”

    几人默默低头吃饭,没有过一会儿,门口的侍从来禀报说,宫中陛下传北安候入宫觐见。

    这下几人是彻底放下了碗筷,萧明渊让侍从出去后,和梁浅对视。

    梁浅对于第一次皇帝传召有些好奇,以前只是电视剧里面看过,而来到这里的这一段时间,萧明渊有时外出,梁浅也不知道他去干什么,本来想好奇的问问的,但是一想到皇帝这个时间传萧明渊入宫,见萧家兄妹的表情有些严肃,梁浅也就压制住自己的好奇了,同萧明汐一般,关切的看着萧明渊。

    萧明渊回应着两人的眼神,笑着说道:“无妨,我去去就回,不用担心。”

    萧明汐点了点头,转头拉着梁浅悄声说道:“嫂嫂放心,这会儿宣召想必是陛下请哥哥进宫一同商量要事,嫂嫂不必担心。”

    梁浅也笑着朝萧明汐点了点头,萧明渊见状便转身去房间里面换衣服,然后便急匆匆的赶去宫中了。

    *

    梁浅和明汐回到房间,见梁浅发着呆,萧明汐便拿着自己的木雕小马过来逗梁浅,梁浅转身笑着接过木雕。

    萧明汐先开口说道:“嫂嫂不是想知道我这一身本领是怎么学的吗,快坐过来,我讲与你听。”

    两人一同坐在桌边,吃着梁浅白天买回来的茶水点心,萧明汐边吃边轻松的和梁浅聊着:“我才被收养之时,前线战事紧张,父亲和哥哥都在军营中。

    所以我每日住在边关和州的萧府中,由方嬷嬷照料着我,方嬷嬷虽然以前在宫中干过差事,却不刻板,方嬷嬷自己当年孩子夭折,被夫家说不详休弃了,她却并不相信这些说法。

    忍着身心的伤痛四处打听询问,正好遇到当时才起事时的先帝家中招奶妈,嬷嬷去到府中,不仅体贴细微,还勤学苦干,后来父亲母亲成婚,方嬷嬷也不想在宫中了,皇后娘娘便引荐她到母亲处。

    所以方嬷嬷她常说女子不应该只仰仗男人,自己也可以闯出一片天地,后来有一次随父亲回京述职,我被京中的女子嘲笑不懂规矩,嬷嬷见我伤心,教了我许多礼仪,却告诉我,教我规矩只是为了应付这些人的,这些不是最重要的,规矩礼仪人人都可以学,这不是欺辱他人看不起他人的工具。

    我学这些也不可固步自封,外人要是问道应对即可,自己不可像他人一样矫枉过正,所以我会这些礼仪,可是长久不用自然就生疏了。

    也是因为有方嬷嬷的教导陪伴,从小我在萧府就跳上跳下,后来进到父亲书房,我看许多兵书上都有好多绘画,有了兴趣,父亲哥哥若是军营不忙,便时不时会回府中小住,我就缠着他们教我认字,后来慢慢的我就将父亲书房里面的兵书史书看了个遍。

    甚至有一次,父亲考察哥哥一个军中的战策,我站在一旁比哥哥都先答了出来,父亲见我聪慧,便在家中教我射箭骑马,他们不在,我便勤加练习,才有今天的身手。

    后来,我及笄才一年,父亲去世,我和哥哥都很伤心,可是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关切,便偷偷女扮男装到了军营,军营中的人见我个头小,便只将我分配给医师打下手。”说到这里明汐有些失落。

    梁浅笑着说道:“医师也好呀,你还可以学一门手艺,还可以帮助军营中的军士。”

    明汐点了点头说道:“是啊,那位医师也是医者仁心,妙手回春,我也在全力救治,只是在看着将士们受伤痛苦呻吟的时候,我就在想,自己一身本领无处可用,自己若能够到战场上,与将士共同杀敌,可以多保护一方将士。”

    梁浅看着明汐,满是欣赏,也安慰着她:“你做的很好了,前线将士保家卫国,后方的医师救治患者,都是令人敬佩的英勇之士。”明汐也拉着梁浅的手笑了。

    梁浅见夜有些深了,打算起身回房,被明汐按住,“你这会儿回去睡了,看样子好一会儿哥哥才回来,回来很可能就把你吵醒了,好嫂嫂,我们今天一起睡,我还有好多想和你聊的。”

    梁浅沐浴后和萧明汐一起躺在床上,萧明汐讲着自己在军队中的所见所闻,和梁浅说到,“等边关战事稳定时,哥哥发现我在军营中,我还以为是侥幸,后来才知道,我在的军队中有一大半的人都认识我,又觉得我是将军之女,不敢敷衍,才安排我到医师处的,哥哥其实也是我进军队不久便知道了。”

    说到这里,两人都笑了,明汐又讲起自己的梦,她说梦到自己,是一个威震八方的大将军,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将敌人斩于马下,那叫一个英姿飒爽,英勇无比。

    梁浅隐约感觉自己怎么好像在哪里听到过类似的话,听着听着自己忍不住困意,便先睡着了,明汐说着说着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明汐早上起来得早,一大早就已经起床到院子里面练武擦弓,梁浅在床上睡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爬起来看着透过窗照进来的阳光。

    听到明汐的动静,梁浅便换了衣服走了出来看看明汐的“表演”,梁浅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笑着看着明汐。

    明汐这会儿已经换了一把漂亮英气的剑在手中舞动,看到梁浅也只是笑着打了招呼,手上脚上的动作仍然没有停。

    就在梁浅看了没有一会儿,萧明渊突然跳出来,拿起一旁明汐的另一把剑,和明汐比试起来。

    明汐反应极快,立刻就接到了萧明渊几下出击迅速的招数,然后两人缠斗起来,不分伯仲。

    但是或许是萧明渊的实战经验更多一些,将萧明汐逐渐往院子边缘的台阶处逼近,萧明渊拿着手中的剑仍然在快速的朝萧明汐处挥舞着。

    明汐忙着阻挡招数,想寻找时机出击,显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脚下,已经退到走廊的台阶上,果不其然被绊了一下,一下就坐到了台阶上,萧明渊也就顺势将剑指向萧明汐说道:“明汐,你输了。”

    明汐笑着说道:“哥哥好计谋,看来我的剑术还是不如哥哥。”

    萧明渊收剑伸手拉明汐起来说道:“许久没有同你比试,对比上次,也算进步神速了,只不过你太关注我的招式,反而忽略了自己脚下。”

    两人并排着朝梁浅走过来,梁浅刚刚看着两人这般比试,加上萧明渊有些假装不经意的露出自己的战术,心里觉得这两兄妹倒是有趣得很。

    梁浅给两人都递上手帕,萧明渊笑着接过手帕说道:“走吧,先去吃饭,想必正午旨意就会到。”

    *

    在饭桌上,萧明渊才说起自己昨夜进宫,陛下究竟吩咐了什么。

    原来昨日王尚书突然在家中暴毙,可王尚书平日里注重养生,身体康健,人也正值壮年,这暴毙的消息一传来,之前清查朝中贪污军饷的事情被推迟,加上科举事宜将近,许多因素叠加,让皇帝不得不怀疑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况且王尚书之死的消息传来不久,王家便说抓到了凶手,说就是王府书房中的书童,于是便打算以奴婢杀主草草结案。

    因此陛下认为这将会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若借由王尚书之案的真相可以重启之前贪污军饷的调查,也可以顺藤摸瓜确定这幕后的主手,即使不能一击必中,也能斩断某人的助力。

    梁浅听完便回应道:“所以陛下想让你去调查这个案子?一是想让以你为代表的某些回京的武将吃颗定心丸,从而借之后重启案件告诉众人,陛下还是重视一众武将,一众年轻将领的。二是想借此提拔你,让你形成势力去帮陛下对抗丞相。”

    萧明渊看着梁浅,没有想到她如此直白的说了出来,况且看得如此全面透彻,这件事背后的原因怕是萧明汐刚刚听了也只能说出一半,而她竟然都看了出来,并且这么大胆直白的说了出来。

    萧明渊假装淡定的点了点头,萧明汐听到梁浅刚刚的那番话,同样也是有些吃惊的说道:“嫂嫂以后还是别直接说臣相了,让别人听到怕惹起非议,一切还是小心为好。”

    梁浅刚刚也只是结合之前从萧家长辈口中听到的信息,以及自己上街时有意无意听到的他人的议论得出的结论,也只是想到就说了,并没有在意到丞相的势力等事情,听到萧明汐这样说,梁浅便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继续低头吃饭。

    萧明渊这时候却说道:“在家中只有我们几人,无妨,烟晴说得很对,陛下自从登基以来,受到丞相许多牵制,丞相如今在朝中位高权重,此次我回来,明眼人都知道,是陛下想扶持我与丞相分庭抗礼,臣相大人不也是我一回京,就四处撒布陛下失信于我的谣言?”

    梁浅得了萧明渊的肯定,便又兴致勃勃的问道:“那陛下让你查案,不可能只顶着北安候的名号去查吧,可是给你又转任了什么官职?莫非一会儿的旨意便是?”

    萧明渊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正是,陛下让我任大理寺丞,统领京中大小刑狱案件,这次的王尚书案也需要重新再详查。”

    梁浅边沉思着,边脱口而出,“那这个案件,陛下可有向夫君提及什么案情?话说,这奴婢杀主,不是罪加一等,如今这书童,若不是他人派来的伪装杀手,怎么有这样的胆量敢杀王尚书?况且他杀王尚书的原因是什么,他也并未因此得到什么好处吧。”

    萧明渊和萧明汐听到梁浅这样说,都齐齐转头过来有些吃惊的看着梁浅。

    以前他们萧家只听说柳家女儿也算是大家闺秀,便以为柳烟晴应该看的书都是女德女诫之类的,却没有想到眼前这人好像对刑律法典还有所了解,提出的几个问题也正中案件的关键。

    萧明渊眼睛中闪过一刻怀疑,很快又恢复镇定道:“陛下对此案的细节并未提及太多,明日我去大理寺翻阅卷宗便知,倒是明日下午,娘子须同我一道去到王尚书府中吊唁,我顺便会带人去提那书童。”

    梁浅点了点头,又反应过来:“那书童还在王家?”

    萧明渊回应道:“是,那书童其实被王夫人亲自发现在王尚书死亡的当场,于是当下便被扣了下来,可昨日大理寺说发生了命案要去调查,王家只说王尚书是突然暴毙,并无外伤,更不让大理寺的人进房屋详查。

    没有想到后来陛下重视此事,说要派身边最得力的李公公来王家探望,更会赐予一顶玉冠给王尚书以示悲痛。

    王家才火急火燎告到大理寺,更有王家在宫中得力的人告到陛下面前,说王尚书是被杀的,王夫人受惊过度,才醒了过来,众人才知晓,凶手正是那书童。

    也是这一闹,陛下更确定了心中的怀疑,昨日才在那个时辰召我进宫。”

    萧明渊说完,才意识到,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己竟然对身边的人放下了以前那般戒备,将实情都与梁浅说了,或许是从她的话语和语气中感受到她的与众不同,又或许是内心中对她的信任远比自己想象的还多。

    梁浅听完,沉思许久,半响抬起头,见萧家两兄妹虽然还是在吃饭夹菜,可眼神时不时往自己这里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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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在等自己的答案。

    梁浅此时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伪装,说自己要好好伪装大家闺秀的柳烟晴,竟然在听到案情之后情不自禁的透露了这么多,这两人不会看出来什么的吧,话说这个时代的女子应该是不敢谈论这些刑事案件的吧,不仅是因为这种事并不常见,更是这些事情往往只是男人的工作,若是女人谈论,男人或许会觉得多管闲事。

    于是梁浅便又装了起来,“哈哈,我也就是在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本中看过一些故事,所以刚刚有感而发,夫君不会见怪的吧。”

    萧明渊抬起眼与梁浅对视,说道:“娘子聪慧,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娘子不必藏拙,有什么只管大胆的与为夫说,况且娘子的许多想法倒是比我想得全面长远。”

    梁浅被这样一夸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实自己这些东西不过是自己在现代学的法律知识加上自己喜欢看各种真实案件解说得出的经验,要感谢还是感谢案例解析的老师吧。

    梁浅也是这时候才真的感觉自己穿越过来后终于还是活着的感觉,用到以前的知识的时候,自己才有曾今活在现代的梁浅是真实存在过的,不是一场梦的实感。

    几人吃完饭,便又讨论了起来,萧明渊问道:“娘子听了我刚刚的描述,可有什么想法?”

    梁浅看着手中的茶,几片茶叶起起伏伏,被滚烫的茶水泡的在杯中变得柔软,梁浅说道:“如此听来,这王家想必知道许多内情,侯爷若想更多的人证物证,可等不得明日了,或许得了旨意,侯爷便得尽快去大理寺调卷宗了。”

    萧明渊原本还不紧不慢的喝茶,听到梁浅的话,便将茶水放下,身体前倾,认真的看着梁浅问道:“娘子此话怎讲?”

    梁浅本来不想多管闲事,可是想到若那书童是被冤枉的,自己的袖手旁观不就直接将他推向深渊,更何况梁浅也是在这些事情上仿佛才又找到自己价值的感受,最后便是看着两兄妹可能对刑律了解不多,提点他们几句也没有关系。

    梁浅回应道:“若王家知道内情,如今又不愿放人,那书童任由关在王家,若意外得了个伤痛病痛,到时候大理寺去晚了,便死无对证了。”

    萧明渊自然懂了梁浅话中的意思,默默点了点头,看着茶水沉思着。

    不一会儿圣旨便到了,众人都来听旨,梁浅也意识到,若之前自己的猜测没有错的话,萧明渊得了圣旨想必会拿到祠堂去,到时候自己一同更着去便可以看看以前的圣旨在不在,找到密诏后,到时候再根据内容和形状做个假的换上去应该就没有什么大问题。

    果然萧明渊接旨后,先是客套的给来颁旨的公公寒暄,后来便是见万星拿出一个貌似不轻的布袋递到了公公手上,公公才又和萧明渊道喜才离开。

    这一幕看下来,梁浅看着游刃有余的萧明渊,仿佛意识到,他其实没有自己想象的不通人情事故,反而是礼数非常周到,各个方面都有考虑到,那他的真实面孔还有多少呢。

    梁浅跟着萧明渊一起来到了祠堂,果然在上次她没有注意到的一个房间,里面满满都放着圣旨。

    萧明渊将这次的圣旨圣旨先拿到萧老将军和萧老夫人的灵前,萧明渊同梁浅一同跪拜,梁浅只听得萧明渊诉说着自己如今的官职,陛下交代的事情,最后只听得一句,“儿子必竭尽全力,如今孩儿一切安好。”

    接下来就是梁浅看着这萧明渊将圣旨放到提前准备好的桌子上,然后看着这一个屋子的圣旨,梁浅实在是不知道从何找起。

    梁浅向萧明渊问道:“这都是给萧老将军和你的圣旨吗?真是好多,我的意思是真是光宗耀祖。”

    看着梁浅吃惊的表情,萧明渊骄傲地说道:“是啊,不过大多都是先帝给父亲的,父亲与先帝从小便相识,后来先帝起事,父亲也是一直跟着先帝征战,后来去镇守边关,所以这圣旨,光是有关战事战役的就有几十件,更别说赏赐了。”

    梁浅收了收吃惊的下巴,然后飞速的想着对策,转头对萧明渊说道:“你说哪些是关于你的,我想看看。”

    萧明渊大大方方的给梁浅指了指,梁浅只是敷衍的看了一眼内容,便恭恭敬敬的又放了回去,然后在最靠近这些旨意,且在一众圣旨中看着比较新的几个中走了过去。

    梁浅小心翼翼的打开,然后尽力的记住里面的每一个字,辨认着里面的具体内容,看到这张桌子摆放的最后一个时,梁浅注意到,圣旨上有几滴血迹。

    萧明渊走了过来,接过梁浅拿着的圣旨的另外一边,看着血迹说道:“这是父亲去世前先帝下的最后一个旨意。

    父亲当时身体已然是不行了,我回京述职将这封圣旨带回来时,这件事还被有心人告到当今陛下面前,说父亲不敬天子,但还好陛下说父亲为了边关战事废寝忘食,鞠躬尽瘁,劳苦功高,这便是最好的证明,有了天子明示,众人才不敢议论。”

    梁浅看着内容陷入沉思,经过萧明渊这样一补充,显得手中的这圣旨更加的与众不同了,梁浅也联想到,密诏或许就和这有关,不然怎么还有人专门关注到这封圣旨,还专门在这上面做文章。

    梁浅表面上波澜不惊,只是恭敬的又将圣旨放了回去,还对着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

    梁浅与萧明渊换好衣服便准备出发先到大理寺,本来梁浅到这里是不想再管的,想着提示也已经够多了,可是萧明渊却一直在和梁浅说,表面上是去王家吊唁,但是其实也要提人调查,梁浅和萧明渊是新婚夫妻,若是不一同去吊唁,或许引人猜忌。

    于是梁浅便无奈的坐上了马车,萧明渊到了大理寺领了卷宗,带了大理寺的人,才一队人浩浩荡荡的朝王家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