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梁浅和萧明渊的相处总是隐隐中透露着尴尬,每日早晚两人如新婚之时一样,早上萧明渊要去上朝时亲亲蜷在被窝里的梁浅,晚上要睡时梁浅亲亲在榻上躺着的萧明渊,然后就这样相安无事。
白日里,梁浅常常去酒楼帮忙,或者自己练马,在酒楼听听各种消息,而萧明渊也在忙着自己的事,梁浅也懒得过问,而就在梁浅正吃晚饭的时候,宫里又传了消息过来。
“又,又升官了?萧大人?”梁浅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一眼得意的男子,伸手接过了他的官帽。
萧明渊脸上带有笑意却又未曾怎么表现,梁浅同他坐了下来,思索一会儿,梁浅一脸了然的点了点头。
“嗯,自从新帝继位以来,众人都说新帝孱弱,不过是靠着丞相和太后,手中无权,后来更是将你从军中要了回来,可如今看来,我觉得倒是一个心机深沉,又深谋远虑之人。”
萧明渊一脸好奇的撑着手在桌子上看着梁浅,“娘子此话怎讲?”
梁浅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
“先说让你回京这招,不仅能让丞相转移在他身上的注意,从而明里暗里同你斗得难分高下,还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悄无声息地就从你和丞相手中拿权回去。”
“其二嘛,便是这绵里藏针的功夫,若是你一回来便给你封个一品二品的,你自然居功自傲,权势更盛大,他与丞相都压不住你。
可他却先给了你一个看似无足轻重的小官,还给了你进出宫中,参与各项议事的特权,恩惠一点一点施。
与外人看来,这便是给你的下马威,让那些想同你站队之人慎重考虑,与你而言,一直都在给你好处看似还是重视你得很,而到了如今却弄得你不好意思了?”
萧明渊撇了撇嘴,将手抱了回去,“放心,娘子,这些我都看得清楚。”
“我知道你看得清楚,可是你敢说今日他又当众恩赐之时,你未曾欢喜过?若是有,那他的目的便达到了。”梁浅将手中端着的糕点递给了萧明渊,然后注视着他的眼睛。
梁浅本来想调侃他的,却在注视他眼睛的那一刻,就这样呆住了,脑子里面竟然只闪过一句话,“他的眼睛真好看。”
梁浅一时走了神,萧明渊淡定的接过糕点却发现梁浅一动不动。
“娘子?”
“哦哦,在呢?”
萧明渊噗嗤一笑,“我还以为娘子一见到我便失了魂……哦,还有一事忘了同娘子讲了,陛下邀我们一同进宫,一是为庆贺青月长公主的生辰,二也是提拔我让我顺道进宫谢恩。”
“我?们?”梁浅指了指自己,以往这些宫里宫外的应酬不过都是萧明渊去的,梁浅也懒得去,怎么如今自己想当个闲人的时候,萧明渊倒是叫起自己了。
“正,是,你我一同进宫,就在三日后。”萧明渊认真的说道。
“为何要我一同去?”
“我知道你向来不喜欢这种场合,之前我都称你是病了,将这些都推了,可这几日你常在街上,许多人都知道了你,自然瞒不过陛下了,故此陛下此次点名要你也来。”
梁浅摸着自己的下巴回忆着,莫非是自己在酒楼帮忙卖酸梅汤的时候被之前王家的人认了出来?自己进京真正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人也没有多少呀。
莫非是?丞相的人?这样就能说得通了。
“娘子?”
“哦哦,我又走神了,好,知道了,到时候我与你同去就是。”
梁浅正打算回屋结果才转身就被萧明渊拉住了,“还有何事?夫君。”
只见萧明渊站起身来,从怀里拿出一个用红布包着的东西递到梁浅面前,梁浅伸手接过,结果打开红布,里面包着的是一把同心锁,上面刻着富贵平安。
“今日我们去城外的月老庙查探消息,回来的时候,我见门口有卖这物件,我想娘子定是喜欢的,便买来送给娘子。”
萧明渊站到梁浅面前,伸手托着梁浅捧着同心锁的手,然后将梁浅的手握在自己手中,眼神真挚地看着梁浅。
梁浅突然笑了,抬头看着萧明渊,“嗯,这富贵平安正是我喜欢的,可夫君不会不知道,这同心锁就是挂在月老庙的罢。”
萧明渊突然一愣,“怪不得其他几位年纪轻的同僚都说要下回再带着心悦之人一同前来,我只想着好看的好玩的要给娘子带回来,却忘了这茬。”
梁浅不禁哈哈大笑,笑得必须手撑在桌子上才能站稳,“好好,不知道说萧大人您这是与众不同呢?还是与众不同。”
“娘子莫要笑我,娘子若是再笑我,我可要生气了。”萧明渊学着之前梁浅佯装生气的模样将手抱在身前,噘着嘴,等着梁浅来哄。
没有想到梁浅直接走了过来掐住了萧明渊撅着的嘴,噗嗤又笑了出来,而萧明渊则眼睛直直盯着梁浅,像是没有想到梁浅会如此一般,而嘴上任由梁浅掐着。
见萧明渊被掐得有些生气了,梁浅忙见好就收,将同心锁包好拿在手里,“好了,今日也有些晚了,我们就将这锁挂在院里的桃树上也是一样的,走吧。”
“这还差不多。”萧明渊语气终于软了下来,任凭梁浅拉着往后院走去。
*
次日,在梁浅正在酒楼里的桌上算着这些天的账目时,一个身影走到梁浅面前,挡住了一直闪眼睛的光,梁浅随即抬头看向来人。
“周玉大人,好久不见,近日可好?”梁浅笑着问道,随即又朝一旁的小二说道,“小二,给这位大人看茶。”
“多谢夫人,近日一切如常,萧大人帮忙给我提了职,如今在礼部帮忙。”周玉礼数周到的朝梁浅行礼,说完才在梁浅的对面坐下。
“周大人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梁浅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继续看着账本,其实自己心里已经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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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分他的用意。
“夫人和大人此番可还顺利,如今我不在大理寺了,那案子后来知道的也就不多了。”周玉在同梁浅暗示着。
梁浅合上账本,气定神闲地说道:“放心,周大人,我知道你对这案子上心,也出了不少力,如今萧大人不是提了你?况且我才回京不就派人给你送了些银两?又或许,大人是用不上了。”
梁浅之所以这样说,就是因为在自己才回京之时,从一直盯着周玉的人口中了解到,这些时日周玉混得不错,甚至还和丞相有了些许牵连,丞相府的一位幕僚常送东西到周家院子里。
梁浅心里对这个人有了一些怀疑,但是却并不确定,因为这个人给自己的印象实在太好,翩翩公子,有自己的原则,应该不会同丞相这样的人为伍,或者说不会背叛自己。
“夫人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和朝中各位大人皆有公事上的来往,更何况,这是在丞相大人的手底下做事,虽然我在陛下,在萧大人眼中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小官,可我还是有自己的家要养不是?且我的正事也从未有所耽误,不知道夫人这番话是指代何意?”
可是当梁浅不经意瞥见他的还是有些破洞补丁却很干净的鞋时,心里的隐隐的疑惑和生气就被打消了。
是啊,丞相的腐败朝中上下人尽皆知,这些年这么多人,谁又能独善其身,自己这话说出来不过也是权势压人,人家想寻个好差事,多赚些钱是理所应当的,自己又哪里来的资格审判人家。
“嗯,周大人说得是,之后还望周大人更勤勉些才是,我们城中上下的老百姓说不定都能受到您的恩泽。”
“恩泽不敢当,只不过小人必然尽力而为。”周玉说完又站起身朝梁浅行礼,正打算离开,梁浅又叫住了他,“周大人?还想请问周大人一件事。”
梁浅这些日子查到一个线索,既然这周玉在这朝中有一段时间了,且这些日子也常围着丞相转,说不定他知道些内情。
“周大人可知道丞相是哪里人?”
“只听得好像是长月人?”周玉思索了片刻才向梁浅行礼回道,梁浅有些失落的点了点头,又将在一旁打瞌睡的福之叫了起来。
“嗯,福之,去给大人提两吊好肉来,再打两壶酒给大人一同带回去。”梁浅说完才走出来同周玉站在一起,周玉又鞠躬行礼道谢。
“不必如此客气,周大人,都当是给伯母带的。”
周玉接过酒,上面写着千方醉三个大字,又转了身回来,“夫人,小人这些日子在礼部做事,常听得人说,宫里的太后娘娘最爱的便是这千方醉,每当中秋必然是要有的。”
“哦?可这千方醉最出名的便是许溪,而这长月可没有这么好的酒。”
梁浅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而周玉也直视梁浅的眼神,然后浅浅一笑便行礼离开了。
竟然丞相和太后都不是长月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