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夜幕降临,卡尔独自坐在房间,整个人懒散地靠在窗边的软椅上。房间里几乎没有什么其他光源,唯有月光从窗户泻入,铺满房间。他轻晃着酒杯,猩红的液体在杯中旋转,与月光交相辉映。

    透过红色液体,他眯起眼,目光悠然,心中却涌动着无法按捺的期待。明明只是一个下午的时间,他却感觉像是等了一辈子一般。

    记忆中的沈,那个与卡尔以往打交道的朗尔家族之子,是一个标准的“交际花”。

    优雅、得体、总是能够在各种场合之间游走自如,用甜言蜜语与浅笑博得众人的好感,擅长在各类聚会上和权贵周旋。他是所有贵族眼中最完美的情人——轻佻又不失风度,魅力无限却又总是留有余地。

    朗尔家族的衰落早已是贵族圈内的公开秘密。曾经辉煌一时,如今却已经沦落到了上流社会的边缘。再豪华的庄园也掩饰不了日渐破落的内里,连自己的土地、祖传的古董都不得不卖掉,只为维持那脆弱可笑的贵族体面。

    而作为唯一的儿子,沈更像是一件交易筹码。那具诱人的身体,成为他们家族重新站稳脚跟的唯一筹码。他们将沈推到上流社会中,与那些富商和贵族周旋。只要你表现出对朗尔家族投资的意向,这个贵族的儿子就会乖乖张|开双|腿,任你予取予求。

    卡尔当然也尝过这具躯体的美妙滋味。每次他都能轻松地将人拉入自己的床榻,看着对方在他的控制下显得无力而顺从。那完美的躯体和俊美的外表结合得如此美妙,就像一个名家精心雕琢的雕像,却会在你的抚摸下屈服。更妙的是,他甚至一分钱都没付出,只是象征性地给朗尔家族透露了“可能会考虑”的虚假承诺,就换来一段激情的时光。

    他原本已经厌倦了这个玩具,交际花一样的人,贵族圈中人|尽|可|夫的玩物罢了,玩久了谁都会厌。

    但现在,情况似乎不一样了。

    当他在瓦尔斯庄园再次见到沈,惊讶地发现,曾经他眼中的“玩物”竟然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现在的沈……更加冷峻、更加凛然,一种无法忽视的气场包围着他。

    那双冷漠而不带感情的眼睛,不再如从前般迎合,而是带着令人忍不住想征服的力量与决然。那曾经随时可得、温顺沉默的身影,如今却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疏远。

    宽厚结实的肩膀、收紧的腰线,所有这些他曾习以为常的线条,如今却显得更加致命和诱人,更加令人迷恋。

    卡尔感受到了一丝不受控制的刺激感。他越是捉摸不透,越是激发他内心更深处的占有欲。他渴望撕开 这层冰冷外壳,探究内里真正的火热。

    “哈,装模作样的表子。”卡尔低声咕哝,再一次略带急躁地看向门口。杯中的红酒散发着微妙的酒香,但那酒意远不如他心中的期待来得浓烈。

    时间滴答流逝,他能感觉到自己心跳的速度渐渐加快。微不可查的脚步声停在了他的房门前,随即响起敲门声。

    卡尔眼底掠过一丝得意,他故意将姿态放得更加悠闲,慢悠悠地开口:“请进。”

    背光之中,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站立在门口。由于房内灯光昏暗,沈琅的脸隐藏在阴影中,难以看清具体表情,但他那挺拔的身姿和笔直的双腿,一如往常般令人印象深刻。卡尔靠在沙发上,眯起眼,仔细欣赏着这即将入瓮的“猎物”。

    他站在门口未动,卡尔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只是那挺拔如剑般的身影让他不由自主地咽了一下口水。

    那双修长结实的双腿、收紧的腰线、凛然挺拔的胸膛……那熟悉却充满距离感的身影,让卡尔再一次心跳加速。

    月光如水,随着沈琅一步步走近,房间里的空气变得粘稠起来,缠绕在两人之间。

    “你终于来了。” 卡尔仰靠在椅背上,手里举着一杯红酒,眼中带着得意和玩味。伸手从桌上取过另一只高脚杯,熟练地倒满了酒,红色的液体像血一般在杯中涌动,“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沈。”

    房门轻轻合上,房间里昏暗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将沈琅的身影映照得清晰。他慢慢地走入光亮之中,月光在他的身上勾勒出硬朗的线条。深黑色的西装礼服紧紧贴合着他精瘦有力的身体,每一处衣褶都展现出优雅的完美。高挺的鼻梁,锋利的下颚线条,以及那对漆黑如夜的眼眸,使得他的面容像是一件雕刻出来的艺术品,冰冷且完美。他每一步都沉稳有力,整个人带着一股无法忽视的冷冽压迫感,仿佛这一整个空间的空气都因他变得沉重。

    “喝一杯?今晚的酒可是一流的藏品,正适合我们的约会。” 卡尔的声音压低了一些,他自信满满,以为一个小小的诱饵就能让沈乖乖落入自己的掌控。

    他没有接受酒杯,沉稳地坐在了卡尔对面的椅子上。没有客套,也没有寒暄。

    “有关瓦尔斯葬礼的秘密,现在你可以说了。”沈琅声音沉稳,打破了房间里刚才还显得轻佻的气氛。

    这种冷漠和克制并未使卡尔退缩,反倒让他更加愉悦。他慢慢起身,手持两杯红酒朝沈琅走近,仿佛猫捉老鼠般饶有兴致地逗弄着对方。

    “沈,你总是这样……怎么会只想着生意呢?” 卡尔故作轻松地笑了一声,语气含糊地继续道:“这些秘密,可不是能随随便便告诉别人的。要不……我们今晚玩得愉快一点,我或许会考虑告诉你。” 他的手掌不经意地搭上了沈琅的膝盖,仿佛在暗示某种不言而喻的交易。

    卡尔以为自己依旧掌控局面,然而让他措手不及的是,沈琅并没有按照他的剧本进行下去。

    沈琅神情冷静,面对卡尔轻佻而暧昧的挑逗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他靠后坐定,一只手轻轻支在椅子的扶手上,不急不缓地开口,语气平静却压迫感十足:“我这里也有一些消息,事关雷德蒙德家族的阴私。”

    “比方说,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些失踪人口案件。” 他说话时手肘撑在扶手上,那双修长结实的腿交叠在一起,黑色裤料紧紧贴合在大腿上,勾勒出线条清晰、充满力量感的肌肉。

    卡尔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眉头微皱,眼底浮现一丝慌乱,但他立刻掩饰了过去。他完全没想到沈琅会主动抛出这样的话来反制他。毕竟,卡尔自己都知道雷德蒙德家族隐藏着不少见不得人的事情。如果沈真的掌握了某些关键信息……

    “这套手法不错,不过,你确定自己能有我们雷德蒙德家的什么把柄?” 卡尔的面色冷下来,杯中的酒液微微晃动,手指无意中攥紧了杯柄。他脸上的轻佻与自信已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悦的阴沉。

    沈琅没有理会卡尔的表情变化,只是从容不迫地交叉起双腿,向后靠在椅子上,那样子就像是主人在审视一位不怎么听话的仆人。西装礼服紧贴着他挺拔结实的身躯,宽肩窄腰,优雅而精干。修长的腿在裤料的包裹下显得格外有力,每一块肌肉都在精妙的裁剪中隐约勾勒。

    “比方说,这些年来你家族那些消失的支出,还有那几位‘合作伙伴’……他们对你的进展,可并不满意。” 沈琅目光沉静如常,不急不缓地继续说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卡尔努力压住心中的愤怒,语气不再如之前那般轻佻,而是带上了几分冰冷。

    “很简单,”沈琅双手放在扶手上,目光冷静如水,语调也平稳得毫无波动,“我想要的是瓦尔斯家族的秘密,而你有你想要的——不必绕圈子。”

    卡尔的眼睛微微眯起,心底的恼怒开始蔓延。他讨厌这种感觉,讨厌被别人控制局面,特别是在沈琅面前。他原本以为自己掌握着主导权,可以随意逗弄眼前这个人,让他在自己的挑逗中失控,进而屈服。但现在,局势完全反转。沈琅看似无所谓的冷静姿态却步步紧逼,让卡尔毫无招架之力。

    “你真的是越来越聪明了。”他阴冷地笑了一声,但语气里再无之前那份从容不迫。“可别忘了,我知道你并不止对瓦尔斯的葬礼感兴趣。你来这里,可不仅仅是单纯的替父亲出席吧?”

    “难道你来到这里,就只是单纯的受邀出席葬礼么。”沈琅的声音冷静且略带讽刺,在这寂静的房间中显得尤其清晰。

    卡尔轻笑一声,那惯常带着轻佻与挑逗意味的笑容一闪而过。看着沈琅冷静自若的神情,他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轻视或许错了。原以为他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愚蠢少爷,靠着老家的关系进入上流圈子,只会在权贵之间摇尾乞怜。可如今,他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人。

    “原来如此,看来朗尔家还不算太过蠢钝。”卡尔意味深长地看着沈琅,嘴角的笑容更深了一些,“他们派你来,不就是为了接近瓦尔斯?”

    沈琅镇定自若,即使不知道卡尔所指什么,但没有显露半分动摇,若有所指道:“我们都知道,这场葬礼可不仅仅是送行仪式,不是么。”

    “当然,”卡尔大笑,他晃动杯中的红酒,那血色液体仿佛缓缓涌动着某种不可见的欲望与隐秘,他眼中的光亮变得更加危险而深邃,喃喃自语道,“费里德里希·瓦尔斯,那个可恶的老狐狸,真不知道他把‘上帝之血’藏到哪里了,难不成死了也要带进坟墓里……”

    沈琅略微眯起眼,眸子中带着隐隐的锋芒,不动声色地套话:“‘上帝之血’,费里德里希·瓦尔斯真的掌握了它吗?”

    卡尔抿了一口红酒,靠在椅背上,整个人显得更加放松。他打量着沈琅,那玩世不恭的笑意始终挂在唇角,“掌握与否,这就是我们每个人来到这里要探究的事情,不是吗?你、我,还有那些贵族老爷们。”他说到这时语气带着讥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沈琅,“谁不想得到通向永生的钥匙呢?”

    看来这就是这次副本的关键信息,沈琅若有所思。

    “不过话说回来,”卡尔带着嘲弄继续说道,“我还是有些小小的好奇。朗尔家族派你勾引维克多,真的以为他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看不清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表子的真面目?”

    沈琅的脸色沉了下来,垂在身侧的双手略微紧握成拳,指关节轻轻作响。他沉声道:“注意你的措辞。”语气低沉且透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卡尔的笑容依然挂在嘴角,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仿佛根本没有把沈琅的警告放在心上。“沈,我这可是在帮你啊,怎么能对我这么冷淡?”他一脸轻佻地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你能勾引谁不是勾引呢?”

    “我给你提供一个机会。”卡尔慢悠悠地抛出自己的橄榄枝,语气中满是诱惑,“我这里有一瓶特制的药剂,只要你想,用这玩意儿就能让维克多那蠢货浑浑噩噩地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乖乖服帖地喝下去。可别忘了,我们想要的是同样的东西。”

    “下三滥。”

    卡尔笑了,仿佛听到了一句再荒唐不过的笑话。他摇摇头,脸上带着一种戏谑的神色,甚至露出了些许鄙夷的眼神:“别装得那么清高了,沈。我还不知道你是怎么一路走过来的?” 他说话时,那贪婪的目光毫不掩饰地停留在沈琅宽阔的胸膛和腰线处,恣意打量那件黑色礼服下每一块紧绷的肌肉。

    他慢慢走到沈琅面前,嘴角带着恶意的笑意:“别告诉我,你没在可悲的朗尔家族败落后,不曾主动投靠权势贵族,跪下讨好、舔他们的鞋底?”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沈琅的下巴,强行让他抬起头来,这是曾经他们之间的惯常戏码。

    然而这次,他大错特错。

    沈琅猛地侧身,迅速一记擒拿反制了卡尔的手腕,动作快如闪电,右膝顺势重重顶向卡尔的腹部。那干净利落的一击几乎没有任何预兆,卡尔的身体猛地弯成了弓形,口中的一声闷哼还未出口便被卡在喉间。

    酒杯掉落在地,液体如血洒落在地毯上。

    卡尔眼中的轻佻瞬间化为震惊与不解,他捂着腹部,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沈琅:“你……”

    “你变了……沈……”

    “不……不对……”

    “不……你不是……那个……”他喉咙中发出含糊的声音,喉间的低语像是一种诡异的咒语。他的笑意加深,慢慢地拉出一个不自然的弧度。

    沈琅的手掌死死擒拿住卡尔的手腕,肌肉紧绷如弦,然而卡尔并没有试图挣脱。那原本轻佻的眼神开始扭曲,带上了一种极其诡异的光芒。他的手腕以诡异的弧度扭曲,反手抓住了沈琅的小臂,那力道让沈琅几乎感到骨头都在轻微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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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卡尔的眼睛里透出的狂热越来越明显,他的声音变得支离破碎,但语调中充满着一种非人的狂喜与贪婪:“抓……到……你……了……”

    随着这句话重复不断,他的牙齿开始错位生长,嘴里的结构异变成无法言喻的形态。面部肌肉撕裂开来,向两侧大张着裂开,露出里面令人作呕的深红与黏液交织的内腔。他的嘴巴变得仿佛没有极限般扩大,牙齿和舌头不再是人类应有的形态。

    “抓到…你……了!我、我会成为……!”就在这一瞬间,卡尔裂开的嘴里弹出了一条如同触手般的褐红色舌头,伴随着浓烈的腥臭气味,猛然朝着沈琅的脸袭来!

    沈琅瞬间作出反应,左手迅速收回,强行挣脱卡尔非人力量的束缚,同时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击卡尔的胸口!一声沉闷的撞击响起,伴随着骨骼发出的脆响,卡尔的胸腔瞬间塌陷!

    不给卡尔变成的怪物反应时间,沈琅继续攻击,迅猛的肘击精准落在卡尔的颈侧动脉上,硬生生将他的颈椎折断,头几乎偏转到背后,限制住了对方口器的攻击范围。

    沈琅的动作迅捷如豹,每一次动作都带着致命的准度和暴力美感。整套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仿佛压抑已久的野性在这一瞬间得到了释放。

    即使是遭到了如此致命打击,面前的“卡尔”却毫无痛感地回正了他那几乎被折断的脖颈。那本应僵硬得无法复原的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伴随着令人牙酸的肌肉扭曲,他的脖子如蛇般柔软地复位到原位。

    沈琅迅速拉开距离,面前的 “卡尔”已经不再是人类。

    那些曾经属于人的特征正迅速从卡尔身上剥落,取而代之的是非人的可怖形态。皮肤开始在惨淡的光线下慢慢泛青,那原本俊美的脸庞变得扭曲狰狞。鼻梁向上拉长,逐渐形成了一种类犬的轮廓,额骨高高隆起,颧骨处开始剥落出大片暗灰色的死皮。血管像是活过来一般,在皮肤表面蠕动。他的指甲从指尖开始拉长,变得尖锐而如同兽爪般可怖。脚掌也扭曲延伸,形成畸形的类爪状肢体,仿佛更适合在地上爬行。

    他的面部逐渐塌陷,牙齿则显得越来越长,发出摩擦骨头般的咯吱声。两只眼睛逐渐失去了人类的光泽,变成了充满饥饿与嗜血的灰绿色。他的嘴巴再次不可思议地张开,像一条无法填满的裂缝,舌头——或者说是某种长满吸盘的触须从嘴中再次猛然弹出,直击沈琅。

    沈琅反应迅捷,后腰一探,匕首在刹那间出鞘,精准地切断了卡尔口中弹出的那根如同触手般的“舌头”。那条恶心的黏液状物体飞溅到地面,蜷缩着抽搐,血腥的味道和粘稠液体的味道瞬间弥漫在空气中。卡尔的动作一顿,但仅仅片刻后,那断裂的“舌头”竟迅速生长出来,重新从他大张的口中弹出。

    “……抓到你了……”卡尔低声嘟囔着,声音像是从身体深处某个异空间传来,每一个字都充满了难以名状的恶意与诡谲。那扭曲的笑容仿佛定格在他狰狞的脸上。

    杀掉这个怪物对沈琅来说不是难事,问题的关键是什么导致了卡尔的异变?

    他重复的话语……

    突然间,他的话语同刚才说过的另一句话串联起来——“你不是。”

    先前卡尔表现得还算正常,虽然轻佻,但无非就是个有意挑逗他的贵族……可自从卡尔反复提到那句“你不是”时,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思绪逐渐清晰,沈琅猛然意识到他的问题所在。

    他刚才的表现违背了所饰演的角色。朗尔家族的少爷,不应当有这般高超的战斗力。

    难怪,这次副本的规则要求每个玩家必须严格按照分配的身份去行动,却没说清楚如果违背角色身份,会有怎样的后果。

    显然,卡尔识破了沈琅这个玩家不是他所扮演的“角色”,触发了副本机制。

    弄清楚缘由后,留着卡尔已经没用了。

    “万死”如一道黑色闪光出鞘,刀刃划破了昏暗房间里的微弱光线。空气中一瞬间变得寂静无声,仿佛时空冻结。所有感官在这一刹那被拉长、扭曲,紧接着,空间恢复了流动。

    沈琅眼神冷静如冰,他左脚稍稍后撤,身体向前倾斜。他的身形如同紧绷的弓弦,一触即发。

    刀锋划出一道弧线,肉眼几乎无法捕捉。一瞬间,从侧腹切入,将怪物的躯体从中间彻底斩断。鲜血喷溅的瞬间,他无声后退一步,极致冷静地避开喷涌的血柱。

    月光下,他仿佛幽冥的执刑者。完美紧致的腰线与腿部充满力量感的线条在战斗过程中展露无遗。宽阔的肩膀、精悍的胸膛,这一切都让他宛如一台极致精密的杀戮机器,每一块肌肉都在完成致命打击时发挥到了极致。

    沈琅略微调整呼吸,胸膛随着呼吸起伏。“万死”在昏暗的房间内散发出冷冽的光辉。他平稳地收回刀刃,刀身并未沾血,整个战斗干净利落。深邃的黑眸冷静地审视着自己的成果,眼眸中的杀意也随即消散,转为惯常的冷静。

    片刻之后,卡尔的身体缓缓地从怪物形态恢复成了正常的人类模样。失去了支撑的脖子显得松软不堪,鲜血与内脏物散落一地。

    环顾战斗后被破坏的房间。碎裂的酒杯洒在地上,桌椅被撞倒在地,各种血迹和粘液斑斑点点地洒满了房间。

    他需要制造一场合乎情理的“怪物袭击”,卡尔的死不会与他有任何关系。

    沈琅把地上残留的血迹从房间的窗台一路延伸出去,留下斑驳不均的爪印。窗帘被撕裂得像是遭遇过某种巨大怪物的袭击,家具上制造出冲突痕迹,伪装成卡尔与某种未知生物奋力抵抗的假象。

    一切妥当后,他环顾四周,房间里的蛛丝马迹皆符合一个被怪物突袭的现场。每一丝细节都不留下对他不利的线索。

    在伪造好现场之后,随即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开了房间。

    当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黑暗的尽头时,空气微微颤动,一团模糊不清的黑影在门口的暗影中悄然浮现。

    既非人形,也非任何已知生物,仿佛浸透着无数被扭曲的意志与恐惧。沉默地站立在那里,那个无形的轮廓仿佛在凝视着沈琅离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