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 29 章
    得知自己需要做“亲吻恐惧”等相关心理治疗时,白鸽第一反应是排斥,谢远在小题大做。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清明假期,白鸽抽空回了趟老家。

    当然,这次她再也不是一个人,看着谢远满身矜贵又大咧咧的随她出现在破旧荒败的老房子里,白鸽违和的莫名想笑,“你该不会,一会儿还要陪我去见父母吧?”

    他一副任凭安排模样,“如果你想,我没意见。”

    白鸽不容置喙的安排人,“不行,你昨天才忙了通宵,先好好睡一觉。”

    外人只看得到谢氏太子爷风光无限、乾坤尽握。只有白鸽好心疼,那么大的一个企业哪哪都需要谢远打理。甚至有时候,她反而自私的希望谢远,能力不要那么强才好。

    而谢远的服帖也只有白鸽才能看到,他人高马大,1米88的大个躺在白鸽将将一米六的小床上,面积偏小的卧室一瞬更显逼兀了。

    ——怎么看,都好委屈人哦。

    白鸽一晌趴在床边,笑的就像个痴汉一样——她有点想不通,这样一个精英帅气的好少年,怎么就,不小心“栽”到了她手上。

    而谢远总能看透她各种小九九,人不说话,以极强的眼神情绪撬动她。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长手捞住她就吻她。

    谢远人真的......太会了。每次亲亲,白鸽都觉得谢远唇上像有什么神奇的魔力,事实也是。她以前从来都不理解诗歌里描写的亲吻那种奇妙滋味,甚至嗤之以鼻。

    现在的她,却总能被谢远一个吻搅的,天翻地覆......

    ——让白鸽都忍不住怀疑,困扰了她19年的“亲吻恐惧”,到底,是真的吗?

    -

    扫墓回来天际已经涂抹上晚霞,刚回到家,白鸽就见谢远并没有“安分”的待在家里。不拘一格的坐在大门口石墩上,穿着她给买给他的100块一套睡衣睡裤。

    黑白格睡衣睡裤穿在他身上倍显温润颓懒,黑发微乱,似是刚刚沐浴过,谢远脸上有未干的水汽,眉眼便如水墨画一般的清隽好看。

    正自来熟的跟几个白鸽叫不出名字的小孩打的火热。

    白鸽却看得一阵心急,拉着人就往屋里去,“你怎么,出来了啊?”

    谢远,“这话说的,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白鸽,“不是,我怕有狗仔。”

    他们到现在都还是秘密恋爱状态,别说大众媒体了,白鸽身边知道她在和谢远谈恋爱的,只有“事精”陈蕊一个。

    他反而好整以暇,“有狗仔就有狗仔,拍到了正好,省的我整天跟自己女朋友谈恋爱都像偷.情一样。”

    话说的一点不夸张,谢远这辈子受的为数不多的“窝囊”,几乎都是白鸽给的。

    白鸽当然也很会来事,她正想给人以爱的抱抱安慰,前面,谢远忽然停下来转身看她。

    少年一双痞浪的桃花眼清楚映着她眉眼,目光又莫名幽深的,望得白鸽心口一阵发虚。

    谢远工作很忙,两个人十天半月不见面是常态,以致每次的见面都格外珍贵。

    她正有些羞涩去读谢远眼神,却下一秒,谢远突然弯腰打横抱起她,伴着女孩软软的惊呼声,手里的菜篮瞬间狼藉一地。

    谢远直接把她放倒在床上,不由分说低下头就吻她。像往常一样又不同于往常任何一次,密密匝匝的吐息,电力十足烘在她耳边,“和你爸爸妈妈,都说什么了?”

    白鸽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吻的心惊胆颤,艰难的,与人交流,“就说...我过得很好...还谈了个...很了不起的男朋友。”

    “是吗。”他低低笑了声,鼻尖轻蹭了下她下颚,接而碾转到她细白的脖颈上。

    此刻天色渐暗,屋里也没开灯,男生沐浴过后清爽的味道和湿腻缠绵的吻,痒痒的,密密的,如同热带雨毫无章法扑啸而来。

    白鸽不清楚谢远将要做什么,她也不敢想象谢远会对她做什么。在此之前,谢远对她做的“最过分”的举动就是亲吻她的锁骨——她左侧锁骨有一颗殷红的落痣,小小圆圆的一点,已经被谢远用他的唇,宠爱了无数次。

    白鸽本以为这是谢远最喜欢对她做的一件事。然此刻,男生炙热喷薄的吐息、微微颤抖的肩胛、年轻而又力量的身体,隔着一层布料,有形一样将她灼燃。

    而他的唇,已经离开他最爱的那颗痣,辗转游移......

    颅内高温,心口犹如百蚁作挠。一种从来不曾有过的、奇异的感觉。白鸽禁不住颤抖的闭下眼,不适应的轻蜷。

    却骤地,触碰到男生如烙铁般滚烫坚硬的身体,白鸽轰地一下,脑内灵光乍闪,高温爆表。

    就听上方闷哼一声,他粗沉的、诱人耽溺的吐息,犹如危险的火蛇,温烫的手指顺势摸索着她衣服下摆,抚上她白腻纤滑的肌肤......

    白鸽骤地激灵,猛睁开眼。

    “谢远,别......”

    她几乎下意识喃喃。

    谢远半支起上身,一双染了情和欲的眸子泅在暗夜里,此刻昭彰的看着她,实在太让人,无从招架。

    她不敢再看,手难堪的抻着自己衣服下摆,几乎落荒而逃,“我先去...做饭。”

    ......

    无头无脑跑到外面,厨房的灯已经亮了,阿姨正在处理食材,看到她客气唤她,“白小姐好。”

    白鸽勉强冲人笑笑,转身瞬间,鼻头开始酸胀。

    鬼知道她现在要跑去哪里,明明一场美妙的多巴胺旅行莫名其妙被她叫停,她开始自责,胸口刚被人填满的喜悦也被街边凉风吹的,针一样直往她心上扎。

    可是,她都以为她好了的,明明对于“亲吻”这样亲密的事,白鸽早已经没了排斥。

    又怎么会,事情怎么又被她搞砸成这样?

    谢远会怎么想她,明明他们认识在一起已经快半年——半年,用陈蕊的话说,情侣半年都不do,不是不爱就是不行。

    谢远......看起来就很行的样子。

    所以,问题出在她身上?

    ......

    日暮西沉,家家户户泛起了炊烟,白鸽也不清楚自己跑去了哪里,还各种乱七八糟思考人生时,手机响。

    是谢远的视频邀请,她深呼吸调整,摁通。

    屏幕里,谢远以死亡的俯视角度出现,却好看的不合常理,眼睛微微汲起似在观察她位置,“这是,跑去厕所了?”

    白鸽镜头没好意思照自己,弹出的小窗正映着公共wc。

    她返身往回,对人坦白,“我在反思。”

    谢远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反思什么?”

    白鸽也不怕人肉麻,“反思,我是不是不够爱你。”

    谢远唇边的括弧变得更大,更漂亮了,“所以呢,反思出什么结果了?”

    白鸽开始沮丧,“...可能,还是我不太行了。”

    谢远永远能get她的点,见她正襟其事,他声感也随即肃下几分,难得正式的对她道歉。说他刚刚一时冲动没有考虑她的感受,还强调他以后,再也不会对她做这种事了。

    “不行!”白鸽瞬间像个小学鸡一样无理取闹,“你不对我做这种事,还想对谁做这种事啊?”

    幼稚的怄气间,白鸽已经回到家门口——实际她就没跑出去多远一直在家附近瞎晃,门口一盏昏暗的光,谢远就站在灯下等她。

    似临时有事,谢远换了身很正式的西装,质感的深蓝色剪裁描摹着他高大颀俊的线条,英逸的五官沉稳下来,一种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帅气性感。

    浑身又持贵的,像根本不该出现在这个落后偏僻的小镇。

    但他下一秒就把她箍进怀里,下颚抵着她温软的发,白鸽闻到谢远身上淡淡的、如初识一般的冷冽乌木香。还有他温热宽厚的胸膛,一如既往那么有力,瞬间就把她的心烘的暖洋洋,飘飘漾。

    她深陷其间,完全不想抽离,半晌,声音闷闷的,“谢远,对不起。”

    上方,少年无奈叹了口气。

    商界如今无人不知谢氏太子爷,年少精英,睚眦必报,从来以利益为先,与“心慈手软”这类更谈不上半点关系。

    然而,面对这个单纯的媲月光皎洁的女孩,他总是一次次的心软下来。

    少女薄薄密密的吐息,隔着衣料就如小猫的粉爪子,一下一下在人心尖上挠。谢远心里闷嘶一声,下一刻捧高人的脸,声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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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心颤,“宝贝儿,我要走了。”

    情到浓时,谢远总会唤他“宝贝儿”,这么老土的三个字由他嘴中道出,简直就像一首醉人的情诗。

    可白鸽这会儿一点也不开心,因为她最不喜欢就是谢远穿西装了。

    因为,一旦谢远换上西装变回那个雷厉风行的少董事,也就意味着,他们的约会又要不了了之。

    豪华的商务车就停在门前不远,白鸽只当看不见,撒娇一般,“谢远,我忽然生病了。”

    他,“什么病?”

    白鸽声音细不可闻,“相思病,具体为相思谢远的病。”

    女孩时不时的土味情话总能把离别的哀伤情绪点缀上欢乐,谢远心叹一声,他何尝不想把这个粘人又懂事的小东西带在身边。

    可是,有些事情,他必须狠下心逼人走出那一步。

    作想着,谢远开口,声音自嘲又耍赖一般,“我都要走了,就当可怜可怜你清心寡欲的男朋友,去心理医生那里看一看,好吗?”

    这已经不是谢远第一次对她说这事了。

    却是白鸽第一次,心生动摇。

    经历过刚刚那场“意外”,愧疚之余,白鸽内心生出股异常强烈的渴望——她想和谢远结婚、甚至生子,至少像正常人一样走完谈恋爱该走的流程。

    ......

    翌日,白鸽鼓起勇气去了心理治疗室。

    咨询师是位知性的大姐姐,了解完她的情况后,精简总结,“也就是说,白小姐的亲吻恐惧症在与男朋友谈恋爱后不知不觉就治愈了,到现在也并不排斥与男朋友拥抱接吻等,类似这些亲密的小动作。”

    白鸽脸热,“对。”

    咨询师话锋一转,“但如果,白小姐的男朋友想与白小姐再有进一步的发展,白小姐那里,暂时还不可以,对不对?”

    ......

    走出治疗室,咨询师的话犹如天使抚耳,“白小姐的病其实不算严重,真正的亲吻恐惧患者对于谈恋爱本身都非常抵触。至于白小姐可以接受与男朋友肌肤相亲,却不能再多与其有进一步的发展,应该与白小姐的父母,准确来说,与白小姐的母亲有关。”

    咨询师善意的引导,一针见血,“白小姐不如试着想想,每次妈妈被折磨的筋疲力竭时,白小姐到底是恐惧害怕多一点,还是,心疼难受,更多一点?”

    太揪心的提问了,可仔细回想,她真的只有恐惧害怕吗?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每每深夜,白鸽躺在寄宿的学校,午夜梦回的永远是妈妈单薄脆弱的身影,被折磨到干瘦枯槁的身体,皮肤苍白的了无生机。

    白鸽寝食难安,像生怕哪一天,妈妈就会永远的离开她。

    这种担忧牵挂的感觉,现在再认真分析下,其实远远超过了恶心恐惧。

    “恶心”。

    触景联想般,白鸽随即想起她之前误以为谢远已经有了女朋友、以为有其他女人对谢远做了...那种事,白鸽就犯恶的,整整难受了一天。

    对于谢远,她肯定不是像对母亲的那种担忧牵绊。

    所以,是爱在“作祟”?

    那个时候,她就已经爱上谢远了?

    ......

    当晚,谢远就打来视频询问她“战果”。

    他正经其事的模样反而让白鸽有点,羞于启齿,“才,只做了一次治疗,哪有那么快啊!”

    谢远人在国外出差,初升的温暖日光渡在他立体英隽的眉眼上,破功般一笑,如云开雪霁,“这话说的,好像你男朋友我跟个流氓一样,猴急猴急的。”

    “下次治疗什么时候?”他扬一扬眉。

    白鸽,“下周星期天。”

    说出这话,也就意味着白鸽已经不再排斥做心理治疗了。她当下一瞬不移的观察着谢远,想看谢远什么反应,就见屏幕里,谢远目光深静的拢着她。

    虽然在一起已经这么久,谢远对于白鸽仍然有种神秘的吸引力,她总是读不太懂谢远眼神的具体含义。当下又直觉,这样一个精明的不可一世的男人,好像真的这辈子就认准了她,栽到了她一个人身上。

    “没心没肺”的对她道——

    “以后的治疗,我都陪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