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监司内。
“公子,属下办事不力,未能将与彭掌柜会面的人带回!”垂首躬身的年轻男子很是自责,他抬眼看了下自家公子面上的神情,又说,“那二人还掳走了裴二姑娘和顾七姑娘。”
祁璟平静的面容上起了一丝涟漪。
“当时三皇子殿下在场,属下等人担心动作太大惊扰三殿下,只能暗中跟踪那二人,那二人现在伪装成了杂工,将两位姑娘装进了装粮的麻袋里,躲上了一艘货船,属下打听了,那货船约莫一个时辰后就要开船,三皇子殿下也带人在附近巡查,除此之外,周阳王府,平凉侯府以及安国公府的府卫也在城中搜寻两位姑娘。”
皇上有令,此事要秘密调查,如今牵涉上侯府和公府的姑娘,真要闹开,各方人马,动静必然不会小。
祁璟:“裴……两位姑娘可有受伤?”
手下:“公子放心,裴二姑娘并未受伤,属下已命两人混上了船在暗处盯着。”
祁璟起身,缓缓踱着步,神色幽深,稍加思量了会儿,便说:“我与你们一起乔装上船,等船开,想法子将人引开,先救人。”
“公子也要去?”手下犹疑,“公子……不是怕水吗?”
祁璟背过身:“无妨。”
……
裴姝睁开眼,是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她的手脚均被人绑住,嘴里塞了块棉布,她意识到自己被装在一个麻袋里,但是周围很安静,不知道有没有人,她不敢动。
绑架这种事,也是让她遇上了!
最后的记忆,是那个男人,她捡到那个男人的东西,还给他,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等了好一会儿,确定没听见任何人声,裴姝才低声喊道:“顾容初?顾……”
“闭嘴!”
头顶上方忽响起一道男人的声音,紧接着腿上就挨了一闷棍!
裴姝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一瞬间头皮发麻,绑架她的男人就在身旁,只不过一直没出声!
她现在没有任何行动力,也无法看见外面的情况,刚才顾容初没有回应她,不知道是来不及回应,还是无法回应,或者顾容初压根儿不在这里?
内心的恐惧让裴姝倍受煎熬,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不知道自己被绑了多久,更不知道身旁这个男人为什么要绑她?
求财?求色?
泪水夺眶而出,裴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起码对方现在还没有动杀心。
过了会儿,她听见一道推拉厚重木板的声音,然后有个陌生的声音朝这边喊了句:“当家的让你们把这些货都搬上来,动作快点,别误了开船。”
声音似乎是从斜上方传来的,当家的,货,你们,开船……
裴姝在脑子里整理刚才听到的信息,感觉自己被绑进了一个人贩子窝点。
她就是所谓的货,说不定除了她和顾容初还有其他女子,你们,也就是说她身旁现在有两个人,开船,这是要把她们运往京外!
正想着,她感觉到有人在替她解开绑麻袋的绳子,很快,麻袋开了,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男人一手拽住她的脑袋,一手拿着个不知道什么布捂住了她的鼻子!
她下意识挣扎,却越发觉得脑子晕晕沉沉,浑身没了力气,意识模糊之前,她隐约听到有人说。
“一刀杀了算了。”
“你懂个屁,这是裴晋之的女儿,老子要让裴晋之亲眼看着她女儿怎么死在我手上!”
“……”
裴姝明白了,原来是寻仇。
入夜。
一艘平平无奇的货船扬帆起航,船上的杂工们总算可以歇一歇,不免闲扯两句。
“这一趟怎么有好几个生面孔?”
“当家的都没说什么,你关心个什么劲。”
货船夹带,再平常不过,有时候带货,有时候带人,总归出了事儿,也轮不到他们这些杂工来顶。
不远处,有两人低着头靠坐在角落。
其中一人碰了另一人的胳膊,小声道:“可能有人跟上来了,注意点。”
另一人应了声,也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此刻。
这艘货船的纲首坐在甲板上的瞭望室,脖子上架着把长剑,一动不敢动。
而坐他对面的年轻男子一身粗布衣裳,却难掩其风华,身上透着股肃杀之气,叫人不寒而栗。
“明监司办案,有贼人混上了你的船,若不想误伤,便照我的吩咐做。”
纲首一听是明监司,忙应道:“大人!小的任凭大人差遣!”
……
一刻钟后。
纲首亲自带着个管事和四个船员来到杂工们住的底部船舱。
舱内昏暗,只点了两盏油灯,管事提着灯笼,大声道:“当家的今日在船上丢了只玉佩,若有人拾到,趁现在乖乖交出来,当家的便既往不咎,否则!”
管事的狠笑两声又道,“若从谁身上或是行囊上搜出来了,休怪当家的不留情面了!”
纲首挺着个大肚,背着双手,面露怒容。
船舱内众人面面相觑,低语着交头接耳,不知是谁嚷了声。
“谁捡到了就快交出来吧!”
众人接连附和:“是啊,别耽误大家伙休息!”
然而,等了半晌,依旧无人站出来交玉佩。
纲首一扬下巴,管事的立马会意,带着身后的船员上前一一搜查,这一搜便是小半个时辰,没有找到玉佩,纲首愤然离开。
走出船舱的那一刻,纲首重重舒了一口气,他方才为何不说话!那还不是怕露馅!
管事的不知情,忙问:“当家的,要再搜查下别的地方吗?”
纲首摇摇头:“算了,你去歇着吧。”
管事的也不再多问,只是心里纳闷,这四个船员何时来的?怎么全是生面孔?
……
船员中有两人是最先上船盯人的,他们认得贼人的模样。
这两人同纲首一起去复命,另两人守在船舱出入口。
瞭望室内。
“大人,找到了,两人都在,只是没旁的。”
这个旁的便是指裴二姑娘和顾七姑娘,但纲首还在,故而用旁的代替。
“那就拿人。”
话音刚落,祁璟大步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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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走去,他神色幽沉,似有阴云遮目。
不料,外头一阵吵闹,竟已打斗起来!
那二人觉出不对,便让一人借着方便的由头出舱查看,却被舱外守着的“船员”拦住,双方争执不下,最后也不装了,直接拔刀相向!
货船上不知情的人见船上船员和杂工打起来了还有上前劝架的,不想上去就挨了一刀,真见了血腥后,众人纷纷躲进船舱,唯恐伤及自身。
祁璟带上船的都是明监司内身手极好的,贼人终究双拳难敌,没能逃脱。
还不等祁璟审问,有一人便嚣张道:“平凉侯的女儿在我手上!若不信,便杀了我兄弟俩,看你们如何向平凉侯交代!”
祁璟冷笑了声,似是不在意。
“若真如你所说,人是你们杀的,我何须交代什么?”
“我又何时说过要杀你们?”
面前这人太过平静,反让二人心中没了主意。
“你想做什么?”
祁璟漫不经心道:“自是带你们回去复命,交给平凉侯也好,交给我大齐皇上也好,我立我的功,你们自有人处置。”
二人不想,这人竟一点不关心平凉侯之女的生死,连问都不问上一句,仿若最后的筹码沉了海。
祁璟命人将他们分开关押,他手中握着从二人身上扯下的铜牌,上头是疆国字,其中一人还是个皇子。
其余人则在船上各处搜寻裴姝和顾容初,每样货物,但凡能装下个人的都不放过。
……
裴姝呛着水醒来,她身上一片冰凉,止不住地哆嗦,半个身子都浸在了水里。
耳边是巨大的水浪声,透着无边的恐惧。
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她的手脚也仍被绳子绑着,她大概猜到自己现在的处境,被人装在一个木桶里,那人用绳子系着木桶,另一端系在船上,她容身的这个木桶便随着水浪漂浮摇晃。
“救命!”她拼尽全力的一声呼救瞬间淹没在浪声里,连她自己都听不分明。
哭明明是最无用的事,偏她此刻哭得撕心裂肺。
脑子里浮现出一张张熟悉的人脸,连往日偏心过头的蒋氏都让她觉得异常亲切!
也不知等她的尸体被人发现后是不是早已被泡发?
不知在这里死了之后会不会回到原本的世界?
爹娘和阿兄得知她的死讯后定要伤心好一段时日了……
裴姝越想越难受,也越来越冷,她微微张开嘴,试图哈些热气儿出来,不想外头一个巨浪打过来,她毫无防备地随着木桶荡起来,又沉沉落下,脑袋在木桶上来回撞了几下,一阵晕眩。
等巨浪走了,她艰难扯出一个笑,还好,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
顾容初获救了,她重见光亮那一刻,仍然心有余悸,不想见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祁璟。
“裴姝呢?”祁璟半蹲在她身前,急切问道。
顾容初从未见过这样失态的祁先生,她呆愣着流下两行泪水,恍若痴傻了一般,惊恐地连连摇头。
祁璟心中的不安越发压抑不住:“顾七姑娘,裴姝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