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声再次响起,既是宣布比赛的结束,又是因突发状况而终止比赛。
谭佳宜她们队确确实实赢得了比赛,但场上此刻却是一片鸦雀无声。大家的目光都投向周泽楷和谭佳宜的方向。
少年清瘦单薄,但在少女面前,脊背却显得宽阔。他双手拢着她,护她一片平安无恙。
即使隔着一个人,谭佳宜也能感觉到球砸过来的力道。他很明显向前倾了一下,却还是尽力保持身体的平衡。
明明那么疼,周泽楷仍冲她一笑,忍痛道:“还好我发现了,你没事就行。”
场外突然大喊了一声:“谁扔的球啊,是没长眼睛吗?”
此人正是体委何西飞,自己班里人受了委屈,他怎么坐得住。
旁边有人说看到是十班的人扔过来的。这下事情的性质可就不一样了,由个人纠纷转变为班级矛盾,两个班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闹起来,很快就吵得不可开交。
白依依上一秒还在紧张地接球,下一秒就目睹了如此混乱的场面。她注意到被砸的周泽楷,和差点被砸的谭佳宜,大喊了一声:“班长受伤了,先送医务室要紧。”
终于有个明白人出现了,十一班的人也都暂停了刚才的纷争,纷纷前去询问周泽楷的伤势。
凌飞虽是十班的人,但老同学兼好兄弟受伤了,自然也是站在他这边的。凌飞扶着周泽楷,何西飞撩起他的衣服一看,好大一块儿红印子,得赶快去医务室。
旁边围了好几圈同学,里头甚至还有十班的一些女生,毕竟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大家也都很关心他的伤势。
何西飞让大家散开,好不容易才将人群疏散开,只留下一两个男生负责送周泽楷去医务室。
刚才衣服掀起的时候,谭佳宜瞥见周泽楷背部的红印,顿时心头一颤。
谭佳宜说不出话来,一种担心、害怕、恐慌在心里蔓延。她愣愣地站在原地,目送着少年被搀扶着远去,她看在眼里,却痛在心里。
同班的女生也围过来,关切地问她有没有事。谭佳宜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微微摇头。
白依依朝着她目光所及处望去,周泽楷的背影已经快看不见了,但她却仍望向那个方向。
伤员送走,事情却没完。
何西飞他们找到刚才被举报扔球的人,确实是十班的,带个黑框眼镜,瘦瘦小小的,但扔球劲儿倒不小。
“你刚才躲什么,砸到别人了不会说声对不起啊?说,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何西飞的气势很足,像个□□老大,一下子把压迫感拉满了。
对方往后缩了缩,也像是被唬住了一样,更加不敢吭声了。
谭佳宜看见他们在找扔球的人,径直走了过去。她看对方被吓住了,温声说道:“球是怎么飞过来的,你说吧,我们不会怪你的。”
男生看到谭佳宜亲自出面,抬眸瞟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终于开口道:“我……我也不知道,刚才没拿稳……一不小心就打偏了。”他说着说着,声音愈发地小,也不知是害怕还是心虚。
“你结巴什么,两个场地中间有间隔,一般打偏了也打不到这里来啊,我看你就是心里有鬼。我们班长要是有什么事,肯定要找你算账。”何西飞愤愤地说。
谭佳宜没再说话,看上去一副冷静的样子,实则在暗中观察着这个男生。刚才何西飞说他心里有鬼的时候,他明显哆嗦了一下,头就没抬起来过。长头发耷拉着眼镜,但隐约可以看见,他的眼睛一直在乱瞟。
这事儿没那么简单,谭佳宜不自觉地用双手死死攥紧校服,却依然面色不改地对那个男生说:“知道了,没关系的,你先走吧。”
旁边的何西飞有些吃惊,这好歹也是冲着她来的啊。如果不是周泽楷挡挡了一下,刚才送医务室的就是她了。
不是自己受伤,就这么宽宏大量吗?何西飞对谭佳宜的这番操作很是不解。
“就这么放他走了?你没看到他刚才心虚的样子,没准儿是故意的呢?”
谭佳宜没理他,突然叫住了刚才要走的男生。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之后那个男生有什么事好通知你。”
男生刚听到让他走,以为没事了,巴不得早点溜。这会儿又突然被叫住,脚步一滞,回头小声答道:“李文雄。他要是没什么事就和我说一声,有什么事的话,医药费我会承担的。”说罢便加快脚步离开了。
何西飞站在原地气得差点说不出话,这叫怎么一回事。砸伤了人自己心里是没点儿数吗,还要别人提醒他要怎么做。他实在忍不住了,转头开始指责谭佳宜:“好歹周泽楷也是因你受了伤,你就这样把砸伤他的人放走了?平时你高冷也就算了,但这个时候总不能坐视不管吧。”
谭佳宜没有与他争辩,目光扫视了一周,最终落在了角落的监控器上。监控器很隐蔽但刚好可以将排球场拍到。她松开攥紧的手,转身干脆利落地抬腿就走。
“去哪儿?是去看班长吗?我和你一起去。”何西飞从后面跟上。
“去监控室。”
“他不都承认了吗?还有调监控的必要吗?”
谭佳宜懒得和他解释,一路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何西飞虽然不解,但还是跟了上去。
到了监控室,和保卫处的人说明来意后,他们顺利找到了排球场的监控画面。
画面中的男子确实是李文雄,但他却没在场内。两边的场地当时都在比赛,没比赛的也在外围休息,或者是在两侧专注地看比赛。他混入看比赛的队伍,站在中间先是观望了一阵儿,随后又退出了监控视野,再次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个排球。他很聪明地找了个没人的空地,接着就发生了刚才的一幕。
“这明显就是故意的。哦,我知道了。你刚刚是想先让他放松警惕,然后找到充分证据后再打他个措手不及。还是你想得周到,刚才话说得有点儿重,你别在意。”何西飞态度一下子软了下来,向谭佳宜抱歉道。
“那咱们现在要不拿监控去和他对峙?”
谭佳宜摇摇头,“再等等。”转身又询问保卫处的大叔:“能把器械室的监控也调出来吗?”
器械室的监控被调出来后,谭佳宜开二倍速,飞速浏览起体育课期间器械室的情况。
“停!”
画面定格在下午三点四十分,距离事发不过十分钟,刚好是李文雄消失在监控画面中的那段时间。只不过画面中的人却不是李文雄,而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女生。
“能把画面再放大一些吗?”谭佳宜指着女生手里拿着的排球,“对,就这里。”
画面放大后,排球上一块儿拳头大小的黑斑显示出来。
“这就对上了。”
“什么对了?”何西飞还处于状况外。
“她拿的排球就是李文雄扔出去的那个球。我在球场的时候看过了,那个球上刚好也有一块儿这样的黑斑。”谭佳宜说得笃定,眼中却有怒火在汹涌。
何西飞定睛看着画面中的球,眼睛眯成一条缝,张大嘴巴说:“还真是。你观察这么仔细,福尔摩斯啊。”
“她是谁?”谭佳宜冷冷道。
“她你都不知道。咱们学校的校花啊,文艺女神卓艺凡。艺术生,画画相对厉害。当然,你也是校花,校花可以不止一个嘛。怎么,你怀疑和她有关系?”
谭佳宜一向不关心学校的八卦,自然也不熟悉其他班上的人,不过何西飞倒是挺了解人家的。
“是不是她我说了不算,证据说了算。能再帮忙调一下器材室到排球场的监控吗?”
监控是调出来了,到排球场后,卓艺凡手上的球就换到了李文雄手中。不过不幸的是,他们排查了一大圈,都没有发现卓艺凡将球给李文雄的画面,看来是在一个监控死角转交的。
逻辑链已经基本清晰,但就是缺乏最后的证据。还有,卓艺凡设计这一出的动机是什么呢?谭佳宜和她根本不认识,她干嘛费尽心思找人拿球砸她?
虽然不能总把人想往坏处想,但经历过一些事情后,谭佳宜深谙人心的险恶。只要是耀眼的东西,都会有人嫉妒、记恨,甚至想要毁灭。就像何西飞刚才说的,校花可以不止一个,但总会有最出彩的那一个。正如同行竞争一样,看不惯你就会给你使绊子。
谭佳宜不否认自己现在正在恶意揣测别人。但很多时候,就是这样的恶在伤害自己。要想不被伤害,就得认清他们的恶,甚至提前预判他们的坏心思。
既然已经能猜到真相了,那就不装了,来点儿直接的吧。
谭佳宜拿出手机,给七哥发张个照片。又留了条消息:帮我个忙,放学后去堵个人。
刚发出去,消息框便弹出来一条新消息。他没问原因,直接回复道:要教训一下吗?
谭佳宜:不用,把人先拖住,我随后就来。
回完消息后,谭佳宜放下手机对何西飞说:“这件事你不用管,也不用去找他们,我自有办法解决。过两天你就等着看他们来道歉吧。”
何西飞原本还有些不放心,但想着谭佳宜处理事情还是挺有谋略的,就拿监控一事来说,起码自己就没想到,因此也就答应下来:“行吧,有什么要帮忙的随时叫我。你要始终相信,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身后还有整个十一班。要是哪个人在外面欺负咱们班同学,咱们班同学肯定联合讨伐他。”
何西飞说得正气凛然的,但谭佳宜倒没有被他这番话感动到,只觉得这人脑子真是一根筋,还有点儿中二病。
“别人不好说,你不添乱就行。”
“之前是没搞清楚就误会你了,主要是太着急了。但你也不能因此就对我产生偏见,我不也是为咱们班的人考虑。你放心,我还是很热爱咱们的班级体的,起码不会做胳膊肘往外拐的事情。”何西飞信誓旦旦地说道。
谭佳宜微微点头,也没再和他废话,心想:果然是个中二少年。又没说你对班级不忠,就是怕你又莽撞行事罢了。
出了监控室,谭佳宜还是忍不住去了医务室。
走到医务室门口,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我跟你说啊,你这要是疤痕体质,起码背是毁容了,以后露背的造型可要谨慎了。就是可惜了这好背,手感还是不错的,我是个男生都觉得挺性感的,要是女生见了……”
“嘶~你别乱动,动着我伤口了。”
谭佳宜在门外听见这番对话,脸不知怎的,刷一下就红了。
她用手摸了一下,果然很烫。
无聊、低俗,谭佳宜在心里告诉自己。
本来就是想来看看他有事儿没,现在看来既然还有心思讨论这些,看来是没什么大问题了。
就在谭佳宜刚准备走的时候,里面又传来一声:“让我看看有几根骨头。一根、两根、三根……”
骨头?伤得这么严重吗?
谭佳宜的心咯噔一下,还没等里面说完,她就冲了进去。
“都伤到骨头了,怎么还没去医院?”
除了周泽楷,医务室里还有凌飞。看到突然有个姑娘进来,也一下子愣住了,惊讶地回头看向门口。
原来是谭佳宜,凌飞摆摆手,慌忙解释道:“误会了,我刚刚是想看看他这个伤口有多大,就在数旁边有几根肋骨。校医看过了,说是皮外伤,没伤到骨头,你别担心。”
真是闲的无聊,第一次听说伤口大小用几根骨头衡量的。
凌飞尴尬地笑了一下,也觉得刚才的事情是个大乌龙,指着周泽楷的后背,又用手比划了两下说:“你看,其实没多大事儿,也就四根肋骨那么长,宽嘛也差不多三四根的样子。”
谭佳宜无语地看着他,这时才注意到趴在病床上的周泽楷。
他此时上身半裸着,后面衣服全撩起来,露出整个后背。伤口的红印被冰袋盖住,其它地方倒还真是肌肤似雪,白嫩光滑,着实让人垂涎。
谭佳宜只觉脸烧得更厉害了,没眼再看,把头别过去,“没事儿就好,那我先走了。”
“啊!感觉还是有点儿疼,都敷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见好转。凌飞,校医刚才不是说我敷完这个后还要换药。”
凌飞一脸懵逼地看向他,周泽楷又冲他眨了两下眼睛,他总算会意过来,立马说道:“对对对,我现在就去找校医过来。那就麻烦谭同学在这里先照看一下了。”
话音刚落,还没等谭佳宜答应,凌飞就一溜烟地撤离了医务室。
现在医务室里只剩下周泽楷和谭佳宜两个人,一个衣衫不整地趴在病床上,一个干楞在原地,谁都没有开口,气氛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
周泽楷觉得自己这样她肯定会别扭,打算还是先把衣服穿好,坐起来的好。当正他准备把背上的冰袋拿下来时,谭佳宜突然上前两步制止了他。
“伤员就不要乱动了。”
说完后,谭佳宜才意识到,自己竟握住了周泽楷的手。
冰袋的温度很低,但谭佳宜的手确实烫的。冰火交织,两人的脑子好像都发生了短路,在此刻停止了转动,只听得见心脏扑通扑通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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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视的几秒里,少男少女间羞涩的目光在碰撞,仿佛前几天的疏离与不快全都烟消云散了。
周泽楷听话地没再去扯衣服,乖乖趴好,像一只温顺的小白兔。他把脸伏进胳膊里,这才感受到自己脸上的温度。
好像确实有点烫。
谭佳宜看他很安静地趴在那儿,手轻轻地将冰袋缓缓抬起,尽量不让他察觉到自己的动作。
冰袋下的皮肤狰狞,呈现暗红色,还有些微微发紫,比刚受伤时要明显许多。
看着这般景象,眼泪不知不觉就涌上了眼眶。谭佳宜努力忍着,只让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奈何还是有一滴不听话的泪珠夺眶而出,很顺滑地落在了周泽楷的背上。
周泽楷的肌肤很敏感,即使是冰敷了这么久,其他地方的皮肤还是可以感受到这细微的温热。
“你哭了?”周泽楷刚要转过头来,又立刻被谭佳宜制止住。
“你把头转过去,别乱动。我才没哭,是冰袋上化的水。”
撒谎,冰袋上的水能是热的?
其实谭佳宜已经很久没有泪失禁了,她是有点这种体质的。小时候虽然像个小太阳,但一遇到感动的事儿就能立刻变身小哭包,每次都能用掉周泽楷一整包纸。她自认为自己现在的流泪阈值已经很高了,毕竟经历过妈妈和外公相继离世,以及父亲再婚,谭佳宜觉得把这辈子的泪都流尽了,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能触动到她了。
只是没想到,今天竟然为了周泽楷再次泪失禁了。
谭佳宜本来觉得没什么,他为她挡球,她为他讨回公道。至于这个伤,就当是他在赎罪,他吃点苦头本来就是应该的。
对啊,他受伤他受挫,不都是她原本想看到的吗?她应该高兴才对。但是,为什么看到他受伤,她竟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她只觉得难受,是心在痛。
“那个……”
两人异口同声。
“你先说!”
好吧,是有点默契的。
谭佳宜立刻又谦让了一遍:“你先说吧。”
“唉,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说也没什么大事。你看,我就说我不是之前的弱鸡了吧,现在我这儿身体可硬了,这点儿小伤过几天就好了,你也别太放在心上。”
他越是这样云淡风轻,她越是生气。明明挺严重的,却还要装作没事人。
谭佳宜敛起眼中的泪水,眼神变得锋利无比。她越想越气,一股怒火在心中燃起,她是不会放过背后搞事情的人的。
“我正要说这件事,这事儿有蹊跷,是有人故意为之。”
周泽楷十分疑惑,他当时只看见球往谭佳宜的方向砸过来,也没时间注意别的,他还以为就是一个意外呢。但如果是故意的,那岂不是冲着谭佳宜去的!
不过最后倒是没有称幕后黑手的意。没砸着谭佳宜,反倒砸着他了。
“你说是有人针对你?找着是谁了吗?”
“事情没那么简单,不过也没那么复杂。反正你好好养伤,之后就等着他们来道歉吧。”
他们!还不止一个人。
果然光芒太盛的人容易遭人陷害。周泽楷心想:看来自己的魅力还不够,目前来说还是比较安全的。
“怎么?还买个关子。是想替我摆平一切?”周泽楷挑逗地说。
“是替我自己摆平,毕竟他们的目标是我,你是误伤。”
她这话听着像是没什么人情味儿,但话冷理不冷。
“我知道你现在很厉害,但是你一个人行吗?”周泽楷扭头看她,眼中透着几分不放心。
“反正比你们这些单纯的高中生办法多。”
周泽楷觉得他这说法好笑,像是小孩在装大人。
“行吧,那你小心点儿。”
他现在也只好先答应下来,看谭佳宜的态度,她应该是已经有打算了,她不想让别人插手的事,她肯定是不会说的。
“确实是误伤,但这误伤不也是为了某人。”周泽楷抬眸看谭佳宜,接着说道:“所以,是不是也要给伤员送点福利?”
谭佳宜有种预感,肯定没好事儿。不过她也不好拒绝,毕竟他说得没错,他受伤还不是为了救她。
谭佳宜没拒绝也没直接答应,不过奇怪的是,她竟然萌生了几分期待。她很想知道受伤时的他,究竟想要什么福利,是自己能给的。
“能不能——”
谭佳宜的心突然提到嗓子眼,手心也开始出汗。
“透露一下上次你和七哥去咖啡厅的原因?”
就这?这种情况!搞这么郑重!竟然还是惦记着那件事儿!
“还有,你和七哥到底是什么关系?我看他和你走挺近的。就是吧,有点逾越正常社交距离了。”
“如果是第一个问题,那我拒绝。”谭佳宜回答得斩钉截铁。
周泽楷就知道以她这个倔脾气,不想让别人掺和的事情打死都不会说的。
“第二个问题我其实也没必要和你解释。抛开老是拉拉扯扯不说,你想想我跟你做同桌,天天是不是也逾越社交距离了。”她说得理直气壮。
听起来她像是又拒绝回答,但很快周泽楷便反应过来,她这不就是在说自己和她的距离比七哥更近。
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周泽楷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又问道:“那这次月假,我们能不能一起去医院看看乐乐?”
谭佳宜没有料到,周泽楷的脸皮是愈发得厚了,现在也学会得寸进尺了。“福利刚才已经发放了,我没有义务再回答你下一个问题。”
不会吧,刚才那个也算?真是个狡猾的小狐狸,谁算计得过你啊,那就只有再使出杀手锏了。
“哎呦,你看我背上是不是肿了好大一块儿,感觉还是有点痛呢。”他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对着谭佳宜撒娇:“这患者啊,就是需要关爱,需要照顾。我需要,乐乐更需要。所以,就一起去嘛,算我求你了。”
周泽楷扭过头,一副期待的样子。
别看周泽楷平时挺正经一人,但这会儿趴在病床上用这种姿势,这种眼神看着谭佳宜,还真有点不忍直视。
“行了。周泽楷,我不吃你这招。”
虽然不忍直视,但周泽楷只要一撒娇,谭佳宜就什么都不想计较了。如果他再问刚刚的第一个问题,没准儿她也会简单和他解释上几句。
就在周泽楷有些灰心丧气之际,身后的少女傲娇地说道:“但看在乐乐的份儿上,就顺便捎上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