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稻美被父母接回了家里,可她不知道,自己最终还是无法救出吉兰馨和宝莲姐。
就像保安们所说的一样,她们才刚回到家就被重新送回新唐南方精神病院。
尤其是兰馨,她还心存一丝侥幸,因为父母和哥哥、嫂子全家一起去市郊露营了,她就在家先把饭做好,才告诉他们自己已经回到家。
她哥在通讯里面的语气还很高兴,说自己女儿很久没见到小姑姑了,很想她。
等到下午,兰馨笑盈盈打开门。
门外站着她的家人们,还有几个新唐南方精神病院专门雇佣的“护送人员”。
兰馨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他们全都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吉兰馨下意识倒退了两步,一阵怪异的恶寒缓慢爬上脊背。
“阿姆?”她茫然地望向那个曾经诞育了自己的人,不明白为什么就连阿姆也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抛弃自己。
从襁褓时,吉兰馨就被放在老家,由亲戚抚养。而哥哥就可以跟着父母长大,在诏州上学,还被学校选为田径运动员。
吉兰馨等到年龄很大了,才开始在老家读小学,几乎每天放学都要被村口那条凶恶的流浪狗一路追赶,她每次都是哭着跑到吉三嫂家,膝盖常常摔破皮。
好不容易,终于等到父母愿意把她也接去诏州了。
他们到老家的那天着急忙慌的,吉兰馨连行李也来不及收拾就被他们带走。
到了诏州才知道,原来她哥的女朋友已经怀孕了,说十有八九会生个男孩。
吉兰馨的父母高兴不到半天,就听儿子支支吾吾说,女朋友唯一的弟弟重度智障,现在长大了生活也无法治理,所以她父母一口咬定要三十万现金,以后才能给她弟讨媳妇。
好消息顿时变成了坏消息:别说三十万了,就连三万的现金,吉兰馨的父母也拿不出来。结果“亲家”那边一听,立刻沉了脸要把女儿拖去打胎。
吉兰馨她爸慌了神,忽然想起自己老家还有个小女儿。
——现金是没有,现成的“媳妇”这不就有了嘛!
正好亲上加亲,两全其美!
吉兰馨到了诏州依然被蒙在鼓里,一直到半个月后,她哥娶嫂子那天,她还很开心,觉得家里人能接她来参加哥哥婚礼,果然心里还是有念着她。
她跟着她哥一起去接新娘,回程时,车队里却没有安排她的位置。
“兰馨啊,你先在嫂子家过个夜,我们明天再来接你。”
阿姆脸上的笑容很勉强,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这是诏州这边送嫁的习俗,你要听话哈!”
十六岁的兰馨虽然觉得有点疑惑,但她转念一想:这是我自己的父母,他们再怎么着也不可能会害自己亲生的孩子。
吉兰馨忐忑不安地住下了。
夜里关了灯后,嫂子那个比她整整大了五岁,智商却只相当于五岁孩童的弟弟摸进了她的房间。
兰馨尖叫着把人打了个头破血流。
她阿伯和阿姆都上门来劝说,让她“认命”。
吉兰馨起先还哭着求他们带自己回家,再是求他们送自己回老家。最后,她披头散发瞪着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定定看着他们,打碎了一个瓷碗要用碎瓷片自杀。
再后来,她就被送进了新唐南方精神病院。入院时,满手都是碎瓷片割伤时流的血。
…
自从和吉兰馨她们分开之后,王稻美的情绪一直都很低落,整个人也每天昏昏沉沉,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劲来。
尤其是不想跟父母说话。
每天一听到他们开口,王稻美心里就止不住地翻涌起一阵强烈的厌烦感,像是有苍蝇在自己耳边嗡嗡乱叫。
其实她也知道,正是自己阴差阳错被送进了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新唐南方精神病院,所以才会和父母之间有了无法抹灭的隔阂。
王大山夫妇其实也悔不当初,一叠声地大骂是那些心怀不轨的人要离间他们一家人的感情。
过了几天,王稻美跟着她爸去学校办理了休学手续。
到家之后才知道,有人登门拜访。
“黎先生,请坐吧。”王大山似乎对这位不速之客并不感到意外,他点了点头,示意管家领进来的那名男子坐下,“女儿,这位是慧伽药业的创始人,对神经衰弱这方面也很有研究。你们聊聊,我先去公司里转转。”
王大山走后,黎嗣很快将目光转向了王稻美,镜片后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王小姐,我听说了你在新唐南方精神病院的经历,我对此深表同情。”
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王稻美的心猛地一跳,强迫自己保持镇定,点了点头:“谢谢,不过我现在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那人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递给了王稻美:
“但我认为,你可能会对这张照片感兴趣。”
王稻美接过照片,她的瞳孔猛地收缩。
照片上是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他们正围着一张手术台,而手术台上躺着的,正是吉兰馨。
“这是……什么?”王稻美的双手颤抖着,声音也破碎得连自己都几乎听不清。
“人体实验。”
黎嗣脸上的笑意收敛了几分,眼底依稀闪过一丝意料之中。
“新唐南方精神病院里面,暗中进行的一系列秘密手术。他们利用这些已经被家人遗弃的病人,来进行非法的药物实验。”
王稻美的手指紧紧捏着照片,另一只手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的肉里面,她却仿佛毫无知觉。
照片中的吉兰馨双眼紧闭,比之前更加瘦弱不堪,几乎瘦到了皮包骨的程度,整个人看起来不像十六岁的少女,更像是个不幸遭遇了饥荒的幼小女童。
“我要救她。”王稻美抬起头,咬着牙,死死忍住眼中滚烫的泪意,“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把她救出来。”
黎嗣眼含赞赏地点了点头,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王稻美:“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有需要,随时可以找我。”
王稻美接过名片,手指轻轻抚摸着名片的边缘,那是一张质地优良的银灰色卡片。
可上面除了名字和一个通讯号码,再无其他信息。
这个男人身上,藏着太多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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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美,你怎么了?”母亲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打断了她的沉思。
王稻美转过身,迎着母亲关切的眼神,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的决定:“妈妈,我决定和黎先生合作,揭露新唐南方精神病院的罪行。”
母亲的眉头微微皱起,眼里充满担忧:“这事太危险了,你刚从病院里回来,还是再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
“妈妈,我忘不了那里发生的一切。”王稻美摇了摇头,神情坚定得近乎执拗,“还有很多人需要帮助,我不能让他们白白受苦。”
母亲沉默了很久。最后,她叹了口气,轻轻搂住王稻美的肩膀:“答应我,你一定要小心行事,不管怎样,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
王稻美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第二天,她拨通了黎嗣的通讯号码。通讯另一头传来他隐约带笑的声音:“王小姐,你考虑好了?”
“对。”王稻美坚定答道。
“很好,我会给你一个地址,我们在那里见面。”
按照黎嗣给的地址,王稻美来到了一片偏僻的厂房。大门紧闭,四周杂草丛生,显得有些荒凉。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大门。
厂房内部空旷而昏暗,只有屋顶一盏强光灯照亮了中央的一张桌子。
黎嗣坐在桌子后面,面前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一些复杂的数据和图表。
“王小姐,你来了。”黎嗣的声音在空旷厂房中回荡,带着轻微回音。
王稻美点了点头,此刻却不知道为什么,骤然间有点恍惚:
王小姐?
怎么感觉……好像以前很少听到别人这样称呼自己?
她用力捏了一下手指,拉回思绪,走到那张桌子旁边,目光落在了屏幕上:“这是什么?”
“新唐南方精神病院的一些内部资料,包括他们的财务报表、病人名单和一些实验记录。”黎嗣面上依旧挂着微笑。
王稻美只瞥了他一眼就移开视线,看久了总觉得他的笑容刻意到有几分虚假。
“有了这些资料,就可以证明新唐南方精神病院管理人员的一部分非法活动,但想要彻底扳倒这些人,那我们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晚秋时分,夜幕低垂,如一片巨大的黑布覆盖了整个天空,只有几颗星星在天边若隐若现,像是在暗中窥探着人世间的肮脏秘密。
王稻美和黎嗣驾车穿过蜿蜒的山路,悄悄抵达新唐南方精神病院后方的山谷。
此行的目标是隐藏在山腹中的一个秘密实验室。
根据黎嗣收集的情报,这里就是新唐南方精神病院一直暗中进行非法人体实验的地方。
车子在一片密林前停了下来,两人下了车,黎嗣从后备箱中取出了两个背包。
“实验室防备森严,务必要小心。”黎嗣压低了声音,神情变得格外严肃。
月光透过树梢,斑驳而安静地指引着道路。两人穿过密林,一个隐蔽的山洞隐藏在巨大的山石后方。
黎嗣从背包中拿出地图,他指着上面的一个标记:“实验室的入口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