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容晚顺势抱住他,怀中的腰身颤抖了一下,“再见你我很开心。”
触碰到真实的他,不再像梦里那样一碰就散。
“真的吗?”夙昼弯唇一笑,“那您撤了结界,跟我离开这,离开您的婚礼。”
见容晚迟迟不动,夙昼问:“不愿意?”
“不是。你答应我,不在这里生事,我就和你走。”
“师父,您也看到方才的场面了,几万只灵箭,您亲设的阵法,撤了结界我会不会死啊。”夙昼张开双臂,后退半步,玄色衣摆擦过她浅绿色的衣裙。
“怎么会……我怎么会……”
叫你再死一次。
“不要说话,我带你走。”容晚牵起他的手,攥在手中,只有把他的温热握在掌心里,心才有几分安稳。
灿金色的结界虚影破散,容朝的剑锋已至,容晚挡在夙昼身前,“哥哥,不要。”
“他是谁?”容朝神色声音都染上焦灼,身后众弟子的弓箭齐齐瞄准他们。
“哥哥,别出剑,也别叫他们放箭。放我们走吧。”
自始至终,容晚不曾出剑,亦不曾起阵防守,她就这样坦坦荡荡地牵着夙昼,站在众人面前。
一身喜裳的容朝,是明玄的容貌,可声音确切是容朝的,他向来温润,眼下却有些咬牙切齿,“哥哥问你,他是谁?”
“是……”容晚迟疑。
察觉到容晚的紧张,夙昼回握着她,目光淡淡地落在那新郎的脸上,唇角微勾,是极为挑衅的意味。
他放松地站在容晚身后,望见她的发丝衣裳,耳尖坠的彩色琉璃,颈后的红月印记衬得肌肤如雪。
“他是我爱的人。”容晚说。
这一瞬,连风都停了。夙昼握着容晚的手再也不曾用力,被她轻轻捏了一下安抚,容晚的传音也一起递过来,“阿昼,再坚持一下,我就带你走。”
“晚晚,怎么回事?”容俞问。
如今这一场混乱的闹剧,让容俞肯定,事情恐怕已脱离一双儿女原先的计划。
“让爹爹哥哥失望了。但是女儿今日真的要走了。”容晚微微垂眸,不敢去望容俞,而哥哥的质问抢先落在耳畔。
“容晚,你不是说今日要诈凶手吗?我且问你,是不是他?凶手?爱人?”容朝怒极生笑,向来温雅的脸庞有些扭曲,他上前走近容晚,却撞上无形的结界,不能动作半分。
“容晚,你在防我?为了他防我?”容朝语气急切,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夙昼微微冲他笑了一下,眸中却带着夺人所爱的笑意。
“容晚——”容朝还欲说话,却被容俞下了无声诀。
“走吧。”容俞扣着容朝的肩膀,将他拉到一边,“晚晚,今日在座皆是高门大能,这件事我无法帮你压下来。你很少离开家,日后只能靠你自己。”
久久含泪、未曾言语的容夫人明阑,冲出来望着容晚,“晚晚什么时候回家?还是不回来了……”
“爹爹娘亲,我不知道……”容晚松开夙昼的手,她冲着从来宠爱她的父母叩头,尽可能不去望容朝的视线。
被夙昼拉起来时,容晚的泪落在风里。他环着她的腰身,向她的家里人微微点了下头。
银白色传送阵印轮转——
容晚最后能望见的是容朝暴怒的目光,她眼瞳里盈着泪光。
“容晚,你后悔了吗?”夙昼蓦然松开她,避开同她所有的身体接触。
几乎是同时,容晚抓住他的手,脱口而出:“你疯了?传送阵未停,你想在我面前再死一回吗?”
“重要吗?”夙昼没有再挣开她的手,任由她牵着,直到传送阵印的光辉散去,夙昼沉默着松开她的手。
要怎样回答他。容晚跟在他身后,仍在细想,是答重要,还是答不后悔,还是一起……却听见他问:“这是哪里?”
抬眸望去,繁华街道四通八达,摊贩们忙忙碌碌,既有揽客的,亦有忙着活计的,来往的行人车马纷纷扰扰,这里无疑是嘈杂而热闹的。
“是王城。”容晚说。
这里是人间界的王城,回来的这九年里,她一步也未曾离开落落涧。在那样纷多的记忆里,她好似只确定此间的王城在何处。
“王城吗?真是个热闹的地方。”夙昼莫名有些火气,连脚步也快了几分。
“等等,这里会安静许多。”容晚直接去牵他的手,拉着他走向一条小巷的深处,这条巷子并不长,能隐约望见尽头淡淡的粉色天光。
“你今日为什么来?”容晚扣着他的手,他们并肩走在狭窄的巷道里,耳边只能听见极轻浅的风声。
“我不来,难道要看着您嫁给旁人?还是顺手送一份贺礼?”夙昼的语调怪异,他近乎执拗地问:“同那个哥哥成亲?可他眼睁睁地看着我带你走了,在你说爱的人是我的时候,师父。”
“事出有因,不是真的婚礼。我不爱他,也未曾后悔。”容晚垂下眸,清浅的瞳眸里是犹豫,“以及,我……”
“你什么?”夙昼的语气软了下来,似乎心情真的很好,连指尖也在她手背上雀跃。
停下来的脚步拉得夙昼一趔趄,他垂眸望向容晚。
那一身浅绿色的衣裙,绣银的花纹闪着光,在这有些昏暗的巷道里,随随便便映得一地碎银。
“我……”容晚闭上眼,指尖绞着衣裙,夙昼颇有耐心地等待,她努力地不去回避他的目光。
“我爱你。”
“什么?”
“很难懂吗?”容晚咬了下唇,不肯再说一遍。
爽朗轻快的笑声在小巷里回响,仔细听却又几分苦意。
“您说爱我?”夙昼凑近望她的眼睛,那样坦荡、毫不掩饰的爱意。她睫毛微颤,等着他说话,“可我不想爱了。”
察觉到他退后时,容晚抓住他的衣袖,强力而快速的脉搏声在她指尖跳动,和他此时躁动的心一样。
“我听见你的心跳,你爱我,你依然爱我。”容晚不愿去思考他的迟疑和退缩,她双臂攀上他的肩膀,抬眸望着他,“你就是爱我。”
“是啊,谁让我就是爱你。”
炙热的气息覆上来,他握着她的腰身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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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他,唇齿间涌动着旖旎暗流。容晚身后是冰冷的石墙,夙昼抱着她互换位置,自己倚在那一片冰冷上。他呼吸大乱,垂眸望着她如水潋滟的瞳,如他一般颤乱的呼吸,又要吻下去。
“好了。”容晚挣扎着从他身上起来,夙昼放开她,唇边的笑意总算有了真心。
“去哪儿?”夙昼问,声音中热意不减。
“去王城墓室。”容晚已走远了几步,转过身等他,逆光里的身影不见容貌,见他不动,她又转身。
意识到对方答非所问,夙昼跟上她的脚步,同她并肩而行,将她揽在怀里,“为什么去?”
“见一个老朋友。”
“谁?”
“青梅竹马,联姻对象。”
“嗯?”夙昼的语气明显停滞。
“这就是我举办婚礼的原因,他莫名其妙地死了,我要找到凶手。”
“呵!追凶?旧情难忘?非要报仇不可?”夙昼满脸不屑,冷冰冰地问。
“不是,”容晚有几分纠结,脚步也蓦然停住。真相说出来是否会惹他不快,时隔许久才能再见,她不想和他争吵又或者别的什么针锋相对。
玄衣青年冷哼一声,“师父方才还说爱我。”
提醒她呢。容晚扣紧他的手,“我说了,你不许生气。”
青年的眉微微挑了一下,步调也放慢了,又哼一声,似是同意。
“我以为是你。”容晚以为凶手是他,矛盾的心绪拉扯得她日日不能安眠,“我期待是你,可我又害怕是你。”
“为什么以为?”夙昼没有问她的误认,脸上也不曾有任何激烈的情绪,他只是相信她的判断,平静地询问缘由。
“他在与民同乐的游街途中,先遇射杀,再遇刺杀。车辇下窜出的黑衣青年,用一把锋利的匕首刺穿他的喉咙。”容晚缓缓讲述,“他叫明玄,刚好,也是一位太子殿下。”
“有意思。你想查,我陪你查。”
小巷的尽头蓦然已至,他们一同怔愣住,眼前的景色波澜壮阔,望不到边际的桃林映入眼帘。
穿梭在桃林中,纷白的花瓣落在他们身上,粗壮的树干参天,桃枝与花瓣遮天蔽日。
“这里的古桃林起源颇早,比我们当年在人间界相见,住进那座小院里还要早。”容晚说。
明白话中意味的夙昼忽然怔住,他来了怎样的一个世界,是她的家,是她的当年与以后。而他自己,在从前的从前。
“我们怎么会相识的?”夙昼问:“你怎么会来到我……”他停顿了一下,似是不知如何形容,斟酌出合适的措辞,他问:“怎样来到我的时间?”
“不知道,莫名其妙地去,莫名其妙地回来,但可以肯定的是,有人和你一样,从当年来到了现在。”容晚的确不明白,自从那句回家快乐后,她再也不曾听见所谓系统的声音。
“身份不明,目的不明,恐怕他也在找你。”夙昼补充说。
“又或者引我们到某个地方去,发现什么。”
他们齐齐望向那一片存世至今的桃林,花枝乱颤,似乎在向他们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