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简陋,但苏娇娇实是饿得慌了,她勉强夹了几口饭菜。
妇人见此,两颗眼珠溜溜地转了几圈。
她正欲给苏娇娇布菜,筷子刚要落在苏娇娇的碗边,便被女子迅速躲开。
苏娇娇吓得语调都变了:“这是干嘛?”
妇人一脸茫然,她开口道:“我看小姐只吃几口,还以为是小姐您够不上呢。”
苏娇娇神情微缓,她解释道:“给旁人布菜要用公筷,自己用的筷子尽是口水。”
几次三番被嫌弃,妇人的脸面一时也挂不住了。
中年男人没忍住小声道:“哪来的这么多规矩,富贵人家的小姐就是难伺候。”
屋子空旷,这声音极为突兀。
妇人见苏娇娇面色不对,连忙扯扯中年男人的衣袖。
她用眼神示意了几下,中年男人撇撇嘴,继续用他的筷子胡乱地在盘子中乱搅。
如此,苏娇娇更是吃不下了。
她起身,正欲往空房的位置走,却感觉脑海一阵头晕目眩。
接着眼前便黑了。
女子双眼瞪大,往后倒去。
唯一的画面是妇人面上得意的神色。
妇人的手直直地便往苏娇娇的包袱伸,她激动喊道:“这可真是大小姐啊,瞧瞧,光银子就有六块!咱们这次可真是捞着一条大鱼了!”
中年男人同样眼睛一亮,嘴角的笑容收敛不住。
妇人说道:“你赶紧把她弄回房间去,省的生出事端来。”
中年男人闻言过来把苏娇娇抬起来,便往空房走。
女子身子娇嫩,一路走来,身上的香味扑鼻而来。
中年男人鼻头轻嗅,不禁沉醉。
他哪里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家,还是个大小姐呢。
白白净净,细皮嫩肉的。
不禁心神激荡。
脚下的步伐快了些许。
无人注意到,后面有条黑蛇紧紧地跟着两人的脚步,目光幽幽,瘆人得慌。
迫不及待推开门,男人就将苏娇娇往床榻上放,他急急忙忙地便要脱外面的衣服,色/欲当头的他没有发现危险正在逼近。
上面的衣服脱干净了,还没来得及脱裤子,男人便想要压上去,刚爬上床头,忽然感觉到胳膊一阵刺痛。
“嘶。”
中年男人皱着眉头抬起胳膊,双目瞪大。
这是!
两个正在流淌着黑血的小洞。
他这是被蛇咬了。
明显还有毒。
“哪里跑来的畜牲,看老子不弄死你!”
中年男人瞪着一双眼睛探寻着,便看到了摆着尾巴的黑蛇。
这蛇个头中等,中年男人体力活做惯了,一身的劲,生在山里见惯了稀奇古怪的动物,自是不怕蛇的。
他面色一狠,拿起一旁的榔头,正欲狠狠来上一下,忽然面色一白。
这蛇毒性极大,再不处理好的话,估摸着他可撑不了多久了。
中年男人心中惶恐,看着不断淌着黑血的洞,他匆忙便要往外迈步子,黑蛇“腾”地一下用蛇尾狠狠甩了上去,将那一身腱子肉的壮汉甩在地上。
“哇……”
中年男人摆头吐了一口黑血,双眼瞪大,面色青紫,竟是直接断气了。
*
屋内暖香袅袅升起,美人榻上帷帘半遮半掩,女子的面容若隐若现。
女子的脸颊忽然浮现几抹绯红,她嘤咛了两声。
苏娇娇猛地惊醒,她惊呼了两声。
面前的是自己熟悉的闺房,不是梦中那个漆黑的洞穴,更没有那条变/态孟浪的黑蛇。
想到梦中那只黑蛇将自己紧紧锁在怀中,苏娇娇咬牙,怒上心头,将一旁的抱枕狠狠地丢到地上。
这声响将婢女招了进来。
婢女惶恐地跪在地上,问道:“小姐发生何事了?”
苏娇娇撇开头,那等羞事哪里能和旁人说起,要不然她苏娇娇的面子往哪里搁。
“无事,还不快侍候本小姐穿衣洗漱。”
闻言,婢女起身,快步走来小心翼翼地服侍苏娇娇。
简单收拾好自己,苏娇娇便前去用膳了。
爹娘早已坐在主座,只是还未动筷。
见她来了,娘娇嗔一声:“你呀,不睡到这个时辰就不起。”
苏娇娇三步两步地蹦到娘身边,娇俏道:“娘最了解娇娇了,毕竟娇娇可是娘的亲女儿呢。”
她故意加重了后面几个字。
惹得娘眉眼弯弯。
爹虽生的气势威武,眼里却含着几分宠溺。
“别撒娇了,还不快过来用膳,一家人就等着你呢。”
苏娇娇甜甜一笑,连忙坐下。
“听你房里的婢女说你睡得常不安稳。”
爹忽然开口问道。
苏娇娇正往口中塞已被剥好的虾,闻言一愣。
继而随意道:“无大碍的,只是常会梦魇罢了。”
爹娘对视一眼,彼此眼里的情绪皆心知肚明。
那日在那山野妇人家把晕倒的苏娇娇救下,他们急得半死,好在没过多久,苏娇娇便醒来了,只是将在外逃亡的这段记忆都忘却了。
毕竟不是什么好的记忆,忘了就忘了吧。
没曾想,竟是在梦中也不扰过她似的。
娘担忧道:“我那还有些许安神的香,改日尽送你房里去。”
苏娇娇尽数答应。
心里却想着,她做的可是春/梦,安神香恐怕适得其反吧。
正用膳正际,下人禀报说陈家的小姐前来探望苏娇娇。
苏娇娇勾唇,将筷子一放,立马欢喜地迎去了。
只留下爹娘在后面喊道:“这丫头!饭才吃了几口!”
苏娇娇,有名的娇纵大小姐。
其他深闺女子勤勤恳恳学习《女戒》,认认真真学习琴棋书画之际,苏娇娇骑马斗蛐蛐,毫无女子该有的样子。
女子以贤良温柔为准,苏娇娇却不屑一顾。
人人都知道,三年前,大街上有个纨绔公子见苏娇娇生的美,还以为是个无依无靠的,竟是出言让苏娇娇当他的小妾,苏娇娇哪里是好惹的,当即火冒三丈,拿起鞭子就往那公子身上抽,疼得那公子龇牙咧嘴的,狼狈地在大街上滚,嘴里还求饶道:“姑奶奶我错了……”
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不过谁让人家苏娇娇家里有权有势,出了什么事都能摆平。
而这位陈小姐——陈籽欣便是与苏娇娇“臭味相投”的好友了。
刚见到陈籽欣,苏娇娇立马扑了上去。
“籽欣你可算来了,没有你在我身边,我可无聊了。”
陈籽欣微微挑眉,没好气道:“没人陪你去闯祸了是吧大小姐。”
苏娇娇狡黠一笑。
陈籽欣忽然多看了苏娇娇两眼,眼里神色莫名。
“我说娇娇你该不会还不知道外面的传闻吧。”
苏娇娇随意地追问道:“什么传闻?关于我的?”
“对啊。”
苏娇娇噗嗤一笑。
“那有什么稀奇的。”
苏娇娇一向风评不太好,她对此还是比较有自知之明的。
“这次不一样!”
苏娇娇挑眉,碧眼流光,灿若星斗。
陈籽欣认真道:“算了,你随我去亲自听听就知道了。”
苏娇娇眼眸流转,认真点头:“对,我们去玩什么呢?”
陈籽欣:“……”
“这次是斗鸡还是斗蛐蛐?”
“不,我们这次去酒楼。”
*
舞女一身轻薄,在中央翩翩起舞,灵动飘渺,管弦之乐悠悠。
廊坊绵长,客人们的哄笑声此起彼伏。
二楼包厢内,苏娇娇一双圆眸环视一周后没好气地收回。
“你就带本小姐来这里,没劲!我走了。”
苏娇娇刚起身,忽然听见自己的名字。
她一愣,下意识看向陈籽欣,便看到对方给自己使眼色。
苏娇娇哼了一声,坐了下来。
耳朵悄悄地竖起,听着外面人的话语。
似乎是几个多嘴的男人。
“你们知道不,苏娇娇可是个破鞋!”
“哦?发生什么了?还不快道来!”
这声音很耳熟,苏娇娇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是那个被自己用鞭子抽了的梁公子。
听他这幸灾乐祸的声音,苏娇娇觉得当时真是抽的力气小了。
刚开口的男人也不打哑迷,直入话题:“这谁不知道啊,苏娇娇离家出走,结果在外面丢了三天才回来,三天啊!!!谁家好姑娘日夜不归三天,恐怕早就跟哪个男的私奔去了吧。”
梁公子闻言附和道:“就是就是,我呸,破鞋一个。”
他对三年前让自己颜面扫地的那件事至今仍耿耿于怀,无奈迫于苏娇娇家的势力不敢报复,好在现在她闹出这种丑闻,自然恨不得狠狠踩上一脚。
几个男人七嘴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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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道。
苏娇娇听的气恼,她拿起随身携带的鞭子,猛地站起来。
“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诽谤本小姐,本小姐要把他们的嘴抽烂!”
陈籽欣连忙把她拦下。
苏娇娇一双美目瞪着她:“你可非要拦我?”
陈籽欣闻言叹了口气:“娇娇,你可知现在不是这一两个人这样说,哪怕你现在去把他们都打上一顿,也无济于事,谣言只会越发猖狂,甚至说道是你被戳到真相,恼羞成怒。”
闻言,苏娇娇泄气了,她将鞭子丢在地上。
“这也不行,那也不成,那又该如何?”
陈籽欣忽然抬眸看她:“娇娇,那几日你当真一点记忆都没有吗?”
苏娇娇点点头:“我还能骗你不成,实在奇怪,我当真一点都不记得。”
“你为何突然这样问?”
陈籽欣目光认真。
“前几日你给我送了一颗果子,你还记得吗?”
那果子香甜爽口,苏娇娇自是有记忆的。
只可惜只有两颗,她只舍得将其中一颗送给了陈籽欣。
“我后来馋的极了,跑去问我家老爷子,这可不是一般的果子,这叫蛇果,生长在山林深处,采摘极为困难,因此市面上极为少见。”
苏娇娇瞪大眼睛。
心中微微惊愕。
蛇果……
想到梦中那条黑蛇,她心里微微收紧。
陈籽欣又摇摇头:“老爷子说蛇果一般多是发/情期的雄性蛇类为了吸引雌性所采摘的,恐怕不太可能,你切莫在意了,恐怕是我认错了。”
苏娇娇面色一白。
魂不守舍地回到府上后,苏娇娇仍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怪不得。
怪不得那条黑蛇会在梦中常常纠缠自己,那般让人羞耻的行为……
原是自己将人家的蛇果吃了。
想清楚后,苏娇娇反而心头一松。
只要是实物,她从来没有得不到过。
什么珍贵的蛇果。
她不就是不小心吃了而已。
给那黑蛇多赔几个不就得了。
苏娇娇一秒不敢耽误,连忙唤人前往各大商铺寻找蛇果。
心急如焚地等待了许久,幸好结果没有辜负她。
如苏娇娇所想,即使蛇果再为珍贵,在足够的权势面前,也不是难于登天。
下人传来消息道,在明日锦绣阁会举行一场拍卖会,传闻会有蛇果的出现。
苏娇娇知晓后,心头一松。
她唤人备好银两,洗漱后,放松地躺在床榻上。
“今日可别来找我了,我都给你去找蛇果了哦。”
苏娇娇喃喃道。
只是睡梦中却不如她所想。
黑夜弥漫,洞穴中星火点点。
苏娇娇躺在芭蕉叶上,尚未醒来,脸颊上忽然传来湿润的触感。
苏娇娇心头一跳,睁开眼便看到蛇信子在自己的脸上舔舐。
黑蛇的呼吸缠绵,仿佛下面的不是人类,而是自己心爱的伴侣一般。
苏娇娇将它努力推开,横眉哼道:“我要的蛇果呢?”
黑蛇的意识懵懂,但也能勉强听懂她的话。
闻言,立马殷勤地将两个香甜的蛇果递了过去。
拿到蛇果的女子神情微缓,面色柔和了些。
黑蛇立马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也激动起来了。
它紧紧地凑过来,蛇信子在女子的脖颈处舔舐,与此同时,蛇尾将女子的大腿围住。
甚至,得寸进尺地越发向上。
苏娇娇被冷的一颤。
她一向娇气,哪里容得被这孟浪的黑蛇这般,立马将黑蛇推了下去。
黑蛇也不高兴了。
它“嘶嘶”两声,冷冷地看着苏娇娇。
仿佛在说,我已经给你蛇果了。
苏娇娇撇头:“那又如何,我不想你又能奈我何。”
女子嚣张,眉眼弯弯。
畜牲终究是畜牲。
换作是人类的话,早就顺着杆子往上爬,一番花言巧语。
黑蛇虽懵懂,却也能听出女子是在戏弄自己。
它磨磨尖牙,冷冷地看着苏娇娇。
忽然上前咬了她一口。
苏娇娇猛地惊醒,她连忙看向自己的手腕。
白白净净的,没有牙印,也没有小洞。
苏娇娇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这个该死的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