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姮的手碰到弓弩,感觉似碰到了既熟悉又陌生的老朋友。
弓弩不重,她拿起后熟练地瞄准三丈外的花瓶,扣动扳机。
咻——碰——
离弦之箭瞬息弹出,刺破花瓶后却并没有停止,而是直直刺入了门扉的木柱上。
箭尾嗡颤,入木三分。
凤姮拨转暗扣,转瞬三箭齐发,箭尖是奇诡的幽蓝色。
拨丝转弦,牛毛细针如雨花散出,针针刺破障碍插入地板。
凤姮重用墨家,冷兵器时代,凤临的武器革新技术一向遥遥领先,弓箭,云梯,投石器,甲胄,茅盾,铁骑。
每一样,都是敌人午夜惊醒的噩梦!
怎么说都不该连失三城。
“卫二,叛徒可处理了?”
“回殿下,瓮城之战臣已拿钟江祭旗!”
凤姮垂眼描摹着弓弩:“孤听闻,凤齐之所以能连攻三城,是因为其国师可引雷霆作战,可有找到原因?”
卫明月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双手呈上道:“臣万死,只查到了似乎与硝石有关。”
凤姮放下弓弩,拿过布袋拆开后,眼瞳猛然一缩,立刻将黑渣放在鼻下嗅闻。
片刻后,她拍着卫明月的肩朗笑道:“明月,你做的很好!”
一硝二硫三木炭,她仿佛看见了蘑菇云在眼前炸开,那样的华丽盛大,举世侧目!
“仙家武德充沛,比热武器,孤没有道理会输!”
绚烂的夕阳下,年轻的太女殿下对自己的部将宣判了凤齐的死刑:“卫二,待孤成功之日,便是直夺凤齐京都之时,届时,便任你为先锋!”
“末将谢殿下荣恩!”
当然。
凤姮看向直接刺入木柱的箭杆,眼神微暗,若是她能研发出一款直达敌国都城且无法阻拦的大炮就更好了,可惜的是,记忆里的世界似乎也没有做出……
……
【笑死,自从咱妈发了东风快递,美丽国的眼神都清澈了。】
【明天咱妈过生,这是让周边的安分点,上三常就咱妈成功了,什么实力不用多说了吧?】
【昂首挺胸抬头,生为华夏人,骄傲!】
青玉默默窥屏,那边的陛下好生厉害,民心凝聚如此,还一举压下了边境危机!
不过东风快递是什么?太女殿下能做出来吗?
如今凤临边境的百姓,过的真不太好。
“太女君,这边请。”
青玉抬眼,看向了殿门前落下的青铜锁。
【嗷嗷嗷终于等到了,不枉费我坐在路由器前抢信号!快让我康康我姮宝的私库里都有什么![搓手期待]】
【能有什么,她都躺六年了,权利早就被架空了,都是些破铜烂铁还差不多。】
【我特么真想把我36码的鞋拍在你48码的脸上,不想看就滚,正好空个名额,我闺蜜还没登上呢!】
【就是就是!】
青玉握紧钥匙,他其实,知道里面有什么。
夏安笑着道:“太女君您快打开吧,明日就该回门了,礼物可得好好挑选。”
青铜锁落下,六年来不曾对外的厚重殿门打开,正如青玉记忆中的模样,木架高耸,典籍如云,桌边的木箱里堆着字画玉雕,还有太女殿下幼时的玩物。
他曾在一个暗夜误闯进这里,借着朦胧月色,窥见了一国太女的成长史。
【腿毛们没话说了吧!】
【额,确实和我想的金碧辉煌不一样。】
青玉平静地扫过这些文字,抬步走向书架抽出一本书,惊讶道:“这竟是凤朝大儒李文君的手札!”
凤朝,真正的大一统王朝,凤齐凤临金契,不过是它的分裂而已。
说完他提步走向字画,又抽出画卷满眼惊叹道:“这是前宋陈序的画吗?”
夏安跺脚:“哎呀太女君您可折煞侍了,侍字都认不清几个呢。不过太女殿下素来喜爱收集名家孤本,冬宁姐姐曾说,这儿东西,外面有钱也买不到呢,正好您可以拿去给木大人,她肯定喜欢!”
“不必了,家母不爱看这些。”青玉收起画卷,笑笑说。
他做的这些可不是为了给木家聚财的。
光幕里五彩缤纷。
[“笑屁笑”打赏棒棒糖X100。]
[“叫我女王大人”打赏兰博基尼X6。]
【可能是我家教的原因吧,我从来不会嘲笑没有眼光的人。】
【呵呵,孤本又怎么样?卖不出去照样没钱!】
青玉眸光微凝,大浪淘沙是吧,我记下了。
夏安:“太女君您来这边,这是太女殿下置办的田庄地契,看!还有南城的一整条街呢,殿下刚接手的时候还有人嘲笑,殿下想白送给她们她们都不要,现在啊,怕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哎呀,原来账本在这儿,这些年好生在找。”
青玉接过来翻开,纤长的眼睫下,是一片茫然,他其实,也不会看。
刚刚的那些书籍字画,不过是自己离开后特意打听过才知道的。
但他不会,光幕里有人会。
【月流水一千金!我愿意嫁给姮宝,哪怕是妾![震声]】
一,一千金!
青玉尚来不及细看,就听见了一声惊呼,夏安拦在他面前喊道:“保护太女君!”
青玉抬眼,身体瞬间绷直,脸上血色尽褪。
脚印,被发现了。
夏安冷静分析的声音响起:“钥匙在太女殿下手里,六年来从未有人进出过乌安殿,怎会有如此清晰的脚印,给我查!”
“是。”
夏安护着青玉往外走,精神紧绷之时,太女君突然踩住了裙摆,往侧边倒去,好巧不巧正好撞翻了展柜,展柜里的字画瞬间散开,有些没系严实的更是直接铺开。
六年没打扫的灰尘扑面而来,夏安来不及多想立刻上前用袖衫护住了自家太女君。
等灰尘落地,只见这角狼藉一片,脚印也散了。
青玉捂着心口咳的撕心裂肺:“咳咳咳……”
“太女君!太医,快传太医!”
青玉纤白的手拉住夏安的手臂,咳得眼尾洇红,“我无事,不用麻烦太医……”
夏安:“那怎么行,您金尊玉体……”
“我想喝水。”
“好,这地方灰尘太大,侍先扶您出去。”
在远处石椅旁被扶着坐下后,青玉慢慢喝完一杯茶,秾长的眼睫低垂,咬唇问道:“我,是不是做错事了,那脚印,是怎么回事啊?”
“太女君您怎么会错,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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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是件小事,都是些宵小之徒留下的痕迹而已。”
夏安以为青玉是被这种阵仗吓到了,蹲下身满眼真诚道:“不过太女君莫怕,您放心,东宫无论如何一定会保护太女君的安全的!”
青玉抬眼一笑,点头道:“好。”
“怎么了?”
如玉的嗓音传来,让青玉袖中的手猛然攥紧。
“参见殿下。”
“侍身见过殿下,呀,殿下的轮椅可以自己动?”青玉满眼惊讶。
太女殿下似是遇见了什么喜事,这两日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闻言颔首笑道:“是啊,方才墨工局送来的,很是轻便好用,你要不要也试试?”
“咳。”冬宁轻咳,眼睛都要眨瞎了。
我的殿下啊,哪有让人试轮椅的!
凤姮不解其意,青玉弯眸笑道:“这么厉害,那侍身想给母亲求一个回去可以吗?”
凤姮:“当然可以,这东西现在可就只有两辆。”
“谢殿下!”
“无事,刚刚是发生了什么?”
青玉还来不及回,便见冬宁俯身附耳低语,太女殿下眉梢一挑,似是来了兴趣,道:“那便去看看。”
青玉上前一步道:“那侍也去吧,明日就是回门之日了,东西还没备好。”
“需要孤帮忙吗?”
青玉摇头:“殿下公务繁忙,侍身自己来就好。”
青玉并不清楚这件事的后续,第三日回门时,太女殿下还是一贯的温润如玉,待人以礼。
他有些局促地坐在马车里,凤姮递来了一盘糕点道:“尝尝?”
青玉拿着糕点,咬下第一口眼神猝然一亮,埋头加快了速度。
凤姮唇角轻勾,她素来觉得这糖粉酥甜的腻人,如今也抬手拿了一块。
两人吃着喝着,马车停下,木府到了。
“户部尚书木度浮携夫郎李氏,参见太女殿下,太女君。”
“木尚书不必多礼。”凤姮轻扶了下木度浮的胳膊。
木度浮起身,眼角笑出了褶子,躬身请道:“太女殿下请。”
凤姮没动,她回首,于冬日暖阳下朝青玉抬手道:“过来,到孤身边来。”
青玉眼睫一眨,弯眸走了过去。
但在厅堂里没坐多久,他就被李氏带去了后院。
李氏在前面走,青玉就垂眸默默跟在身后,等去了闺房,屏退众人后,李氏立刻呵道:“跪下!”
青玉屈身下跪。
【唉怎么回事,这爹咋恁凶。】
【楼上可以看录播,主播绝对不是这爹亲生的。】
青玉终于迎来了身份被扒开的时刻。
说来可笑,明明他早就不为自己的身份自卑自抑了,但他此时竟无比的期望,光幕是关着的。
李氏掐着他的脸迫使他抬起头,对上了一张眼球凸出的狰狞面目:“你莫要忘了自己低贱的身份,你的一切都是我儿给的!”
青玉的脸被大力甩向一边,他冷笑:“给的?难道不是木宛白自己抗旨不尊的吗?”
“你放肆……”
李氏抬手就要打,熟料半空中被人拦截了下来,来人笑着道:“好不容易弄的张皮,打坏了可怎么办?”
青玉闻声抬头,瞳孔猛缩:“宁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