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你都不知道母皇有多心狠,她自己玩儿不过凤楚就拉我一起,凤楚那厮阴险狡诈,竟然敢给我下毒!呜呜呜皇姐,你差点就看不到我了……”
好不容易把病恹恹的四皇女凤堇扶回了床榻,结果她说着说着悲从心来,又探出身重新扒回了太女殿下膝上继续哭嚎。
光嚎不流泪的那种。
青玉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不敢插嘴半个字,因为四皇女中的毒,有他的一份功劳。
“不是说你的毒早解了吗?怎么虚弱成了这般模样。”凤姮拧着眉,将人扒拉起来关切问道。
这对双生女小她六岁,自幼跟在她身后,性子温软,也不知道这六年怎么过的,一个故作骄横,一个病弱在床。
凤堇苦着脸:“毒是解了,但蛊还留在身体里吃我的血,也不知道凤楚从哪儿弄来的这种阴损东西,要不是清挽我早死了。”
凤姮眉一压:“蛊毒?凤楚和夷兰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啊,不过清挽也说了有时间她会去夷兰一趟,帮我彻底治好的。”
凤姮点点头,“这个清挽,不错。”
“是吧皇姐你也觉得不错!”
凤堇擦掉不存在的眼泪,兴冲冲道:“清挽就是赵太医的女儿,说来皇姐你的腿太医怎么说?我跟你讲别看清挽官职低,她是年龄小又不慕名利,实际真的老厉害了,要不给她个机会,召她来给您瞧瞧?”
凤姮食指轻点了下扶手,笑着道:“也好。”
太医署就一个赵太医,才能平庸远达不到给凤姮看病的资格,凤姮对她的唯一印象,就是这位妇人天天把夫郎挂嘴边,是凤临出了名的夫管严。
想不到生的女儿倒是个沉静性子,举手投足间自带一番山间药草的清苦灵气。
“下官赵清挽,参见太女殿下,太女君,齐王殿下,长乐皇子。”
少女身姿如玉,跪地行礼时不卑不亢,平和端方。
弹幕:【我天呐小说里的清冷医仙从此有了脸!】
【啊啊啊死脑子快想啊,新的美人已经出现,骚话怎能停滞不前!】
【WC这个词虽然很不礼貌,但倒过来读还是挺形象的,就比如,啊啊啊姐姐我手长还勤剪指甲,求求了让我追你吧,我愿意做姐姐的狗!】
青玉:……虽看不太懂但再次庆幸,这光幕还好只能自己看见!
那边太女殿下弯腰,亲自扶起赵清挽,温声道:“快快请起,还要多谢小赵太医解了四皇妹的毒,又尽心为她调理了一年的身体。”
赵清挽作揖道:“殿下言重了,都是下官分内之事。”
“关于齐王体内的蛊虫可有何眉目?”
赵清挽跪地道:“下官无能,中原向来对夷兰蛊毒讳莫如深,相关记载仅只言片语,属下不知何蛊,只能用保守办法保住齐王殿下的性命。”
“呐,又谦虚了。”凤堇插话道,“皇姐我当初中毒太医署的人都劝母皇节哀了,是她把我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什么都不知道还能保住我的命,不是厉害是什么?”
凤姮欣赏的目光落在赵清挽身上。
她向来喜欢人才。
凤姮道:“孤府库里有株万年参,如今便赐予你了,夷兰蛊毒编写之事劳卿费心,医药编修若有人阻碍也尽可以来找孤,孤能做到的必全力支持。”
越是一心求道,越是心思单纯,果然她话音落,赵清挽就双眼一亮,伏身叩首道:“谢太女殿下,下官定不辱使命!”
“哎呀好了好了,你俩别寒暄了,清挽你快来给我皇姐看看腿,能尽快站起来吗?”凤堇见两人谈话终于告一段落,连忙招手道。
凤玥也接茬说:“对呀对呀,赵姐姐你快给太女皇姐看看。”
赵清挽走上前跪下,两手按住凤姮的小腿,问道:“殿下可有感觉?”
“有点酸胀。”
“这样呢?”她按住大腿。
凤姮垂眸:“一样。”
赵清挽便收手作揖道:“殿下双腿没有大碍,金针刺穴再左以药草,不出七日便可痊愈。”
凤姮笑道:“哦,张太医也是这个法子,不过她需要两个月。”
“太医令说的不错,但齐王殿下要求的是尽快恢复,下官可以将时间缩短到七日内,而且没有副作用。”
赵清挽语气淡淡,却带着对自己医术绝对信任的傲气。
“好!”凤姮抚掌道,“有才华有胆识,今晚你就来东宫报道吧。”
“谢太女殿下。”
光影西斜,日光正盛。
凤堇蹭过来笑吟吟道:“正好也快到用午膳的时间了,诸位留下一起用个膳呗。”
凤姮抬手揪了她床头摆着的辣椒盆栽,交给冬宁道:“拿去后厨,让她们多加两道菜。”
“是。”
凤堇表情懵懵的:“皇姐你加菜就加菜,抓我庆椒作甚?”
凤玥歘一下闪过来,眼眸晶亮道:“太女皇姐,多加的两道是不是就是您前两天送给母皇的菜呀。”
凤姮弯眸笑道:“是啊。”
凤玥咽了口口水,开心道:“那玥儿有口福喽!那道菜是用庆椒做的吗?”
凤姮颔首:“对,此物有天然的辣味,一个便可代替花椒胡椒生姜等多种调味品。”
“这么厉害?”凤玥好奇地看向红艳艳的装饰品,正要摘下一个把玩,抬起的手却突然被人拍了下去。
凤玥愤怒转头:“凤堇!”
凤堇两手捧着庆椒盆栽,满眼惊叹道:“原来老娘这么厉害!”
凤姮眉梢微抬:“这是你弄的?”
“可不嘛。”凤堇喜滋滋道,“要不是我,就尚寝和司苑那群榆木脑袋,她们能想明白吗?”
“皇姐你可别看这盆栽现在满满当当红艳艳的,实际上是经过了我的无数次挑选培植,很辛苦的。”
凤姮支着头,“说说你是怎么挑选培植的?”
见凤姮来了兴致,凤堇更来劲了,滔滔不绝道:“一开始确实不行,种出来的都是些歪瓜裂枣,要不就青青黄黄,要不就卷曲矮小,挂果稀疏。”
“是我一个籽一个籽的挑,挑出大而饱满的先催芽,再种到肥沃的土里,注意这个时候就不要过度浇水了,等它定植后再深耕一尺,期间沤肥,杀虫,浇水,晒太阳,到现在这种,都是我一盆一盆试出来的,比金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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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拿来的那个都要好呢!”
顿了下,她又补充道:“当然,我也问了很多人,看了很多书。”
凤姮温和的看着她:“阿堇,你对培植植物很感兴趣吗?”
凤堇呐呐地放下盆栽,“其实只是闲的无聊就……”
“孤要听你的真实想法,阿堇,你不必对我撒谎。”
青玉几人不知何时已悄悄退了出去。
凤堇手指收紧,刘海遮下一片日光,她半张脸隐在了阴影里,良久后,才开口道:“皇姐,小时候我不明白为什么您贵为太女,却还是不开心时常拧着眉夜夜失眠睡不着。现在我知道了,原来执政这么苦,前朝后宫盘根错节,朝中诸臣党派林立,明明是一条利国利民的好事,却也能吵翻了天。”
“御笔朱批,呵,听着多威风,但是每一个决定甚至每一个字!都关乎着他人性命,万千百姓!这责任太大了,起码我承受不起!”
她抬头看向凤姮,“皇姐,你知道如今的年号为什么叫‘晖清’吗?。”
凤姮摇头,她到是没考虑过这个。
凤堇勾唇讽笑道:“因为‘晖清’本就是凤楚那厮膈应人,取的‘晦清’的谐音啊!三年前,宁王一党觉得把左相丹大人她们清理走了,就是晦气清了,无人可以阻挡她们的暴政了,气焰嚣张连母皇都改不得,只能以年号不好听为由,改成了晖字。”
凤堇垂眼拨弄着庆椒道:“培植这个是我偶然间兴起的爱好,母皇说我不务正业辜负了皇姐的教导,但是我真的很喜欢这种安静地看着植物生长发芽结果的过程,为此尝试千千万万遍。”
“对不起皇姐,我辜负了你的教导,但是我真的没办法面对朝堂上的尔虞我诈,姐妹间的手足相残,百姓眼中的殷殷期盼。”
她靠在床榻上,久病让她形销骨立,看着远处天光,对凤姮勾了勾唇道:“对不起啊皇姐,执政的这条路太苦了,臣妹没办法陪你走下去了。”
“那就去做你热爱的事情。”凤姮推动着轮椅到她身边,凤眸里含着和煦包容的笑意,“阿堇,你不必对我说抱歉,执政的这条路确实太苦了,我需要你的帮助。”
“可是我什么都做不好。”
凤姮指着她抱着的辣椒道:“这不是不务正业,你把它培育出来就是帮了皇姐大忙,或许,我该交给你个任务,比如说,培植水稻。”
凤堇眼神迷茫:“培植水稻……”
……
“仆侍该死仆侍该死,请太女君恕罪……”
夏安眼神冒火地看向那个宫侍,“你怎么做事的!你的掌侍是谁,毛手毛脚的竟敢冲撞了太女君!”
“罢了夏安,也就沾湿了一点衣摆,拿帕子擦干就好了,殿下她们应该也快出来了。”
夏安瞪了一眼宫侍道:“得亏太女君好心不与你计较,还不快去拿干净的帕子来。”
“是是。”
宫侍连连点头,临走时瞥了一眼青玉,青玉避开了他的目光。
等晚间沐浴,屏退众人后,青玉闭了闭眼,垂眸打开了宫侍借机传给他的信条——赏花宴杀陈红辅,暗号三月初九。
黑框红字,是宁王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