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黎泱在楼下陪happy玩到很晚。等到她把happy关到笼子里的时候,沈有容还是没有回来。
也许是今晚不会回来了吧。
她刚这么想,院门突然亮起车灯,有车缓缓驶入。
项怀英从前车门下来,拉开后座,一双修长的腿先迈出。接着映入眼帘的是张线条凌厉的侧脸,看不清脸上的神情。
沈有容不知道和项怀英交代了什么,后者将他送到大门后便转身离开。
想到两人分开前闹的不愉快,黎泱觉得现在还是避免直接见面为好。她想直接上楼,但却迟迟没看到沈有容的身影出现。
奇怪,人不是已经进门了?
黎泱有些放心不下,去入户走廊看了眼,发现玄关处的长凳上坐着一道人影。
门口的暖色吊灯有些微弱。沈有容交叠着双腿坐在上面,身体靠在墙面一侧,双眼紧闭,看样子是睡着了。
他的眼睫混着额前刘海,在脸上投下小片的阴影。高挺的鼻梁像是一道明暗分割线,一半面容隐在黑暗中,一半在光里。
黎泱弯腰轻轻叫他了一声:“沈有容?醒醒。”
似乎恍若未闻,沈有容没动。她皱了皱眉,凑近才闻到他身上有酒味,当下判断是喝醉了。
今晚家里佣人放了假,项怀英刚才也离开了,偌大的室内就只有他们两人。
黎泱无奈叹了口气,伸手戳了戳沈有容的胳膊:“你醒醒,要回房间睡觉,不然会着凉的。”
好吧,还是没动。
她没办法了,正思考凭她一个人的力气能不能把人架上楼的时候,沈有容忽然睁开了眼。
“黎泱。”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要比往日说话时低沉,更平添几分磁性的质感。
沈有容靠在身后的墙面上,神态慵懒随意。他歪了歪下巴,盯着她,视线从下至上,最后停在黎泱的唇上。
她是不是涂口红了?怎么看起来是粉嫩的,水润的。
沈有容忽然觉得有些渴。
“你醒了?那赶紧回房间去睡吧。”
“我头晕。喝醉了,不想动。”
沈有容就这么慢吞吞地说出一个字又一个字,好像真的是酒后的样子。到最后,才终于说出主题:
“你上次喝醉是我把你送回来的。”
“黎泱,你得帮我。”
他故意把“黎泱”两个字咬得格外清晰,压低声线,真的像是缱绻地在念情人的名字。
真要命。
黎泱一边懊恼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一边鉴于之前的事确实是理亏,只好蹲下身和沈有容平视:
“那要怎么做,我扶你上楼?”
沈有容问:“你还记得那晚宴会发生的事么。”
黎泱只好诚实地摇头:“我记不清了。”她追问:“是不是我做了什么冲动的事?”
不然,他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复问。
“冲动的事?”沈有容咀嚼着这个修饰性的词语,有些不高兴。“你为什么会觉得会做出冲动的举措。”
“因为,不是你说我当时醉了。人在那种没意识的情况下,做出的事应该都是没有经过大脑思考、没意义的举动吧?”
黎泱磕磕绊绊解释,不知道沈有容怎么因为一个“冲动”又较起劲来了。
“所以你亲了我。”
“这在你看来也是冲动的事?”
下一秒,沈有容分外平静地放出一句话。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是怎么按耐住紧缩的眉心说出的。
黎泱猝不及防,大脑一片空白愣在了原地。
亲......谁亲了谁?
她,沈有容?
不是啊,不对吧,这不应该发生啊!
“是不是,你记——”错字还没说出口,黎泱就被沈有容的眼神堵住,说不出一个字。
这下她头也不敢抬了,低头盯着自己的脚面发愣。
是幻觉吧?一定是她没睡好出现幻觉了吧对不对!
黎泱,你糊涂啊!
谁让你非要喝那杯酒,喝完还酒精上头,怎么敢亲了沈有容!
现在想想,他没把自己从车上扔下去已经是仁义至尽了。
转瞬的时间内,黎泱的表情已经幻灭,情绪零碎。她艰难地组织了好半天语言,鼓足勇气想开口。
但刚对上身有容的眼睛,好不容易积攒的勇气又全部烟消云散,没底气地一溜烟跑完了。
看到她这幅样子,沈有容嗤笑一声,伸手摸到了一个按钮。“啪嗒”一声,头顶的灯光熄灭,玄关走廊陷入漆黑。
黎泱才刚恢复视力,在黑暗中难以看清,根本无法辨认方向。就连近在咫尺的沈有容,都看不清身形。
忽然间,她的手腕被人拉住。来人将她向后轻轻一拽,靠在了一个怀里。
沈有容身上穿的衣服还沾染了一点外面的冷意,黎泱穿着睡裙,“嘶”的一声倒吸了口气。
她的姿势成了正面对着沈有容,身体站在他的双腿之间范围内。动不了,也逃不掉。
这是一种绝对的力量悬殊架势。黎泱成了被狩猎的那一方,而沈有容是捕食者。
他伸手,用手掌捧着黎泱的脸。手上的戒指质感冰凉,游走在她的脸颊两侧时,让黎泱受不了颤抖起来。
但沈有容把她的脸转回来,即使明知道黎泱在黑暗中看不见,他还是要让她的视线看着自己。
“黎泱,你说说看。要怎么为你的冲动买单?”
怎么办。
她能穿回那天打翻那杯酒吗?
酒精害人,她以后再也不要碰酒了!
黎泱心虚得要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虽然她是站着的状态,但沈有容身材高挑,两人的高度差不了多少。
下一秒,她觉察到沈有容的手移到了她的后颈,隔着衣领的布料,像人捏住小猫的脖子,不轻不重摩挲着。
而后微微用力往前一带,她整个人不受控制朝前倾去——
“!”
黎泱瞳孔缩了下,脑海里闪过了很多画面,最后定格在了一种可能性。
她心脏跳得飞快,手心都在出汗。然而就在要身体相触的一瞬间,沈有容忽然用另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腰,掐断了所有后续。
他碰到黎泱的手,自然发现了异样跳动的脉搏速度,还有不自然的皮肤温度。
以及,面前怀中的人抑制不住的重重呼吸声。
沈有容忽而笑了:
“怎么,难道你以为我要亲你?”
黎泱终于回过神,闭眼深呼吸几次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有些心乱如麻地推开沈有容,也没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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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管他究竟是真醉还是装醉了,在黑暗中闷头找了个方向就要走。
结果没走两步就撞到了墙,因为她走的是反方向。疼得黎泱眼眶一酸,当即蹲下抱着头。
身后,沈有容重新按下了灯的开关,终于恢复光亮。
他几步上前追上黎泱,蹲下就着光查看了情况,确认没有肿起来只是小伤后才放下心。
原本想说她究竟急什么才能撞到墙上,但在看到黎泱眼眶溢出的点点泪光后又全都收了回去。
沈有容觉得到头来,折磨人的是他,被折磨的还是他。
他二十多年来一向能自控的情绪力,在遇到黎泱的这段时间,不知道失控了多少次。
“还疼吗?”
黎泱胡乱抹掉眼泪:“没事,不疼。”
才怪,撞上去的时候疼死了。她都在心里唾弃自己,怎么好好走路能蠢成这样。
怎么总是这样,一点小事都能搞砸。
她把所有的眼泪都憋回去,站起身,说:“很晚了,没事的话我先上去了。”
沈有容按了下指关节,叫住她:“黎泱。”
“嗯?”
“刚才......”
黎泱安静地站着,等他的下一句话。
过了十几秒,也许是一分钟,也许又没那么长。沈有容再次开口,但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了。
“你白天问我的那件事,先等等,过两天再给你答复。好吗?”
.
那晚发生的事谁都没提起。黎泱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沈有容已经离开去了公司。
她往吐司上涂着果酱,在走神想事情。手表突然震动,她看了眼,是沈汀仪的号码。
“早上好黎泱姐!想问问你今天有空吗?”
“有的。怎么了?”
“那能不能拜托你帮我救个场?我缺一个女主角,约的演员临时放我鸽子了,现在大家都在干等着。”
黎泱犹豫了一下,不确信地问:“找我去拍吗?但是我从来没有拍过这种东西,担心搞砸了。”
“怎么会!你那张脸就是天生适合靠镜头吃饭的啊!而且宣传片主要是拍剪影,黎泱姐你不用担心做不好的。”
沈汀仪的声音可怜兮兮:“求求啦,看在我都被人放鸽子这么可怜的份上,我相信这么人美心善的黎泱姐一定会帮我的吧~”
黎泱果然招架不住这样的软磨硬泡:“好好,我答应你会去。”
“那太感谢啦!我把地址告诉项叔,让他派人送你来。”
黎泱对着镜子照了照,失明五年对她而言错过了青春成长期,她对自己现在的这张脸觉得有些陌生,也没觉得有哪里出众。
明明就是很普通的一张脸。
她叹了口气,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别把事情搞砸让沈汀仪失望吧。
.
沈有容刚结束一场例行早会,才出会议室,刷手机的时候看到沈汀仪发了条新朋友圈。
“yeah,我的主演们已就位,准备开拍~”
看背景是在学校的操场,有摄影机还围了不少人。画面中心是一男一女两个背影,都穿着学生制服,一派青春气息扑面而来。
他觉得其中一个人的背影有些眼熟,放大图片看了眼,确信无疑。
沈有容皱眉,将电话拨给了项怀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