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厚,酒吧内彩色灯光变幻,酒杯碰撞,音乐声震耳欲聋。
然而,在谁也没有注意到的楼梯间——
程鸢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嘴唇一热,下一秒就尝到了酒精的苦味。
池砚珩含上她的唇,只轻轻一带,就把她抵在门板上。
突如其来的亲吻几乎让程鸢无所适从,她被迫微仰着头,心脏狂跳,紧贴着他的胸膛,宛如一股电流从心脏处窜过,全身都变得酥酥麻麻。
门板厚重,隔绝所有喧嚣,楼道内绝对隐秘又安静,如果此时有人恰好路过,就能发现门板被人从背后堵住,轻微颤动。
身上的酒精味混杂着青松气息,紧紧包裹着她,极力想要挣脱,却有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按住她腰间,不容拒绝。
整个人也变得醉醺醺的。
池砚珩顿了下,微微离开,借着门缝透出的光线,对上一双水灵的眸子。
她还睁着眼睛,像迷失的鹿,一副被吓坏的模样。
男人又吻上去,宽大手掌覆上她的眼睛,声音沙哑。
“乖,闭眼。”
眼睛闭上后,其他感官会变得更加明显,他扶在腰间手掌的炙热,紧贴着的胸膛,还有黑暗中格外明显的黏腻声。
像是双脚踩在云端,她脑海中茫茫然,只觉得他呼吸急促,贴着的两具身体不断变热,在黑暗催化中,温柔细密的吻转成唇齿间不断交缠。
良久,池砚珩才放开她,伸手拢了下她背后凌乱的长发。
她嘴唇微肿,粉嫩上了一层水色,因为心虚,睫毛不断颤抖。
整理好思绪后,还要佯装镇定,低着头,说了句:“你喝醉了。”
声音很小,带着不确定,唯恐惊扰了谁。
池砚珩听清了,他说:“我没喝醉。”
她心里一惊,抬起头来。
“你……”
池砚珩挑眉看向她,“你是说,喝醉了才能亲?”
她又不出声了。
只稍微挪动身体,靠他更近一些,更近一些。
池砚珩毫不矫情地揽着她的腰,将人拥入怀中,嗅着她颈间长发芳香。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门外喧嚣不知进行了多久,她才从惊慌中回过神,呆呆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之前从未想过,与异性接吻这种事居然会发生在她和池砚珩身上,她一直默认形婚的存在,他们应当相敬如宾,应当患难与共,共同应付家长。
可今晚一场意外有点让她不知所措了。
程鸢算个中规中矩的人,从小到大按部就班,不早恋不逃学,恋爱经验空空如也。
家里俞月萍推行打压式教育,她行事最高准则就是小心谨慎。
在她贫瘠单纯的认知中,得先有好感,表白,对方允许后,才能进行下一步。
可偏偏池砚珩是个不怎么守规矩的人。
他行事有自己的一套准则,说话做事坚决果断,永远八风不动,偶尔故意刁难和她玩笑,落实在具体行动中却踏实可靠。
他倚在门后,忽然没头没尾说了句:“今天很漂亮。”
她愣了下,收下赞美,说:“谢谢。”
今晚他喝了不少,却还没到醉的程度。在家里看她第一眼就挪不开眼,夜晚酒精催化,那会看她出来,一袭黑色长裙,妆容精致像个漂亮娃娃,男人倏地就眸色深了。
又怕太突然,吓到她,思来想去还是循序渐进,润物细无声。
直到吻上她的唇,柔软温热,脑子里就成了一团乱麻,先前想好的润物细无声那一套通通被冲击干净,只觉得她浑身都软,怎么亲都不够。
再把人紧紧抱住,等到池砚珩反应过来时,程鸢已经缩在他怀里,快要被亲哭了。
他也有点神色紧张,担心是不是弄疼了她,“抱歉,要不你还回来吧。”
这人嘴上说着道歉,面上却丝毫没有对不起的意思。
程鸢不理他,去了洗手间调整下衣服。
拉开门后,刺眼的灯光照进眼底,周围一切逐渐清晰,她有点脚底发软,全身都软绵绵的没劲,关键时刻还是他扶了一把,拦住她的腰。
旁边传来池砚珩低低的笑声,程鸢眉毛拧起,“你笑什么?”
他回应:“笑你,见光了害羞。”
两人耽误了十几分钟,她不得不再次去洗手间,看着面前耳朵红红的自己,程鸢心虚极了,拍了点水扑在脸上,物理降温。
再次出来时,他就在门口等她。
“好了?”
程鸢:“嗯。”
池砚珩再次拉起她的小手,迈着步子朝包厢走去。
后半场池砚珩没再跟朋友去喝酒,而是安静地靠在沙发上,看她吃水果。
谁叫也不去,就懒懒地摆手打发了人。
那群人太闹腾,喝来喝去一身酒味,哪有她赏心悦目。
一群人玩到将近凌晨,服务生推着小车送上蛋糕,分了盘子和刀叉,柯旭阳和梁思雯给大家分了蛋糕,又来一轮喝酒。
最后吃的七七八八,池砚珩见她熬不住,就先打了个招呼回去。
最近气温回升,夜晚的风也暖洋洋的,池砚珩没让她开车,直接叫了个代驾。
司机大叔很专业,看了眼车标,还从兜里掏出来一双白手套戴上,尴尬地笑了笑说:“我干这行一年多,这手套终于有用上的一天了。”
楼梯间的那个吻,从酒吧到车上,程鸢一整晚都晕晕乎乎的。
车子开到别墅前,池砚珩问道:“吃饱了吗?”
一晚上她只顾着低头吃水果,也就最后吃了小块蛋糕,现在时间不早了,确实该饿了。
她诚实地点了点头。
凌晨时分,街边的店铺只剩下三两盏灯,池砚珩带她走进别墅附近一家装修朴实的小面店。
她点了一碗牛肉葱花小面,把菜单递给池砚珩,“你吃什么?”
池砚珩选了和她一样的小面。
店内干净宽敞,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程鸢想起上次和他去的那家西餐厅,再看看眼前的苍蝇小馆,有点不好意思。
她说:“没想到你也会来这种小店吃饭。”
热腾腾的汤面端上来,飘着厚实的牛肉,洒一层嫩绿葱花,浇上店家自己熬的骨头汤,鲜香十足。
池砚珩给她递上筷子,低头拌了下面,说:“我也是要吃饭的。”
程鸢这下心里稍微好受一点,但又来了问题。
她从小就吃饭慢,奉行细嚼慢咽的原则,上大学后更是养成了边吃饭边看剧的好习惯,刚夹了没两下面条,对面的人已经放下了筷子。
他吃完了。
倒不是说这人吃得狼吞虎咽,相反他吃饭也很优雅,不随便说话,也不会打扰她,但程鸢一看他吃完就有点着急,生怕自己落后。
“你……你不再吃点吗?”
他没着急催她,而是慢悠悠打开平板,“不着急,你慢慢吃,我回个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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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
前几天两人都是分开睡,所以回到家后,程鸢照旧走进主卧。
不想正要关门时,男人却忽然伸手挡了下门。
她站在卧室里,隔了条门缝,疑惑地看着他。
池砚珩挑眉,“占了我的主卧,就这么神气?”
莫名的,她又想起楼梯间那个吻,他眸色深沉,一看就是意犹未尽,她攥了攥拳头,借口说:
“明天还要上班。”
她也不明说,只默默看一眼墙上的时钟,然后等着男人回答。
池砚珩说:“就非得去上班,一天不去也不行?”
程鸢觉得他故意的,抿了抿唇,“要去,不去的话会被老板骂。”
池砚珩挑眉,笑了起来,“是吗?那你老板还挺小气。”
他没再为难她,摸了下她头发,“早点睡,明天吃饱了去给老板打工。”
程鸢扭头就关上了门。
昨晚放纵很快来了报应,程鸢醒来后照常眯着眼看下手机屏幕,看清上面的数字后,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平时这个点她都已经在路上了。
程鸢慌慌张张拉开门,刚好撞上要推门而入的池砚珩,男人一把将她拉回来。
他穿着整齐贵气的西装,身形修长,居高临下看着她。
“都几点了还不出门给老板打工?”
她没心思玩笑,再不快点真的要迟到了。
程鸢着急挣开他的手,“我这就去换衣服!”
等下楼时,杨阿姨早就准备好了早餐,池砚珩坐在桌前,慢条斯理地喝着咖啡,看她忙碌慌张地跑过来,跑过去。
挂钟上的时针一点点挪动,程鸢已经焦头烂额。
她丧着脸走到桌前,艰难开口。
“我今天能坐你的车走吗?”
池砚珩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表面波澜不惊,缓缓放下咖啡,故作深沉。
“坐我的车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万一被人认出来怎么办?”
程鸢又看了眼时间,“那要不把我放在公司门口,我跑过去。”
最终还是坐上了总裁的迈巴赫,池砚珩亲自开车,她却非要坐在后排,低着头缩成一团,不敢看向窗外,生怕路过哪个同事把她揪出来。
好不容易到了公司门口,程鸢准备好飞奔。
她神色慌张,快速解下安全带,打开车门溜下去,嘭地关上车门,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观赏性极强。
走了两步还不忘跑回来,命令他。
“你走A电梯,我走B栋,千万别走错了呀!”
池砚珩瞧着那背影仓皇而去,勾唇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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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晓刚到就碰上在工位上气喘吁吁的程鸢。
“Yara,喘这么厉害,你跑来的?”
她摆了摆手,“没有没有,我今天差点迟到,就着急了点。”
晓晓了然,“哦对了,我刚看到池总的车了!他也才刚到门口,太巧了!”
程鸢开始擦桌子,尴尬笑道:“是吗,好巧哈哈。”
正说着,组长Lily也拎着包走了进来,“Yara,等下没有安排吧?”
程鸢回过头来,“没有,Lily姐。”
此时此刻,办公室里大家都到齐了,各自回到位置上准备开工。
Lily站在门口,点了点头,声音洪亮:“那就好,池总让你去趟他办公室,尽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