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二人赶到后院,只见温煜手中握着一柄不知哪里来的长剑站在祠堂门口,而祠堂大门却被劈成了两截!
洛柒先是看了眼那背对着她的清瘦挺拔的黑色背影,又看了眼被劈断了的房门,微微蹙眉。
这是怎么回事?出什么岔子了?
不待她开口,杜岁便红着双眼冲过去拽住温煜的衣领,语气阴森:“是你做的?你在这里做什么?谁让你来的!”
说到最后竟然是吼出来的,与方才温和的样子截然不同。
洛柒站在一旁没动,想看看温煜的反应,她现在不能确定这么大的动静究竟是不是温煜搞出来的,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她觉得他不会如此莽撞,其中定有隐情。
只是如今不是探究隐情的时候,现在最主要的是如何从这里离开。
担忧的视线由攥着温煜衣领的手,转移到杜岁的脸上,他的脸因为怒火有些扭曲,双目赤红,鼻翼也伴随着呼吸剧烈地翕张着。
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他的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慌乱,转而涌上无尽的愤怒与悲哀。
一直没动的温煜此时缓慢地抬手,轻易拂开攥着衣领的手,浑不在意道:“你在怕什么?”
他的语调慵懒缓慢,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唇齿中滑出,意味不明的五个字竟然让杜岁脱力般后退几步。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干涩:“我好心让你住店,你却毁我祠堂,你你你……给我滚出去!”
温煜却宛若没听见他的话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杜岁,一字一顿道:“这祠堂,供奉的究竟是什么?”
杜岁颤抖着手指着那座雕塑,大声道:“你看不见吗?锦鲤啊,那晚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
洛柒皱了下眉,这杜岁的态度不对劲,按他刚才所说的,他与那阿鲤是那般情深义重,怎么如今表现得竟像是要被索命一般?
来不及深思,眼看着杜岁要被怒火支配着动手,她匆匆上前挡在温煜身前,她温声道:“杜老板,既然是我们惹了麻烦,那我们即刻就离开,这房门的价钱我们会原价赔偿,还望老板见谅。”
杜岁看见洛柒后怒火稍降,情绪稳定了些许,指着大门的方向,闭了闭眼沉声道:“我不用你们赔偿,走!你们现在就走!”
洛柒点点头,拽着温煜就要离开,可温煜偏偏像粘在了那里,怎么拽也拽不动!
她悄悄抬眸看了他一眼,传音道:“你干嘛呢?走啊,有发现咱们出去说。”
温煜绷着一张脸,微垂着眼眸,看上去冷冰冰的十分不好惹,谁想到这人竟委委屈屈道:“我被粘住了,动不了!你赶紧把他放倒了救我啊!”
这下轮到洛柒懵了,匆匆回神:“啊?哦哦哦,好的好的,马上。”
她手指轻轻掐诀,一道浅色迷雾钻进杜岁的鼻腔中,不出两秒,这人便双眼迷蒙,随即晕倒在地。
洛柒先是围着温煜转了两圈,结果什么都没看出来:“这一无阵法,二无诅咒的,你怎的就动不了了?”
温煜压着眉头摇了摇头:“我也不知怎么回事,方才中招了,一回神你们就都来了,此事有些复杂,我稍后给你说,此地不宜久留,趁他昏迷我们先走。”
洛柒点了点头,沉默两秒后指着他的一动不动脚道:“所以,你怎么离开?”
温煜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她,皱眉纠结了很久才视死如归般闭上了眼:“看来唯有一法才能破此困境了!”
洛柒眨眨眼,催促道:“什么法,你最好快些,要不然他要醒了,我的迷雾药性持续时间不长。”
一听她催温煜就一脸烦躁地看她,瞪了她一眼后嘟囔道:“我还不是怕你害怕,我不知道是谁当初吓晕了。”
“啊?你说什么?”洛柒没听清,一脸迷茫地看着他。
温煜深吸了一口气,做足了心里建设才闭眼咬牙切齿地问她:“我说,你怕不怕我…”
“不怕。”洛柒答的毫不犹豫,她没时间听这人磨磨唧唧想说什么了,她只想早点离开互通消息。
这次轮到温煜懵了,呆呆地哦了一声,然后扭扭捏捏地掐了个咒语,烟雾一闪,那挺拔的身影便不见了,原地只剩下一件黑衣。
洛柒眨了眨眼,疑惑地嗯了一声,心想这是会土遁之术吗?
她刚蹲下伸出手要翻那堆衣服,一抹熟悉的粘腻的触感再次从手腕处传来,她意识到了什么,瞳孔颤抖着缓缓低头。
果然,黑色的尾巴正紧紧缠在她手腕上,她急促地吸了两口气,差点又晕过去。
在她要晕过去之前,温煜咬牙切齿地声音传进她的脑海中:“你敢晕一个试试!你不是说你不怕吗?还不走!”
洛柒颤颤巍巍地抬着右手,心脏怦怦直跳,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懊悔,怎么就嘴快说“不怕”呢?怎么就不把人家的话听完呢?下次不能这么着急了…
突然,温煜打断了她的反省:“你不会翻墙吗?为什么还走正门,不怕被抓住?”
“啊?哦,那你……你,你缠紧点!”洛柒犹犹豫豫,终于说出来最后四个字,谁能懂她的崩溃!
在两个人内心都十分煎熬的情况下,洛柒强撑着发软的腿,终于一步步带着温煜走到了郊外。
温煜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洛柒“啪”一声给摔倒了地上。
他被摔得脑子发懵,化形后坐在地上抬头看躲在树上不下来的少女,不可置信地质问道:“你把我摔地上干嘛?!”
洛柒抱着根树枝挡在自己面前,声音低低的:“我……我害怕啊,我不都说过了我怕蛇了,你还缠我手腕上……”
温煜险些被气笑了,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笑得人畜无害,冲她招了招手:“来,你下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看着他阴险的笑,洛柒摇了摇头十分抗拒道:“不要,你说就行,我能听到。”
她的心脏现在还没缓过来呢,她需要冷静一会儿。
见她这样,温煜抱起手臂,哼了一声:“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告诉你今晚祠堂的事了哦。”
他这动作和表情,颇有一副“我认真的”的架势。
一听“祠堂”二字,洛柒瞬间动摇了,对于事情的好奇逐渐压过了对蛇的恐惧,她松开树枝慢吞吞跳了下去。
她小心翼翼地站在距离温煜十步开外的距离道:“你说吧,我听着呢。”
温煜摇了摇头,冲她招招手:“你靠近点啊,别人听见怎么办?”
洛柒慢慢挪了几步:“好了,说吧。”
“再近点。”
又挪了几步:“可以了吧。”
就在二人距离一步之遥的时候,温煜握住她的手腕直接用力将人拽了过来,一只手扶住她的腰,没让人撞进怀里。
他摩挲着她的手腕,低声道:“你很讨厌我吗?”
“啊?没有啊,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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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怕蛇……”洛柒完全没意料到这人会问她这个问题,一时间脑子没明白怎么话题换的这么快。
难道是她抗拒的太明显了,让他觉得她讨厌他?可她真的只是单纯怕蛇而已。
“我说了,我不是蛇!我是龙!神龙!你没看见我有爪子吗?谁家的蛇有爪子?”温煜十分不爽地解释着,低垂着的眼睫在她的角度看过去有些委屈。
委屈?他也会流露出这种脆弱的表情吗?
洛柒看他这副表情,心中一动下意识哄道:“好好好,我知道你是龙了,但是龙不都是有角…”的吗?
最后两个字她识趣地咽了回去,因为温煜正冷冰冰地盯着她。
温煜:“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洛柒望天:“没有啊,你听错了吧。”
能不能别绷着脸说这种话?一看就是生气了吧。
温煜冷哼一声,松开了她的手腕,表示暂时原谅她了,随后便在树底下找了个平坦的地方坐下。
他冲着洛柒抬了抬下巴:“坐吧,不是想知道祠堂的事?”
洛柒下意识摸了摸被他松开的手腕,上边还残留着一丝他的体温,莫名有些恍神。
没记错的话,蛇好像是冷血动物吧,应该不会有这么高的体温才对。
听见温煜的话之后她才回神,走过去坐在他旁边。
温煜瞧了她一眼便快速收回视线,声音一如即往的懒散,仿佛刚才的委屈从未存在过:“方才我进祠堂去翻了一圈,什么痕迹也没发现,但是我能肯定的就是那香有问题。”
“香?那个贡香吗?”洛柒微微拧眉。
“不错,我摸过那香灰,有些发潮且混有鱼腥味,我从未见过会有这种香灰的檀香。”
鱼腥味?发潮?
烧过的香灰怎么会发潮呢?
洛柒伸出手指摸了摸下巴,垂着眼眸,语气有些莫测:“方才我同他闲聊时还未觉得有何不对之处,如今想来确实奇怪。”
“嗯?什么?”
她捡了个石子在地上画圈:“我一提传闻二字,他便问我可是想知道锦鲤妖的事,我当时只觉得他通透爽快,如今一想却觉得奇怪,他这反应,似乎曾经有很多人问过他,关于他自己与那锦鲤妖的传闻,所以他才能在面对相关问题时,有如此坦荡的反应和极快的回答速度。”
温煜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其次,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传闻没错,确有锦鲤妖’,乍一听似乎没什么,仔细一想便觉得不对劲,他在第一时间就在想方设法地告诉我,不用怀疑,锦鲤妖是存在的。”
“你不觉得奇怪吗,锦鲤妖作为谣传的核心,其真实性一直存疑,当时你也说过,锦鲤妖一事不知真假,而他的回答则是告诉我,这核心不是谣传而是事实,既然如此,为何镇中之人不用肯定的话语进行论述,而是用谣传的方式进行传播。”
温煜用手指点着地面上的圈:“不错,我当时向许多人打听过,没有一个人能够肯定地告诉我这锦鲤妖是真的存在过。”
洛柒侧眸看他,声音平和:“而且他给我讲了他和锦鲤妖阿鲤之间的故事,如今看来也是漏洞百出,无一句实话,不得不说这晴山镇还真是有趣。”
温煜对上她的视线,轻轻勾唇:“你不是促姻缘的吗?现在又想做什么?”
洛柒无辜地眨眼否认:“我什么都没想啊,我只想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