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向妈妈!
    这个假期注定不会平静了。

    一声无奈的叹息从喉间发出,桑屿任命地将地上那个不省人事的男人抬回房间里。

    毕竟之前他对她还不错,桑屿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抬回房间后,桑屿却发了愁。

    向珩身上的伤势太重,甚至可以称得上有些恐怖,这样把他送去医院反而会引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甚至会给社会治安带来动荡,所以她只能自己给他处理。

    那么问题来了,她该怎么给他处理呢?

    桑屿翻出橱子里的消毒药水和绷带,再掏出之前参加游戏时向珩给她的止血药丸,既然是向珩给她的,应该对他也有作用吧。

    她费力地将向珩拖去客厅,看了一眼雪白的沙发,当即决定就将向珩放在客厅地毯上。

    她的沙发可贵了,弄脏了可不好洗。

    接着她找来剪刀,简单消毒后想要剪开向珩的衣服。

    这件衣服应该是血猎协会特制的,桑屿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衣服剪开。

    身材真不错啊,要不是现在时机不对,桑屿真想吹声口哨了。

    压下内心的胡思乱想,她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咬咬牙,直接将消毒药水撒向那血肉模糊处。

    药水接触伤口带来强烈的痛感,即使向珩已经陷入昏迷,但仍被疼的皱起了眉头。

    还挺能忍的,桑屿默默称赞道。

    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在给他处理完伤口后,又一个难题出现了。

    要想给他缠上绷带,她必须让绷带缠绕过向珩的身体,向珩此时是躺在地上的,她该怎么把他弄起来呢。

    她犹豫了几秒,拿起绷带,脸上带着壮士断腕般的决绝,努力从地上薅起向珩,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现在的姿势没有一丝暧昧,倒像是她搂着一个巨大的婴儿,桑屿苦中作乐的想着。

    将绷带围绕着那精装的腰身一圈一圈的缠绕上,桑屿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将他挪去卧室了。

    她找来一条干净的被子,将被子盖在向珩的身上,做完这些后,她有些嫌弃的闻了闻身上的血腥味和消毒药水味,决定去洗个澡。

    ————

    向珩醒来后感觉身上哪里都痛的要命,身上更是有千斤重,他缓缓睁开眼睛,发现有人用被子将他裹了起来。

    像是给尸体盖了白布一样。

    他眨巴了下眼睛,将被子拉下。

    入目所及的就是一个陌生的天花板,他很肯定的是自己失去意识之前是进了一个陌生的小区,然后等他在楼道里准备给伙伴发消息时,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是有人救了他吗?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缘故,向珩都想感谢一下救他的那个人。

    看房间的装饰,这里住着的应该是一个生活有些拮据的女生。

    里面的房间传出哗啦啦的水声,像是有人洗澡的声音。

    没过一会儿,水流停了下来。

    门被打开,浓烈的雾气从门里争先恐后的出来,一抹窈窕的身影从水雾中走了出来。

    向珩脸一红,慌乱将视线移向了别处。

    “你醒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向珩有些震惊,迅速转头看去,那到窈窕的身影赫然是桑屿。

    桑屿身上穿着黑色的浴袍,白皙的胳膊举着毛巾擦拭着头上的水珠,她擦的敷衍,剩下的水珠一颗颗的顺着脖颈滚下,落入引人遐想之地。

    向珩觉得鼻子有些发烫,他低下头,沙哑着嗓音问:“是你救了我?”

    “你倒在我家门口了,我就顺手把你拖进来了。”

    桑屿走到沙发上坐下,浴袍因为她这一动作有些松散,从向珩这个角度看去能看到一片大好大春光。

    “谢谢。”

    他声音更加沙哑了,视线到处乱瞟,就是不敢看她。

    “没什么,之前你也帮过我。”桑屿不在意的耸耸肩:“对了,你的伤口我没太敢深入处理,你要不自己再处理一下?”

    向珩闻言,低头看向自己的伤口,从那捆的乱七八糟的绷带就不难看出桑屿确是不太会处理伤口,最后她甚至还在绷带打结处绑了一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

    蝴蝶结丑萌丑萌的,向珩看了嘴角一阵抽搐。

    他好想笑,可是真的很不礼貌。

    “已经很好了,谢谢你。”

    遇见桑屿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的,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将这个女孩牵扯进来,可偏偏她每次都能精准的赶上这些事情的发生。

    “我能再在这里多呆一会儿吗,我的伙伴过来需要一些时间。”

    “当然可以。”

    桑屿觉得没什么问题,反正向珩的伤也好不了,她还没有绝情到会把一个病人赶出去。

    午饭是向珩下的厨,他健硕的身上还裹着绷带,肩胛骨那里挂着一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明明身上的伤还没好,但他实在是看不下去桑屿今天中午就只吃个泡面。

    怪不得这么瘦。

    他灵活的翻炒着,一阵诱人的香味从厨房里面飘了出来。

    好香!

    桑屿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她着实没想到向珩竟然还会做饭。

    看着被端上桌的三菜一汤,桑屿迫不及待的动筷子往嘴里送了一口,好吃的差点让她落下泪来。

    此刻她多么希望向珩的朋友能晚点来,那样她的晚饭也有着落了。

    慢条斯理的吃着碗里的饭,向珩有些无奈地看向旁边狼吞虎咽的桑屿,这得是被饿了多久啊?

    吃完后,向珩将碗筷收好,走向厨房,桑屿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蹦起来:“我来洗我来洗!”

    让一个受伤的人给她做饭后还要让人家洗碗,她的良心过不去的好吧!

    向珩也没有和她争,安静地将餐桌整理好,桑屿出来后就看到了整洁的厨房和客厅,嘴里下意识念叨了一句:

    “还得是你啊,向妈妈。”

    ?

    这小姑娘胡说啥呢?

    向珩觉得自己和这些年轻人的世界有些脱轨,他刚想跟桑屿说些什么,就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桑屿从猫眼里面看去,门外站着一个很精致的男孩,看起来年纪很小,像是十五六的模样,但他脸上的美貌已经初见端倪,他手里还抱着一个很精致的洋娃娃。

    男孩抬头,仿佛透过猫眼看到了桑屿,桑屿惊讶的发现这个男孩竟然还有一对异瞳。

    蓝绿色异瞳在那精致的脸上显得更加迷人。

    桑屿并没有见过这个男孩,她打开门,露出半个脑袋出来:“小朋友,你找谁呀?”

    见到桑屿后,男孩搂紧了自己的洋娃娃,语气有些怪异:“为什么是个女人!”

    看见桑屿手臂出属于少爷的契约时,他的表情更加不屑:“还是个吸血鬼的奴隶!”

    好没有礼貌的小孩,桑屿的脸一下子冷了起下来,她抬手关门,却被他拦住。

    “我找向珩。”

    这就是向珩的伙伴?桑屿没有搭理他,将门留下,自己向屋里走去。

    “怎么了?”

    坐在沙发上的向珩看见桑屿表情不是很好,有些好奇地问。

    桑屿还没等说话,就被后面跟进来的男孩撞到了一旁。

    那个男孩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直奔向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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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向珩身上的伤后,他漂亮的异瞳湿润起来,有些心疼的抚了上去。

    “没事吧,痛不痛…”

    向珩推开他,神情有些疏远,他冷漠地开口:“怎么是你,莫凌呢?”

    向珩冷漠的语气仿佛刺激到了男孩,他眸子里的泪水划下,慌慌张张的开口:“他正好有事,所以我…”

    我担心你就来了,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向珩打断:“这里不需要你,赶紧回去。”

    男孩表情更加受伤,一声不吭地站在原地,向珩也不说话,二人之间的氛围很是僵硬。

    在一旁默默吃瓜的桑屿看明白了什么,感情这个男孩对向珩有好感,所以一开始这么针对自己啊。

    男同竟在我身边。

    正在她思绪飘出几百里外时,向珩转头看向她。

    “抱歉桑屿,他性格不好,如果有什么冒犯到你的地方我替他想你道歉。但是我的伙伴还没有来,所以能在你这里暂住几天吗?”

    男孩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更加怨恨地向她看过来,那个神情仿佛在说如果你敢答应就死定了。

    桑屿撇开视线,点头同意,笑话,她又不是他的家长,凭什么惯着他。

    “不行!你得回去!你不能在这…”

    “苏沂!”

    被向珩大声呵斥,名叫苏沂的少年瞪大了双眼,眼里闪着破碎的情绪。

    他指着桑屿,有些激动地喊出声:“你就是不想走!那你就在她家完成任务好了!反正那个堕落种不就在她家附近吗!”

    “你给我闭嘴!”

    饶是向珩这种好脾气的人,也被苏沂气地提高了音量。

    他无意将桑屿牵扯进来,但是苏沂此次却泄漏了他们的任务。

    果然,桑屿听到后一脸疑惑的看向他:“什么堕落种?”

    向珩只得给她解释,本次他和莫凌的任务就是来这个小区追查一只堕落种的踪迹,这只堕落种明显是经过二次开化得到了异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已经杀了好几个人了。

    他和莫凌分头行动,结果却不料被偷袭,重伤倒在了桑屿家门口。

    “她反正也知道血族的存在,告诉她不算违反规定。”

    苏沂不服气地说着:“再说了,能帮上你她应该很高兴。”

    这个人有病吧!桑屿无语地看向向珩,通过眼神向他传递着信息。

    向珩苦笑了一下,苏沂是血猎协会会长的孩子,听说小时候受过一次重创,所以后来被会长被娇惯着长大,不仅如此,他还是出了名的武器天才,协会里这些武器大多数是出自他手,就连向珩给桑屿防身的那把小刀也是。

    向珩隶属外勤部门,负责的是血族的猎杀,平日里跟苏沂这种后勤部门的没什么接触,只是听说过几次这个名字,但是偶然一次堕落种袭击总部,向珩去救援时正好顺手救了苏沂,就被他记在了心里。

    苏沂表达感情的方式很直白,他拒绝了他很多次,结果到现在苏沂对他的感情已经发展的越来越不正常了。

    “你先住在这里吧,观察和养伤也方便些。”

    无视掉那个熊孩子,桑屿对着向珩说着,她并不想牵扯进这个任务中,她能做的就只有提供给向珩这个地方作为调查点。

    向珩感激地点点头,苏沂也在小区附近的宾馆住了下来。

    夜晚降临,桑屿躺在床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她不知怎的有些睡不着,赤脚下床走到卧室带阳台上,抬头看着被乌云遮住的月亮。

    忽然,她感受到了一丝寒意,她僵硬地扭头看去,正好和玻璃外的一只血红色的眼睛对上。

    是那只堕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