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假期结束后,虞白和江寄舟返校,学校也是白茫茫的一片,积雪很厚,学校专门请人来打扫积雪,以免结冰。
教室里开了空调,暖和得让人困意十足,数学老师在上面叽里呱啦的讲,下面一堆人在打瞌睡。
明镜也是低垂着头,左摇右晃的,虞白拿笔轻轻戳她手臂提醒她,她还是抵不过脑袋里的困意,睡得很死。
突然,半根粉笔砸了过来。
明镜被惊醒,“啊!”
一抬头,撞见老师黑黢黢的脸,“明镜,困了就站一会。”
明镜只好站了起来。
老师杀鸡儆猴,借此对其他同学说:“谁困了就自己站起来,别一会让我再逮到你睡着了。”
稀稀落落站起来了几个人。
“哼,这么多人,就偏偏拿粉笔砸我一个。”明镜小声对虞白嘀咕。
虞白忍不住抿唇轻笑。
下课后,明镜瘫坐在椅子上,“累死我了。”
虞白仍在算题,淡淡的说:“睡一会。”
“不要,我想吃薯片。”明镜立刻像弹簧似的弹了起来,拉着虞白的手,“陪我去超市嘛,白白。”
虞白无奈的笑了笑,“好吧。”
雪还在下,教学楼前面的空地很多人在打雪仗,虞白和明镜从那里经过。一个雪球好巧不巧地砸到虞白的围巾里头,凉冰冰的雪顺着缝隙落在她的肌肤上,冷得她一哆嗦。
明镜立刻给她报仇,捏了一团雪砸过去。
“哈哈哈,我好牛!”砸中后,明镜哈哈大笑。
要不是虞白拉着,明镜已经加入了打雪仗混战。
到超市后,虞白本来不是很想买零食,但看到玲琅满目的零食后,还是挑挑拣拣买了一袋旺仔牛奶糖和一袋原味薯片,而明镜则是风风火火的提个大号购物篮扫货。
“这个糖看起来好好吃。”虞白低头,看着面前货架上的糖,透明玻璃罐打着个粉色蝴蝶结,里面装着粉嫩嫩的糖果,水蜜桃味道的,她对明镜说,可明镜不喜欢吃糖不感兴趣,虞白想了下自己买了。
刚出超市,虞白在拧玻璃罐的盖子,明镜就拉着她,“你看,那不是江寄舟嘛?”
虞白顺着明镜指的方向看去,江寄舟手里拿着一罐可乐,松松垮垮地站在那里,看起来神色有些不耐烦。
他对面站了一个女生,没有穿校服,是阿泽的女朋友潇潇。
“那女生不是阿泽女朋友嘛?”明镜惊掉了下巴。
“怎么回事?”明镜偏头看虞白,满脸惊讶和难以置信。
“走,我们去看看。”
说着,明镜拉上虞白往江寄舟的方向走。
“我真的喜欢你。”潇潇的声音有点紧张,还带着颤音,可以看出来很认真。
江寄舟愈发不耐烦,要不是看在她是阿泽女朋友的份上理都不会理她。
“我没有喜欢兄弟女朋友的癖好。”江寄舟轻启薄唇,冷冷的说。
“我们已经分手了。”潇潇的声音很急切。
江寄舟眉头轻皱,不耐烦地抬眼,却看到明镜拉着虞白往这里走,如春风吹过,他眉头立刻舒展开,桃花眼里漫开笑意。
潇潇以为他对自己还是有意思的,准备乘胜追击,却听到江寄舟说:“抱歉,我有喜欢的人。”
“谁?”潇潇下意识开口。
“她。”江寄舟抬腿走向虞白。
听到他们对话的虞白脸红的像熟透了的苹果,甚至不敢看江寄舟,低着头,把脸埋在围巾里,心跳如擂。
潇潇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跨年夜的女生,少言寡语,看起来很乖很寡淡的性格。
“你骗我的是不是?”潇潇牵强的笑,“随便说个人。”
“我认真的。”江寄舟耸肩。
“她哪一点比我好,你喜欢这么无趣的女生?”
听见她的话,明镜立刻不乐意了,准备反驳,可江寄舟已经先开口,淡漠的语气,染上些许不耐和阴戾,“你不配和她比。”
潇潇脸色一白,她平时也算是被一堆男生讨好,偶尔的尖酸刻薄也被人捧着,从没有受过这种委屈,顿了顿,她瞪了一眼几人,咬唇不甘地跑走。
“别把垃圾的话放在心上。”江寄舟微微低头,对虞白轻声说。
虞白抬头,轻轻的笑了下,重重的点头。
她已经不会再轻易因为别人的话而陷入内耗和自我怀疑了。
明镜捶胸顿足,“欺骗我感情啊,跨年那天我还在感叹她和阿泽的爱情,结果没想到……”
明镜已经化身瓜田的猹,迫不及待的问:“江寄舟,你真的喜欢我家白白是不是?”
江寄舟没有回答,而是温柔地注视着虞白,虞白则是不好意思的别过脸。
“只是找个借口啦。”虞白代替江寄舟回答明镜。
明镜眨眼,看向江寄舟,“这样嘛。”
江寄舟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但转瞬即逝,露出散漫的笑,好像是默认。
虞白感到他周遭的气质明显冷了些,鼓了鼓嘴没有说话。
明镜眼珠子提溜提溜地在两个身上转,察觉到那丝别扭的气氛。
“一起回教室吧,快上课了。”明镜提议。
江寄舟轻嗯了一声。
虞白手里还拿着没拧开的糖果玻璃罐子,有点像水果罐头很难拧开。
她小心翼翼看向江寄舟,“可以帮我拧开嘛?”
江寄舟挑眉,“嗯。”
他很轻松地将玻璃罐子拧开递给虞白。
“谢谢。”虞白从里面抓了一把糖果给江寄舟,江寄舟摊开手心,虞白把一堆粉色的糖果放在他手上。
然后,虞白偷偷观察江寄舟的神色,看起来好了许多,多云转晴的样子,她心里也松了口气。
“镜子,你要吗?”因为明镜不爱吃糖果,于是虞白事先问她。
明镜还在脑子里想刚才吃的瓜,随口说:“我要一个。”
“好。”
三人朝教学楼走去。
-
中午的时候雪停了,太阳从厚厚的云层里露了出来,阳光直直地照射到白茫茫的雪上,积雪化成水,淌了一地,车辆驶过、人群走过……脏兮兮的。
虞白和江寄舟一起回家。
听陈妈说,林韵已经出院了,住在江叔给她在市中心新买的大平层。
“以后在家里别提他们两个。”江寄舟淡淡开口。
闻言,陈妈笑着说:“好,以后不提了。”
江寄舟又问:“陈妈,锁换了吗?”
陈妈拿出新的钥匙给虞白和江寄舟,“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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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白看着新的钥匙,有点讶然,“换锁了?”
江寄舟偏头看虞白,“嗯。”
虞白没想到江寄舟做的这么绝,竟然直接换了锁,这是要和江叔划清界限,她虽然有点不忍,但是想到江叔甚至不听江寄舟的解释,就报警抓他,要是江寄舟没有装监控,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因此虞白也觉得江寄舟这样做不过分,况且上次在医院里林韵的癫狂令人害怕,这也防止了林韵万一来报复。
于是,虞白默不作声,继续埋头吃饭。
吃完饭,她帮着陈妈收完碗后,准备上楼写作业,却在楼梯口被江寄舟拦住。
江寄舟微微倾身,影子覆在虞白身上,看向虞白的眼神晦暗不明,他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为什么要那样和明镜说?”
虞白低下头,不知该说什么,她不知道江寄舟的真实想法。
或许江寄舟只是将她当做妹妹,毕竟他从来没有认真的和虞白说过喜欢她,总是这样不经意的撩拨,虞白害怕是自己自作多情,也害怕会受伤。
“笨蛋。”江寄舟伸手揉了揉了虞白的脑袋,柔软的头发在手心里很舒服,那股栀子花香萦绕在鼻尖。
虞白脸泛红,有些不知所措。
还好,手机铃声的响起打破了这尴尬,虞白打开手机屏幕,是虞女士的来电。
自从让虞白寄主在江寄舟家里之后,虞女士就很放心的去了国外,期间打来的电话寥寥无几,至于虞白打过去的电话则是十通电话只接了一通,其余都因为工作忙碌而没办法接电话。
虞白给江寄舟示意了下,赶紧跑上楼。
江寄舟看着虞白背影,有点烦躁,也回了卧室,拿出虞白送他的打火机在手里把玩,可却越来越烦躁,心里那股难言的生气的躁动,像打火机的火苗一样往外窜。
没有立刻回答明镜,想看看虞白的反应,如他所料,像个惊慌失措的可爱兔子,但说的话却是一点也不好听,江寄舟躺在床上,望着苍白的天花板,上面蓦地好像映出虞白的身影。
原来心动是这样的难捱。
虞白对此一无所知,她接了电话,虞女士照旧是首先关心她的学业以及在江叔家有没有乖乖听话。
虞白站在窗户边,空着的手扣弄着阳台上的一盆菊花,金黄的菊花还在盛放,虞白一面心不在焉地听虞女士说话,一面不知不觉的揪着菊花细细的花瓣。
“白白,我听说你江叔的……女朋友流产了?”
虞白点头,“嗯。”
然后,她立刻赶紧补充,“是她自己想打哥哥,没打到,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闻言,虞女士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你还挺向着寄舟啊,你们相处的不错吧?”
虞白揪了一小撮菊花花瓣,反驳道:“我只是陈述事实。”
半晌后,她唇角挂起笑,“嗯,我们相处的很好,哥哥对我很好。”
“那我就放心了。”虞女士那边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随后安静下来,虞女士有点着急的说:“他们江家的事你可别掺和,好了,妈妈还有工作要忙,先挂了。”
说完,不等虞白说话,电话就挂断了。
放下手机,虞白才发现一大朵菊花被她揪秃了,这是她和陈妈平日里精心呵护的花,虞白怔住,苦笑。
“完了。”